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现代汉语被字句在朝鲜语中的对应形式

本文的目的在于研究现代汉语被字句在朝鲜语中的对应句式。被字句是汉语中比较重要的句式。但被字句在朝鲜语中的对应句式，至今还无人进行过细致的对比研究。因此，本文试图通过汉语被字句同朝鲜语被动句之间所存在的对应关系的对比，寻求它们之间的对应规律及不同点。

一、被字句在朝鲜语中的对应情况

王还先生在《中国语文》1983年第6期上发表了《英语和汉语被动句》一文，指出：“事实上无论从英译汉还是汉译英的具体译文中都看不到整齐的对译情况，……英语的被动句和汉语的被字句并不是对等的。说汉语的人对被字句的想法和说英语的人对被动句的想法相吻合之处不多。”

英汉对比的情况如此，那么汉朝对比的情况如何呢？被字句所表示的被动概念与朝鲜语对应的被动句式所表示的概念是一致还是不一致，汉语被字句和朝鲜语被动句在多大范围内相对应，这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朝鲜语和汉语是属于不同类型的语言，但都具有被动句，而且在翻译中常常出现有规律的对应情况，汉朝被动句式的对比和分析有助于我们认识这两种语言间的异同，因而有助于语言教学、翻译和语言研究。

为了探明情况，我们从《青春之歌》 《李自成》 《创业史》 《东方》《骆驼祥子》《邓小平文选》等著作中找出汉语被字句，与朝鲜文版译文进行了对比，将其情况列表如下：

《青春之歌》

《李自成》

《创业史》

《东方》

《骆驼祥子》

《邓小平文选》

从译文情况看，除《邓小平文选》中对应情况约达80%外，文艺作品中平均起来只对应50%上下。《李自成》中只对应38.2%。

我们对译作中译为主动态的句子做了进一步分析，发现其中绝大多数可译为被动态。这些句子在译文中译为主动态的原因在于变换叙述角度或没选择被动态动词等引起的，因为文学作品的翻译常常意译，而不必拘泥于原文的句子。就是不能译为被动态动词的部分，其绝大多数是朝鲜语主动态动词本身已包含被动义，如：《맞다（때림을당하다》《당하다》《받다》《입다》等，而只能用主动概念表示的句子却为数甚少，占被字句总数的6.4%。

从译文情况看，把被字句动词译为主动态动词，有如下几种情况：

1.变换叙述角度。如：

（1）王忠和他周围的几个党羽被愤怒的学生包围着，……

　 　격분한 군중들은 왕충과 그 주위에 뭉쳐있던 패거리들을포위하였다.

（2）秀妮忽然被他发现了。

　 　림백당（“他”的名字）이 슈니를 보고 ……

例（1）“包围”朝鲜语有《포위되다》《포위당하다》等被动态，完全可以译作被动句。例（2）“发现”朝鲜语也有《발각되다》《발견되다》 《들키우다》等被动态动词，完全可以译作被动句。

从译文情况看，把汉语被字句动词译为主动态动词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变换叙述角度引起的，所以稍加改动完全可以译作被动态动词，这种情况占绝大多数，约占译为主动态动词的句子总数的48%左右。

2.被字句动词译为主动态动词的另一种情况是没换用被动态动词引起的。如：

（3）那么，是被她出卖了?

　 　그렇다면 왕효연（“她”的名字）이가 고자먹은 것이 아닌가?

（4）尚炯被留下吃了午饭。

　 　상형은 붙드는 것을 이기지 못하여 점심상까지 받았다.

（5）过了片刻，孙传庭又穿好衣冠，被太监带了进来。

　 　이윽고 손전정이 다시 의관을 차리고 태감을 따라 들어왔다.

