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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文携款返武汉_杨洪胜奋勇挑重担_关于刘公的故事

时间:2022-05-1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刘仲文携款返武汉_杨洪胜奋勇挑重担_关于刘公的故事刘公见潘善伯那种匆匆忙忙的样子,赶紧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迎向潘善伯,见周围没人,就说:“看表哥这种神态,又是来催款的吧?”随后,刘公让潘善伯在堂屋里坐,然后到书房里去把他来了的事告诉父亲。刘公已把内心秘密悉数向妻子陶氏说了。第二天一大早,刘子敬为儿子与侄儿潘善伯置办了饯别宴席。

刘仲文携款返武汉_杨洪胜奋勇挑重担_关于刘公的故事

刘公见潘善伯那种匆匆忙忙的样子,赶紧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迎向潘善伯,见周围没人,就说:“看表哥这种神态,又是来催款的吧?”

潘善伯一边朝堂屋里走,一边说:“我此次回来,一方面是受共进会湖北分会所托迎接你速回武汉去主持工作。武装起义已准备数月了,你是会长,一走数月,很多事情大家都做不了主,必须要你拍板。武装起义这么惊世骇俗的大事,怎能群龙无首呢?另一个方面,正如你所说,我是来催款的。表弟,眼下参加革命的人越来越多,而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由于没有经费,共进会组织开展的活动几乎要瘫痪了,各方面都急需用钱。同志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都说你能筹多少就筹多少,把筹到的钱迅速拿到武汉去,以解燃眉之急!”说罢还唉声叹气不止,满脸愁云密布。

到了堂屋里,刘公让表哥潘善伯坐下,一边给其倒茶,一边在思索着如何开口向父亲要钱的事。

深思了一下,刘公向表哥潘善伯附耳低言一番,让他见了姨父要如此这般……潘善伯听了,脸上愁云顿逝,笑逐颜开地说:“一切按表弟说的去做就是了。”说罢,老表俩会心地相视而笑了一下。

随后,刘公让潘善伯在堂屋里坐,然后到书房里去把他来了的事告诉父亲。潘善伯同刘公一同留学日本,也是满腹的学识;再加上是至亲,又多年没来了,真可谓是“稀客”,所以刘子敬一听很高兴,便忙到堂屋同潘善伯相见。几句客套话之后,大家落座品茶。大家扯了几句时事政治之后,刘子敬即发问道:“贤侄今天登门,是专程来看望姨父呢,还是有其他别的什么事情呢?”(www.guayunfan.com)即使刘子敬不说,潘善伯也要想办法步入话题的。今见姨父相问,正中下怀,就笑着说道:“我同表弟留学日本这多年,既然回来了,当然要来看望姨父您老人家。另外告诉姨父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给表弟帮忙捐道台的人带话说‘现在要捐的人很多,要捐就赶快把钱弄到位,不捐就算了。’姨父,事情已成功在望,可不能功亏一篑呀。”

听了潘善伯的话,把一心想让儿子当官来光宗耀祖的刘子敬弄急了,忙说道:“办这样的事情,是人家在给我们帮忙,我们自然应该主动些,不让人家再操别的闲心。”说到这里,他稍停了一下,对刘公说:“你陪你表哥在这里闲坐一会,我同你母亲商量一下,先给你凑五千两银子吧。”说罢,即离开堂屋,找陶氏夫人商量去了。

父亲一走,刘公即高兴地小声对潘善伯说:“表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潘善伯也高兴地说:“事情能办得如此天衣无缝,表弟可真是用尽了心思。将来革命胜利了,表弟可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首功之人。”

刘子敬见了夫人陶氏,说:“给耀瑸帮忙的人催银子催得急,如银子不能迅速到位,事情将毁于一旦。不如把我们应该出的五千两银子凑齐,让耀瑸带去先稳住对方。至于大伯、二伯与四叔的只好缓几天,怎好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催呢?”

