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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播音语气

时间:2022-04-2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论播音语气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经济体制的改革将在相当广阔的领域内和相当深刻的程度上展开。这里,仅就播音语气问题谈谈个人的看法。由此,我认为,播音语气的改革——或者叫改善,正是播音改革的突破口,正是提高播音质量的关键之一。不管播音员是否意识到了,播音语气的美学意义和美感色彩正日益明显地影响着播音质量。三从历史发展的进程来看,播音语气的变迁是十分明显的。

论播音语气

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以后,我国经济体制的改革将在相当广阔的领域内和相当深刻的程度上展开。以城市为重点的经济体制改革浪潮,必将进一步推动广播电视事业的改革,必将进一步推动播音的改革。这是毫无疑义的。

在播音的改革中,有很多重要问题值得讨论。这里,仅就播音语气问题谈谈个人的看法。

播音员作为运用有声语言艺术进行广播电视宣传的新闻工作者,每一次播音都面对着播音语气的处置问题。不论是新闻稿件还是其他稿件,不论是口头报道还是其他形式,只要有有声语言的运用,就不可避免地碰到“语气”这个精灵。播音员和“语气”结下了不解之缘,真可谓息息相关。在正确的播音创作道路确立之后,播讲目的的实现过程,思想感情的运动状态,必须靠恰如其分、丰富多彩的语气给以具体生动的体现。语气的失当和失宜所带来的后果不仅是再创作的失败,更是广播电视宣传上的失误,教育和鼓舞的社会功能便会削弱。这是播音实践屡屡证明了的。

在当前的播音改革中,很多同志除了看到播音对稿件的依存关系,从而认识到播音改革同稿件的篇章结构、遣词造句的改进有密切关系之外,还明显地感到习惯的播音语气也要加以变化,克服某种固定腔调以提高播音语言的说服力、感染力和吸引力。不少同志在播音实践中已经或正在从不同角度进行试验,这方面取得的成绩也是令人鼓舞的。

不过,令人苦恼、令人思索的是,在播音语气的变化上总不那么让人满意。要么活泼却欠准确,要么自然而欠鲜明,要么流畅却欠生动,要么亲切而欠郑重。这里,似乎有一个关节还没有把握住,竟使良好的愿望得不到圆满的实现。是怎样的一个关节呢?我想,是不是可以说主要是对语气的认识和驾驭还缺乏应有的深度和功力。

这样说,丝毫不意味着对前一段时间里的认真探索的否定,只不过是对这种探索的一个感想,并且认为理论上的研究将有益于这种探索的深化。例如,有的同志在现场直播中总带有着点儿“念”味;有的同志在报告新闻时常常给人“唱”的感觉;有的同志在对话节目中往往使人觉得“假”;有的同志在当节目主持人时好像流露出一种“娇”气……这些,与播音员的气质、素养、审美趣味、语言功力当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这样笼统的解释恐怕不够切当。如果我们从播音语气的角度看一看、听一听、想一想、试一试,大概是不无裨益的。由此,我认为,播音语气的改革——或者叫改善,正是播音改革的突破口,正是提高播音质量的关键之一。

在播音基础理论中,我们把语气视为传情达意的核心手段。这当然是首要的,不这样认识,就无法解决语言表达的众多问题,也无法解决诸种表达方法之间的内在联系。在探讨播音改革的时候,如果还停留在这个认识层次上,就显得远远不够了,我们的探讨还应进一步把语气问题提高到美学的高度来认识。

什么是语气呢?在播音基础理论中是这样说的:“语气是指具体思想感情支配下语句的具体声音形式。”这个定义并没有错,从基本要求上看,是解决了语气的范围、性质和情声关系的。可是事实上,当我们将“文稿”或“腹稿”中的语句形之于声的时候,对语句声音形式起支配作用的,有许多因素,只说“具体的思想感情”就显得不够全面、不够充分了。语气这个精灵,并不满足于“心脏在跳动”,也不以“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为荣耀,语气这个精灵的千姿百态不能不受到主观和客观、时间和空间的制约,不能不受到播音员的美学理想、审美感受、审美情趣等的浸染。不管播音员是否意识到了,播音语气的美学意义和美感色彩正日益明显地影响着播音质量。

每一个语句,都有它特定的含义,都应有它的个性。这在具体稿件(“文稿”或“腹稿”)中尤为明显。语句的个性应该支配着语气的个性。但是,不同的人去表达这个语句,往往表现出不小的差异。在这里,对不同的人来说,语句有确定的含义是共性,哪一个人去表达,便带上这个人的特点,又有了语气个性。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理解感受、不同的环境气氛、不同的播讲对象,对语气的个性色彩也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这里面包含着语气的共性与个性的辩证法,其中的层次、变化,真是纷纭繁复。

