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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移动学习到移动性学习

时间:2022-03-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扯了这么远的梁思成,读者可能没有想到的是,梁思成追寻应县木塔的“移动学习”过程,也代表了今天移动性学习的所有技术要素:远程通信、内容测绘、手持记录、社交网络、位置学习、搜索技术等等。通过云、物联网、移动设备的帮助,人类的学习从工业化中解放出来再次回到个性、一个更高效的移动个性学习阶段。

《营造法式》中的斗拱和应县木塔实际的斗拱

1925年,在美国费城攻读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硕士的梁思成和他的妻子攻读美术专业的林徽因,接到了他们的父亲梁启超寄来的书《营造法式》。这本刚刚被时任北洋政府交通部长朱启钤偶然发现精装石板印刷的礼品书,原版是北宋流传下来的手抄本建筑教科书,初撰于王安石当政的1096年,极其珍贵。爱不释手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由于“这部漂亮精美的巨著,竟如天书一样,无法看得懂”,梁思成、林徽因等人冒很大风险,从清朝的相似文献逐步逼近,十几年间,踏遍中国15省,200多个县,测绘和拍摄两千多件从唐、宋、辽、金、元、明、清各代保留下来的古建筑遗物:包括天津蓟县辽代建筑独乐寺观音阁、辽代建筑广济寺、河北保定辽代建筑隆兴寺、山西辽代应县木塔、大同辽代寺庙群华严寺和善化寺、河北赵州隋朝建造的安济桥、佛光寺。1932年梁思成搜索到日本一个学者说到山西应县有一个木塔,他便给山西应县最高等照相馆写信,索要照片。得到照片的梁思成于1933年9月通过汽车、火车、马车、人力车等多种交通工具,来到了这个令他半天喘不过一口气的应县木塔。当梁思成日后把他手中笔记本、照相机和图册中记载的东西发表后,已然从一个拿着《营造法式》课本的学生变成一个学富五车的学者。梁思成如此诚心地去应县,除了应县木塔与《营造法式》完全诞生在同一个年代外,捧着高度抽象教科书看不懂背后的实际背景数据的佐证,对于梁思成的“学习和理解”至关重要。

扯了这么远的梁思成,读者可能没有想到的是,梁思成追寻应县木塔的“移动学习”过程,也代表了今天移动性学习的所有技术要素:远程通信、内容测绘、手持记录、社交网络、位置学习、搜索技术等等。2012年,世界上最大也是最权威的教育技术机构NMC发表年度报告主题演讲,NMC主席将移动学习、游戏学习、讲授学习、可视化学习和社会化网络学习称为人类典型的5种学习方式,而移动学习,被他追溯到7万年前的人类狩猎。在NMC报告对于最近10年移动学习的方式中,包含了一些热点的名词:普适无线、内容感应计算、移动手机、环境和设备内容感应、云计算、智能对象、移动计算、移动应用、平板计算、物联网。特别注意的是,NMC使用移动学习的词汇是:Mobilty Learning,而不是我们通常使用的Mobile Learning,如果仅仅使用后面那个常用的英文单词,就会只把移动学习当成利用移动平板电脑的学习,这种“技术官僚主义”的做法对于移动学习的情景分类毫无好处,事实上,NMC所述的移动学习包含了我们常说的云学习、物联网学习和移动设备的学习,更加体现了移动性的本质,而梁思成的《营造法式》学习之旅,仔细分析,也包含了移动性学习的所有重要要素。

为什么移动性学习对于学习如此重要呢?为什么移动性学习不仅仅是利用移动设备的学习呢?回答这个问题,我们要从人类的学习特点开始讲起。按照NMC的说法,人类最早狩猎的学习,在20万年以前就开始了,最早的是“母语授课”,人类发明了语言和社会性,依靠社会网络来共同完成狩猎行为,而学习最早的方式是社会网络学习,随着时间的进展,在7万年以前,有证据表明人们有计划地带着未成年的子女进行到处的狩猎考查和迁徙,这就是移动学习。而到了4万年以前,人类发明了陶器和雕塑,可以更好地教授技艺,这个时候,诞生了可视化学习;1万7千年前,岩画的发明,可以以文字表达思想,目前最为普及的教授学习才诞生;最晚诞生的学习方式是游戏学习,8000年前,人们把老虎狮子动物等用骨头制成,高度抽象的游戏成为了一种新的学习方法。人类学习方式,是从具体性和实践性走向抽象性的,这点到了后世的书本和课堂更为明显。为什么抽象对学习如此重要呢?那是因为人类的劳动生产力有限,应该牺牲个性提高劳动效率,在有限的时间内,抽象的道理,对于学习非常重要,而技术限制和成本是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因素,毕竟带着孩子移动狩猎,成本太高,机会难得,价值密度太低。今天我们建筑系的学生,根本不用使用任何的火车、马车、人力车,就能完成《营造法式》的学习,经过梁思成等人高度抽象的整理和书写,这些知识已经全部在书本和电脑中了。然而,移动学习为什么还那么热呢?