（6）可是前几天，他派了二十多个弟兄往老营运粮食、银钱和绸缎，在半路上被一伙/群土匪截住，全部牲口、银钱和东西都被夺去，只把空人放回，有几个还被打伤。

　 　며칠전에 형제들 20여명에게 식량, 은전, 비단들을주어 본영으로 보냈는데 도중에서 토비를 만나 역축과돈 어쨌든 가져가던 물건을 모조리 빼았기고 빈 사람만놓여왔다.그 가운데 몇 사람은 맞아서 상하기까지하였다.

（7）原来那辆燃烧的汽车已经被翻滚到河岸下面去了。

　 　불타고 있던 자동차를 언덕밑으로 굴러내려보냈던 것이다.

（8）曹变蛟……竟然被郝摇旗冲乱了“阵”。

　 　학요기는 조변교의 진을 혼란에 빠뜨렸다.

上例中“出卖”“留”“带”“截住”“翻滚”“冲乱”乍一看似乎对应于朝鲜语主动态动词，并无被动态。但细细琢磨，只要我们换用被动态动词，完全可以改成被动句。如例（3）“出卖”可以换用《밀고되다》 《밀고당하다》；例（4）“留”可换用《붙잡히다》；例（5）“带”可用《이끌리다》；例（6）“截住”可用《붙잡히다》；至于例（7）、例（8）的“翻滚”和“冲乱”在上述例句中是不易译为被动态的，但只要我们用两个朝鲜语动词表示，把“翻滚”译为《뒤집혀져（언덕밑으로）굴러 떨어졌다》，把“冲乱”译为《공격받자 （진이）혼란해졌다》的话，也能对应于朝鲜语被动句。这种情况约占被字句动词译为朝鲜语主动态动词的句子总数的6%左右。

3.有的被字句动词译为主动态动词，是因为朝鲜语主动态动词本身的语义解释中已经以被动的行为做前提，这时朝鲜语动词是潜在被动性动词。如：

（9）攫头和铁锹的木柄，也被他的手磨得凸凹不平了。

　 　괭이와 삽자루도 그의 손에 닳아서 언틀먼틀하였다.

朝鲜语动词《닳다》本身并无被动态。但其语义是：《물건이갈리어 부피가 줄어들거나 자꾸 써서 모자라지다》 其中语义解释的前提部分已包含《물건이 갈리어》即“被磨”之义。

（10）道静并没有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倒。

　　　도정은 그들의 이러한 돌발적인 공격에 조금도 놀라지않았다.

《놀라다》有被动态动词《놀래다》，但《놀라다》本身的语义解释是《갑자기 뜻밖에 강한 자극을 받아서 순간적으로 흥분을 일으키다》，即其前提条件是“突然受到意外的强烈刺激”，已包含被动地遭受某种刺激行为的语义。

（11）这么漂亮的脸子，什么样的男人不叫她迷住啊!

　　　요렇게 곱게 생겼는데 그 처녀한테 어느 사낸들 반하지않을 턱이 있나?

“迷住”译为《반하다》《반하다》是主动态动词，其语义解释也以被动的行为为前提。《（어떤 사람이나 사물에）홀린 것처럼마음이 쏠리고 끌리다》［쏠리다=（마음이나 눈길이）어떤 대상에끌려 기울어지거나 집중되다］。

这类动词是潜在被动性动词。用这类动词做谓语的朝鲜语句子基本上都对应于汉语被字句。由于这些动词本身语义解释中已包含被动行为在内，所以常常要求其结构中出现施事者补语或起因者补语，而这些补语是用《에게、한테、에》 等词尾来表现的，这样，其句法结构与被动句结构一致。

这种情况占译为主动态动词的8%。

4.被字句动词译为朝鲜语主动态动词的第四种情况是用表示被动关系的动词《받다》 《당하다》《입다》等表示动作的方向朝主语，而原被字句动词转为朝鲜语句中动名词做直接补语。

（12）王长顺挂了二处彩，很快地给尚炯治好了。

　　　왕장순은 두 곳에 상처를 입었으나 상형의사한테치료를 받아 빨리 나았다.

（13）他被人看轻了。

　　　그는 사람들에게 업수임을 당했다.