刘公已把内心秘密悉数向妻子陶氏说了。陶氏是何等精明之人呀,瞒着丈夫,已在尽力地凑银子了。今见丈夫如此说,便接言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都是准备着为儿孙办事用的。现在耀瑸办的是正事,多年的积攒到该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平日里你只顾忙外边的事情,家里的细账你何曾问过、管过?既然你把这么大的家业交付与我,我岂能马虎?家里虽有钱,但我何曾乱花过?该用钱的时候则用,不该用钱的时候,一分一文也不乱用。所以这么多年来,不管用钱是多是少,只要你一张嘴,何时让你为难过,耀瑸回家后,你已把捐官的事同我讲了,说要两万两银子,我就在想办法凑钱。还好他四叔出面解了围,让四家均摊。五千两银子现在家里已绰绰有余了,让刘新到城里的钱庄去一趟,把它换成银票,以便携带方便。至于大伯、二伯和四叔家的银子,人家是在帮我们,缓就缓几天也不妨事。”

陶氏的话一落音,刘子敬即高兴地说:“夫人,你虽不是须眉男子汉却胜似须眉男子汉,你的管理水平实不亚于刘邦的开国功臣萧何呀?”

陶氏听了,笑了笑说:“别在这里耍贫嘴了,快办你的正经事去吧!”

“遵令!”刘子敬说了句诙谐的话,就忙着去找刘新,让他速到襄阳城里去办兑换银票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刘子敬为儿子与侄儿潘善伯置办了饯别宴席。宴罢,刘子敬把5000两银票递到儿子手里,说道:“你已是留过洋的人了,什么话也不需要我再交待了。你到了武汉,先把这张银票交给答应替你帮忙的人,并对他说‘其他的银票过不了几天,随后就到’。”

刘子敬满以为儿子拿了银票是去捐官的,儿子说得活灵活现,心里自然没甚牵挂。而当母亲的陶氏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儿子拿了银子是去干推翻清朝的大事情,陶德琨、潘善伯同儿子自小在一起受自己三哥爱国思想影响,俱情投意合,是一个道上的人。她知道此一去儿子是在敌人心脏里同敌人斗智斗勇,其间的斗争一定是艰苦卓绝的,那些惊险的场面也是令人无法想象的,说不定今天的分别正是生离死别呢!想到此,把儿子与侄儿子潘善伯送到大门外路口时,陶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不由泪流满面地拉着他们二人的手说:“万事当谨慎小心。祝你们事事如意,一帆风顺!”

刘子敬此时正美滋滋的,见陶氏落泪,说道:“儿子是去办好事,应当高兴才是,你咋反倒落泪了呢?再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已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自当去干番事业,怎不能跟着父母厮守一辈子吧?”

陶氏见丈夫如此而言,怕露出破绽,坏了儿子大事,忙掏出手帕,擦干了眼泪,说:“古人说得好‘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你们当男人的心硬,我们这些当女人的咋能跟你们大男人比呢?母子离别岂能不落泪?”说罢,即挥手送儿子上路。

刘公一边在同父母话别,一边在想同敌人的斗争是十分凶险的,自己随时随地,都有身遭不测的可能性,若如此,自己费尽心思弄来得这么多银子不要尽落敌手吗?而表弟陶德琨现为湖北省政府官员,银子放在他那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再者,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也不好,更何况自己的病还没全好,于是走了几步,又折转身子走到父亲面前,对父亲说:“爹,这5000两银票我先带走,剩下的15000两银票您把它汇到武昌德琨表弟那里就行了。另外,我的病还没全好,得有个贴心人在身边方好。我想让刘新同我一起去,不知爹意下如何?”

刘子敬忙回答道:“那好。有个知己的人在你身边,我和你母亲也可以少操一点心。”于是就对站在身边的刘新说:“新儿,你愿意跟二少东家去吗?”

刘新应道:“老东家待刘新情同骨肉,但凭老东家吩咐,刘新就是水里火里也在所不辞!”

