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关键语言”人才的供需严重失衡

在后苏联时代，特别是在美国遭受恐怖分子的袭击后，美国国家安全所受到的威胁来自世界上越来越分散的地方。美国所要求的语言也越来越多样化，特别是那些很少在美国被教学的语言。美国深陷两难境地，一方面急需各种语言人才，另一方面外语人才太缺少，更不用说“关键语言”人才了。

联邦政府各部门“关键语言”人才供需严重失衡

根据美国国家审计总署（GAO）2002年1月的调查，美国四个主要机构即:美国国防部、国务院、对外商业服务部、联邦调查局，这四大机构根据不同的部门、不同的职位对不同语言的需求等，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关键外语”人才的不足。“关键外语”人才主要是用来翻译“关键语言”地区的文件，包括各国的网站上的电子材料，管理网络交流，解读各种口语表达，在公共和私人领域代表美国发言。外语笔头翻译、口译人员的缺口主要体现在外交官员、情报专家运用外语技能成功完成工作上，一些机构的官员称外语能力的不足已经严重影响机构的运作，阻碍美国的军队建设、法律执行、情报处理、反对和打击恐怖活动、外交活动等方面的努力，这方面的缺口主要体现在中东和亚洲一些特别难学习的语言上，虽然这些语言能力的不足会因机构、职业、语言的不同而在需求上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官员们还指出外语人才的不足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现代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得很多收集到的信息来不及及时处理，这就造成了对外语能力好的人才的急剧需求，在变化加快、机构变得越来越复杂的情况下，加之劳动力市场人才竞争激烈，要求工作人员的语言程度好使得这些机构在吸引和保住人员方面变得越来越困难。比如在联邦调查局（FBI），语言能力强的工作人员的缺乏已使大量的录音材料、书面材料堆积而无法得到及时的处理或翻译，联邦调查局官员称这种情况已经对他们追查案件等造成了较大的阻碍，这限制了他们去鉴别、逮捕、审讯犯罪团伙。外交和情报官员则称外语能力已经削弱了他们在国际恐怖事件和贩毒等方面的能力，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美国的海外利益。在联邦调查局，虽然没有很多职位需要特殊的或关键语言学者，但现有的职位对语言水平要求还是蛮高的。

美国联邦政府各机构、部门也在想方设法运用一系列提升人力素养的办法来改进工作人员的外语能力，这些策略包括员工的在职发展，如:语言培训、提薪等，在人力资源管理方面，通过招聘外语能力强的应聘人员、雇佣分包商把工作分解下去或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比如网络上协调翻译处理、分包机构的一些数据库来使现有的外语资源利用最优化。一般来说，机构采用任务分包的办法把增加出来的翻译活给解决掉，然而员工培训现在也是其他领域普遍采取的填补员工外语技能的办法，虽然这些多方的努力有一定的效果，但是各机构现有的策略还没完全解决外语需求的问题。

2001年，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急招415名翻译，结果只招到360名，缺口为130名；国务院对外服务部（the Foreign Service）需要2 500名外语工作人员。军队有329个阿拉伯语、韩语、汉语、波斯语和俄语翻译岗位，但只有183个得到填充，空缺率为44%。2002年，国务院对外服务部需要2 500名外语工作人员，阿拉伯语的空缺率达50%；波斯语空缺率达68%，当年的美国高校只有6名阿拉伯语博士毕业。2004年，中央情报局（CIA）依然留有从恐怖分子嫌疑人手中截获的几千小时的情报还没有翻译出来，因为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FBI）通晓阿拉伯语的专业人士尤为缺乏。

2006年，联邦机构需要语言技能（口译、笔译、俚语、方言翻译、语音截听等）的岗位数量介于25 000到34 000名之间，需要熟悉区域状况的专家范围伸缩性更大，介于19 000到44 000名之间，其中驻守在伊拉克的美军急需阿拉伯语翻译。从2008年到2016年，联邦机构每年需要填充的语言和区域研究人员大约介于8 400名到10 500名之间，在急需的52种语言当中，大约有26种语言处于缺乏状态。^[7]

在20世纪末及21世纪初，美国药品监管局也强调由于缺乏足够的擅长俄语的人士，使得与来自前苏联各个国家的犯罪分子作斗争变得越加困难。美国国家安全运输董事会也指出缺乏足够的语言人才也使得相关的救援工作变得困难起来。

