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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的可贵之处在于厌战情绪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悬崖》也是谍战剧,起初我有些拒绝心理。看着看着,《悬崖》的独特之处就出来了,这就是周乙、顾秋妍一对假夫妻的厌战情绪,这对假夫妻起初只需扮三个月,没想到一演就是七八年。《悬崖》贯穿始终是主人公的厌战情绪,由假夫妻而起,但实际上是对战争的厌烦和痛恨,这就让《悬崖》在《潜伏》《借枪》的喜剧之后,有了对战争、对人性的戕害的深刻反思。

2012-02-12

《悬崖》也是谍战剧,起初我有些拒绝心理。自《潜伏》之后,谍战此起彼伏,占据荧屏。这些片子大多数是《潜伏》的一个分支的扩张或延伸,假夫妻,真情人,加上官场的厚黑学,再加上鸡鸣狗盗之技,如果不是那些人物身上的共产党特征,你把它当作警匪片看也无所谓。

这让人想起前些年的涉案剧,其实谍战剧是另一种形态的涉案剧。只不过正反双方倒了过来。在涉案剧中作案的那些作案者,在谍战剧中换了个身份,他们是地下工作者,是有信仰的特务。所以这些地下工作者的“违法乱纪”,对当局(这个当局抑或是日本人,抑或是国民党)的破坏变成了革命的行为,成为红色的间谍,因此受到了称赞。也难怪孙红雷在涉案剧《征服》中演一个黑老大惟妙惟肖,在《潜伏》里演一个地下英雄又如鱼得水。也就是说,孙红雷身上有那种在野的、与当局不合作的叛逆气质。

谍战剧大火,和当年的涉案剧一样火,问题是涉案剧的火只是收视率的高,但在庙堂的评价榜上却是没有地位的,而谍战剧的火不仅赚得了收视率,还获得了各种来自政府的好评和奖项。按照心理学的角度来考察谍战剧和涉案剧,它们其实都是满足人们对犯罪行为的窥视欲。现代心理学认为,人潜在的犯罪冲动,因为受到法律和道德纪律和舆论的制约,常常会转化为一种窥视行为。鲁迅在《药》里谴责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看客心理,放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是成立的,比如在21世纪的启蒙和救亡的背景下,看客是让人悲哀的。但华老栓对夏瑜的围观,只是对砍头的围观,而不是对革命者的围观。

同样有展示犯罪过程嫌疑,同样有教唆青少年学坏之嫌,涉案剧遭到口诛笔伐,而谍战剧因为披上一件红色的外衣,就大行其道。因为红色间谍们那些违法的行为,不是为了个人利益,是为了组织,是为了一次军事行动或一场战争的胜利,是为了信仰。间谍们的那些为所欲为的偷、骗、抢、杀,暴力、阴谋和色情(不止一部电视剧宣扬美人计或美男计吧),受到导演和观众的喝彩。

我不是反对以革命的暴力对付反革命的暴力,不反对以革命的阴谋对付反革命的阴谋,也不反对以革命的美人计对付反革命的美人计。只是谍战之剧,宣扬的总不是我们社会需要的价值观,爱情观和生死观。谍战的很多厚黑学,其实和正常社会的价值观是冲突的,和我们传统的价值观也是冲突的。中西方文化对诚实、善良、友爱的共同推崇,却是谍战剧所颠覆的。诚信太可笑,间谍的词典里只有说谎。善良,就要被敌人杀死,对间谍来说,四处都是危机,四处都是敌人,无友无爱。那种分裂的人格,那种戴着面具生活的虚伪,是特定时期特定人群不得已而为之的生活,而我们反复的宣扬、演示、分解,是仅仅在颂扬那些在变态生存环境下的地下英雄吗?

我们有必要让我们的孩子一开始去熟练地了解阴谋、暴力、欺骗的手段吗?如果不做间谍,这些下作的见不得阳光的手段,能去做什么?

我们有理由缅怀那些谍战英雄、无名英雄,歌颂他们的献身精神和人格力量,但如果将那些无名英雄作为老虎皮,去谋取经济利益,这样的缅怀就另当别论了。

能够把《悬崖》看下去,起初完全是张嘉译的魅力,张嘉译在《借枪》中的表演彻底征服了我。看着看着,《悬崖》的独特之处就出来了,这就是周乙、顾秋妍一对假夫妻的厌战情绪,这对假夫妻起初只需扮三个月,没想到一演就是七八年。折磨人啊,对人性的考验,对纪律的考验,让周乙两口子如同煎熬。周乙和顾秋妍对谍战没有太多的欣喜感,而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片名所言,悬崖之巅。而不是像《潜伏》里的余则成本可撤退还要恋战,更不像《借枪》里的熊阔海以近乎招标的方式与对手下战书。《悬崖》贯穿始终是主人公的厌战情绪,由假夫妻而起,但实际上是对战争的厌烦和痛恨,这就让《悬崖》在《潜伏》《借枪》的喜剧之后,有了对战争、对人性的戕害的深刻反思。

《悬崖》那种深沉的悲剧色彩,本质是反战的,无论是血雨腥风的战场,还是暗枪暗箭的谍战,它们都扭曲人性残害生命。都是人类的敌人。谍战剧的宗旨应该是反谍战,而不是炫耀谍战的暴力、阴谋和诡计,这才能体现艺术家的正义和良知

一个没有间谍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和谐世界,而一个谍战剧充斥的社会,则表明民众对和谐的无限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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