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美人才美

在改革开放以前，没有多少人会把牙与美结合在一起，更没有多少人会把牙与文化联系在一起。常言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人生哪能一辈子顺风顺水，一马跑出头。只有经历了苦难，才能知道甜美的不易；只有经历了严冬的寒冷，才知道阳光的温暖。我自二十来岁起，由于门齿有些畸形，上牙挤压下牙，多年来牙病不断，往往是边治疗，边放弃，常下决心治疗又常常放弃，因为一次性要动的牙齿确实太多了，难免心里发憷。自二○○一年开始，到二○一一年八月，十年时间，我的上下门齿先后掉了三个，既影响形象，又影响吃饭，实在无法补救了，才痛下决心，经朋友介绍，到多家医院比对，最终选择了坐落在银川市兴庆区利民街的皓雅齿科接受治疗。

说起牙齿，不免酸甜苦辣涌上心头。这些年来，为治牙齿，我去过多家医院，可治疗效果均不理想，还留下了许多难以忘却的往事。那是一九七八年深秋的一天，我在探亲返回部队的列车上，天刚放亮，一位伏在硬座茶几上睡觉的大爷，突然躬下身子嚷嚷：“我的牙齿来，我的牙齿来？”在座位四周到处寻找假牙。当时，惹得大家哄然大笑，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老人家安假牙的狼狈。二○○二年春天，由于一家公司申请上市的需要，我被特邀兼任这家企业总经理，在北京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期间，就不知原因把一颗假牙丢了。当我说起这件事时，大家也是哈哈大笑，觉得不可思议，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我们常常看到，每当医院抢救病人时，都会强调家属要把假牙取掉，以防假牙滑落被病人吞咽，造成严重的后果。

一九九一年是我牙病犯得最重的一年。这年秋天，口腔右侧的一颗上牙疼得非常厉害，我先后试用过许多土方子都不见效，包括民间认为最有效的用荞面捏成团，放在牙痛的一侧耳朵上，用温酒去沲，都没有治好我的牙痛。于是，我只能到当时工作的西吉县医院牙科去诊治，大夫认为不要紧，是龋齿，只要钻一下把牙髓神经毒死就不痛了。谁知这次钻牙，几乎要了命，使我亲身感受了牙痛的难忍，不哭、不呻吟由不得你，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恨不得赶快把牙齿拔了，可往往牙痛时又不能拔牙。这次钻牙后，疼痛难忍，我两次找大夫，大夫都认为没有办法，忍忍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牙痛越来越重，真不知该怎么办，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去找在西吉县中医院工作的五叔父，他是当地有名的中西医结合副主任医师，可是面对我当时的牙痛，他也束手无策。只能用杜冷丁镇痛了，可谁知那晚管麻醉药的药剂师不在，天又下着珠子般的中雨。五叔看着我的万状痛苦，想来想去，带有征求的口吻给我说：“现在只能采用冬眠疗法了。”我在当兵期间学过医，这时，什么后遗症啊、影响啊，我已全然不顾，只要能止牙痛，什么方法都行。五叔很快从药房拿来了几支冬眠灵和苯巴比妥，并拿了两只注射器，他把药吸好后交给我，让我拿到家里去打，怕在中医院打完后，我回不到家就会倒在路上。这时，我匆忙一手打伞，一手掌着注射器，高一脚低一脚走在秋雨冰凉的夜晚，只想尽快到家把针打上。还未敲门，妻子早已把门打开，她也着急地等我。不知针是怎么打的，我是怎样睡到床上的，直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左右，五叔父才把我唤醒。原来妻子给我把针打上后，我不但很快入睡了，而且睡得非常平稳，连声响都没有。早上起床后，妻子看我睡得很香，没叫我就去上班了，中午回来，叫了几声我没答应，她仍以为这些天牙痛把我折腾累了，让我再睡睡，并把做好的饭放在锅里温上，等我起来再吃。可是，直到下午四点多她下班我还睡得死死的，叫也叫不醒，这下她急了，以为出了啥问题。于是，她急忙跑到县中医院，找来五叔父。五叔父把我叫醒后，问了问症状，一回忆原来他把剂量弄错了，冬眠灵打得多了，真把我给“冬眠”了。五叔父告诉我，这不要紧，明天就会好一些。