（14）他被老师批评了。

　　　그는 선생님에게 비평을 받았다.

这种情况占被字句动词译为朝鲜语主动态动词的句子总数的26.6%。

5.由于朝鲜语无对应的被动态动词或被动表现形式或虽有被动态但由于某种原因不能构成被动句，因而译为主动态动词的情况占被字句动词译为主动态动词的句子总数的11.4%。如：

（15）他丢下了一只小鞋和一把小镰，被谢家拣去。

　　　그런데 그 애는 신 한 짝과 낫 한 자루를 덜어뜨렸단다.

　　　（“被谢家拣去”原文未译出）

（16）她的肩上忽被什么人拍了——下。

　　　그런데 누가 어깨를 툭 치는 것이었다.

（17）这个瘦瘦的青年大学生被爱情燃烧着，每天他都要写一封甚至两三封热得烫人的信寄给她。

　　　이 여윈 대학생은 들끓는 애정으로 매일과 같이 한 통지어는 2~3통의 사랑에 불타는 편지를 써보냈다.

上例（15）“拣”、例（16）“拍”朝鲜语无相应被动表现；例（17）“燃烧”虽有被动表现《연소되다》，但属于专门词汇，与“爱情”不能用在一起，如《사랑에 （애정에）연소되다》。因此，例（15）（16）（17）只能用主动态动词译出。

经过上述分析，我们对译作中译为主动态动词的句子改成表示被动的句子后重新做了统计，其情况如下：

《青春之歌》

《李自成》

《创业史》

《东方》

《骆驼祥子》

《邓小平文选》

上述统计结果表明被字句对应于朝鲜语被动句的占93.6%，不对应的只占6.4%。据此，我们认为被字句所表示的被动概念与朝鲜语对应句所表示的概念基本一致，汉语的被字句与朝鲜语被动句基本上是对等的，说汉语的人对被字句的想法与说朝鲜语的人对被动句的想法相吻合之处很多。

二、被字句在朝鲜语中的对应句式

现代汉语被字句我们分为基本被字句与特殊被字句。基本被字句是大量使用的，它包括以下三种类型：

CA型：N被V

CB型：N1被N2 V

CC型：Nl被N2 V N3

CC型特点在于带宾语。CC型中N2可以不出现。

特殊被字句与基本被字句比较，使用频率极少，但本文也将探讨其对应句式，它包括以下三种类型：

CD型：Nl被N2把N3 V

CE型：Nl被N2 V1 V2 （V1 V2是连动关系）

CF型：Nl被N2 Vl N3 V2

本文还要涉及下列四种类型的被字句式，这些句式中V1与V2构成动补关系，语义上分别说明主语。

CA'型：N被Vl V2

CB'型: Nl被N2 Vl V2

CC'型: Nl被N2 Vl V2 N3

CD'型: N1被N2 V1得V2

至于朝鲜语被动句一般分为如下三种类型：

KA型：N이 V

KB型：Nl이 N2에게 V

KC型: Nl이 N2에게 N3을 V

KA、KB型中可以出现除直接补语外的其他类型的补语。

KC型的特点在于有直接补语出现，KC型中可以不出现主语Nl和被动的间接补语N2，但直接补语N3一定要出现。

下面我们要首先着重研究一下汉语基本被字句和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然后探求特殊被字句和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最后讨论CA'、CB'、CC'、CD'型被字句中V1与V2的接续关系。

（一）基本被字句和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

CA型、CB型:

1.CA型、CB型的谓语动词如果对应于朝鲜语双音节汉字词，一般可加《-되다》《-받다》《-당하다》构成被动动词；如果对应于固有朝鲜语动词，就可加《-이, -히, -리, -기》 等构成被动动词；如果对应动词本身含被动意义，就可直接用它做谓语。在上述三种情况下，CA型、CB型就分别对应于朝鲜语KA型、KB型被动句。如：

CA型：他被抓住了。

KA型：그가 붙잡혔다.

