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行为中智德关系

第二节　行为中智德关系

何以为生与为何而生

物质财富的不断丰富以及现代社会的快速发展，使得现代人更局限眼前，醉心功利，忘却德性，钻营机巧。相应的，“近一个多世纪以来的教育主旨也是教化人们去追逐、适应、认识、掌握我们所处的外部世界之机巧，不断地致力传授人们‘何以为生’的知识、本领和智性的同时，放弃了对人们尤其是青年进行‘为何而生’的教育”⁽⁵⁾，很明显，“何以为生”表征着生存的智性、手段和技术，但“为何而生”却象征了一个生命的德性及生命意义所在。更有甚者，不断得到强化的“何以为生”直达智性的顶点，进而失去对人之所以为人的“为何而生”之前提——仁者之心！

那是一所颇有名气的小学。有一天，一位名叫王娜的小学生没来上课，老师用沉痛的声音对他的学生们说：“王娜同学之所以没来，是因为她爷爷去世了。”没想到，此言一出，一片欢腾，整个教室简直就是一个欢乐的海洋，有的甚至于手舞之，足蹈之，连呼：“这下可好了，她的爷爷可算死了。”教师非常惊讶，莫名其妙，是什么原因使这群乳臭未干的孩子们和一位老人结下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学生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她的爷爷是数学家，这下，我们的数学成绩就能超过她了。”老师听了，毛骨悚然，在他的面前，平时这些可爱的小花朵们，此时此刻，越看越觉得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小狼崽！

花朵变成了幼狼，可爱的形象不在，使人害怕的心理油然而生，以致让人有点可恨：恨其的自私，恨其的“心冷”，恨其的任性。但正如《三字经》所言：“人之初，性本善”，花朵们原本是一张纯洁无瑕的白纸，至于最后白纸是变成了最美最好的图画，还是变成了狼藉一团的废纸，抑或其他什么有毒有害的东西，关键是看这张白纸掌握在什么样的人手中，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有实践证明，长期与狼为伍的人，慢慢就会沾染上狼的习性，成为名副其实的“披着人皮的狼”了。

为此，我们能感叹些什么？当我们的生命一天天变得智性十足和无比机巧，当我们的智力测试和试卷成绩各个成为奥数冠军，那又会怎样，又能怎样？

所以，生命中的德智关系，不仅仅取决于我们的智性为我们所创建的效率之高低，其更大价值更取决于我们的德性为我们保证的方向之对错啊！

耶鲁法学院院长哈罗德·H.柯曾寄语学生：“别让你的技巧（智性）胜过你的品德！”他说耶鲁法学院倡导的是：“只会读书而缺乏人性是无益的；成功而没有人性是可悲的。当你们离开耶鲁时，我希望你们回想起耶鲁时不仅视其为一个接受法学教育的地方，而且是一个你从中找到了道德指南的所在。”

为此，哈罗德在法学院开学典礼上这样讲：“一个法律人仅仅倚仗法律技巧是不够的。你必须追问：我的技巧是为谁服务的？在耶鲁法学院，你们将会渐渐获得什么呢？你们将逐步掌握法律技巧：这些技巧会让你们有本事把人们扔进监狱；挽救或者毁灭人们的生命；就天文数字的标准提出理据；等等。但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巨大的力量也意味着巨大的责任。这类技巧和工具都有其时空的限制。

“你们会在你们的配置中发现以往耶鲁学生所没有的新的有力工具，如互联网。但请记住，别滥用技术的巨大力量去攻击在线的他人，侵犯别人的隐私，或将你的同学作为恶作剧的靶子。我们致力于挑战成见，但须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之上。记住你的职业生涯始于今天，你在此所做的选择将影响你的职业声誉。当‘品行和操守委员会’决定是否接纳你进入业界时，不但要考察你的法律职业素养，还要考量你在执业过程中的行为是否正当、道德。你们所发送的每一封E－mail，你们所开设的每一个博客都会留下文字痕迹；你们所公开散布的有关你们自己和他人的所有信息将永久记录下你们的品行。

“所以，永远别让你的技巧胜过你的品德。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你们的技巧将突飞猛进，但千万要记住让你们的品德性在先头。这就引出了我的最后的忠告：在求索自己为什么而奋斗的同时，也请深入地思考一下如何服务于社会的福祉。你将如何为公众的利益作出贡献？你将投身于怎样的公益事业？”

哈罗德是在提醒人们，教育不是为了将孩子造成“工作机器”而是鲜活的道德信仰者；不是赚钱的工具，而要成为公民理念的倡导者；不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给社会和事业带来发展的愉悦。

哲学家约翰·罗斯金曾经说过：“人劳碌一生，其最高奖赏不在于他从中获得了什么，而在于他借此成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愿这种醍醐灌顶的教化能引起我们对德智平衡的反思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