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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毒症的中医治疗

时间:2022-04-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再过半个多月,患者排尿困难,膀胱胀得难受,于是去东阳市人民医院检查,得知是肾功能不全,住院治疗。我与横店集团医院的程院长商量,由集团医院出钱,我出力,为患者治疗。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病人终于同意接受治疗。该患者一天的尿量是300ml,还得通过血液透析进行治疗。70%肾功能消失的情况下,通过中医的治疗要让病人的肾功能完全恢复也不太现实。

2010年12月4日(星期六),浙江电视台“小强热线”栏目一条求医新闻讲到一位小姑娘(陈燕子)得了尿毒症,久治不效,现在通过每3天一次血透来维持生命。她的妈妈得了大肠癌,父亲是农民,在电视的下方还留下了一个手机号。

因为我对肾功能不全这类病治得较多,所以我当时就打了个电话,通过患者的父亲了解到患者的病情。患者在2008年4月时有一次全身浮肿,后来过几天好了,也没有当一回事。过了几个月,有一次患者说胸闷想呕吐,吃了药好点。再过半个多月,患者排尿困难,膀胱胀得难受,于是去东阳市人民医院检查,得知是肾功能不全,住院治疗。效果不是很明显,接下来就走上了到处求医之路。

患者的妈妈患大肠癌,住院治疗过,加上女儿的病,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真是一穷二白。我与横店集团医院的程院长商量,由集团医院出钱,我出力,为患者治疗。

2010年12月8日,我与横店集团医院重症监护室的黄主任一起去患者家里了解情况。因为患者父亲对女儿的病已经是绝望,把以前的病历以及检查报告等资料全都烧掉,只留下一张血常规的单子,显示血红蛋白极低(这是肾性贫血)。并说每天的尿量只有30ml,每3天去东阳市人民医院进行一次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

时见患者面色黎黑,肌肤甲错,人很瘦,舌淡,苔白厚腻。摸不到脉。问其年龄是21岁,已无月经。我对患者说用中医治疗,患者和她父亲都摇头表示不能接受,患者说以前一吃中药就要吐,胸口更闷,气更喘。但西医只有通过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又不现实,也是绝路一条。做了很多思想工作,病人终于同意接受治疗。

2010年12月9日,病人到横店集团医院进行全身检查,抽血做肾功能检查,血色暗。肾功能检查示:尿素氮800以上,肌苷1000以上。尿液呈米汤色,尿蛋白+++。

处方:生黄芪15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100g,炙甘草15g,干姜20g,厚朴20g,附子20g,益母草50g,桂枝15g,炒白芍15g,泽泻30g。7剂。

2010年12月17日二诊。患者着凉感冒,病情无大进展做了2次血液透析。只说感觉精神好转点点。舌脉如一诊。

生黄芪15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100g,炙甘草15g,干姜20g,厚朴20g,附子20g,益母草80g,桂枝15g,炒白芍15g,泽泻30g,枳壳20g,大黄10g,鸡血藤50g,老生姜50g。7剂。

2010年12月23日三诊。患者感冒还没好,又血液透析2次,但气喘胸闷比上次更严重。舌象如前,脉沉取稍能触摸。

生黄芪15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50g,土茯苓50g,炙甘草20g,干姜30g,厚朴20g,附子50g,益母草80g,桂枝15g,炒白芍15g,泽泻30g,枳壳30g,大黄15g,炙麻黄10g。7剂。

2010年12月30日四诊。患者面色好转,舌苔稍退,脉沉细弱,尿量每天达到50ml。

生黄芪12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50g,炙甘草20g,干姜20g,厚朴20g,附子30g,益母草50g,泽泻30g,枳壳30g,大黄10g,菟丝子50g,覆盆子30g,皂角刺15g,藿香30g,郁金15g,石菖蒲15g,柴胡5g,升麻5g。7剂。

2011年1月6日五诊。患者精神好转,1月4日行血液透析,尿量每天达到100ml,舌象如前诊,脉沉细弦涩,患者因吃了点年糕,胃脘部痞胀,因前一天晚上不小心着凉,又有轻微感冒。

生黄芪15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50g,炙甘草30g,干姜30g,厚朴20g,附子30g,益母草50g,泽泻30g,猪苓30g,枳壳30g,大黄10g,菟丝子50g,覆盆子30g,皂角刺15g,藿香30g,紫苏叶30g,怀牛膝30g。7剂。

2011年1月13日六诊。患者精神较好,1月11日行血液透析。尿量和前诊差不多,舌脉如前。

生黄芪120g,炒白术30g,苍术30g,茯苓200g,炙甘草30g,干姜30g,附子50g,益母草80g,泽泻50g,厚朴30g,枳壳30g,大黄20g,菟丝子50g,覆盆子30g,芡实30g,怀牛膝30g。7剂。

2011年1月20日七诊。患者精神较好,自述1月15日来了一点点月经,18日血液透析。尿量每天达到180ml。舌脉如前。

生黄芪120g,苍术50g,茯苓200g,炙甘草30g,干姜30g,附子50g,益母草80g,泽泻50g,厚朴30g,枳壳20g,大黄20g,菟丝子50g,覆盆子30g,山茱萸30g,怀牛膝30g,桂枝15g,炒白芍15g,藿香30g。7剂。

2011年1月27日八诊。患者脉象有力,舌苔的前半部稍有减轻。最近10来天,都是雨雪天气,最高气温两三度,又湿又冷,对治疗非常不利。

生黄芪120g,党参30g,生白术30g,苍术30g,厚朴30g,枳壳20g,生大黄15g,柴胡5g,升麻5g,益母草80g,菟丝子50g,覆盆子30g,茯苓200g,泽泻50g,炮附子50g,干姜30g,桂枝15g,炒白芍15g,怀牛膝30g。14剂。

