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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和尚乔装智取墨宝

时间:2022-02-0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  萧翼乔装扮成一个游学儒生,揣着三帖二王的真迹,乘船沿江而下,到了浙江湖州。萧翼暗笑,故意迟疑一番才答应了。有一天,辩才和尚到永欣寺最大的施主严迁家去吃斋,萧翼趁机走进禅房里,就把几件墨宝全部拿走了。没想到萧翼亲自给他松绑,设下素宴给他压惊,还吩咐太守善待他的好友,等他返京后的消息。对犯了大罪的辩才和尚,太宗本要重重惩治他,但萧翼苦苦进谏,他终于应允了萧翼的要求。萧翼巧利用辩才和尚的信任才获得如

  唐太宗李世民嗜好书法,最喜爱的就是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的字,共收藏二王的真迹有三千六百多件,可就是没有搜集到传闻中的《兰亭序》。他派人多方打听,听说这件“天下第一行书”已经传了八代,如今有可能流落到了浙江永欣寺一个叫辩才的和尚手里。太宗立即下旨传召到长安,在宫中读书斋接见了他。

  辩才矢口否认自己藏有《兰亭序》。太宗很不相信地盯着他,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都说就在你手中,你敢说没有?”辩才和尚连忙跪下磕头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臣僧岂敢犯下欺君之罪!是没有。我连见也没见过。”太宗对他毫无办法,只好让他回去了。

  可是,太宗怎么也丢不下这事,认为辩才还是很有可能藏着《兰亭序》。先前派去浙江密查的人回来禀报说,《兰亭序》在隋末战乱中辗转民间,有线索称最后被湖州永欣寺高僧智永获得,智永活到近百岁,圆寂前将它传给了徒弟辩才;辩才是个风雅和尚,平生酷爱书法,将《兰亭序》视之如命,从来不肯轻易示人……太宗朝思暮想的,怎么才能弄清《兰亭序》的去向?这时宰相房玄龄推荐说:“御史萧翼聪明绝顶,能书会画,加上口才便给,他应该可以探查出这件右军真迹的下落。”

  太宗立即召见萧翼,问道:“爱卿能否不负朕之所望?”萧翼想了想,说:“微臣会尽力的。不过,请皇上给臣三帖二王的真迹,以便见机行事。”太宗爽快地答应了。

  萧翼乔装扮成一个游学儒生,揣着三帖二王的真迹,乘船沿江而下,到了浙江湖州。他每天都进入永欣寺,四处溜达。这座寺院年久失修已经相当残旧,只是古木森森,环境幽雅。萧翼浏览着景物,兴之所至,必然在画壁上题诗,墨迹龙飞凤舞,字字铁划银钩。辩才和尚看他所题的诗神韵飘逸,又见他仪表不俗、气宇非凡,不禁对这个书生产生了兴趣,于是趋前打个问讯,道:“请问这位施主,可愿到寒寮饮杯清茶?”

  萧翼双掌合十施礼说:“晚生素仰贵刹,慕名远道而来。住持诚邀,求之不得!”

  辩才便把萧翼请进寺内禅房,双方坐下品茶,攀谈起来。那辩才自幼受智永大师的教诲,琴、棋、书、画无所不会;那肖翼也受过高人传授,诗、词、歌、赋无所不通。两个人谈得投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此来往过了十来天,八十多岁的老僧与而立之年的书生,已然成为知己,几乎无话不谈。萧翼在谈论书法时,说:“家父最喜欢的是二王笔迹,收藏了不少他俩的墨宝。我从小练习右军书法,现在虽然出门在外,也还带有二王真迹在身边。”辩才一听到“二王真迹”,就如馋鬼见了佳肴,喉咙都发痒了,忙问:“能否给老衲看看?”萧翼说收在寓所里,并没揣在身上。辩才喉急,叫他下次一定带来以开眼界。萧翼暗笑,故意迟疑一番才答应了。

  第二天,萧翼果然带来了三张王羲之的墨宝,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展开在辩才面前。老和尚端详了半天,啧啧嘴说:“确实没错,都是真迹。只不过不是王右军最得意的作品。”萧翼大惊,连连摇头叫道:“不可能!家父曾说,这是王羲之的顶尖之作!晚生我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拜访过多少书法藏家,没一件比得上这三帖的。老师父你是看走眼了,不识货!”