从美国国会和政府官员的一些讲话中，从收集的大量数据和材料，我们可以看出在国家安全战略视域下，美国已经当前对“关键语言”教育予以高度重视。

表3－1　国家外部语言需求的案例

续　表

（来源于:语言与21世纪的国家安全Language and National Security in the 21st Century p.42）

国务院和教育部“关键语言”人才严重不足

1999年外交服务部的报告指出，在有语言需要的岗位中，只有60%左右的职位目前是有人的，还有约35%的职位是空缺着的。在美国国务院，对外语有着较高要求的职位还有不少空着，国务院对目前从事对外服务人员是否有足够的外语水平还没有全面检测过。根据参议院2002年9月的调查，国务院的外交官里有大约一半的人缺乏足够的外语技能。

早在2001年，美国国务院对外服务部（the Foreign Service）发现语言供求关系显示:阿拉伯语的缺口率达50%，波斯语的缺口率达68%，外务部需要2 500名外语工作人员，而当年的美国高校只有6名阿拉伯语博士毕业。到2007年，国务院需要的外语工作人员达4 000名，现有的外语人才实在是无法满足越来越快的发展的需要。同时，对外商业服务部虽然不是很多职位需要较高的外语水平，但“关键语言”人才的短缺也是一个现实存在的问题。

2006年8月美国国家政府绩效办公室（GAO）的《尽管已经采取一些措施，但国务院人员的语言短缺仍然存在着》报告分析了国务院的外语需求情况，也肯定了已作的努力，但还远远没有达到要求，很多需要中级外语水平的岗位上仍然是大批初级水平的人员占着，这种外语能力的不足就会负面地影响国务院工作的开展。以下的一份调查中发现，国务院里，在需要汉语、阿拉伯语的岗位上，在职人员的语言水平远远没有达到要求。

表3－2　需要汉语、阿拉伯语的岗位上工作人员的语言不足情况^[8]

续　表

国防部“关键语言”人才缺口巨大

美国国防部急需支持军事行动的特定外语人才。美国国防部负责国防计划的副部长盖尔·麦金曾在一份声明中指出，国防部目前急需能够支持美军现在和未来军事行动的特定外语人才。麦金说，除语言能力外，这些人才还需要对其他国家的地理、文化和民族有一定了解。美军拥有一些通晓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语这四种主要外语的人才，但在“9·11”事件以及美国随后发动的反恐战争后，国防部缺乏足够的通晓阿富汗地区通用语言（如阿拉伯语、达里语和普什图语）的人才。此外，国防部也缺少通晓美国感兴趣的其他地区（如:索马里、斯瓦希里）的语言人才。麦金说，美国防部已经计划并开始采取多项提高美军人员外语能力的措施，其中包括增加国防语言学院的预算；提高外语人才的工资；为同意毕业后到国防单位工作的大学生提供津贴；制订国家重点语言计划，包括提供阿拉伯语、朝鲜语、汉语和俄语等语言的高级外语培训。

此外，美国防部在陆军内部还启动了一个试验项目，鼓励美籍伊拉克人加入美陆军预备役，目前已有200多人被征召，其中44人已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地。

在中东和波斯湾地区的驻军中，美国军方找到的阿拉伯语笔译和口译人员只能满足其需求量的一半。在伊朗和阿富汗使用的波斯语情况则更糟糕，军方翻译人才的短缺量占到68%。军队有329个阿拉伯语、韩语、汉语、波斯语和俄语翻译岗位，但只有183个得到填充，空缺率为44%。

美国军队中“关键语言”人才的供需不平衡状况:军队中的“关键语言”人才不足的数据主要是六种“关键语言”的笔头翻译、口头翻译人员的情况，从下表可以看出，在“9·11”事件后，美国军方拨款资助军队的语言人才培养和引进，在5种主要的关键语言上，共授权引进人才329人，但实际能到位的人数只有183人，还有146个职位空缺，占总需引入人才比例的44%。美国军方通过与一些外面的人员以合同签约的方式来补充翻译人员的不足，从而达到满足中等和中等以上的翻译人员的需求，比如说，在2001年之前的好几年中，大约有1 000多名合同制语言人才在波斯尼亚和科索沃地区为美军服务。

表3－3　2001年美国军方笔译、口译人员的缺口情况^[9]

续　表

在2002年，美国军方发布消息称约有15 000个职位需要熟练的外语水平，这些职位需求的语种多达62种，涵盖执勤、国家防卫和储备人员，军队有两种语言熟练评价标准:一是对特殊军队人员的语言技能要求，二是对其他需要外语技能的职位的基本语言能力。

军队对6种“关键语言”中的朝鲜语和汉语普通话这两种语言的需求特别大，总体而言，这两种语言共有142个空缺的职位，占总的语言人才缺口比例的25%，具体情况参照下表:

