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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希望_阿尔贝・加缪自述

时间:2022-08-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创造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希望_阿尔贝·加缪自述我于是在此发现:希望是不能够永远被避开的,而且它还可能纠缠着那些要挣脱它的人们。而是那结束其经历和天才作品的创造者的死亡。它将仅仅揭示创造意志的形态。人们揭露他们认为已掌握在手的真理。正是那些玩世不恭的哲学家们创造了激动人心的作品。这二者是对等的。创造随之表现出它深刻的无效性。创造,就是赋予其命运一种形式。

创造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希望_阿尔贝·加缪自述

我于是在此发现:希望是不能够永远被避开的,而且它还可能纠缠着那些要挣脱它的人们。我前面谈到的作品之意义就在于此。我在创造的范围内至少能举出几部真正荒谬的作品。但是,万事都须有个开始。我们现在研究的对象是某种虔诚,一种宗教之所以对异端派那么残酷,那是因为它认为最可怕的敌人莫过于歧路上的孩子。然而,对于正统教义的建设来说,勇敢的诺斯替教派的历史以及摩尼各教派的不懈斗争比一切祈祷都更加有贡献。若加以比较,可看出荒谬的情况也是如此。我们由于发现了远离荒谬的种种道路而认识了荒谬自己的道路。当荒谬的推论结束时,荒谬的推理在被逻辑决定的一种立场上无异于重新发现以一种最悲怆的面貌引出的希望。这就指明了荒谬苦修的困难。特别是指明了不断要支持一种意识的必要性,而这就又回到本书总的论题范围之中了。

但是,如果说现在还不到列举一些荒谬的著作的时候,那人们至少可以以创造的立场总结出一种能够补充完善荒谬存在的作品。唯有通过否定的思想,艺术才可能得到如此充分的利用。对一部伟大的智慧的作品来说,艺术同时运用隐晦和谦恭的描写手段是十分必要的,这就如同黑色对白色是绝对必要的一样。进行无目的的劳动和创造,在这泥沙上进行雕刻,清楚地明白他的创造是无效的,由于意识到他的作品并不比多少世纪中产生的作品更加重要而看到自己作品的崩溃,这一切就是荒谬思想所支配着的难以捉摸的智慧。荒谬的创造者要正面承担两个任务:一是否定,二是颂扬,这就是荒谬创造者面前展现的道路。他应该给空无涂上色彩。

这就导致有关艺术作品的一种特殊的观念。人们常常把创造者的作品看作一些孤立证明的继续。这就是把演员和文学家混为一谈。一种深刻的思想不断地处于生成之中,它把经验与生活结合起来并且在生活中造就自己。同样,一个人的唯一的创造是在他的作品的连续不断而又千姿百态的面貌之中巩固加强的。其中一些作品补充另一些作品,纠正它们或还可能清除它们或反对它们。如果说有某种东西结束了创造,那绝不是被蒙蔽的演员胜利而又虚幻的喊叫:“我已说出了一切。”而是那结束其经历和天才作品的创造者的死亡

这种努力,这种超人的意识并不一定要向读者显示。意志造成这奇迹,但至少可以说,没有真正不含秘密的创造。也许,一系列著作可能只是同一种思想的一系列衍生物。但是,人们可能会设想另外一种类型的创造者,这些创造者并肩平行。他们的作品在相互没有关联的情况下可能会彼此相像。而在某种范围内,它们就是互相矛盾的。但是,一旦这些著作在整体上重新排列,那就打破了原来的组合,因此,它们是在死亡那里获取自己最终的意义。它们接受了作者的生命之光。在这时,作者的一系列作品只不过是一系列失败的组合。但是,如果所有这一切失败保留着同样的反响,创造者就能够重复他固有条件的图像,并且使他所掌握的贫乏的秘密产生反响。(www.guayunfan.com)统治的力量在此是不容忽视的,但人的智慧足以超过它。它将仅仅揭示创造意志的形态。我在别处已指出,人的意志除了支持意识之外不会有别的目的。但是,若没有人的节制,这种支持是不可能的。主张忍耐和清醒的各种学说都认为,创造是最有效的支持,创造还是对人至高无上的尊严的最激动人心的证明:即不屈不挠地与其环境条件作斗争,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虽则这种努力被看作无效的,它要求一种日常不懈的努力,自我节制,对真实的东西的界限准确的估计。它确立了一种苦修(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目的,只是重复和停滞),但是,伟大的艺术作品的重要之处与其说寓于自身之中,不如说是表现于它要求一个人所遭受的经历之中,表现于它所提供的克服他的幻想并且更加接近他赤裸裸的实在的机遇。