“那好吧。你去收拾一下,就陪二少东家到武汉去吧。只是凡事多长点心眼。”刘子敬说。

刘新巴不得有老东家的这一句话,他的话音一落,刘新就忙答道:“是。”随后就兴冲冲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行装。

不一时,刘新身背包袱同老东家的人一一告别,同刘公,潘善伯一起去乘船,踏上了去武汉的旅途。

刘公于1911年4月底同潘善伯、刘新到了武汉。不久,其六弟刘同因在武昌昙华林文华书院读书,时间长了,思念双亲,就请假回家玩了几天。返校时刘子敬对他说:“老六,把这3000两银票给你二哥带去。”后来各房凑足的12000两银票,刘子敬按照儿子的交待,由襄阳万顺太钱号汇到了内侄陶德琨处。此是后话,这里简略交待一下,以免读者心生悬念。

再说刘公携款到了武汉,张振武、徐万年、杨玉如等一班贴心贴肝的弟兄自然是欢喜无限,就是所有的革命党人也没有哪一个不欢欣鼓舞——因为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刘公身上。

刘公到了武汉,便住进了武昌昙华林自己的家中,并立刻吩咐表哥潘善伯去告诉陶德琨,要他留意15000两汇银的事。随后他让杨玉如召集居正、张振武、徐万年、杨时杰等人开会,听取他们汇报武汉的革命形势及共进会的发展情况。杨玉如说:“自从向湖北新军士兵开展宣传发动工作以来,每天都有不少人参加共进会,为了适应形势的发展,增加了几处联络点,如汉口汉昌里一百四十四号刘燮卿家,如寿里八十八号钟雨亭家、歆生路大成印刷公司丁笏堂家、歆生路荣昌照相馆李白贞家、肖家巷十一号肖韩家、河街新大方客栈刘玉堂家、武昌黄坡李新愚家等处,都是共进会的联络点,只是活动经费极缺。”

刘公听了杨玉如的汇报,心里非常高兴,笑着对在座的人说:“我已在家里筹集了20000两白银,现已带来了5000两银票,剩下的15000两银票不久即可汇来。”说到这里,刘公思索了一下,又叮嘱大家说:“我说的两万两银子的事在座的各位知道就行了,不可对他人讲。对会中的同志只说筹到了五千两银子。因为今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不精打细算是不行的。关于各个联络点缺乏活动经费的事,每个点可先拨200元大洋,用完了再酌情续拨。”

在座的各位脸上都露出了无法克制的笑意,均点头同意。

杨时杰听了刘公的话,高兴地说:“会长一回来,什么困难都解决了。在你回去之后,会中的经费困难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以至于孙武、焦达峰、邓玉麟把衣服都典当了,三人共穿一件长衫,为解决经费困难,大家想方设法去盗金菩萨,邹永成设计逼伯母拿钱赎人等。就目前情况而言,革命党人的活动经费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现在会长携款回来,真如久旱得甘露,是喜从天降啊!”

刘公接言道:“我和诸位都是革命的赤子,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职责。”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以十分严厉的语气说:“同志们,我们是革命党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大家只能够想方设法去克服它,战胜它,但绝不能干损害老百姓的事,绝不能干损害革命党人形象的事。我们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爱护老百姓,要同老百姓保持一致,离开了老百姓,我们的革命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在初步了解了武汉革命形势的发展情况后,不久,刘公又立即召集了共进会负责同志开会。刘公在说了几句开场白话之后,孙武为共进会湖北分会会长,他开言说:“自刘会长从日本回国之后,在你的领导之下,武汉地区革命形势一天比一天好,同志们的革命情绪日益高涨,不少新军士兵都积极踊跃地报名入会,目前湖北新军里面的共进会会员已达1500多人。大家听说刘会长回老家筹集到不少起义经费而归,一个个更是精神振奋,盼望着武装起义的枪声早一天打响。”

听了孙武的汇报,刘公异常高兴地说:“共进会会员在湖北新军里面发展得如此之快,人员如此之多,孙武同志与在座的各位功不可没。我以共进会会长的名誉向你们表示衷心感谢!希望大家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踏实工作,再接再厉,急取更大的成绩,迎接武装起义的胜利到来!”

