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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祖基和李应全是拜把兄弟

时间:2022-0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向老爷成年后,结交了一名出生于委贵村的名为李应全的李老爷,两人互称为拜把兄弟。对于向、李二人,黄昆山相对器重向祖基多些。却说李应全得知自己的拜把兄弟向祖基已经考取“老爷”官衔,春风得意,心中在九分羡慕的同时却心存一分嫉妒。就在道喜的酒桌上,李应全提出借用向祖基的官服与证件,并和他一起出席国大代表会议。向祖基迫于面子,违心地答应了李应全的要求。暗暗较劲想扳倒向祖基。

口述:吴再申 搜集:朱应光 整理:杨方华

浪平汉族十分讲究座宅的地理位置,本着“山管人丁水管财”的理念,大门的朝向、进家的路向、火灶、床铺安放的位置都得经地理先生指点、精心策划,尽量求得家主的八命与座宅“五行”的平衡,认为好的风水会使人丁兴旺,财源茂盛,因此在民间流传有多个有关风水方面的轶事。

在浪平塘合村狭洞口一带就流传着一则发生在民国末期至解放初有关风水与人的有名有姓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浪平乡塘合村二片的平息屯,平息的左侧是外纳及有名的狭洞口屯,下方是上、下马兰屯,右侧是九凤屯,方圆二十来公里散布着四个村落。这一带山形较为独特,昔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狭洞口、阴森恐怖使不少人命断的卷洞门、气势磅礴的白虎山、解放前曾威风凛凛的“向老爷”等等,都是过去老一代人茶余饭后挂在嘴上的话题。

解放前,平息屯叫作枫木湾,其得名是由于长约一公里的湾槽全长满高大的枫木树。枫木湾的后山是一座汉族地理先生所称的白虎山,白虎山头有一个似老虎大嘴般的山洞,张开着血盆大口,其势犹如要把前面的几个小肥猪似的山头吃掉。虎腰卧在二道河,虎尾由岑王老山延伸而来,整个山形看似一只无比威猛的大老虎。

汉族人“虎山出虎人,虎人管虎地”在这里得到了印证。清朝末期至民国时期,枫木湾出了一个生肖属虎的能人,名为向祖基,人称“向老爷”。向老爷自出生之日起就伴随着一系列的不平凡的事情。如向老爷在其即将出生时,白虎山突然发出长吼一声,似老虎发威,喊得整个枫木湾天摇地动,喊声过后向老爷即呱呱由娘胎落地;又如向老爷自打出生后就与常人不同:聪明伶俐、能说会道、走路轻快如风、说话声响如虎吼。自小开始他就得了一个“虎王”的称号。当然向老爷的得名则是其成年以后的事情。

向老爷成年后,结交了一名出生于委贵村的名为李应全的李老爷,两人互称为拜把兄弟。李老爷的出生地也是一处四面环山、风景秀丽、强人辈出的风水宝地。传统上屯里的男人喜欢习武,因此李老爷自然而然地成为屯里习武的领头人。他请来武师,在屯上开设武馆,设立武堂,在浪平一带小有名气,决心通过“武道”成就一番事业,使“武”成为李家向外展示力量、树立形象、扩大影响的招牌,使外界势力不敢轻易欺凌。在当时那种社会松散、以强凌弱、以武称道的时代,要使一个聚居的大家族能平安生活,李老爷此举情有可原。

向祖基和李应全虽是拜把兄弟,虽然成年后两人都先后取得了“老爷”的头衔,有脸有面,在彼此相互照应的同时也不乏相互攀比的不甘屈人之下的心理,因此也存在一些相互较劲的举动。在取得“老爷”头衔之前,如下的事例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两人成年后都想取得老爷官衔,为当时的政府效力,一可称雄一方,光宗耀祖;二可利用手中的权力生财,做个有钱有势的能人,真正体验一番乡训所言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感受。两人都深知“山外山,楼外楼”的道理,觉得仅靠自己这点本事是难以实现当“老爷”这一夙愿的,必须得依靠一棵大树来“乘凉”,于是双双投靠了当时在凌云县政府任职的凌云、乐业、浪平一带的霸主、大匪首黄昆山(乐业县甘田人)。黄昆山派头不小,据说是国民政府在凌云县栽培扶植起来的维护地方统治的得力干将,拥有“国大代表”身份。其官匪兼容,旗下统管着这带大大小小的匪帮,如姚本山、钟日山、吴丙光、隆飞鹏等。对于向、李二人,黄昆山相对器重向祖基多些。因为向祖基能说会道、性格豪爽、叫作的事说干就干,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欠缺的是没有多少文墨,能说不会写。向祖基于是请了外纳屯的一个懂文化的吴秀才来当自己的贴身秘书。在吴秀才的指点帮助下,向祖基先李应全一步到府城考取了“老爷”的官衔,国民政府给他发了“老爷”的官衔证书,并发给一套官服,同时还为其配备了一匹配有皮鞍的山东枣骝骡子供其专用。

