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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哲学思想的影响

时间:2022-08-2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二节 李贽对封建专制思想的抨击泰州学派的后学中,何心隐、罗汝芳、李贽是比较突出的人物。李贽像李贽的思想比上述二人更加激进。李贽在否认经典神圣性的同时,还反对神化孔子。在对理学进行批评的同时,李贽也提出了对人性及道德问题的看法。李贽不仅如此说,而且还招收过女弟子,公开向世俗观念挑战,因而招致代表正统思想的道学先生的大力诽谤和攻击。

第二节 李贽对封建专制思想的抨击

泰州学派的后学中,何心隐(1517—1579年)、罗汝芳(1515—1588年)、李贽(1527—1602年)是比较突出的人物。何心隐跟从颜钧学习王艮的“立本之旨”,以至放弃科举,他曾提出一些乌托邦式的社会思想,并因主张讲学自由,反对政府禁止讲学的横暴政策而遭到缉捕,被杀于武昌。罗汝芳以“赤子之心”为学术宗旨,以人的自然生理本能解释人性,反对人性的先天不平等说,他用自己的观点解释儒家经典,提出了一些与理学相对立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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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像

李贽的思想比上述二人更加激进。李贽,字卓吾,又号笃吾,泉州晋江(今属福建)人。其祖先在明初曾受命从事航海出使等任务,祖、父母辈都是熟悉商业活动的伊斯兰教徒。李贽26岁时中举人,但官运不佳,51岁时任云南姚安知府,3年后辞职,携家居湖北黄安,其挚友耿定理死后,移居湖北麻城龙潭湖上的芝佛院,专心从事讲学与著述。李贽晚年的讲学活动受到群众欢迎,但他也因此遭到统治者的不满和迫害。最后其芝佛院被毁,李贽在76岁高龄时以“惑世诬民”的罪名被捕于通州(今北京通县),后自杀于狱中。李贽的主要著作有《焚书》《续焚书》《藏书》《续藏书》和《九正易因》等。

李贽少年时代受到的儒家正统教育较少,自称“自幼倔强难化,不信道,不信仙释,故见道人则恶,见僧则恶,见道学先生则尤恶”(《王阳明先生道学钞》附《王阳明年谱后语》)。李贽中年时在北京读过王守仁的书,还听过泰州学派的学者赵贞吉讲学,此后,他先后与泰州学派的焦竑、耿定理、罗汝芳等人交往,并以王艮之子王襞为师。但他以“异端”自居,敢于嘲笑封建统治阶级的“圣人”和儒家经典,他的批评触及到当时的社会矛盾,其思想具有封建叛逆者的特色。

李贽对“六经”《论语》《孟子》等儒家经典,抱着蔑视的态度,说这些书“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大半非圣人之言;即便出自圣人之口,也不过是因病所发的药石,并非万世之至论(《焚书》卷三《童心说》)。他还指出,这些经典,后来只是“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并不能“目之为经”,应当允许后人怀疑其谬误(同上)。

李贽在否认经典神圣性的同时,还反对神化孔子。他说,孔子是一个人,别人也是人,不必什么事都去求教孔子,“若必待取给于孔子,则千古以前无孔子,终不得为人乎?”因此,他宣称不能以“孔子之是非”为原则,而必须打倒盲从的教条,建立“今日之是非”。他说:“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未尝有是非耳。”(《藏书·世纪列传总目前论》)

李贽的《藏书》《续藏书》,有许多地方与封建正统思想针锋相对,用他自己的是非标准来衡量古今人物。他否定儒家的独尊地位,为墨、荀、韩、申等诸子百家翻案,抛弃理学家的“道统”之说,把二程、朱熹摒弃于“德业”之外;与此同时,他称赞一些一向遭受正统思想贬抑的历史人物,如秦始皇、桑弘羊以及农民起义领袖陈胜、窦建德等,充分表现出反对传统偏见的胆识。他说:“天幸生我大胆,凡昔人之所忻艳以为贤者,余多以为假,多以为迂腐不才而不切于用;其所鄙者、弃者、唾且骂者,余皆以为可托国托家托身也。其是非大戾昔人如此,非大胆而何?”(《焚书》卷六《读书乐并引》)