  老和尚却也不恼,笑了笑说:“年轻人,你也太自负了。老衲比你痴长几岁,云游过天下,还到过西竺佛国,到底比你见得多些。就拿我收藏的东西来说,就比这三帖要强多了!”

  萧翼不无沮丧地问:“真有比这三帖还强的?到底是什么帖?”

  老和尚傲然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兰、亭、序!”

  萧翼一听,忽然哈哈大笑,说:“出家人也会骗人么?《兰亭序》早就在兵荒马乱中被烧毁了,哪还有什么兰亭序真迹!老和尚就算是有,也必定是摹写的赝品,一钱不值得!”

  这一下老和尚气得可不轻。饶他是个得道高僧,平生心如止水,此时也被激起波澜。他咻咻地说:“这是王氏门中的传家之宝,一代一代相传,岂有半点参差!我的师父智永禅师,正是王右军的后代子孙,圆寂前传付给我,怎会有假?”

  萧翼依然不信,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你也拿不出来,赝品也瞒我不过,晚生只好告辞了。”说着掉头就要走出这间方丈的禅房。

  “且慢!”辩才在他身后叫道。

  萧翼转过身来,只见老和尚目露异光,涨红了脸,连脑门都布着血色,咬了咬牙,显然是下了决心。他噔噔地走去扛来一架木梯,搭在禅房正中的大梁上,把袈裟脱掉,将衣尾掖进腰带,登上梯子,从屋梁的一个小洞里掏出一卷东西。萧翼生怕他摔下来,慌忙跑过去扶着木梯。

  老和尚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谨慎地展开那幅卷轴。萧翼瞧着王羲之最灿烂的笔墨,登时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辩才得意地问:“是不是真迹?”萧翼端详过来,又端详过去,只能点了点头,似乎十分丧气,二话不说就出门去了,连他带来的三张王帖也忘了带走。

  改天萧翼再来的时候,很惭愧地对老和尚说:“晚生孤陋寡闻,如今才知天外有天啊!”老和尚笑了,笑得很开心。两人就把萧翼的三张贴与《兰亭序》一起放在书案上,仔细比较一番。末了,萧翼说:“我的三张帖子藏在寓所里总感到不安全,倒不如就放在师父这里,往后我们每天都可以一起鉴赏。”辩才也巴不得这样,当然答应了。

  从此以后,萧翼出入禅房如同家里;老和尚的徒弟们,跟他也混熟了。有一天,辩才和尚到永欣寺最大的施主严迁家去吃斋,萧翼趁机走进禅房里,就把几件墨宝全部拿走了。

  出了寺门,萧翼奔到湖州府,亮出圣旨,对太守说:“我是御史萧翼,奉命捉拿私藏国宝的辩才和尚,请你迅速派人将他拿来。”当时辩才还在严迁家里谈笑呢!

  辩才被抓到府衙,起先还蒙在鼓里。一见萧翼,听了圣旨,才知《兰亭序》已落入萧手,自己犯了私藏国宝和欺君大罪,顿时惊倒在地。没想到萧翼亲自给他松绑,设下素宴给他压惊,还吩咐太守善待他的好友,等他返京后的消息。但辩才心里怎能舒服?

  萧翼匆匆地返回长安去了。唐太宗得到《兰亭序》真迹后非常高兴,把萧翼升为元外郎。对犯了大罪的辩才和尚,太宗本要重重惩治他,但萧翼苦苦进谏,他终于应允了萧翼的要求。

  湖州的辩才惶惶不可终日。他万万没想到,圣旨下来了,不但赦他无罪,因他“保藏国宝有功”,还赐给绸缎三千匹、稻谷三千石;这还不算,朝廷拨下银子,重修永欣寺,加建佛塔三层;还有呢——萧翼捎来书信,说:“欺骗知己朋友,本非君子所为;奈何圣命难违,遂作违心之举。不敢奢求原谅,只能负荆请罪。送上家藏王帖,或容日后相见!”随书札附有王羲之、王献之的真迹墨宝各一帧。

  辩才捧着书信落下了热泪。他喃喃地说:“萧施主,萧贤弟!你还是老衲的方外之友!”

  简评:《兰亭集序》虽然是书法界的瑰宝,但是鲜有人知道它背后的故事。萧翼巧利用辩才和尚的信任才获得如此稀世珍宝,实属不易,但后来又给他论功行赏,也算是给和尚一个圆满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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