听了刘公热情洋溢的话语,一个个心里都感到热烘烘的,身上劲溜溜的,好像黑暗即将过去,黎明马上就要到来,一个个对胜利都充满了信心。

随后,有个共进会的负责人提议将共进会的总部设到汉口,其话音一落,便有人随声附和。刘公深知共进会总部设在什么地方是个大问题,马虎不得,于是郑重其事地说:“湖北新军基本上都驻扎在武昌近郊,共进会总部设在武昌,对于革命活动的联络和开展比较便利;如果把总部设到汉口,有长江天险之隔,对于革命活动的联络和开展就不会那么便利了。就目前情况而言,我认为共进会总部设在武昌还是比较妥当些。”

杨玉如不待他人开言,即接言道:“刘会长所言甚当,共进会总部就设在武昌算了。”居正、张振武等人也齐声说道:“刘公所言甚当,就按刘公说的办吧。”连提议将共进会总部设在汉口的人也都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于是参加会议的人一致通过了刘公的建议,即将共进会总部设在武昌。

既然众口一词,刘公就对杨玉如说:“兄弟对武昌的情况比较熟悉,还是你辛苦一下,去找一处合适的房子吧。”随后就散会了。

第二天小晌午时分,杨玉如到了刘公在武昌昙华林的家里,对刘公说:“雄楚楼10号有一栋两层的房子,环境不错,也很宽敞,就是租金太贵。我跟房东好说歹说,他也不肯让点租金。为此,我没说租,也没说不租,特来向你汇报。”

刘公见杨玉如在房子租金贵问题上流露出的那种十分窘迫的样子,很理解他的心情,就说道:“既然人家房子好,环境又不错,租金要贵点,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我们也不必让人家为难。走,我同你一起去看看。”说话之间已把门关上,同杨玉如一起去看房子。

到了杨玉如所说租房子的地点,刘公同杨玉如到房子里面及周围看了看,很满意。房子为两进的旧公馆,前一进为院子,种植的有比较名贵的花草,后一进为中西合璧的两层楼房。房子周围没什么噪音,很适合开展革命活动。刘公就让杨玉如喊来了房东,让他同房东签了《租房协定》,刘公付了租金。

房东收了租金走了。刘公说:“共进会总部机关就设在二楼。我住在武昌昙华林家里很不方便,因为我弟弟也住在那里,无论早晚同我接触的人多,而我们所谈的话题都是有关革命的事情,都是绝密的东西;不该让人知道的东西即使是至亲骨肉也不能例外,否则,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同时,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也会影响他的学习。为此,我和侄儿刘新搬过来了住二楼,一楼就由你和爱人吴静玉住。况且你是《楚风报》的大主编,工作量很大,没日没夜的,不能老是住在一个偏僻阴暗而又狭小的地方,这不仅对工作不利,而且对你的身体健康也有影响。再说你们结婚已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要小孩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今天没明天的,应该要个孩子,以传承革命的香火!”

杨玉如见刘公说得如此入情入理、体贴入微,不由十分感激地说:“无论干什么事,都是让你出钱,老是沾你的光,我们咋好意思呢?”

刘公说:“话你就不要这么说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才走到了一起,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是我们分内的事情。你别再客气了,我一个大男人,什么家务活也不会做,我们住到了一起,以后请小吴帮忙的事多着呢!”从此,雄楚楼10号一栋两层楼的小房子就成了共进会的总部与刘公、刘新及杨玉如夫妻的住所。

房子租好之后,为了更好地开展革命活动,刘公想出了打自己四叔刘子麟清廷度支部郎中的牌子来掩护革命。于是他让杨玉如写一个“度支部刘”的牌子挂在刘公所住的二楼。杨玉如说:“我的字没有你的字刚劲有力,还是你写吧。”

刘公也毫不谦虚,就握笔在手,蘸饱了浓墨,对着放在办公桌上的宣纸,便一挥而就。真是笔走龙蛇,“度支部刘”四个大字雄健洒脱地赫然立于纸上。

杨玉如见之,赞叹不已,连说:“好字!好字!”等墨迹一干,拿到街上稍作加工,就挂在刘公所住的二楼。从此,刘公就在这里与众多的革命党人秘密开会,商量、谋划武昌起义的有关事情。

刘公所想的主意打出四叔父刘子麟的牌子,还确实管用,为革命活动的开展减少了不少麻烦。

由于刘公带来了经费,共进会理财张振武对刘公说:“同兴酒楼地处新军营附近,位置很不错,原由邓玉麟经营,搞得很好,对发展共进会员起了不小作用,后因经费短缺而停业。现在武装起义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为发展人员与开展革命活动,不如给邓玉麟拨点钱,让其仍为酒楼经理,去把酒楼重新予以开张。”

刘公说:“兄弟所言甚是,钱拨少了能办什么事?给他拨1000两银元,让其放开手脚地发展会员与开展革命活动的联络工作。”略停了一下,刘公又补充说:“为瞒过清廷鹰犬的耳目,我们开展革命活动的联络工作,可采用统一的联络暗号:提领,握左手,右手抚胸,意为提纲挈领,严守秘密,同心协力。凡吸收新军士兵入会,账帐上写:某人欠银几两几钱几分,暗含该士兵所在标营番号。”说到这里,刘公又望了一下张振武说:“兄弟,你看这样怎么样?”

