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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上遍地“花儿”

时间:2022-03-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目前,这类花儿课已全面占据公开课的课堂。“花儿课”讲起来非常容易,因为很少牵扯理论问题或观点上的分歧,即使出现分歧,也多是对某一情感的感悟不同。其他学科的花儿课,也不外是通过这样一些哗众取宠的技法博人眼球。“花儿课”的课件制作、素材搜集、制作过程都相对容易。这个“漂亮人”按照编排好的一条条“漂亮指令”把一节平实的课变幻成一朵“花儿”。这样看来,令“花儿”开放的真正指令是从这里发出的。

【案例】最近听了一节语文课《泪珠与珍珠》,由此生出一阵感慨。看得出,这位教师为了上好这节课煞费苦心。课文出自作家琦君之手,这个红遍东南亚的女作家在国内一大批中学生的心目中还远没有琼瑶知名。于是,教师在开头介绍作者时以电视剧《橘子红了》的五分钟视频为引,而后在分析课文中的种种不同的眼泪时,要么来段视频片段,要么呈现大幅图片。讲到“离别泪”时播放黄梅戏《长亭送别》,讲“亲子泪”则放电视剧《红楼梦》中贾政暴打贾宝玉的片段……一节课下来,用于播放这类多媒体内容的时间就用到22分钟,学生读课文用了8分钟,在教师指导下学生找出作者写的“泪”用了5分钟,学生讨论、教师总结共计12分钟。据教师讲,他备这节课前后用了一周时间,购买、租借光盘资料15种。课上本来还安排有10分钟的仿写,但“由于学生看到这么多听课老师,不免过于紧张而回答问题不畅,耽误了时间”,而无法完成。这成为教师本堂课最大的遗憾。总之,热热闹闹一堂课,声光电影总动员。“花里胡哨一大堆,就是不知要讲什么!”一位老教师这样评价。对此笔者也有同感,现如今这花里胡哨的公开课真是太多了。公开课上,语文老师上课一律选小说、散文、诗歌;外语老师喜欢“环保”课题,一次性餐具、塑料袋、歌曲《拯救地球》是必选;数学老师讲概率,师生在台上台下共同分析如何购买什么样的彩票容易得奖;物理课讲航天,大屏幕上火箭一次次起飞,课堂上“神五”“神六”不停遨游太空;历史课讲世界大战,炮声、枪声、轰炸声,声声震耳……我们不妨把这样的课称作“花儿课”。目前,这类花儿课已全面占据公开课的课堂。

【分析】之所以出现这种公开课遍地“花儿”的现象,我认为原因如下:

第一、这种课发展脉络相对简单、清楚,易把握,不易出现讲解观点上的歧误。“花儿课”讲起来非常容易,因为很少牵扯理论问题或观点上的分歧,即使出现分歧,也多是对某一情感的感悟不同。而情感的体验因人而异、因时而移的,所以评课中在这方面的批评绝不是大问题,相反还会被视为“鸡蛋里挑骨头”,引发他人的反感,使授课教师大获同情。而诗歌类课,听课人常常会折服于授课人大量的旁征博引。在听过的许多古诗词鉴赏课中,授课教师除大量应用声、光、电、影外,还不停引述古典作品。介绍作者时,常引出大量该作者的其他作品;讲到某句诗词时,再大量引用类似的让我们叹为观止的诗句。听课人不得不被教师的博学所征服,殊不知教师这时的授课对象早已不是学生,而全面指向了听课教师。他是在努力向授课教师展示自己的博学。此时,学生早被教师的云山雾罩弄迷糊了。其他学科的花儿课,也不外是通过这样一些哗众取宠的技法博人眼球。其实早在准备公开课的时候,教学对象就已经变成了听课教师,学生不过是教师授课的一件件道具。

第二、课件素材多容易赢得评课人的好评。“花儿课”的课件制作、素材搜集、制作过程都相对容易。展示时也易出效果。比如讲授第二次世界大战,单影视剧素材就不胜枚举,随便弄几个片段组合起来就能吸睛了。尤其是又恰逢纪念反法西斯胜利,这样的花儿课上起来真是既有历史意义,又有现实意义。中学生本身就对战争题材感兴趣,那些被“神化”的人物希特勒、丘吉尔、罗斯福、巴顿、隆美尔……一下子鲜活起来,课堂上想不热闹都不行。教师指点江山般的造势、学生被煽动起的热情,加上声光电的刺激,很难让评委不频频点头称赞。

第三、教师盲目认为这就是在体现新课改的要求。新课改提出教学要贴近现实生活、增强师生互动等新理念,这给一部分教师插上了想象的翅膀。新课改、研究性学习为教师颠覆传统教学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也令不少教师因此邯郸学步,进而不知“我是谁”。授课中,常常发现一些教师既丢弃了传统的教学,也没有很好地树立新的教学套路。

第四、评课重形式轻实效是主要原因。教学讲的是实效,评定一节课是否有效,当看学生通过这节课学会了什么而非教师表达了什么。可今天大多数公开课却是以表演为目的,以听课人为指向,学生不过是大庭广众下一件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用时提起来,不用则视同无物。甚至,主讲教师也不过是一件摆设。他虽在台前,但要接受来自幕后的一大批指令。公开课代表着某所学校或某教研组集体的整体水平,这就使得一节普通的教学课变成一项政治任务,全组乃至全校的一段时期内就是要完成这一任务。在这种功利性的主导下,教案有人给写,课件有人给做,上课程序有人给设计,课堂学生有人给提供……授课教师就是讲台上的傀儡。难怪有教师称,推出一个公开课非常简单,“只要选出一个漂亮的人就可以。”这个“漂亮人”按照编排好的一条条“漂亮指令”把一节平实的课变幻成一朵“花儿”。与此同时,专家评课瞄准的是教师在课上讲了什么,怎样讲的,是否有出奇制胜的地方,根本不去关注学生掌握了什么。比如,曾听一个资深评课人这样称赞一节课:“这节课,师生的互动效果好,学生活动次数达到了5次。”天知道这种学生“前后排的回头讨论”究竟能得出什么结论,学生回答出来的答案又是不是在这一次次地回头讨论中形成的。不过由此可见,这种只重形式的评点又给了因想得奖而善于跟风的教师多大的影响。这样看来,令“花儿”开放的真正指令是从这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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