李贽揭露了理学的虚伪和无用。他以“饰致于外,务以悦人”来概括理学家的言行,斥责他们用道貌岸然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虚伪和自私:“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续焚书》卷二《三教归儒说》)。当时的大官僚、官至户部尚书的耿定向与李贽有交往,李贽在给他的信中公开指出他言行不一:“试观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我为他人;尔为自私,我欲利他;……翻思此等,反不如市井小夫,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焚书》卷一《答耿司寇》)。李贽对耿定向的批评,代表了他对理学家的一般看法。

在对理学进行批评的同时,李贽也提出了对人性及道德问题的看法。

在人性问题上,李贽主张“圣人”与“凡人”平等。他说:“侯王不知致一之道与庶人同等,故不免以贵自高。……人见其有贵有贱、有高有下,而不知其致之一也。曷尝有所谓高下贵贱者哉?”(《老子解》下篇,《卓吾先生李氏丛书》)这里指出,凡人与圣人一样,都可以达到道德上的最高境界,没有贵贱高下之分,这就否定了等级人性论。

李贽还主张男女平等。他写有《答以女人学道为见短书》,说:“不可止以妇人之见为见短也。故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则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焚书》)这在当时是极其大胆的言论。李贽不仅如此说,而且还招收过女弟子,公开向世俗观念挑战,因而招致代表正统思想的道学先生的大力诽谤和攻击。

李贽继承泰州学派“百姓日用即道”的观点,把理学家所宣扬的伦理最高原则“理”还原为百姓日常生活。他说:“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世间种种,皆衣与饭类耳,故举衣与饭而世间种种自然在其中,非衣饭之外更有所谓种种绝与百姓不相同者也。”(《焚书》卷一《答邓石阳》)这是对“天理”的轻视与对人欲的肯定。他认为“礼义”不应是外在的强制与规定,而应当是自然的流露。他说:“情性,则自然止乎礼义,非情性之外复有所谓礼义可止也,惟矫强乃失之,故以自然为美耳,又非于情性之外复有所谓自然而然也。”(《焚书》卷三《读律肤说》)这里所阐述的,实际是一种自然主义的美学观。

从肯定穿衣吃饭以及人的情性出发,李贽进一步从抽象的高度肯定了“私”。他说:“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无私,则无心矣。”(《藏书》卷三十二《德业儒臣论》)还说,耕田者奋力治田,是因为以收获为“私”,读书人则以进取功名为“私”,做官的人以官爵俸禄为“私”,所以,“私”成为人生的唯一动力。他还列举历史上的伯夷、太公、韩信、陈平等人的事迹,说明“财之与势固英雄之所必资,而大圣人之所必用也……即知势利之心亦吾人秉赋之自然”(《卓吾先生李氏文集》卷十八《明灯道古录》卷上)。从这种人人皆以私欲为本性的观点出发,李贽把理学家奉为偶像的孔子描写成为俗人,他指出:孔子虽然自称“视富贵如浮云”,但实际上则“得之亦若固有”。孔子相鲁仅仅3个月,就穿上了“素衣麂裘,黄衣狐裘,缁衣羔裘”,可见,“谓圣人不欲富贵,未之有也”(同上)。李贽的结论是:“圣人亦人耳。”

李贽不仅肯定人人皆有的共同欲望,而且主张“任物情”,即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应当允许其自由发展,这种要求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思想意识。

李贽对封建正统思想的批评,还停留在伦理道德范围内,而在理论思维方面,则显得比较薄弱。因此,他对封建礼教的批评,主要依靠王学的个体意识和禅学思想,他还找不到抨击封建思想的有力的理论武器。

李贽富于个性意识的思想在晚明具有重要影响。他在诗文和文学批评方面,直接启发了三袁(袁守道、袁宏道、袁中道)的“公安派”。李贽反对当时摹古的文风,指责这种文风是“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主张文学创作必须出自“真心”,这种文学理论是抒发其个人“情性”的哲学观点的引申。公安三袁提倡以卓见真情为文,在晚明文坛放一异彩,正是受了李贽思想的影响。在戏剧方面,著名戏曲剧作家、《临川四梦》的作者汤显祖对李贽也深致敬意,他的“为情作便”的戏曲创作,与李贽的思想是合拍的。在通俗文学方面,李贽也有首倡之功,他评点了《水浒传》,虽然最后仍拘守于君臣之义,但对当时的社会问题有所分析。他还赞扬了有反抗封建礼教意义的《牡丹》《西厢》《红拂》等传奇作品,对晚明通俗文学的繁荣起了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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