CB型：许宁被道静这种纯挚友好的态度感动了。

KB型:　허녕은 진지한 우정에서 나오는 도정의 태도에감동되었다.

2.有些CA型、CB型的谓语动词对应于朝鲜语动名词，朝鲜语另由表示遭受关系的及物动词《받다》《당하다》充任谓语时，CA型、CB型对应于KC型被动句。如：

CA型：他被批评了。

KC型：그는 비평을 받았다.

CB型：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KC型：우리는 적들에게 포위를 당하였다.

3.若CA型动词谓语后是“于N2”，N2表示施事或起因，那么对应于朝鲜语KB型，由N2做朝鲜语被动的间接补语。如：

CA型：反动派被弃于人民。

KB型：반동파들은 인민들에게 버림받았다.

CA型：他被屈服于压力。

KB：그는 압력에 눌리웠다.

4.若CA型、CB型谓语动词对应于朝鲜语表示强行夺走义动词《빼았기다》 《몰수당하다》《떼우다》《박탈당하다》等，而其主语又是被强行转移的物或人时，对应于朝鲜语省略主语的KB型被动句，CA型、CB型的主语充任KC型句的直接补语，带《-을/-를》（包括表话题的《-은/-는》形式，下同）。如:

CA型：书籍全被没收了。

KC型：책을 몽땅 몰수당했다.

CB型: 工钱被把头吞掉了。

KC型: 삯전을 십장놈에게 떼웠다.

CC型：

1.CC型若N3属于N1的一部分或是与N1有关联的人物，那么对应于朝鲜语的KC型被动句。如：

CC型: 冯有万被王三的参谋按住了手腕。

KC型: 풍유만이는 왕삼의 참모한테 손목을 눌리웠다.

CC型：奶奶被鬼子杀死了儿子。

KC型: 할머니는 왜놈들에게 아들을 학살당했다.

2.若CC型宾语N3是由N1转成的，那么对应于朝鲜语具有转成补语的KA型或KC型被动句。如：

CC型: 李自成被推为闯王。

KA型: 리자성은 침왕으로 추대되었다.

CC型：这个队被人们称为“铁姑娘队”。

KB型: 이 대가 사람들에게《무쇠처녀대》로 불리운다.

3.若CC型的宾语N3是经过V1而产生的事物，那么它充当对应句后一分句主语，朝鲜语常加V2做其谓语，V2由《나다》《생기다》等与产生义有关的动词充当，构成复句。如：

CC型：衣服被火烧了个窟窿。

KB+N3이 V2型: 옷이 불에 타서 구멍이 생겼다.

CC型: 脸被灌木刺划下了血印。

KB+N3이 V2型:얼굴은 관목 가지에 찔리어 피가 났다.

4.若CC型宾语N3是动量或名量，一般对应于朝鲜语带数量补语的KB型被动句，有时朝鲜语用副词表示，但数量为“一”时往往省略。如：

CC型：我被他打了一下。

KB型: 나는 그에게 한 매 맞았다.

CC型: 母亲被锋利的匕首刺了一下。

KB型: 어머니는 날이 선 비수에 푹 찔리었다.

CC型: 小时候，我被驴啃了一口。

KB型: 어릴때 나는 나귀한테 물렸댔다.

5.若CC型宾语N3是时量，对应于朝鲜语带时量补语的KB型被动句。如：

CC型: 我被噩梦折磨了一夜。

KB型: 나는 온 밤을 악몽에 시달렸다.

CC型: 我们被敌人包围了三天三夜。

KB型:　우리는 밤낮 사흘동안（을）적들에게 포위되어있었다.

6.若 CC型宾语N3是工具，一般对应于KB型被动句。如：

CC型: 他被我捆上了绳子。

KB型: 그는 （나에게）바줄에 묶이었다.

CC型: 蜻蜓被系上了细线。

KB型: 잠자리가 실에 매여 있다.