“虎山配虎人,虎人管虎地。”某年的一天,向老爷因病卧床,一病就是三个月。向老爷病好后,为了强化他在这带的管辖势力,力争做到独霸一方,防范外来势力侵扰,他便在枫木湾砌起一道又厚又长的石围墙,横亘在枫木湾上。石墙的两边砌到山顶,中间留有很多小洞,一作观察的洞口,二作射击孔,树大招风,以防有外敌入侵时便于反击。当时他拥有过两百人的兵力在此把守,不可一世,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地方土皇帝。

却说李应全得知自己的拜把兄弟向祖基已经考取“老爷”官衔,春风得意,心中在九分羡慕的同时却心存一分嫉妒。于是李应全便心生一计,想出了一条妙法:请来几个挑夫挑了许多金银财宝去到向祖基的家道喜,热烈庆贺自己的拜把兄弟荣登“老爷”的宝座。就在道喜的酒桌上,李应全提出借用向祖基的官服与证件,并和他一起出席国大代表会议。向祖基迫于面子,违心地答应了李应全的要求。

两人结伴去到凌云县衙后,黄昆山看见向祖基尴尬着脸。令黄昆山感到疑惑的是向祖基明知是来参加国大代表会议,发给的官服不穿,还带一个不明不白没有老爷官衔的李应全来,向祖基便把李应全逼他借官服、官印、官证,硬要跟他来参加开会之事全盘告诉给上司黄昆山,求其理解自己的难处。黄昆山本想当面训斥李应全一番,可转而又想,眼下党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李应全目的是要来投靠自己,如果此时把他推走,岂不是少了一臂之力?何不给他点面子,让他以后多靠拢自己,于是鼓励他努力准备,让他尽快考取“老爷”的官衔,能以正式代表的身份参加这种“高规格”的会议,以一个恩兄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给他谋个一官半职,让他真正成为自己的心腹,让他俩一起为党国效力。

再说李应全开会回到家后,将黄昆山如何善待、鼓励自己,自己又如何盘算尽快考取老爷官衔,与家人和族人作了详尽的叙说,此时的李应全自然十分飘然,仿佛有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暗暗较劲想扳倒向祖基。对于如何扳倒向祖基,李应全深知采取“硬手段”是行不通的,一来对方有背景、有“硬”实力,养有一批常住的兵。二来对方的后台比自己“硬”,身为国大代表,又深得上司黄昆山的信任,这方面远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设“软索套猛虎”,在他的宅基地上入手。李应全计划好后,平时加强与向祖基的来往,经常向他表殷勤,对于李应全的亲近举动,开始时向祖基还有些提防,觉得他是带着目的来的,是假仁假义之举。可时间一长,自己逐步觉得他是真心求助于自己,心想凭着自己的身份、实力和社交,他有什么本事敢和自己较劲,何不如认真听听他的“高见”,也许会有一些东西对自己有用。譬如李应全说:“老兄,俗话讲山管人丁水管财,你今天的运气,除老祖坟的原因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有你家后面这座虎头山,人家都称你为虎王,确实你本身也有虎相,依我看你的虎气还不足,特别是你大病一场之后,对你伤害不小,要不是你老祖宗得力,连命都差不多丢了。如果你能充分利用座宅的好山形地势,你的好运还在后头,不过这只是老弟的一点看法,不一定对。”向祖基听了李应全的这一番“高见”,沉思了一会,细品了他的这番话语,倒是看不出有什么歹意,联想到自己先前得的那一场要命的大病,不由得后怕三分。于是谦逊地回答道:“老弟,我是个直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向某的为人吗?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说到底都是为我好,我要怎样做才能利用得好我座宅的山形地势?”李应全见话题已经入门,于是顺势说道:“一家人不讲两家话,我也只是听了一个懂看地的亲戚这样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明白。如果你真的要看,还是请他来动下罗盘认真看一下,最后采不采用还是由你自己决定。”就这样,向祖基越听心越急,而李应全则显得漫不经心地边聊边扯。向祖基急切地说:“闲话少谈,你明天回去就请你那个亲戚带上罗盘来我家看一下,只要讲得实在,费多少钱不要紧,我都会照他所讲的去做。”第二天李应全便回府去拜请了那位地理先生,把自己的打算如实地跟那位亲戚说了出来,几天后那位亲戚便带着罗盘来到向祖基的门下,架起罗盘解释起来。