在千头万绪之中,我们还是可以找到那决定因素的。稿件(文字或感官所反映的客观世界)把各种信息传递给播音员,播音员经过思维和语言的加工制作,再传递给播讲对象,并从播讲对象那里得到反馈,然后进一步调整信息的接受、传递数量、速度、方式,再传递给播讲对象……在循环往复中,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使播音再创作不断达到新的境界。播音员的再创作,成为万千头绪中的主导环节,不应该认为是过高的估计吧。

正因为如此,播音员在语气问题上要特别强调“再创作”,而不能掉以轻心。语气这个精灵不那么驯服,更不会百依百顺,再创作的功力不足,往往使它圆凿方枘,既不贴切,又不和谐。这再创作的功力有很大的包容量,播音员的素质和修养中,美学理想、审美感受和审美趣味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构成因素。语气这个精灵要求用美的规律去塑造它,是时代的要求,是改革的目标。否则,广播电视教育和鼓舞的功能就不会加强。

历史发展的进程来看,播音语气的变迁是十分明显的。其中,有对时代的适应,对人民群众需求的满足,发挥了人民广播电视的巨大优越性,也有不少“左”的思想的干扰,影响了甚至严重影响了人民广播电视的真实性信誉。在我们探讨改革的时候,笼统的认识是有害的。研究播音语气,当然要在正确总结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基础上进行,许多同志正是这样做的。

不过,在播音实践中现在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种倾向,那就是“生活些,再生活些”“自然些,再自然些”的看法、说法和做法。

这里涉及的问题,远不是一个播音语气的问题,但我们不能扯得太广,只能从播音语气的角度简单谈一下一己之见,以供进一步研究时的参考。

播音中的稿件,是以新闻性稿件为主体的,新闻性稿件要求真实。怎样理解这真实,还有争论,但从一般意义上看真实是和虚假相对立的,是指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的事实。体现在播音语气上,就是可信性。如果听众、观众认为不可信,那就应该在“反映”和“表达”两个方面去寻找原因。同一篇新闻性稿件以某种播音语气表达,就可信,以另一种播音语气表达就不可信,这是非常可能的,我们要研究怎样的播音语气才是可信的。

真实,是美学的第一要义。这同艺术真实有相通之处,如何把这客观真实再现出来,使听众、观众受到事实的启发,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同艺术真实的感染又有明确的分界。

因此,在播音语气上要强调庄重性、规整性。任何艺术加工和生动表达都要受到它的制约。我们的再创作的特点才能得以表现出来。

“生活些”,并不是坏事,它可以使我们的语气有真情实感,使人愿意接受。但这只是某一个角度上、某一个范围里的要求,而不能成为一个总的口号。作为总的口号提出来,容易使人误解,似乎播音语气必须像生活中那样,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说习惯,怎么说“自我感觉良好”,就怎样说,既不从语句、稿件的内容上深化,又不从章法、句法的组织上构思,既不考察环境气氛,也不研究播讲对象的状况,把“生活些”当做既定方针和追求的目的。 “生活些”成了有声语言的主宰,再创作当然会迷失方向。即使“生活些,再生活些”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那丢失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自然些”,也不是坏事,它可以使我们的语气脱离固定腔调,不会造成生硬的印象。但这“自然”应该是美学意义上的自然美,绝不是毫无创作能力的“大自然”。如果“自然”到了不费吹灰之力、不要艺术加工的水平上,那也就同时取消了播音语气自身。记得歌德说过:艺术之所以是艺术,就因它不是自然!这道理是显而易见的。为什么在某些播音中出现许多随意性的毫无积极意义的“哼”、“哈”之类的杂质呢?不就是觉得这样才“自然”吗?有时竟走到“为自然而自然”的道路上去了。

值得注意的是,前一段时间,不少编辑同志也播音了,这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有一些编辑同志还有一定的语言基本功,播音中有不少优点,这也是值得称道的事,但是,对此应有具体、恰当的分析,以利提高质量。可惜的是,随着一片赞扬声,连最起码的要求:普通话正确、声音悦耳、表达明晰,都一股脑儿抛到九霄云外了,可有可无了。