7.若CC型主语N1由“名+方位词”构成，一般对应于 Ka型被动句。N1 做朝鲜语的话题，N3 转为朝鲜语的主语，施事一般不出现。如：

CC型: 脸上被孩子们画满了胡子。

KA型:　얼굴에는 （아이들에 의하여）수염이 가득 그려져있었다.

CC型: 大棋盘上被挂上了一枚棋子。

KA型: 장기판에는 장기쪽 한 쪽이 걸리어 있었다.

基本被字句与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表

（二）特殊被字句与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

CD型：

1.若CD型N3复指Nl，朝鲜语对应句中不出现N3，因此对应于KB型。如：

CD型：队长被群众把他包围住了。

KB型：대장은 군중들에게 에워싸였다.

CD型：胡统领被土匪把他宰了。

KB型：호통령은 토비들에게 살해되었다.

CD型：这调皮鬼被我把他赶跑了。

KB型：이 장난꾸러기는 나에게 쫓겨갔다.

2.若CD型N3属于N1，那么对应于朝鲜语KC型。如：

CD型：我被人把钱包偷走了。

KC型：나는 도적놈한테 돈지갑을 도적맞혔다.

CD型：那个蝴蝶被他把翅膀弄碎了。

KC型：나비는 그에게 날개를 찟기였다.

CE型：

CE型V1为自动词，在朝鲜语被动句中不出现，朝鲜语只用V2做谓语对应于KB或KC型被动句。若一定要使V1出现，朝鲜语一般改用主动句式或使动句式表现。如：

CE型：我被他跑过来抓住了。

KB型：나는 그에게 붙잡혔다.（나를 그가 달려와 붙잡았다.）CE型：双龙庙的自卫团被鬼子去缴了械。

KC型：쌍룡묘의 자위단은 왜놈들에게 무장을 해제당하였다.（쌍룡묘의 자위단은 왜놈들이 가서 무장을 해제시켰다.）

CF型：

CF型中N2直接发出V1，但不一定直接参与V2时，朝鲜语对应被动句用N1V1做N3的定语，构成KB型被动句。如：

CF型：我被他派人追上了。

KB型：나는 그가 파견한 사람에게 쫓기였다.

CF型：这些人被张守业派乡勇和家丁去抓住了。

KB型：그 사람들은 장수업이 파견해 보낸 향용병들과 가노들에게붙잡혔다.

CF型：农民军被他带领官军袭击上了。

KB型：농민군들은 그가 끌고 온 관군들에게 습격당하였다.

下面我们把特殊被字句同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列表如下：

特殊被字句与朝鲜语被动句的对应关系表

（续表）

（三）CA'、CB'、CC'、CD' 型被字句中动补结构V1V2在朝鲜语中的接续关系

我们在这——节里讨论CA'、CB'、CC'、CD'型被字句。由于上面论述的对应关系基本上适用于这些类型的被字句中，因此下面着重讨论V1与V2在对应句中的接续关系，偶尔也涉及上面未提及的一些问题。

1.朝鲜语用《-아서, -어서, 여서》或《-아, -어, 여》 作为连接手段，连接Vl与V2。

C：我被石头绊倒了。

K：나는 돌에 채여 넘어졌다.

C：他被老虎凳轧断了双腿。

K：그는 집게형틀에 집혀 두 다리가 끊어졌다.

C：他被烟熏得淌眼泪。

K：그는 연기에 쐬여서 눈물을 짜고 있었다.

C：她的十个手指被铁扦刺得鲜血直流。

K：그의 열 손가락은 쇠꼬챙이에 찔리어 벌건 피가 줄줄흘러나왔다.

2.如果V2对应于朝鲜语自动词，而“被”后宾语引起的动作或行为在朝鲜语中比较单纯或不重要时，朝鲜语常省略V1。V2直接连接在N2后边。

C：衣服被雨淋湿了。

K1：옷이 비에 젖었다.