张振武说:“邓玉麟他们原来开设酒楼发展共进会员所采用的方法大致跟你所说的差不多。这样做最好,既隐秘又安全,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随后刘公给了张振武一张1000元的银票,让他转给邓玉麟,把同兴酒楼再办起来。

1911年5月的一天,刘公同张振武,杨玉如等人正在屋内商量事情,因为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大家声音大了点,而且还不时发出朗朗的笑声。而恰逢此时,清朝宪兵营正目(相当于现在的班长)彭楚藩正带班巡逻,听到雄楚楼10号那栋房子的二楼人声嘈杂,心想“平时这里寂静无声,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呢?”立时心感诧异,对跟班的几个人说:“你们在这里候着,待我到楼上去看一下。我不打招呼,你们就别上去。”

众人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坐在这里清闲一下多自在,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吗?于是齐声应道:“谨遵长官命令,我们在这里候着便是。”

坐在门口做“家务活”的吴静玉见有宪兵朝雄楚楼10号房子走来,忙丢下手中活,立起身来,亮着嗓门说:“难得长官光临,请到屋里坐!”其声音二楼之人足可听见——况且二楼的临院子的窗户正开着呢。

彭楚藩听其声音清脆,出言不俗,忙定睛将其一望,见其虽为一般民妇,但身材苗条,皮肤白而细嫩,面容俊俏,举止端庄,却非一般女子可比,忙微微一笑说:“大嫂,别客气,忙你的家务活去吧。”遂迈步进屋,朝二楼上走去。

到了二楼屋里,还没等彭楚藩开口,刘公便挺身而起,声色俱厉地喝道:“此乃朝廷度公部的刘公馆,系朝廷命官,尔未得通报,怎可随便闯入?”

彭楚藩见其气宇轩昂,风度不凡,出言犀利,振振有词,知其非寻常之人,又见屋内所坐之人皆相貌不俗,忙赔笑而言道:“在下为一介武夫,失礼之处,万望先生海涵。”

刘公见其伟岸,挺拔,实有大丈夫之气概,于是也放缓了语气,指了指身边的一把空椅子,说道:“不知不为怪。既如此,壮士请坐。”

待彭楚藩坐定,刘公又言道:“我等数人看到朝政日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而西方列强又在我国划分势力范围,践踏我国土,蹂躏我人民,掠夺我财富,凡爱国之士,谁不悲愤之至?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不数年,我国必将亡于西方列强之手。想到国家的未来,我等数人恨自己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救国之术,于是不由感慨万千,空发议论!你如此年轻,如此气度不凡,难道甘当清朝廷的鹰犬,与其同流合污不成?至于惊动了壮士之大驾,望予以谅解!”

彭楚藩脸不由一红,接言道:“爱国之心,人皆有之。我岂甘愿为清廷之鹰犬?我只是听兄弟们在私下里议论,说革命党有个领导人叫刘公,在武汉大力发展革命组织,准备谋划起事。只恨我福薄命浅,无缘结识刘公。我若有缘结识了刘公,定愿为其执鞭随镫,即使是肝脑涂地,也死而无憾!”

从彭楚藩一进屋,刘公就在仔细地观察其言谈举止及神态变化,察其言,观其行,刘公知其为胸怀坦荡、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于是放言道:“这里就是革命机关共进会总部,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刘公。请问壮士贵籍何地?尊姓大名?”