值得注意的是,播音员必须具备的条件、应有的基本功,被看做是缺点、弱点,是“不生活”“不自然”的根源,一说“字正腔圆”,好像要导致呆板,一说“再创作”,好像就会脱离生活,一说“技巧”,似乎等于矫揉造作,一说“播音”,似乎等于固定腔调。这样的联想不能不是概念上的模糊和思想上的片面性的缘故。用以分析播音语气、判断播音质量,用以指导播音实践、运用语气技巧,恐怕利少弊多。

在文艺创作中,自然主义的观点常常引诱人们偏离现实主义道路。现在,它又跑来教训播音再创作了,在“生活些”“自然些”的口号声中,面临着“美化”的播音语气,千万不要被“啰唆”缠住脚,被“平庸”蒙住眼,削减精益求精的锐气。

播音语气到底应该怎样才能提到美学的高度呢?我认为,首先要获得运用播音语气时的正确状态。状态包括很多方面,我们这里主要指有声语言发出的主体应获得的驾驭语言的状态。

当我们做好了一切准备,从开始形于声到最后一句话播送完毕,播音员驾驭有声语言的能力中,解决得怎样,是播音质量高低的第一个关口。过不了这一关,播音语气就会经常捉襟见肘。如果驾驭有声语言的能力很强,状态上就会松弛而积极,有活力又可控制。

由于我们对所播稿件的重视,由于很强的事业心和高度的责任感,在话筒前松松垮垮的情况很少见。那高度紧张、唯恐播错一个字给党和事业造成损失、唯恐有一个字播不清楚造成听众观众的误解,甚至唯恐内容散、感情淡的心情,往往使我们失去从容自若、应付裕如的状态。这时,驾驭语言的其他能力就被限制住,语气这个精灵就像紧箍咒下的孙悟空,只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被动之态,无法获得过关斩将的腾飞之势。

为此,必须充分认识“松弛”在创作中的地位,“松弛”对播音语气的准确、鲜明、生动的重要作用。让状态松弛,就是给播音语气“松绑”,让状态松弛,才能使播音语气充满生机和活力。

这里面就有“创造”的规律性。什么是创造呢?创造学认为:“创造,是主体综合各方面的信息,形成一定目标,进而控制或调节客体产生的社会价值的、前所未有的新成果的活动的过程。”(引自《学术论坛》1984年第3期甘自恒的文章《创造、创造力、创造学》)播音,也是一种创造,播音员也要综合各方面信息,形成播讲目的,控制或调节稿件、自身和播讲对象、播讲环境及其相互关系,产生教育和鼓舞人们的播音作品,在这一活动中,只有积累主体优势、获得最佳交流状态、发挥创造思维能力,才可以希冀得到成功。不松弛,这一切都会被窒息。

这里面,也有美学价值在。如何创造出颇具美感的播音语气,首先从播音员自身去寻求是十分重要的一环。高尔基说:“我们所理解的美是各种材料——也就是声音、色彩和语言的一种结合体,它赋予艺人的创造——制造品——以一种能够影响情感和理智的形式,这种形式就是一种力量,能唤起人对自己创造的才能感到惊奇、骄傲和快乐的力量而作用于感性和理性。”(《文学论文选》第263页)我们的播音语气如果不能在声音、色彩和语言的结合体上体现美,不能给人以影响情感和理智的力量,那就会丧失其存在的意义,还不如让人们去看文字材料。而要体现美,播音员驾驭有声语言的能力不能被夹在一条狭窄的胡同里,被纳入一种僵化以至空白的精神世界中。一位优秀的跳水运动员,要舒卷自如,肌肉不会僵直;一位优秀的演员,要顾盼有神,面容不会刻板。播音员在话筒前牙关紧咬、呼吸不畅、声嘶力竭、神不守舍,怎么能实现美的创造呢?

我们说,只有实现了美的创造,才是真正的强烈事业心和高度责任感的表现。只有好的动机,没有好的效果,那事业心和责任感往往会落空。

一些编辑、记者的播音受到好评,并不是偶然的,他们在话筒前的松弛状态,不就是一个重要原因吗?听起来,他们的语气不那么紧巴巴,有一种活力,不像拿着稿子念,给人以谈话的感觉。在这一点上是值得我们借鉴的。但是,从播音语气的要求上看,他们是不大讲究的。因此,当人们还觉得“新鲜”的时候,还可能赞扬,长此以往,人们的“求异思维”得不到进一步满足的时候,便把注意力完全转到内容上去。这时,对播音员的播音(当然是逐渐提高过程中的播音)又有了新的评论,认为还是播音员播得好,耐听。这里包含着人们审美能力的提高,也包含着“像日常生活的谈话”绝不是美学意义上的创造这样的意思。文学创作中的自然主义,某一时期可以名噪一世,但生命力不强,就因为它太“生活”了,成了生活的模写,艺术性不会太高。播音中,那自然主义的成分更不值得提倡,如果这类成分的比重加大,播音语言艺术便被泯灭,广播电视里便都是“日常生活的谈话”了,是可信,孰不可信?

