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人们可以如此友善

134I AM REALIZING HOW NICE PEOPLE CAN BE我知道人们可以如此友善

保罗·布卢姆（Paul Bloom）

耶鲁大学心理学和认知科学教授，著有《善恶之源》（Just Babies：The Origins of Good and Evil）。

科幻作品中常出现那种什么问题都能回答的机器。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时，我特别喜欢这种幻想。这种机器可能是一个友好的机器人，一个放在家里的金属盒，或者星际飞船的零件之一。你可以问“电脑，火星有多远”或者“电脑，请按身高排列讲解美国总统”，然后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会立即给出答案。

我现在有了好几台这样的机器，包括一部正好可以放在口袋里的苹果手机。所有这些机器都是通过互联网获取信息的，令人遗憾的是，我不能真正和它们谈话，在这方面科幻作家比较乐观。但是，令人惊喜的是，这些信息大多不是由公司、政府或大学收集的，它们来自志愿者们，维基百科就是最著名的例子，上百万的志愿编辑创造出了上百万个条目。同时，在亚马逊、TripAdvisor.com等流行网站上还有无数不计报酬的匿名评论。

人们曾怀疑这些信息是否准确（答案是，大多数是准确的），但我更感兴趣的是它的存在。骗子、营销者、心理扭曲者在网上发言我不感到惊讶，但为什么人们会花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匿名地贡献准确而有用的信息呢？我们不会在陌生人的邮筒里放20美元，那为什么要为陌生人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经验呢？我对博客评论也有类似的疑问，极客漫画xkcd很好地总结了这种现象：一个人疯狂地在电脑前打字，别人提醒他该睡觉时，他回答：“我不能睡。这很重要……网上有人说错了话。”

显然，互联网激起了人们面对面交流时才会产生的那种社会冲动。如果有人迷路了，向你问路，你不太可能拒绝或撒谎。在大多数现实世界的社会交往中，就你喜欢的一本书、一部电影提供观点，或者就你所熟知的话题表达看法，这是很正常的。而在互联网上贡献信息是这种日常利他行为的延伸。它体现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人性之慷慨，也展现了科技可以加强和拓展人类的这种良好品质，带来有益的结果。人们常说互联网使我们更聪明了，它可能也使我们更友善了。

注：本文作者保罗·布卢姆的《善恶之源》已由湛庐文化策划，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