表3－4　2001年美国军方解密语言人员的供需关系情况^[10]

在6种主要“关键语言”中，美国军方在阿拉伯语、俄语、西班牙语、朝鲜语、汉语普通话这五种语言上特缺乏情报收集员，这些语言被军方认为是最关键的几种语言，总体而言，在这五种语言上，共有108个职位空缺着，占总的语言缺口人才比例的13%，情报收集员职位所缺人数最多的是阿拉伯语，而缺口比例最大的是汉语普通话，具体情况可从下表来查看:

表3－5　军队中人类情报收集员的缺口情况表^[11]

工作人员在外语技能上的不足大大削弱了国际反恐战争和反毒品斗争的战斗力，导致无法有效地维护美国的海内外利益。军方高层官员表示，他们可能没有足够的“语言实力”来控制阿富汗逐渐升级的战争和同时发生的其他大规模冲突。

美国海岸边防所在对语言方面需求的统计显示，在海岸边防防御方面仅有不到50%的语言需求得到了满足，在各种类型的工作如:搜寻、营救、拦截非法药品、船舶检查等，都需要语言人员的合作，但这方面的语言人才目前也只有在75%的程度上满足了需要。

情报部门“关键语言”人才极度匮乏

在美国的情报部门中，外语人才，特别是“关键语言”人才的奇缺致使美国在情报方面的国家安全工作大失水准，美国反恐遇到的最大的瓶颈问题就是“语言上的问题”，在处理“9·11”恐怖袭击事件的过程中，侦察、审判人员对恐怖分子或外国人提出了大量的问题，但是在理解回答的话语时却因语言不通影响交流，五角大楼在对阿富汗和关塔那摩海军基地的数百名“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战俘进行审讯时，因语言交流障碍，使得审讯进展缓慢，能够使用战俘的母语进行基本提问的人员，即所谓“人类情报收集工作者”或者军方的审讯人员也供不应求。

反恐战争中收集到大量的情报无法及时得到解读与翻译，1992年，正当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恐怖主义分子策划炸毁世界贸易中心的阴谋时，美国的执法者们却让阻止这一阴谋的线索大摇大摆地从鼻子底下溜走了。从恐怖事件爆炸的策划者、当时正在联邦监狱服刑的巴勒斯坦人阿贾杰那里缴获的与爆炸有关的录像带、指南和炸弹制作手册就那么显眼地摆在联邦调查局（FBI）里。FBI手里甚至还捏着从监狱里录下的阿贾杰向其他恐怖分子传授如何制作炸弹的电话录音。唯一麻烦的问题是:这些材料都是以阿拉伯文记录下来的。而当时，没有任何一个懂阿拉伯文的人听到或看到了这些记录。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1993年2月26日当天，世界贸易中心发生了可怕的大爆炸，致使6人死亡，1 000多人受伤。按照情报人员和执法官员的说法，这只是因极度缺乏外语人才而造成美国国家安全遭受破坏的众多案例中的一个。

另外一件使中情局大丢脸面的事发生在2000年11月，当时，中情局在自己的国外新闻综述中曾把巴勒斯坦报纸刊登的一篇文章内容翻译得啼笑皆非。那份巴勒斯坦报纸在文章中指责以色列使用的武器中内含贫化铀物质，而中情局则把“贫化铀”翻译成了“静脉抽血铀”——一种根本不存在的物质。造成目前这个尴尬局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随着英语日渐成为世界通用语言，美国研究其他国家语言的兴趣日渐冷淡。根据政府的统计，2002年美国的大学仅培养出了9个阿拉伯语专业的大学生，约140名中文专业的学生和寥寥几个韩语专业的毕业生。高中生在报考大学时大概也只有8.2%的选择外语专业，而他们几乎全都选择了西班牙语、法语和德语。据现代语言协会的专家说，这一情况自1976年以来就没有改变多少，但对小语种人才的需求却在与日俱增。

另一个原因则是美国的执法机构和情报机构拒绝雇佣那些粗通英语的外国移民。这些机构辩解说，他们的英文不好，给工作中的沟通带来困难，此外，对他们进行安全调查也很困难。

在“9·11”事件发生后，美国联邦调查局公开呼吁寻求阿拉伯语、法尔斯语、普什图语等国家急需的“关键语言”方面的人才来支持他们的笔译或口译工作，希望有更多的志愿者来帮助他们解决眼下的困难。^[12]

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副主席艾伦·来普森也严正指出情报部门紧缺中亚、东亚和中东地区的语言人才，这些地区语言人才的不足，已经对收集情报、处理情报、开发利用情报资源以及分析情报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13]