正因为播音语气要体现美的创造,所以在要求状态上的松弛之后,就必须要求播音技巧的熟练运用。

播音技巧,是语言技巧的一个分支。而播音语气,应该是播音技巧的核心。在实现美的创造中,播音语气的万千气象是强有力的杠杆

在播音语气的运用上,我们主张使用“语势”这个概念。语势,是指有声语言流动中,语句声音形式的态势和趋向。语势的把握,为语气这个精灵的奔腾跳跃提供了一个无形的轨迹,沿着这个变化多端的轨迹,播音语气才显露出贴切恰当、丰富多彩的样式。

语势为我们驾驭有声语言提供了某种极有参考价值的蓝图。怎样开口?语流在这段有什么姿态向哪个方向运动?在下段又用什么姿态向哪个方向进行?这一段怎样收束,下一段怎样承接?重点怎样突出?非重点怎样铺陈?怎样的态势有利于把语句的个性明朗化?怎样的趋向有利于播讲目的的落实?什么态势、什么趋向更易于加深审美感受的独特性,更易于造成美感? ……都是成于心、熟于口、充满活力、水到渠成的。在这个意义上说:“语无定势”。语势虽有大体上的类别,但那灵活性、丰富性,那因稿、因句、因情、因境、因时、因人而异的可塑性,要求有声语言驾驭者有足够的功底。

语势的单一,如“高、平、空”,如“低、虚、轻”,如头高尾低、头轻尾重等,正是播音语气呆板、单调的一种突出表现。

语言在一个民族的发展中,给每一个成员都保存了历史积淀,这积淀维系着民族共同语的稳固性,生发出民族共同语的变异性。每一个成员除了吸收语言历史积淀的成分,还会有后天个体语言习惯的成分。在心理学上,个体语言习惯的成分属于人脑动力定型的范畴。语势的单一,同个人接受语言信息的质和量都有关系。播音员的语势,从接触播音开始,就在感性上形成了“这样说才称得起是播音”这样的印象,在播音实践中,日复一日、篇复一篇地播下去,一种驾轻就熟的“惯性”,竟使不少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固定腔调的罗网而不能脱身。要想改变这种状况,有两个方面的工作要做。一方面,要破除旧有的动力定型,建立新的动力定型。这就要花气力、花时间,摸索出符合自己特点的、最好是有利于形成风格的动力定型。这是一次进入美学层次的进军,很可能失败,但也不无成功的希望,但绝不是形成新的固定腔调;如果那结果是形成了新的固定腔调,只能说明是在绕着圆圈踏步,不是什么新辟的“蹊径”。另一方面要保持民族共同语的历史积淀,不能变成别一民族共同语的同化物。不这样做,很难体现出民族风格,即使没有固定腔调,也不会为中国的老百姓所喜闻乐听。

仅此可见,改变语势单一的毛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也正因为如此,想用“日常生活的谈话”来取代播音语气,是不够科学的。

当播音语气的运用进入了真、善、美的境界,播音语气艺术的光华就可以笼盖四野,播音改革的成果就令人信服了。

语势单一,语气呆板,说到底是语言基本功问题。播音语气中要容纳深邃的思想、丰富的感情,要给人以美感享受,单一的语势、呆板的语气怎么能胜任呢?至于思想浅薄、感情冷漠、美感缺乏的情况下,语势再多样,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没有生命的。

语言基本功的播音语气方面至少要从“语”和“气”两个支柱上发挥作用。 “语”,是说在正确语感上,用声、吐字应该满足播音语气的需要;“气”,是说在自如的控制上,多少、快慢应该支持播音语气的变化。

先说“语”。一句话,包含着不同的音节、词和词组。在字正腔圆的基础上,利用音高、音强、音长的多种变化,利用吐字归音的不同位置、不同力度、不同速度,造成播音语气的色彩、分量上的变化,造成了相应的韵律美,是非有过硬的基本功不可的。有的同志普通话不够纯正,有的同志吐字归音上存在明显的缺点,都将直接影响播音语气的美感。即使日常生活中,我们也不大喜欢嘶哑的声音、咬舌那样的说话。