我的牙齿，由于小时候喜欢吃糖，加之父辈遗传等因素使我患有严重的深复合，上牙往里面扣，把下牙牙龈压得凹了进去，致使下面四个门牙比其他牙高出约三四毫米。影响形象先不说，一些大东西、硬东西我就无法吃、咬不动，就像孩子大姨夫经常取笑我的：“有牙板的没‘锅盔’，有‘锅盔’的没牙板。”

一九九六年我从西吉县计委调到宁夏发展改革委工作，这些年来为治牙病也没有少折腾。宁夏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武警医院、银川口腔医院、银川市医院，包括一些口腔诊所我都去过，甚至托人找关系，只能是临时性补救。二○○一年夏天，有一次我邀几个朋友在银川开发区小酌轩吃饭，啃一块羊骨头时，把我口腔靠右的一颗门牙搬动了，从此我再也不敢用门牙咬东西了，常常为吃东西防牙而惴惴不安。二○○四年春，由于宁夏连续两年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位居全国倒数第一，根据自治区领导的指示，发展改革委让我带队，会同自治区财政厅、统计局的领导和学者，到安徽、山东和内蒙古调研学习。在安徽期间，省发展改革委的一名副主任与我们共进晚餐，姓名我已记不清了，在吃饭间不知为何说到了牙齿的重要性，这名领导的夫人正好是位牙科医生，他非常自信地告诉我们他夫人对他牙齿的保健，以及欧美人对牙齿的关爱，并且把牙齿健康上升到了文化的高度去重视。我好羡慕他那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而我们对牙齿健康的认识太落后了。二○○九年十一月中旬，在我即将出国去中东的前十天，我口腔下颌右侧的一颗门牙掉了，不管找哪家医院都无法补救，让我非常沮丧，只能这样遗憾地出国了。

回国后，我又几次下定决心去治疗牙齿，可一想一次要动十几颗，又一天推一天，直到二○一一年八月下旬，就像宋丹丹小品说的那样：“我的三颗门牙光荣地下岗了”，一颗只剩下一点牙根。我再次来到朋友介绍的皓雅齿科进行诊治。

这一次，我是痛下决心，让皓雅齿科的这位在银川颇有名气的副主任医师李高潮给我好好看看，拿出一个我们双方都认为可行的方案。他建议我先从拔牙、治疗开始，补牙方案不急，可以选用固定的，也可以安活动的。他建议根据我的牙齿情况，最好选择固定的。可安固定牙一次要拔和治疗的牙较多，受的痛苦也较大。

我一边拔牙，一边思谋治疗方案。二○一一年九月十五日，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我痛下决心将牙做成固定的，虽然安固定牙比做活动的牙要痛苦，可它安好后就不需要天天清洁，也不会轻易丢失。治牙期间，我的工作格外忙碌，九月二十二日因公出差，前往广东深圳、珠海和浙江舟山，考察学习三地在新形势下发挥自身优势，建设特区的经验。在从银川飞往深圳的飞机上，因吃肉夹馍不慎折断了口腔上颌右侧这颗虎牙，这下想保住这颗牙齿的愿望又落空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前期治疗，终于到了可以安装固定假牙的时候了。二○一一年十一月二日，这天是星期三，从下午一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五十结束，李大夫整整用了五小时二十分钟，方给我安了一副临时假牙，让我等一周后才能把假牙做好。这一周让我好生难受，牙齿只能上下磕碰，而不能咀嚼，肉放在嘴里木木的，根本嚼不碎。古尔邦节放假刚结束，皓雅齿科上午十点打来电话相约安牙。十一点我准时来到诊所，经过一个小时的安装调整，假牙安上了，可一结账，包括拔牙、治疗全部费用超过一万元，难怪美国的大学上口腔专业需要六年时间。至于这副假牙究竟能使用多长时间，只有天知道。可如今张口说话，我是自信多了，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牙齿不齐而担忧。

由此，我得出这样一个认识：艺高人胆大，牙美人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