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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特南的反实在论

时间:2022-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重要的是,普特南同意我的解释。普特南拥护这种观点,事物这个概念相对于一种预先的描述和分类的体系,他把这种观点看作为与传统实在论不同的康德式的一种表达。普特南认为,我们能够以一种显著的方式扩展蒯因关于指称的不可测知性的论证,这种方式更尖锐地证明传统实在论的不一致性。普特南要求我们假定,对于下述句子,我们赋予了相应的真值。

第五节 普特南的反实在论

总之,蒯因的观点之涵义是很深远的。但是,在目前,我们的关注是它们对于作为本章之焦点的那个辩论的影响。其结果是,指称的不可测知性这种观点旨在摧毁统治传统唯实论的那种描述。指称的不可测知性或者本体的相对性这种学说表达了一种相当激进的反实在论的形式,或者,就我所解释的那些学说而言,它是如此。解释蒯因的观点是一种冒险的行当。不是每个人都会同意我在这里对其观点的解释。重要的是,普特南同意我的解释。他认为,指称的不可测知性旨在证明,传统实在论的核心描述是前后不一致的,这就是关于两种对象的描述,一种完全由语言词项所构成,另一种包含独立于精神的事物,这两种对象处于一种决定性的指称关系。普特南拥护这种观点,事物这个概念相对于一种预先的描述和分类的体系,他把这种观点看作为与传统实在论不同的康德式的一种表达(31)

普特南认为,我们能够以一种显著的方式扩展蒯因关于指称的不可测知性的论证,这种方式更尖锐地证明传统实在论的不一致性。在形成指称的不可测知性这个论点时,就一个说话者对某个词的运用而言,蒯因列举了一个解释者所能够提出的广泛的可能解读。正如我们刚才注意到的那样,蒯因提到的不同解读为表达形而上学内深刻的分歧提供了材料。尽管它们是如此的不同,如我们早先所说的,某个表达式的指称效力的不同解读都属于一个种属。如果其焦点是“rabbit”这个字的指称效力,那么,所有的不同解读都指向这些事物,广泛地说,它们都属于“兔子”这个种属。也就是,它们都是这样一些事物,它们的出现可以用“兔子”这个中立的一字句来宣称。当其焦点是“狗”、“猫”或者“人”这样的词,相似的说法也成立。且不管在蒯因的观点内我们遇到了范畴的差异,在注入于指称这个概念的不可决定性或者不可测知性的程度方面,蒯因是有限制的。普特南想要声称,这里的不可决定性或者不可测知性比蒯因的论证所建议的要广泛得多。譬如,“rabbit”这个字的指称效力的各种解释并不局限于我所谓的“兔子”这个种属。更加差异的匹配是可能的(32)

根据普特南,解释构成一种语言的语句(即解释其意义)的试图受到两种制约:他所谓的操作制约和理论制约。解释者所具有的观察材料(尤其是该语言的说话者的语言行为)构成了前者,指导理论选择标准的方法原则构成了后者(33)。普特南声称,这些制约可以使得这个翻译者决定被翻译的句子的真值条件,也就是,确定它们在各种可能的情况内的真值,或者,用普特南的话来说,它们在各个可能世界内的真值,但是,他否定这种做法将使得我们确定了这些句子的构成词的指称对象。普特南要求我们假定,对于下述句子,我们赋予了相应的真值。

(8)那只猫在那张地毯上。

他要论证的是,这种赋予并不决定“猫”和“地毯”这两个词的指称效力。这不仅仅是这些词可以被不同地解释为真实地修饰三维的持续事物、它们的时间部分、它们的尚未脱离的部分或者其他对象等等。普特南要声称,这种不可决定性是如此的激进,以至于可把句(8)当作是关于樱桃和树木的这种主张,这种解释完完全全相容于这样的真值赋予,它相同于把句(8)当作是关于猫和地毯的这种主张的真值赋予。

根据普特南的解读,句(8)内的动词是没有时态的,所以,句(8)是这样一种主张,在某个时间(过去、现在或者将来),某一只猫在某一张地毯上,或者,至少这是我们最初所想的,但是,为了证明真值条件如何并不决定指称对象,普特南引入了“猫*”和“地毯*”这两个词,通过我所谓的A型情况、B型情况和C型情况来定义这两个词。仅当(a)某只猫在某张地毯上,并且(b)某个樱桃在某棵树上,A型情况才获得。相比较,仅当(a)某只猫在某张地毯上,但是(b)没有一颗樱桃在任何一棵树上,B型情况才获得,最后,仅当(a)没有一只猫在任何一张地毯上,C型情况才获得。运用这些概念,我们可以说,