再说“气”。只有状态的松弛,才会有比较畅达的气息。那种毫无意义的吸气声、虚声,除了表明基本功不足之外,只能说明对自然气息的留恋。我们的胸腹联合呼吸,并不是像有的同志理解的那样,丹田时时着力控制,几乎发出的第一个音节都要用上丹田的力量。无疑,这种理解、这种状态是错误的,是导致语势单一、语气呆板的一个重要原因。丹田的控制力量是相当松动的,一般语气中只有一点儿微收的感觉,只在高音、强音或长句末尾才稍觉控制的支撑力量。呼吸无声的支持力量几乎全靠两肋的左右扩张。气息的上提、下放,又几乎全靠胸部支点的调节。

综上所述,语气是情、声、气的结合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特别在声音、气息上,它要求功底深厚、运用灵活,而最忌“强控制”。 “大自然”的现象却很诱人,在理论和实践上好像很有发展的势头。对此,我想引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几句话唱一点儿反调。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称赞过天才的本色演员,但对于天资不高的那些追随者,他却很不客气地指出,“连机械地表演角色都办不到,因为就连演员的匠艺都掌握得很差”,可是他们居然“还以自己的原始状态而骄傲”。在我们播音的同行中,有没有以自己的原始状态而骄傲的呢?

以自己的原始状态而骄傲是十分有害的。诚然,有的人那原始状态达到了一定水平,在日常生活谈话中就是佼佼者。我们所说的原始状态、日常生活的谈话,并不是指这些人,而是就一般情况说的。原始状态总不如训练有素的状态,日常生活的谈话也总不如艺术语言。播音语气的运用,必须汲取生活中丰富的营养,这是不可或缺的,但同样不可或缺的是必须加强艺术化处理。我们应该摒弃“大自然”而追求“自然美”。应该允许这种追求,应该假以时习,不怕曲折反复,但这只有苦练语言基本功,不能只作表面文章。不少同志正在这样做,一时不易有明显效果,不久的将来,定会脱颖而出,在播音艺术的百花园中增添异香。

播音语气的训练,在播音实践中点点滴滴积累,在精选稿件上一句一句推敲,当然是需要的。不过,根据当前的形势,根据广播电视的发展,根据播音改革的需要,还应该打开训练的各种渠道,使我们的训练深入一步。

在播音语气上,由于长期播送文字稿件所形成的语言习惯,除了基本功的加强这一总的要求,还应着重解决语言与思维存在某种脱节的问题。语言与思维脱节,是说在播音过程中,我们的思维不够积极,有了稿子,心里就有底了,好像用不着过多地用脑子,也可以播好。因此,不少播音员离开稿子就不会有条有理地说话。这恰恰反映了用积极思维去组织语言的时候,思维能力特别是创造思维能力的弱化。

增强创造思维能力,是播音员的当务之急。播送稿件自不必说,现场报道等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只有千方百计提高驾驭语言的素养,才会赋予播音语气以新的生机和活力。

如先写个提纲,然后打个腹稿,再进行现场报道。几次之后就会发现,临场应变能力增强了,思维敏捷了,说起话来也流利了。

如经常开一些无稿的辩论会、演讲会、口头作文比赛……养成紧张思维、边想边说的习惯,不但有利于打破固定腔调,而且在此基础上会逐渐摸索出自己的特点、自己的审美感受的个性,从而为形成电台的、个人的风格做好充分的准备。

如在日常生活的交往中,时刻注意语气的逻辑性,注意语气的流畅、丰富,不以话少而放松要求,几年后必见成效。

这些,都会对我们的播音语气的改革或改善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

播音语气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它一定会在今后不断改革,增加新的内容,增多新的样式。它不应停滞,因为停滞就意味着被淘汰。当一种新的样式出现之后,在广大听众、观众的赞扬声中,我们就要开始对另一个新式样进行探求,这个过程是不会有尽头的,理论上、实践上,都是如此。

播音语气问题十分复杂,还有不少方面本文没有顾及,希望同行们展开讨论,使我们对这个问题认识得更清楚、更全面,以迅速适应广大人民群众对提高广播电视播音质量的迫切要求。

1984.12

播音创作技巧,以语气为中心。语气,关系到每一篇稿件、每一句话,实在是一个重要问题。要提高播音表达能力,要使播音准确、丰富,都不能不研究和解决语气问题。此文在《播音基础》一书中关于语气的讲解的基础上,结合当前的播音改革,提出“播音语气的改革——或者叫改善,正是播音改革的突破口,正是提高播音质量的关键之一”这一重要论断,无疑是有见地的。

当前,在播音时,追求自然,是一种倾向。从理论与实践两方面重视它。克服它,才能走上正确的路。

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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