只有胸怀坦荡之人,才能说出如此坦荡之话。彭楚藩爽朗地一笑说:“看来我今天擅自撞入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不然,怎能得见刘公尊面?”随后自我介绍道:“我姓彭,名楚藩,字青云,生于1887年,为湖北鄂城人,早年务农。1906年夏,湖北新军炮兵标统万廷献回本籍招兵,我遂弃农入伍。先为绿营兵,后入新军为正目。入伍之后,结识了张难先、刘静庵等民主志士,不久,加入了刘静庵、曹亚伯等创办的革命组织‘日知会’。‘日知会’被破坏后,刘静庵下狱,我涉嫌被逐出炮队。1910年我考入湖北宪兵学校,毕业后充任宪兵。因勤于职守,学术均优,被升为宪兵营正目。我有一个颗强烈的爱国之心。若刘公与诸位不嫌弃,我愿加入你们的革命组织,不知可否?”

刘公一闻此言,忙起身拉着彭楚藩的手,紧紧地握住,说:“难得兄弟有如此炽烈的爱国激情,我代表共进会总部,热烈地欢迎兄弟加入我们的共进会组织!”

刘公朝彭楚藩面前走时,其也忙站了起来,但刘公的答复如此干脆、利落、令彭楚藩始料不及,不由万分激动地说:“刘公兄长,从今往后兄弟我惟你马首是瞻,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也在所不辞!”还没等到刘公答言,彭楚藩又说道:“与兄长一见便难分难舍,但几个同我一起值班的弟兄在门口等着我,时间长了,他们会生疑的。你我弟兄今日就此告别,后会有期。”刘公见彭楚藩说得在情在理,忙松开双手,让其迈步出门而去。刘公也不由移动脚步,站在二楼的门口,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彭楚藩那结实、高大的背影,直到彭楚藩一行人消失在人海之中了,刘公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张振武、杨玉如等人说道:“真是一个难得的爽快利落的汉子,真有点像《水浒》上的拼命三郎石秀啊!”

众人皆言:“刘会长所言甚是。”

刘公望了一下在座众人说:“为了安全,从今以后大家说话声音要小点儿。今天所幸来者是彭楚藩,若是清廷的鹰犬,说不定要惹出不小的麻烦。”随后,他扫了一眼刚才几个高喉咙大嗓子说话的人,见他们皆面露红色,为免得让他们尴尬,就插开话题说:“目前革命形势大好,革命力量发展很快,为适应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以我之见,当建立一个秘密联络站,来加强革命党人之间的通讯联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杨玉如说:“会长所说的也正是我们大家心里所想的,就按会长所说的办吧。”他随即望了一下在座之人,大家皆点头赞成。

刘公说:“既然如此,那就得一个精明能干,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人来挑这副担子。那大家说说看,让谁来搞这个联络站的工作最合适呢?”

杨玉如说:“让杨洪胜负责联络站的工作最合适。为什么呢?”他望了一下刘公与在座的众人,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杨洪胜亦称杨宏胜,字益三,湖北谷城县城关镇人。1875年出生于一个农民家庭。其祖父是个铁匠,因给反清组织打造大刀长矛等兵器,被清军逮捕,投入狱中,后被杀害。其父杨大鹏为给父报仇参加了反清活动,1883年被清军抓捕,杀害于谷城薤山。杨洪胜从小就受到革命思想的熏陶,埋下了反清复仇的种子,立志要为祖父与父亲报仇。其少时曾入私塾读书,后因家贫辍学,在家务农。1903年,为谋生计,在武昌入绿营当兵,后被编入湖北新军第八镇第十五协第三十标,由于刻苦操练,严守军纪,慢慢地由列兵升为正目。杨洪胜时刻不忘自己的深仇大恨,1910年秋,他又令其16岁的儿子杨金山从谷城到武昌参加新军,当了新军的一名炮手。杨洪胜反清的革命思想十分强烈,先后参加过振武学社、文学社等革命组织,同时也是共进会员,他为人豪侠仗义,办事认真负责,‘凡党人所托,无不欣然应命’,且有胆有识,是个难得的意志坚强的革命党人。”说到此,杨玉如戛然而止,静听众人的意见。

在场众人都认识杨洪胜,也熟悉其脾气禀性,于是皆向刘公言道:“玉如兄弟所言甚当,杨洪胜确实是最佳人选。由其负责联络站的工作,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刘公说:“既然大家众口一词,极力推荐杨洪胜,那玉如兄弟就再辛苦一下,安排个时间,让我同杨洪胜兄弟见上一面吧。”