情报人员急需提高外语能力:美国共和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戈斯2003年11月4日表示，美国情报人员在技能上存在的重要缺陷妨碍了美国战前获取有关伊拉克的情报，国会曾要求中央情报局（CIA）提高其雇员的外语能力，但中情局的做法并不令人满意。《纽约时报》曾报道美国对伊拉克的情报搜集工作存在太多缺口，包括伊拉克的常规军事力量和是否拥有违禁武器这些问题上得到的情报都是不完全的。美国国会官员一直以来都对情报人员的外语力量感到担忧，因为美国的情报机构内没有足够懂阿拉伯语、波斯语和普什图语的人员，而这些语种是从阿拉伯国家、伊朗及阿富汗获取情报所必需的。美国一直在努力寻找战前伊拉克情报搜集工作存在的基本缺陷，尤其是关于伊拉克决策者“计划和意图”的情报。情报人员在语言知识上的缺陷是最令人担心的。据一位参议员透露，国会曾专门拨款对中央情报局（CIA）进行语言培训，包括阿拉伯语的培训，但其中一些钱花在了使用电脑软件进行文件翻译上，并没有用于训练情报官员。

“9·11”事件后，美国联邦调查局立即雇用了463名合同制翻译人员，他们有的是全职的，有的是兼职的。2003年，联邦调查局在批准招收415名翻译人员以外，又申请招聘96个全职翻译合同人员。在2001年时，联邦调查局共有1 792个职位招聘有外语技能的人才，共需要40多种语言，联邦调查局称这些人才为“特别语言人才”，他们要用外语与一些嫌疑人员交流、对话，从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有时完成这样的交流、对话需要用对方的语言来完成，联邦调查局中需要外语技能的一些特殊职位中有一半人员的外语水平已经达到“一般职业水平”（第三层次的水平）或更高程度的外语水平，联邦调查局的官员称这些特殊职位的人员中原先没达到较高语言水平的人现在也正在接受培训。

表3－6　2001年联邦调查局“特殊语言人才”的外语水平^[14]

由于现代化的先进技术，收集外国的信息和情报变得越来越快捷，而且数量也越来越大，原先联邦调查局收集情报主要是靠视距内的无线电通信设备或联邦调查局的窃听装置，然而现在信息和情报可以通过光纤电缆线、手机、互联网等。联邦调查局语言服务部的负责人称新的技术会使外语工作每年增加30%的工作量，来自电脑和其他技术方面的信息和情报已经使联邦调查局的外语工作人员超负荷工作，因此不得不雇用更多的语言胜任者来解读、翻译所截获的情报。同时，随着美国军方和情报部门执行的任务越来越复杂及任务变得越来越多样化，美国军方和情报部门对语言数量的需求越来越多，对高水平的语言人才需求也是越来越大。就美国军方来说，原来是在少数国家对付一些长期的威胁，现在可能会接到通知后，立即就赶往一些比较边远、不太熟悉的地方去执行任务。联邦调查局的官员也称，联邦调查局现在也越来越多地卷入到一些国际事务，如:恐怖分子袭击、贩毒、有组织的犯罪活动或洗钱活动中去，随着对美国国家安全威胁的数量的上升和多样性的增加，美国情报部门也开始在搜查范围和复杂性上下功夫。

2001年，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的“关键语言”缺口率为13%。2004年，中央情报局（CIA）依然留有从恐怖分子嫌疑人手中截获的几千小时的情报还没有翻译出来，因为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FBI）特别缺乏通晓阿拉伯语的专业人士。

情报部门对阿拉伯语、波斯语、达里语、普什图语、印度语、乌尔都语、旁遮普语等“关键语言”人才的需求特别大，而中情局却因受到严格的内部安全制度的限制而无法招收相关的“关键语言”人才为之工作，中情局拟对安全规则进行调整。美国国会曾指出:“中情局正经受着严重的情报专家和外语翻译人才短缺危机，特别是阿拉伯语和汉语。”一位美国政府官员表示，中情局未能招募的大部分翻译人才是阿拉伯裔移民，他们不仅拥有必要的语言知识，而且熟知他们原来所在的阿拉伯国家的社会文化情况，这正是中情局急于获得的东西。中情局现在最重要的情报任务之一就是搜集阿拉伯国家的恐怖分子的情报，向基地组织、恐怖集团内部插入自己的代理人。中情局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发现许多候选翻译人才与留在国内的亲属还继续保持着联系，这会增加内部安全检查的难度。另外，中情局还担心这些专家的亲属有可能会成为被敲诈或威胁的目标。中情局有极其严格的招募人才制度，只有那些35岁以下经过严格调查的美国公民将来才有可能接触到最高机密。