我们不应对美学有所误解。我在此援引的并不是毫无生气的消息,也不是对一种论题喋喋不休、枯燥无味的说明。如果我表达清楚的话,事情正好相反。主题小说,即以证明为目的的小说,是所有作品中最可恨的,它最经常地受到一种得到满足的思想的左右。人们揭露他们认为已掌握在手的真理。但是,人们要实行的正是一些观念,而这些观念是与思想截然相反的。这些创造者是可耻的哲学家,而我所讲的或想象的创造者则是清醒的哲学家。他们在思想回归自身的某一点上,使自己的作品具有了一种有限的、终会死亡的而又是反抗的思想的鲜明象征。

这些作品可能证明了某种东西。但是,与其说是小说家提出这些作品,不如说是在表现它们。重要的是他们要在具体之中获胜,这正是他们的伟大之处。这种肉体上的胜利是通过一种思想酝酿而成的,抽象的权力在这种思想中受到鞭挞。当小说家们完全获得这种胜利时,肉体就同时使得创造闪耀着荒谬的光辉。正是那些玩世不恭的哲学家们创造了激动人心的作品。

任何否认统一的思想都颂扬多样性,而多样性就是艺术的领地。唯一能够解放精神的思想就是这样一种思想:它使确信自己的局限和未来结果的精神独立存在。没有任何理论可吸引精神。精神期待的是作品与生命的成熟。脱离了精神,作品将会不止一次地(为了永远摆脱希望)发出灵魂的几乎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或者,如果创造者放弃他的事业,宣称要改变方向,那作品就会默默无闻。这二者是对等的。

因此,我要向荒谬的创造去要求我要向思想索取的诸如反抗、自由和多样性这些东西。创造随之表现出它深刻的无效性。在这理智与激情混杂于其中并互相冲击的日常努力之中,荒谬的人发现了一种构成他的各种力量重要基础的规律。应该进行的实践,不屈不挠的精神和清醒的意识就这样构成要去征服的立场。创造,就是赋予其命运一种形式。对所有这些角色来说,是他们的作品确定了他们,至少是以作品被这些角色所确定的样子。戏剧演员已经告诉我们:显现与存在之间是没有界限的。

我们要再重复一遍。以上所说并不包含什么实在的意义。在这自由之路上,还有进一步要做的事。这些彼此相近的精神——创造的和进取的精神——最后还应努力从自己的事业中自我解放出来:即能够承认无论是胜利的、爱情的还是创造的事业都能够不存在;它还要结束全部个体生活的深刻的无效性。这也就是在实现它们的事业的过程中使它们得到更多的快乐,犹如发现生活的荒谬性使它们得以更无节制地享受生活。

还要谈到的是一种其唯一出路是宿命的命运。在这唯一的死亡的命运之外,一切快乐或幸福都是自由。人是维系这个世界的唯一主人、与这个世界相联系的是对另一个世界的幻想。这个世界的思想命运不再是自我否定,而是重新以图像的面目跃出。思想表现着自己——也可能是在神秘中——但这是些除了人的痛苦的秘密之外就没有其他深刻含义的秘密,而且这些秘密和人的痛苦一样是无穷无尽的。神话传说并不是嬉戏与盲目的产物,它们是人间的面貌、经历和悲剧,这其中概括了一种难解的智慧和义无反顾的激情。

——《西西弗的神话·不思未来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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