大寒季节已过,内在的阳气动起来,所以原方加了柴胡和升麻两味风药。这有两方面的作用,一是为了更好地升发阳气,以顺应于自然;二是升清可以更好降浊,有利于去湿浊。

2011年7月21日,病人还在治疗,但尿量很难增加,虽说症状改善了很多,但是整体病情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该患者一天的尿量是300ml,还得通过血液透析进行治疗。70%肾功能消失的情况下,通过中医的治疗要让病人的肾功能完全恢复也不太现实。

分析:中医无尿毒症的说法,针对尿毒症的病情来说,应属中医的关格。关,就是下面关住不出;格,就是上面格拒不入还要往外吐。“肾司前后阴”,病情到了这种程度是非常危重的了,是久病及肾、肾气大耗的结果。患者舌淡、苔白厚腻,初诊时脉摸不到,这是很明显的元气亏虚、无力运水所致,但又以阳虚为主。肾主水,肾气大虚则无力气化,湿阻于内。水湿内阻,充斥于三焦,郁而化毒,所以尿毒症的病人有毒的一方面,又因为这种毒是郁阻日久而形成的,所以又有伏热的成分,治疗时还得考虑到伏热;水湿充斥三焦,影响气机的下降,上侵于肺则见咳喘胸闷,水气凌心而见心悸怔忡;气机不降则呕逆。所以对于这种重症,治疗的核心关键在于通利三焦,祛湿解毒以治标;然尿不能外排,主要在于肺不能治节,脾不能运化,肾气不足,不能蒸腾而气化不利。但人之一身阳气的根本在于肾,所以治疗又以肾为侧重点。

生黄芪、炒白术、苍术、茯苓、炙甘草、干姜、厚朴健脾温中以促运化;黄芪一药,为补气之最长,重用黄芪,以补一身之元气;肺主气,又主治节,但肺的治节要有力,主要在于要有足够的肺气,肺气虚则无力治节,也就谈不上什么疏通水道了,故用大剂补气药为核心;干姜、附子、甘草为四逆汤,回阳救逆而助气化,气化足才能排尿;水湿阻滞日久,一方面会郁而化热毒,另一方面会影响血的运行,所以用益母草利水、解毒、活血以清解之;重用茯苓100g,配合泽泻以逐湿邪。因为患者身体大虚,逐邪得有讲究,芫花等逐水药慎用,因为利得太过,会造成虚证更虚之副作用,茯苓虽说是通利之药,但药性平和,生长在土中,所以得土气最厚,不仅可通利,更有“厚土制水”的作用。桂枝配合茯苓、苍术、白术、泽泻,取五苓之意达温阳利水之功,配合益母草以助活血通络;阳虚极之人不能纯用温阳药,会产生格拒,反而治不了病,所以《伤寒论》中用到了猪胆汁和附子的合用,用阴药把阳药引到阴分。方中的白芍和益母草为阴药,也是取阴药和大量阳药合用,以达到引阳入阴的效果,是反佐的作用。

尿毒症进行血液透析,去邪同时也在伤正,因为血液透析会让人身体的营养物质丢失。病人严重到以每3天一次血液透析来维持生命的程度,治疗时必须考虑到血液透析所带来的副面影响。本人治疗肝硬化腹水较多,严重的肝硬化腹水,在治疗时,刚开始也是以中药和抽水方式同时进行,腹水慢慢的消,逐步延长抽水的时间,最后达到不要抽水,肝腹水抽水后,也是一样在去邪后而伤人之元气,本人都以大剂量黄芪为根本以护正气,效果还可以。

患者病重,元气大亏的情况下,治疗在攻邪时必要考虑到正气的核心作用,所以本案一诊时,以固元为基础。因为一切治疗(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以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为根本。时值冬天天气严寒,患者元气亏虚,着了风寒,治疗也只是在原思路上酌加些祛风解表药,根本的治疗方向不能变。从中医治疗的角度来说,病无非虚实,治疗无非攻补,但攻补之机,应时时从临床上去把握,不能一攻到底,也不能一补到底。临床治疗过程中时常会出现新问题,比如外感、食积、地理变化、天气变化、情绪波动等等,在基础治疗方向不变的前提下,处方也应随之变化。

几诊下来,患者的脉象出来了,尿量慢慢的增多了,这说明人的正气在逐步的提升,所以在处方中又加入了大黄等药来加大逐毒攻邪的作用,茯苓、泽泻等通利药也逐步增加,以加强治疗效果。

病人经过半年多的治疗,生活质量提高不少,精神状态也表现得不错,但这病要得到一个怎样有效的控制,实在不太现实。能做的也只有让病人带病延年而已。

从临床上来看,肾功能不全的病人阳虚为多,但本人也治过好几例因利尿太过而出现严重阴虚的水肿病人。刘渡舟前辈研究《伤寒论》很有心得,他说到“苓桂剂”以温阳利水,也有“苓芍剂”的育阴利水,否则治疗上很多问题处理不了,可见刘老亦是在临床上见到过很多阴虚水阻的病人。李可先生常常超大剂量用温阳药,并且他也说到“从没见过一个阴虚证的”,此话是过偏了,阴虚证在临床上也常见,只是总体的比例没有阳虚证多,这是事实。李可的用药,多是以大剂的山茱萸固阴和附子扶阳并用,从理论上说是体现了阴阳互根的原理,但是他对脾胃之根本问题似乎注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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