美国“关键语言”的潜能远远不足

潜能的不足，主要是指潜在领域资源不足以产生足够的语言资本，即训练有素的语言群体来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美国针对中国的国家安全和军队管理委员会宣称，情报机构在语言方面潜能的不足已经对收集、分析中国大规模武器的升级造成了很大的障碍。来自这个委员会的代表指出，“在国家安全局，如果你要想搞清你所获得的情报，你最好要学会说普通话。”^[15]

国家外语中心在1998年对较少被教语言方面的统计数据显示，美国在小语种，如:阿拉伯语、越南语、泰语等方面的入学人数加起来都不到1万人，这种小语种潜在人才的严重不足将会对外语学习的发展、出版以及相关教学资料的配发产生很大的影响。^[16]

美国“关键语言”人才的潜在需求巨大

如果国家或社会对语言有确定的需要（Demand）或需求（Need），这表明国家的语言能力需要作出某种形式上的匹配，国家的语言需要或需求有时是明确的，有时又是隐含的，不管以哪种形式存在，国家都必须作出相应的回应，即开展语言规划，以适应国家或社会发展的需要。

针对21世纪的国家安全，哈特·如德曼（Hart Rudman）的报告表明:美国政府需要社会科学、外语及人文教育方面的高质量人才，而美国当前针对大学和各种基金会的资助经费正在削减，这会严重威胁到政府是否能培养出顺应时代需要的未来领导者，未来的政府领导者必须在外语、经济学和历史等方面有所专长，这样才能应对新世纪的挑战。^[17]

曾任美国陆军军队秘书的鲁斯·卡得勒等（Caldera ＆Echevarria）指出:“未来的美国军队需要全球能力，不仅仅是军队的运作力量，也意味着军队人员的素质，以及他们适应各种文化和情形的能力。在这种纷繁复杂的情境中，地区专长、语言能力及跨文化交际能力已经成了我们战略成功的基础。”^[18]

众议院的情报管理委员会在2002年的《情报授权法案》中指出:目前情报部门当然是需要情报学方面的专业人士，但是委员会也清醒地认识到目前最迫切的需求还是通晓语言的情报专业人员，特别是在一些特别的语言，即美国的“关键语言”方面的流利使用者。委员会从军方和民间都了解到这是情报部门最大的局限，而且这确实已经是情报部门最致命的软肋。处理外国情报最主要的几个部门，如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等都承认无论在宽度还是深度上他们都没有足够的语言人才来全然地、有效地完成任务。^[19]

美国国会对“关键外语”人才匮乏的强烈反应

2003年12月，美国众议员鲁斯·霍特（Rush Holt）向国会提交的《国家安全语言法案》（National Security Language Act）指出:“如果我们不致力于学习世界各重要地区的语言和文化，我们将无法再保持国家的安全。我们在海外的军队和国内人民的安全要求我们迅速行动起来，以解决国家需要的关键语言人才短缺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不作为不仅是不负责任的，而且是危险的”。^[20]在提案中，鲁斯·霍特认为，美国当前面临着严峻的恐怖主义，必须加强外语教学才能解决现实存在的问题，其中包括:1）基地组织遍布75个国家，能讲几百种语言和方言；2）99%的美国高中和大学外语教学项目主要围绕欧洲语言而展开；3）目前学习古希腊语（20 858人）的学生数量要远远多于学习阿拉伯语（10 596人）、韩语（5 211人）、波斯语（1 117人）和普什图语（14人）全部的学生数量；4）美国情报系统对于事关国家安全的关键语言的准备程度只有30%，所以急需大量的专业语言人才来保障国家的安全；5）美国要想在国内建立外语专家库，必须通过投资课堂教学才能实现，政府要向那些学习急需外语并在政府部门工作或者从事语言教学的大学生提供1万美元的减免贷款；6）政府要向大学提供资金，以帮助在国内建立语言精读课程或者利用外语从事科学和技术研究的项目；7）政府鼓励大学与社区建立伙伴关系并提供资助，同时进行全国性调查研究，挖掘美国国内关键语言群体的潜力，激发更多的学生获取语言学位。

由上述可见，由于美国“关键语言”人才的缺口太大，供需关系严重失衡，不但供不应求，而且潜能大大不足，这直接引发了国家安全语言行动计划的出台，从而使美国的外语教育进入了服务于国家安全战略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