在杨玉如的精心安排下,1911年5月16日晚上杨洪胜随同杨玉如到了刘公的家里。经杨玉如一番简单介绍,刘公就十分亲热地对杨洪胜说:“兄弟是湖北谷城人,我是湖北襄阳人,襄阳谷城山水相连,如唇齿相依,我们可是正宗的老乡啊。在偌大的武汉,我能见到你,实在让我感到万分高兴。听同志们讲你革命热情高,为人诚实,办事谨慎,能吃苦耐劳,革命警惕性高,这些都是革命党人不可缺少的素质。随着革命形势的进一步发展,我们离武装起义的日子越来越近,这就越需要谨慎与警惕性高,而加强革命工作的联络也就越来越显得十分重要和必要。我和部分革命党领导人经过研究,准备建立一个联络站,经过大家的慎重考虑与遴选,一致认为由你担任站长,负责联络站的工作最合适,不知兄弟你意下如何?”

杨洪胜异常高兴而又分外激动地说:“感谢刘会长及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负大家之所望,一定竭尽全力,圆满完成领导与组织上交给我的各项任务,为胜利举行武装起义而忘我工作。只是我现为新军中的正目,这该如何处理方好呢?”

刘公让杨洪胜坐下,然后说:“搞联络工作从时间上来说或早或晚,没个定数。再说频繁了恐怕还会引起清廷鹰犬的注意。为了不出任何的纰漏,你不如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退役,以便专心致志地搞联络站的工作。”

“好,那我就找一个理由退役算了。”杨洪胜刚毅而果断地说。

“好,那你别着急,好好地想一想,找一个好理由退役。”刘公说。

杨洪胜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刘会长,我就说家里条件比较差,想在武汉这个大地方做点小生意,来补贴一下家用,用这个理由退役怎么样?”

刘公满意地笑了笑,十分坚定地说:“你说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不错,以后无论谁问你为什么退役,你都要如此回答。别看这是无足轻重的小事,那可是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

说到这里,刘公与杨洪胜就怎么建联络站,怎么接头联络等事进行了磋商。夜深了,怕引起敌人的怀疑,所以还没到夜深人静之时,杨洪胜就辞别刘公而归了。

第二天,刘公找到了文学社负责人蒋翊武与共进会湖北分会的负责人孙武,把欲在军营附近建一个联络站及任用杨洪胜为站长的事向他们二人说了,以征求他们的意见。二人皆认为此办法很好,没有丝毫的异议。

杨洪胜在接到刘公的指示后,立即回军营向自己的上司打点了一下,请了一桌客,顺利地办好了退役手续。随后就到武昌共进会总部向刘公汇报。刘公很高兴,忙让刘新给了杨洪胜1000两银元,让他去建联络站。杨洪胜拿到银子后,就按照和刘公商量的办法,在中和门正街右旗与楚望台附近开了一家杂货店,以此作为革命党人的秘密联络机关。杂货铺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铺里价廉物美、生意兴隆,整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敌人做梦也想不到这里是革命党人的秘密联络站。杨洪胜既是站长,又是联络员,他的任务一是传递总部的消息和命令;二是购买、储备和传递起义所需的物资,从楚望台修理军械的工人那里购买子弹。杂货铺开张后,杨洪胜就常以“提篮小卖”作掩护,出入军营,传递情报,运送子弹等,为武昌首义的顺利进行而铺路搭桥。

1911年5月末的一天,刘公同刘新刚吃罢了晚饭,准备到一楼的院子里去同杨玉如、吴静玉聊聊天,以便消除紧紧张张忙碌了一天而造成的疲乏。不料走出门没两步,刚到下楼去的阶梯处,刘公看见两个健壮的身影,迈着快捷的步子正向自己所住房子的门口走来,刘公立即警觉起来,忙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站到二楼窗口的侧面,斜着眼睛观看下面的动静。只因二人的到来,有分教:

捣鬼有术也有效,成大事者有几多?

可笑孙武放毒箭,以纸包火添笑料。

欲知夜晚所来二人是谁,刘公是否会遭到什么不测之风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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