一个事物x是一只猫*,仅当(1)A型情况或者C型情况获得了,并且x是一颗樱桃,或者(2)B型情况获得了,并且x是一只猫。

而且,一个事物x是一张地毯*,仅当A型情况获得了,并且x是一棵树,或者(2)B型情况获得了,并且x是一张地毯,或者(3)C型情况获得了,并且x是一个夸克。

所以什么被当作是一只猫*和什么被当作是一张地毯*依赖于哪种情况碰巧发生了。让那种情况在相应的方面各不相同,以及“猫*”和“地毯*”这两个字所指称的各种事物也不相同。现在,普特南要声称的是,不改变句(8)在任何可能世界内的真值,我们可以把出现在句(8)中的“猫”和“地毯”这两个词解释成并不指称猫和地毯,然而,把它们解释为相应地而且真实地修饰猫*和地毯*的表达式。这种解释的效果就使得句(8)成为关于樱桃和树木的一种主张。

为了看到这点是如何产生的,我们只需专注于

(8′)一只猫*在一张地毯*上。

如果我们以同样的方式解读(8)和(8′)内的动词,即它是一个没有时态的动词,那么,我们就获得这样一个结果,在(8)是真的所有可能世界内并且仅仅在(8)是真的可能世界内,(8′)都是真的。让我们把A型情况存在的这些可能世界叫做A型世界。既然在A型世界内某只猫在某张地毯上,那么,(8)在所有的A型世界内都是真的。但是,既然在A型世界内某颗樱桃在某棵树上,那么,(8′)在所有的A型世界内也都是真的。并且,在所有上述世界内,猫*是樱桃以及地毯*是树。另外,因为在每个B型世界内某只猫在某张地毯上,所以在每个B型世界内(8)是真的。但是,在B型世界内,不仅某只猫在某张地毯上,而且没有樱桃在任何树上。由于在上述世界内猫*是猫以及地毯*是地毯,那么,(8′)在所有的B型世界内也都是真的。最后,在C型世界内,没有一只猫在任何一张地毯上,因此,在每个C型世界内,(8)都是假的。但是,既然在C型世界内,猫*是樱桃以及地毯*是夸克,而且没有樱桃可能在夸克之上。那么,在每个C型世界内,(8′)也都是假的(34)

总之,(8)和(8′)在所有的可能世界内都具有相同的真值,这样,我们可以把(8)的构成词作为指称猫和地毯的词,也可以把(8′)的构成词作为指称猫*和地毯*的词,这两种解释对于(8)的真值之赋予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对猫和地毯的指称效力的两种解释都相容于由操作制约和理论制约所决定的真值赋予。如果没有什么可阻止我们把(8)当作是关于猫*和地毯*的句子,并且,既然现实世界是一个A型世界,而且,在每个A型世界内,猫*是樱桃以及和地毯*是树,那么,没有什么可阻止我们把(8)当作是关于某颗樱桃在某棵树上的这个主张。

总之,对于出现在(8)内的“猫”是否真实地修饰猫或者樱桃,以及对于出现在(8)内的“地毯”是否真实地修饰地毯或者树,控制解释句(8)的唯一制约使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完全地不可确定。运用一点点哲学的想象就可看到,我们设想出对这些词的指称效力的不同解释,在不改变(8)的真值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使得句(8)成为关于蜘蛛和蜘蛛网、一张纸和书桌、岩石和山脉等等其他事物的一种主张。总之,关于句子的构成词的指称效力,根本不同的解释相容于我们对这些句子提出解释时可能具有的证据之总体。因此,指称对象在根本上是不可确定的。从而,我们所论证的是,唯实论所需的语言和世界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获得,该论证甚至比来源于蒯因的指称的不可测知性的论证更加尖锐。唯实论的观点认为,肯定句或者陈述句的真理就是匹配于、吻合于、反映了或者符合于在独立于精神的世界内所获得的事态。但是,仅当某些确定的指称关系是存在的,也就是,当这些句子的构成词和所谓的相符合的事态中的事物之间存在一对一的联系,这些唯实论者才可能成功。现在,我们发现,不仅“猫”这样的词是否指称三维的持续事物或者它们的时间部分不可确定,甚至这个词所指称的是一个动物还是一个水果也不可确定。

