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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见真情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李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书法艺术家,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南开大学兼职教授、天津政协委员……虽然先生走了,安详地走了,一如他当年在隐蔽战线上的镇定自若、水面无波,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的贡献是永载史册、名垂千古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李先生被安排到天津市文史馆工作,及至1990年离休。披览李先生的书作,其“线条之精美、结体之高妙、章法之奇谲、功夫之老到”均达到了炉火纯青、笔随心意的艺术境界。

纵浪大化中 翰墨见真情——忆李鹤年先生

孙洪波

每当我仰望高空舒卷的流云、欣赏岸边摇曳的垂柳、专注长空飞旋搏击的雄鹰时,心中总是被这大自然之美所感动。我想美的东西能使人产生共鸣,能令人陶醉在无尽的遐思之中。的确,李鹤年先生正是这美的造物者,尽管他离我们而去了,但他的个性、气质、胆识、文艺修养、审美趣味、人品及渊雅闳正、瑰丽超隽、自成一体的书法,至今令人景行景止。你不能不说一位真正的艺术家、硬骨头的艺术家对后人所做出的奉献、影响是巨大的,从他身上我们汲取着无尽的精神财富。

李先生是我国当代著名书法艺术家,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南开大学兼职教授、天津政协委员……这些头衔比起他参加革命工作所作的贡献来,只能是一个点与面、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李先生早在1943年,就与我地下党组织建立了联系并经裴加同志介绍,去八路军太行山麻田总政治部保卫部学习,返津后在隐蔽战线上对敌开展斗争。日本投降后经党组织批准,打入敌人组织内部,多方搜集敌伪情报、密码,掩护地下工作者,策动国民党飞行员起义……这些看似“传奇”色彩的事迹,有谁能相信是一介文弱书生所为,“剑胆琴心”、“外柔内刚”是先生光辉性格的写照。虽然先生走了,安详地走了,一如他当年在隐蔽战线上的镇定自若、水面无波,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的贡献是永载史册、名垂千古的。在新中国成立后,李先生曾受到不公正对待,那是一个“以万物为刍狗”的峥嵘岁月,那是—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动荡时期,先生以坚忍不拔的意志,宁使寸寸折不作绕指柔,以忍辱负重的精神,“花甲之年”还在葛沽煤厂一锹一锹地卖煤球以生存,在南郊职工干校、中央音乐学院干校遭遇着生活的凄风苦雨,他以“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的境界修炼自己,他以超拔的韧性蘸着煤灰在废报上练书法。这些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一介文弱书生的身上,“胸怀朝阳”、“心存希望”、“相信人民相信党”,是先生彼时生活信念。虽然先生走了,安详地走了,一如他放下铁锹僵卧孤村时酣然入睡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李先生被安排到天津市文史馆工作,及至1990年离休。李先生身为一位值得尊重的革命前辈,又是享誉全国的书法大家,他对国家、人民及社会公益事业的热忱之情怎一个“爱”字涵盖得了,当你驻足引滦入津工程、抗震纪念碑、平津战役纪念馆、周邓纪念馆、天津神户园、第34届世界体操锦标赛馆区时,先生那饱蘸激情、内蕴深功、自成一体的书法作品,便呈现于人们眼前,予人美的享受、陶冶人的情操。虽然先生走了,安详地走了,一如他“澄神静虑秉笔思生”时的运力行气,先生的作品可谓:沈鸷威重、风度高远、神韵雅逸、笔挟风涛,或借书法以骋纵横之志,或借书法以抒郁结之怀,凡“喜怒、窘困、愉快、恩怨、无聊、不乎有动于心,必于书法发之”。先生的书法之所以为世人所推崇,除了其“五体兼佳”之外,在形态上精妙的用笔是重要因素。其圆笔的婉媚、方骨的雄强、藏锋的含蓄、露锋的神气,都予以美感;其“藏骨抱筋,含文包质”的内在美、质地美亦是赢得盛誉因素之一。观先生书法点画之中,或婀娜凝练、如飞如动,或浑厚饱满、沉着顿挫,均予人以朴实无外饰之感;其浓淡相间、燥润相杂的韵律美,使观者神思遐驰,产生感情的共鸣。先生用笔往往坚挺方折、铁画银钩,显示出刚劲之力,又似绵里藏针;“作书必先识势”,李先生正是掌握了书法的笔势、杂糅了兵家的形势、拳法的扑势、文章的气势,而形成独具风采的筋脉、血络、行气;在先生笔下的字,有的疏朗、有的严密、有的舒展、有的流丽、有的古朴、有的奇宕、有的瘦峭、有的丰腴,这些结构的不同形式,予以李氏书法的“复杂性”,同时其书作首尾相应,笔意顾盼、偃仰起伏,似奇反正,血脉相连,一气贯注,形成他独有的章法;凡书家无不以神韵、意境为书道之极峰,李先生更为重视书法的意境美,他以“悟”为主旨,将形象思维转化到意象创作,渐渐悟出书法真谛;当然对傅山的“回宁四毋”先生更是抓住其旨要,结合实践兼收并蓄,对“二王”、“钟繇”、“黄庭坚”、“苏轼”、“米芾”等书家下苦功夫临摹,尤其早年拜天津书法名家孟广慧为师,又得篆刻家王雪民真传、就教于古文字家王襄先生,跟随吴玉如先生几十年,逐渐洞晓书法精髓。日渐形成李氏书法自家风格,尤其在篆书、隶书上颇有“一举脱出前人窠臼,显现出自家的形象”。披览李先生的书作,其“线条之精美、结体之高妙、章法之奇谲、功夫之老到”均达到了炉火纯青、笔随心意的艺术境界。

就在李先生仙逝的2月25日,一场纷纷扬扬洁白晶莹的大雪突兀而至,雪下在人们的耳上脸上,让人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雪水,据书上讲,这叫“天缟素”,这是“上天”为先生铺就的一条迎纳雪路……“为文万语写任之,惟有老泪飞”。鹤年先生走了,走得平静,走得安详,但他的为书、为人的精神,将永驻人间,策励后人。

原载《天津老年报》2000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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