K2：옷이 비에 맞아（V1）젖었다（V2）.

C：房子被地震震塌了。

K1：집이 지진에 무너졌다.

K2：집이 지진에 울려（V1）무너졌다（V2）.

C：头发被风吹乱了。

K1：머리카락이 바람에 헝클어졌다.

K2：머리카락이 바람에 불려（V1）헝클어졌다（V2）.

C：爹被鬼子打死了。

K1：아버지가 왜놈들에게 죽었다.

K2：아버지가 왜놈들에게 맞아（V1）죽었다（V2）.

3.V2对应于朝鲜语自动词时，朝鲜语有时把V1改成语义相当的名词（有时还添加适当的词。如下例“哭”改为《울음“哭”소리“声”》），并-에取词尾，然后接V2 。如果原被字结构中有体词宾语，它就充当其定语。

C：小孩被炸死了。

K：아이가 폭격（轰炸）에 죽었다.

C：小孩被敌机炸死了。

K：아이가 적기의 폭격에 죽었다.

C：我被哭醒了。

K：나는 울음（哭）소리（声）에 깨어났다.

C：我被他哭醒了。

K：나는 그의 울음 소리에 깨어났다.

4.有时朝鲜语用主动结构与被字结构对应。这时句中主语一般取话题标志《-은/-는》，“被”字宾语取主格词尾《-가/-이》，V1取主动态动词。V1和V2之间用表示原因的《-바람에》《-때문에》连接起来。与《-바람에》连接时，<动词词干>后必须加定语词尾《-는》, 与《-때문에》连接时，<动饲过去时词干>后加《-기》，然后加《-때문에》。

C：我被他们吵醒了。

K：나는 그들이 떠드는（吵）바람에 깨어났다（醒）.

C：院子被他扫干净了。

K：마당은 그가 쓸었기（扫）때문에 깨끗해졌다（干净）.

5.当V1是代动词“弄、闹”等时，朝鲜语往往省略V1，直接在被字的宾语后加上表示原因的《-에》、《-때문에》、《-으로하여》、《-로 인하여》、《-로 말미암아》等，然后与V2连接。

C：我被他父亲这种突然的态度弄得愤慨了。

K：나는 그의 부친의 돌변한 태도에 분개했다.

C：我被他爸弄得挺难堪。

K：나는 그의 아버지 때문에 난처하게 되었다.

C：梁三老汉被这件不遂心的事弄得情绪很坏。

K：량삼 노인은 이 일로 하여 기분이 몹시 상했다.

C：从第二天早晨起，他就被这个号声和学生的喊声闹得早晨睡不好觉。

K：아튿날 아침부터 나팔 소리와 학생들의 아우성 소리때문에 그는 새벽녘에 잠을 잘 수 없었다.

下面我们用表格形式表示动补结构V1V2在朝鲜语对应句中的接续关系：

三、结论

被字句同朝鲜语被动句之间的情况与其在英语被动句的对比情况不同。被字句所表达的被动概念同朝鲜语对应句所表达的概念基本上一致。被字句与朝鲜语被动句相吻合的地方比较多。因此被字句和朝鲜语被动句可以从语义上和结构上进行相互对比。

汉语被字句绝大多数是对应于朝鲜语被动句的，不能对应于朝鲜语被动句的占少数，除朝鲜语无对应被动态动词或被动表现形式，或主语为非活动体的被字句若其施事为活动体，朝鲜语往往采取主动句式，被字句的谓语部分由动补结构V1V2构成，其中V1是代动词“弄、闹”或V2在语义上说明被字句主语时，常对应于朝鲜语表明因果关系的句式，其中“被Vl”部分完全对应于朝鲜语表明原因的结构外，其他情况下基本对应于朝鲜语被动句。当然由于两种语言使用习惯不同，词语搭配也不同，所以对应时常常需要适当增删词语或换用动词，这样有时对应句在结构上并非整齐划一，但语义上的被动关系却是基本上一致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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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载《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