那位地理先生认真地察看了一番地形和座向后,严肃地对向祖基说:“向老爷,你家的座宅其他都好,就是门前的这条路开得不够好,本来可以直通大门而一路通达,可你却选取了一条弯路,造成人生道路及做事老是走弯路坎坷多,本来用三分力就办成事了,可你非得使七分的劲,并且还与你的人身相克,不病则罢,一病就大病上身。如果不改这条路,你的晚年不但有更多的坡坎,更要命的是还会遇到凶星。”向祖基听了这位地理先生的一番破解后,沉思了好一阵子。然后恳切地对那地理先生说:“先生,那按照你的意思,大门口这条路如何改才好呢?”地理先生见向老爷动了心,于是郑重地说:“依我的看法,这条路要从当门枫木树下直走到对门的山脚才行。这样一来,路就由弯变直,你以后就会平步青云,官运亨通,财源广进,人畜平安。”

李应全带着那位地理先生走后,向祖基当晚坐卧不安。联想到自己近年来所走过的路,觉得他言之确实有理,人生没有几个四十,如果以后再走一些弯路,这样还有什么大的事业可图。更可怕的是,如果以后再来一场大病,甚至真的遇上凶星,后果不堪设想。带兵行武的人,哪有天天平安无事的?就按他所讲的去做,将现在的弯路改成直路吧。说干就干,他请来几个岩匠,喊上家人及帮工,用了二十来天的时间就将原来的弯路改成了一条由对面山脚直通大门的直路。

其实,按风水和地理来解释,这条路是不能这样改的。因为后面白虎山的来龙于岑王老山,其尾在岑王山,腰在土地坳,头在枫木湾,白虎头上有三个洞,两上一下,犹如老虎张开大口要吃前面的两头大肥猪(洞前有两个土山堡)。按李应全带来的那位地理先生所说改的大路,等于是把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插老虎的嘴巴至喉咙,进湾路口那棵根部似蒜头的几十米高的大枫木树似这把尖刀有力的刀把子,不管老虎如何凶猛岂有不被杀死的道理?(这棵大枫木树的树根现尚存。)

且说李应全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和黄昆山的苦心扶植,最后到桂林通过了应试,如愿地考取了“老爷”官衔,后深居简出,晚年病死在家中。

再说向祖基自从改了这条路后,并没有像地理先生和自己设想的那样美好,日后多年反而事事不顺心,日子越过越艰难,没过几年就渐渐日薄西山,在与其他匪帮交火的过程中,力不从心,屡吃败仗。此时他发觉上了李应全的当,深知是他利用那位地理先生来看地算计了自己,悔恨不已,正如俗话所说的“打错一颗子,满盘就是输。”后悔也无用,报复也不可能,因为李应全已作古。

转眼到了1950年,解放军南下剿匪,此时的向祖基仍执迷不悟,听信主子的宣传,一心忠诚于其主子黄昆山,妄图依据有利的地形地势,能阻挡解放军的剿匪进程。当解放军某部来到浪平时,其还率领所属匪帮,在塘合村九凤卡门一带与解放军进行了九次激战,尽管有其上司黄昆山亲自督战,但乾坤已经不是昔日,人民追求解放已是山雨欲来之势,无法阻挡。顽抗的结局是向祖基及部属被全歼于自己的家门——枫木湾。主子黄昆山在督战中打伤了解放军马排长的左手,马排长忍痛抬起右手向黄昆山还击,枪响弹穿胸,黄昆山当场毙命,于是在这带作恶多年的黄昆山匪帮终于被清除。

向老爷一死,他那匹爱马——山东大马枣骝骡不久也病死。在这带演绎了几十年的故事也就由此落下了帷幕,但此事却口口相传,故使得《虎山出“虎人”,剑路插嘴断虎魂》的风水传说能流传至今。故事的产生也改变了昔日的地名,人们为纪念剿匪战斗的伟大胜利,土改时特地把“九凤卡门脚”一带改名为“九仗”,把枫木湾改名为“平息”,意在“打了九仗至枫木湾才平息”,对此地名的演变,现只有六十岁以上的人才略有知晓。

(流传于田林县浪平乡)

编辑:梁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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