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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创作

时间:2022-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战乱与分裂成为这个时期的主要特征。这种状况在文学作品里得到了印证。其中成就最高、对当时及后世影响最大的当属谢灵运。自谢灵运之后,山水诗在南朝成为一种独立的诗歌题材并日渐兴盛。东晋以后,南北政权处于长期对峙的状态,加之南北在经济、文化以及民俗、自然等方面的明显差异,使得南北朝民歌也呈现出不同的风格与情调。

同学们,这节课我们一起来概要地了解一下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学创作情况。

从公元220年曹丕强迫汉献帝禅位,到589年隋文帝灭陈而重新统一中国,历史上统称为魏晋南北朝。在这三个半以上世纪内,能够称作统一的时间,约30年。因此,将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称为乱世,一点也不过分。三国纷争,西晋统一不久发生“八王之乱”,西晋的灭亡与晋室的东迁,接下来北方十六国的混战,南方东晋王敦、恒玄等人的作乱,北方北齐、北魏、北周等朝代相继更迭带来的争斗,南方宋、齐、梁、陈的更迭带来的争斗,以及梁末的“侯景之乱”,再加上东晋、南朝的北伐,北朝的南攻,300多年里,几乎没有安宁的时候。战乱与分裂成为这个时期的主要特征。

战争使得很多人丧生,伴随战乱而来的饥荒、瘟疫以及大规模的为躲避战乱的人口迁徙,又夺走了很多百姓的生命。这种状况在文学作品里得到了印证。曹操的《蒿里行》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就描述了当时人烟荒凉、人口锐减的景象。因此,有人说魏晋南北朝文学是典型的乱世文学。大家要一边适应战乱,一边适应改朝换代。时局的动荡使得一人先后属于两个朝代甚至三个朝代的情况很多见,很多文人都莫名其妙地被卷入政治斗争而遭到杀戮,他们在乱世中常常感慨人生短促、生命脆弱、命运难卜、祸福无常,表现出放浪形骸、及时行乐的人生志趣。

在晋宋易代之际,出现了一位伟大诗人——陶渊明。他从日常生活中发掘出诗意,开创了田园诗这一新的诗歌园地。

陶渊明(365?—427),又名潜,字元亮,号五柳先生,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附近)人。他生活在晋末宋初十分复杂的政治环境中。他的曾祖父陶侃曾任晋朝大司马;祖父做过太守,父亲的官职大概更低一些,而且父亲在陶渊明幼年就去世了。陶渊明在柴桑的农村里度过了少年时代,“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归园田居(其一)》)“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饮酒(其十六)》),便是那时生活的写照。他常说因家贫不得不出仕谋生,更多的显露出他怀有一般士人所具有的那种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态。“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其五)》)就透露出这一信息。从公元393年他任江州祭酒开始至公元405年辞去彭泽令,13年间,他不断在“仕”与“隐”之间矛盾地生活着,隐居时想出仕,出仕后要归隐,直至对政局完全失望。“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饮酒(其六)》)最终,他坚决辞官隐居,过着躬耕的生活。他把躬耕生活写入诗歌,表现隐居的快乐。《归园田居(其三)》)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在陶渊明看来,为口腹所驱使,以追逐富贵、虚名来作为自己行为的准则,是扭曲人性、失去自我的行为。而自耕自食,俭朴生活,舍弃人与人之间的竞逐与斗争,才是自然的生活方式。这首诗就是一个日常生活的片断,描写的是一个从仕途归隐田园、从事躬耕者的真实感受:带月荷锄、夕露沾衣。初看平易浅显,其中却有不少需要深入体会的内涵。陶渊明用种豆南山的举动,表明自己的人生态度:在污浊混乱的社会中,洁身自好,躬耕田园。诗人躬耕田亩,把日常劳作写得富有诗意。“种豆南山下”,多么平淡的口语;“带月荷锄归”,多么唯美的画面。语言平淡而意境醇美,这就是陶诗的独特风格。

提到田园诗,会令我们想到她的姊妹——山水诗。山水与田园往往并称,实际上这是两类不同的题材。田园诗会写到农村的风景、生活、农夫、农耕,山水诗则主要是描绘自然风景,写诗人主体对山水客体的审美。

魏晋之后,动荡的社会、黑暗的政治使得隐逸之风盛行。在传统士大夫的观念中,山林隐逸与社会仕途是对立的。士大夫阶层往往以山林为乐土,把自己的理想生活和山水之美结合起来。晋宋时代,政治中心南移,江南的经济迅速发展,士族地主阶层的物质生活条件变得更加优越。他们大造别墅,在秀美的山水之间过着登临吟啸的悠闲生活,而作为生活环境的山水景物也就很自然地反映在诗中。当时出现了一大批创作山水诗的作家,有颜延之、谢灵运、鲍照、沈约、阴铿、何逊等。其中成就最高、对当时及后世影响最大的当属谢灵运。谢灵运出身名门,才学出众,在政治上很有一番抱负。但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正是晋宋易代、政局混乱、社会动荡的时期,加之宋初刘裕采取压抑士族的政策,使得谢灵运由公爵降为侯爵。因此,政治上一直不得意的他总是纵情山水,肆意遨游,在山水的清音之中找寻心灵的慰藉。

