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和社会生活中, 有许多事情并没有谁规定必须那样做, 但是多数人都那样做, 这就是所谓习惯成自然, 犹如早晨起床洗脸一样, 人人都那样做, 因此并没有谁去仔细分析这种习惯的利弊, 更没有谁去考证这种习惯的来源。 每次洗脸之前并不需要分析洗脸的好处, 甚至也不是每次都考虑到洗脸对保护身体健康的重要意义。 没有听说哪一个人每天分析了洗脸的意义之后才去洗脸的。 正因为这样, 才有必要对日常生活中的许许多多的习惯作一番分析和研究工作, 坚持和发扬好的习惯, 改变和废除不好的习惯。
习惯, 有它好的方面。 某一件事情, 因为已经成为习惯, 就成为生活的组成部分, 不需要别人的督促提醒, 很自然地就去做了, 而且一般可以做得好。 但是, 习惯也有不好的方面。 因为是习惯, 因此, 在某些方面就带有一定的盲目性。 甚至情况变化了, 旧习惯和新情况发生了矛盾, 也还是不容易改过来。 要改,会感到别扭, 不习惯。
一种习惯的形成, 绝非一日之功。 而且任何一种习惯的形成, 都有许多客观和主观上的原因; 任何一种习惯的产生和形成, 都有一定的客观需要, 为了养成一种新的习惯, 甚至需要做持续的艰苦的努力。 但是既然养成习惯, 就不仅是生活的组成部分, 反过来又会影响到思想。 在阶级社会里, 在社会生活中, 有一部分习惯, 不能不反映着阶级关系。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习惯都反映阶级关系。 对于不好的需要改变的习惯, 不能不首先分析产生习惯的原因, 采取各种可能的办法, 潜移默化, 逐步改变。 在这方面无论如何不能简单急躁, 行政命令也无济于事, 甚至是有害的。
在社会生活中习惯的产生, 有一定的客观条件。 但是客观条件改变了, 习惯却不可能马上改变, 甚至会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存在。 改变过时的旧习惯, 或者改变一种不好的习惯, 常常是同建立新的习惯同时进行的。 这里反映着新旧事物的矛盾和斗争。
有一种习惯, 甚至在当时也并非适应客观需要, 而是人为地建立起来的。 建立起来, 还得要别人遵守, 成为习惯。 这种习惯虽然不好, 但是既已建立起来, 要改变过来, 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因为这种习惯既然建立起来, 就具有社会性, 就不能不影响到思想。 因此, 要改变这种习惯, 就需要首先从主观上来检查。想当初, 建立之时, 也许是煞费苦心; 现如今, 废除之日, 岂能马虎过去。 总是责备别人, 归咎客观, 是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的。这里用得着一句俗语: 解铃还得系铃人。 你不去解, 人家就不能解, 不愿解, 甚至不敢解。
在日常生活和社会生活中, 确确实实存在一些习惯。 对这些习惯, 需要作具体分析, 好的保留, 继续发扬; 不好的坚决去掉, 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 这件事情本身又会成为不好的习惯, 至少会成为不足取的先例。
我们是有很多很好的习惯的, 有许多是建国以后, 在党的不断教育下建立起来的, 成为新社会的美德。 这也说明了广大群众思想觉悟的提高。 比如, 服务行业的取消小费, 影院剧场的禁止吸烟, 坐汽电车给老人小孩让座, 买东西烈属军属优先, 等等,实在是不胜枚举。 这些需要继续发扬。 但是也确实还有某些不好的习惯, 这些习惯需要改变, 也是可以改变的。
(原载 《吉林日报》 1962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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