1970年,著名的未来学家托夫勒写出了他的第一本畅销书《未来的冲击》,书中准确地预测了大数据、行为学、信息过载等相关概念,并用专门的章节预测了“未来的教育”。托夫勒在书中说:“预先的信息让行为发生戏剧性的变化”“明日的学校不仅教授资料,更重要教授掌握资料的方法”“对于时间和空间的重新认识,包括对于价值的重新构建”“避免回到过去为工业时代准备的教育课程表和课程模式”“多师同堂的模式”。托夫勒认为未来信息社会恰恰是杜威的着重“现在”的学习,会成为更加的主流。从托夫勒的描绘中我们可以看到,人类高度抽象的学习只有在一定程度的工业化、标准化和批量化为目标的情况下才具有高效率,而今后的学习是创新性的、是面向未来的,那么就要回到今天我们所说的全部移动性学习的内涵上:真实场景、真实任务、基于建构、基于常识和时间空间高度感知的学习。

移动技术恰恰给了我们这种技术上的可能。通过云、物联网、移动设备的帮助,人类的学习从工业化中解放出来再次回到个性、一个更高效的移动个性学习阶段。学习时间不再固定为一堂课45分钟,可汗学院和UDICITY使用8分钟模式;学生可以获得具体场景及时数据和背景数据的知识(正如梁思成不到现场学不会《营造法式》的建筑方法一样);学生再也不用盯着黑板,可以一人一个手持设备;可以预先得到未来的知识(一个远程和现场的实验设备而不是书本上描绘的教科书作者看到的过去的设备);可以及时与其他社会网络的学生互动。移动性学习,解放了学习的时间、解放了学习的空间、解放了学习的场景、从平面走向立体、从数据和知识的结论走向数据背后的数据。苏迦特将未来的学习总结成为三项:阅读、搜索和辨别真伪,而移动学习恰恰提供的技术和手段就是天生为解决未来的学习而设计的:云是为搜索而生、物联为辨别和及时感知而生、移动为阅读而生。

移动学习不仅是移动设备那么简单,在设备越变越现代和简单的时候,背后的苹果公司和技术,越来越不简单。教育从社区走向课堂,通过移动,又重新回到社区和生活,一个循环,不是简单的重复,教育正在发生一场悄悄的革命。

这几年下来,除了各种所谓的微课程大赛的非学习用途,微课和移动学习效果并不好。按照《动物理性》一书中的说法,如果我们将人们在进化心理学中的原本动力找出来并以人们能够理解的方式重新进行定义的话,人们很快会适应。注意到世界上最大的权威教育技术机构NMC在2012年发布的报告中,没有使用Mobile Learning这个词汇而是Mobility Learning,他们将移动性学习与远程通信、内容测绘、手持记录、社交网络、位置学习、搜索技术等等关联起来,回归到“移动性学习”这个词汇。

远程通信:将微课和现场直播的课程通过终端更加容易地传播到更加广泛的人群中,2014年双12沪江网单天销售在线教育近700万,而在此之前3个月,一个沪江教师通过沪江平台授课收入超过32万,之所以人们愿意通过网上课程学习,那是因为移动终端将人的学习场所的不确定性解放了出来;内容测绘:从大众点评网到美团网,移动性的技术创生了“吃客一族”,而“拍客一族”逐渐走向更加广泛的学习内容提供者。原先的驴友日志还是依赖于旅游网站的资助和电脑的支持,数据量不够多、不够大,而手机媒体的日益发展和成熟,使得学习内容和学习场景以及学习评价以志愿者形式展现出来,“PROSUME”(生产消费者)很大程度改变教育的B-C模式为C-C模式。

搜索技术:移动终端很大的一个功能,就是搜索和定位功能。GIS系统与学习内容的关联可以快速地将学习地点、学习内容和学习者关联起来。“应用即连接”,除了定位之外,科大讯飞的全球领先的语音识别技术逐步可以识别语言并按照语言去识别声音、变成文字,在卡内基梅隆大学CYLAB,我看到有的研究生在研究手机自动识别鸟声,在不远的将来带着手机就可以识别身边不认识的鸟、兽;在纽约我见到清华大学的朱文武教授,他演示了利用手机拍摄一座建筑物并利用图像识别技术将建筑物在搜索引擎中识别出来的技术原型,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用手机摄像头对着一个博物馆,现实增强学习就会像谷歌眼镜一样将文字说明叠加到图像上面。此外,云技术和物联网技术的发展,移动性学习将虚拟和实体资源紧密连接在一起。

社交网络:微博的崛起验证了六度分割理论中陌生人的作用,而微信的崛起更符合进化心理学和社交网络朋友圈的“百数”规则。为了繁衍和求偶,人们进化出了需要交陌生朋友的欲望,而为了安全和避病,人们又只能最多和147个熟人保持密切关系。移动性学习恰到好处地拓展了这种可能性,在托夫勒所说的那种“暂时性”和“新游牧族”的社交生活中,我们既需要147人的心灵家园,又需要快速在流动社会中找到可信的那2000人中合适的“短暂友谊”,伴随着人的移动性,学习也变得移动起来。

位置学习:移动性学习不仅适合浅阅读模式,也适合深阅读模式。微信圈中最近出现的不同风格的专业科普网站:果壳、科学、赛先生、大象工会,微信的文章正在变得越来越长,而专业性和深度越来越深。移动性学习还提供了将浅阅读变成深度学习的可能性。设想一下吧,到陌生的北京大学,搜一搜关于雪莱的故事,也许附近就有一个研究蔡元培的专家也在此搜索,3分钟举办一次学术沙龙,搜索技术将大家聚集在雪莱的墓地,而雪莱的二维码告诉我们这里曾经发生的关于这个诗人的一切东西。

手持记录:移动时代的标志就是人们使用移动终端的时间已经超过电脑终端。一个手机不但记录了一个人绝大多数的行为,还能将电脑的行为归集起来,更为重要的是,手机还记录了位置信息。大数据教育难处在于数据的产生和汇集,而移动性学习提供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和广泛的应用可能。

如果我们将移动性学习的场景还原到梁思成林徽因深度学习《营造法式》的十多年经历,我们就会发现:搜索技术、社交网络、位置学习、手持记录、内容测绘,一样都没有少,没有手机,只不过让速度慢一些,移动性学习的要素一点也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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