宋武帝永初三年(公元422年),谢灵运被逐出京都,于这一年的七八月至次年(景平元年)七八月间担任偏僻的永嘉郡(今浙江温州)太守,这是谢灵运首次在政治上受到沉重打击。来永嘉后的第一个冬天,他便长久卧病,直至第二年初春才痊愈。病愈之后登楼观景,托物起兴,写下《登池上楼》这一名篇(原诗略)。

全诗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写他出任永嘉太守的矛盾心情,懊悔自己既不能像潜藏的虬那样安然退隐,又不可能像高飞的鸿那样声震四方,建功立业。第二层写他在病中临窗远眺。第三层写他的思归之情。第二层是全诗最精彩的部分。诗人在病榻上度过了一个冬天,现已是初春。他凭窗而坐,倾耳细听远处波涛拍岸之声,举目远望群山起伏之影。“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诗人从冬去春回的众多景象中选择了一个细小而典型的镜头:不知不觉间楼外枯草瑟瑟的池塘里竟然春草繁生了,小园垂柳丛中禽鸟鸣声也已变换。正是从池塘小园的变化中,久病的诗人突然意识到:外面已是一派浓郁的春意!这里的写景,声色俱备,远近交错,充满了蓬勃生气。“池塘”二句为历来诗论家交口赞赏,它的妙处就在于自然清新。

谢灵运以登池上楼为中心,抒发了种种复杂的情绪:孤芳自赏的情调,政治失意的牢骚,进退不由的苦闷,对政敌含而不露的怨愤,归隐的志趣,等等。语言虽然颇觉隐晦,却是真实地表现了内心活动的过程。诗中对景物的描绘,体现出诗人对自然的喜爱和敏感,而这正是他能够开创山水诗一派的条件。自谢灵运之后,山水诗在南朝成为一种独立的诗歌题材并日渐兴盛。

东晋以后,南北政权处于长期对峙的状态,加之南北在经济、文化以及民俗、自然等方面的明显差异,使得南北朝民歌也呈现出不同的风格与情调。北朝民歌粗犷豪放,反映北方社会动乱不安现实与剽悍民风;南方民歌清丽缠绵,更多地反映了南方底层民众真挚纯洁的情感生活。

江南地区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青年男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免油然情生。现存的南朝民歌绝大多数是表现青年男女恋情的歌唱,加之它们更适合南朝统治者纵情声色的需要,因此被大力提倡。如“寒鸟依高树,枯林鸣悲风。为欢憔悴尽,哪得好颜容”(《子夜四时歌·冬歌》)表现相思的苦痛,“华山畿,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华山畿》)表现坚贞不渝的爱情。由于江南水网纵横,还有很多民歌表现水边上旅客、商妇的离别之情,如“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探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莫愁乐》)。这些作品一般出自市民之口,以清新浅近的语言,表现真挚细腻的情感,哀怨缠绵,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南朝民歌大多为五言四句,体制短小,语言自然清新,随口唱来,不雕饰、不做作,便将内心深处细腻缠绵的真情实感表现出来。很多民歌大量运用双关语,如:以“藕”双关“偶”,以“莲”双关“怜”,以“丝”双关“思”,以“碑”双关“悲”,以“篱”双关“离”,以布匹之“匹”双关匹偶之“匹”,以药名或曲名之“散”双关聚散之“散”,以关门之“关”双关关念之“关”,以黄连之“苦”双关相思之“苦”,等等。这些巧妙的双关语的运用,不仅使语言更加活泼,而且在表情达意上也更加含蓄委婉。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抒情长诗《西洲曲》(原诗略)。

这首民歌是南朝民歌中艺术性最高的一篇。其内容是写一个女子的相思之情,中间穿插着不同季节的景物变化和女主人公的活动、服饰及仪容的描绘,层层深入地展示人物内心的情思。诗文的第五至第九句,通过“莲子”与“怜子”,“莲心”与“怜心”的谐音,表达出女主人公与情郎之间坦诚真挚的爱恋。莲心的“彻底红”喻爱情的赤诚坚贞,而莲子“清如水”,更是通过对情郎品格的赞美表达对他的爱恋。全诗巧藏心思,托物寄情,格调优美迷人,将那种无尽的相思表现得细腻缠绵而又委婉含蓄。

魏晋南北朝的文学创作受时代风气的影响,不断创新求变。哲学的发展,佛教的传入,写作理论的完善等都促使辞赋、骈文、散文、诗歌等多种体裁生发新的时代特点。

(缪振华 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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