普特南想要否定实在论者根本不可能确定很多可能的指称对象之一是特殊的。猫性比猫*性更自然的这种观点并不有助于说,把猫当作“猫”的指称对象比其他对象更可取。根据普特南,关于猫*没有什么是内在地不自然的或者奇怪的。他声称,不同的想法乃是被“猫*”的定义所误导了,那个定义似乎提议,“猫”表达了一种简单而基本的性质,可是,“猫*”表达了一种毫无希望的析取性的编造。但是,普特南想要否定在形而上学方面这个定义是不可侵犯的。那个定义的确把“猫”当作基本的,并且根据“猫”来定义“猫*”,可是,我们同样也可以把“猫*”当作基本的,并且根据“猫*”来定义“猫”。假如我们这样做的话,那么,就会是“猫”而不是“猫*”好像是一种毫无希望的析取性的编造(35)

实在论者认为,通过某种直觉,人们直接地掌握了同“猫”相联系的是猫而不是猫*,因此他们假设,具体的说话者自己把某种解释作为特殊的。普特南声称,这种假设也不可能。假定他们这样做就是提出某些完全神秘的,几乎是魔术般的认识能力。因为除了直觉者之外,既然任何其他人都在原则上不可接近这种能力的使用,那么,凡是提出这种能力的人就承诺,私人的精神状态必然是存在的(36)

最后,普特南否定实在论者可以用世界之本身来确定某个指称对象是正确的对象(37)。这种观点是,存在某种直截了当的因果关系C,(所以它是非意向性的关系)C把词同世界内的事物相连接。这种主张是,把“猫”这个词连接于同“猫”这个词的使用处于关系C的事物的这种指称方式是特殊的。这种方式给了我们词和事物之间的适当联系。普特南否定这种因果性的解释,他的理由是,“C”这个词的任何使用会受到相同的应该被消除的指称的不可确定性的感染。实在论者应该运用一种特别的因果关系来确定指称对象,为此,他们用了“C”这个词。但是,普特南声称,因为,如同所有的指称表达式一样,“C”这个词遇到无数的解释。每种解释使得“C”所表达的关系成为不同的关系,所以,这种观点并没有使得我们有所进步。总之,如果关于指称对象的多元性存在着问题,那么,实在论者还没有对这个问题成功地提出真正独一无二的解答。

普特南想要论证,在各种各样可能的指称对象这方面,如果实在论者具有不可解决的困难,赞同普特南所谓的内在论的这种反实在论的哲学家却没有这种问题(38)。如同蒯因一样,普特南认为,指称的不可决定性或者不可测知性的教训是,指称总是相对于某种背景结构。普特南通常在此使用概念框架这种说法。他坚持,仅当我们运用了实在论的观点,即我们的语言在某个点上同完全独立于精神的事物进入某种没有中介的关系,谈论指称才是有问题的。普特南坚持,完全独立于精神的世界的这个观点是前后不一致的。他拒绝了存在于概念框架之外的事物是存在的这种观点。他声称,事物这个概念总是相对于某个特殊的概念框架在描述性的和分类性方面的资源。根据这种内在论的描述,把我们的语言或者思想正确地相符合于独立于精神的事物(即存在于概念框架之外的事物)并不存在问题。这不是否定内在论者谈论指称的权利,而是认定,谈论指称总是指向同一个概念框架内的对象之间的关系。当我们说一个词指称了什么,我们只是把一种概念框架内的一个对象联系于同一框架内的其他对象。我们所说的根本没有趣味。譬如,我们会说,“猫”这个词真实地修饰猫,并且“地毯”这个词真实地修饰地毯。

总之,指称总是一种同一概念框架内的对象之间的关系。普特南否定指称把语言同存在于所有概念框架之外的事物相联系,同样如此,他也否定真理是语句同完全独立于精神的事态之间的符合关系。他的真理观和他的指称说同样都是内在论的。他告诉我们,真理这个概念操作于一种概念框架之内。在此,普特南跟随了杜麦特,他赞同我们早先所谓的真理认识论,也就是,用证实或者保证这些认识论的概念来定义真理。但是,他随同我们在两节前所提到的杜麦特的批判者,他们否认我们能够把真理等同于有保证的肯定性或者有保证的接受性(39)。一方面,他认为,有保证的肯定性是相对于一个人而言的。当一个人有保证地作出一个特殊的主张时,另一个人也许没有。但是,普特南指出,真理是一种非相对性的性质。一个句子的真假不是相对于这个或者那个人而言的。它普遍地是真的或者假的。另一方面,普特南又认为,有保证的肯定性或者有保证的接受性是这样一种性质,当我们具有的一组证据改变了,某个主张可以获得或者失去这种性质。但是,正如我们在谈论杜麦特时所注意到的那样,真理是一种稳定的或者不变的性质。这样,我们将如何保持那种激励真理的认识论的核心观点的呢?把真理的谈论作为一种理想化。普特南告诉我们,一种主张是真的这种说法就是讲,它的肯定性或者接受性乃是在认识论上理想化的情况下得到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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