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是一扇敞开的窗

商场，是美国敞开的一扇窗口。闲暇时逛逛商场，可以透过这扇窗口观察美国。

美国除了大城市有着密集的商业街之外，在住宅区通常也是许多商店集中在一起，形成一个商场。

美国商场的布局，看上去真像北京的四合院。中间的“院子”是硕大的停车场，因为美国人十分之九是开着私家车前来购物，没有停车场顾客无法去商场。这些停车场差不多都是免费的。一家家商店围在停车场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四合院”。

美国的商场，仿佛搭积木似的，总是由那些连锁店组成。

比如，每个商场的快餐店，少不了麦当劳、肯德基之类。文具店是“OFFICE MAX”的天下。服装店则处处是“ROSS”的分店……

每家连锁店，统一招牌、统一风格、统一进货、统一商品、统一价格。连锁经营的好处在于规模效应。规模越大，往往商品的价格也就越低。连锁店的名气大，也就在消费者心目中建立了“名牌店”的形象。

事物总有两面性。统一的连锁店，在经营上固然有诸多好处，不过却给我一种单调的感觉。我走进夏威夷的文具店“OFFICE MAX”，跟走进旧金山的文具店“OFFICE MAX”，感觉是一样的。纽约的“麦当劳”跟上海的“麦当劳”一个味。

美国的“ROSS”服装连锁店，处处可见。这种连锁店看上去像服装超级市场。进去之后，到处挂满衣服，随你挑选。美国顾客手里拎着塑料篮子，把选中的衣服放进篮子，那模样就像在超级市场购物。

对于美国的服装，我实在不敢恭维。服装店看上去像出售体育服装似的，大量是薄绒运动衫、滑雪衫以及T恤。此外，还有牛仔衣、牛仔裤之类。美国人穿着随便，喜欢穿宽松的衣服。由于美国人习惯于用烘衣机烘干衣服，所以薄绒运动衫很受欢迎，不论怎么洗、怎么烘，都无所谓。羊毛的绒线衫，不能用烘衣机烘，美国人不大喜欢穿着。

相比之下，上海的服装要漂亮得多。我从上海给儿子、儿媳带去的衣服，都受到朋友们的赞赏。

妻子在上海定做的一件黑地金丝细花的中西式上衣，走在路上，引起好多美国姑娘的注意。起码有五六个美国姑娘向她打听，这衣服是什么店里买的？也有的美国姑娘翘起大姆指说：“这衣服非常漂亮！”其实，这衣服在上海只是中等档次而已。

当然，美国也有高级服装店，只是服装价格不菲，几百美元以至上千美元一件。

美国商场的商品价格，一是“不二价”，二是“九九价”。

所谓“不二价”是指不能还价。当然，在类似于中国的集贸市场的“跳蚤市场”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所谓“九九价”，是指消费者总有“九元九角九分”比十元便宜得多的心理，所以美国很多商品都是“二元九角九分”、“五元九角九分”之类的价格。

美国的超级市场很多，其中有专门的食品超级市场。美国的食品品种丰富，但是在我看来，过于油腻与太甜的食品太多。大约正因为这样，美国的胖子很多。我常常在公共汽车上见到一个需要坐两个座位的胖子。

美国最受欢迎的是会员制超级市场。当年我在洛杉矶，便常去“卡斯柯”（COSTCO）。想不到，在旧金山东湾，我的小儿子最常去的也是“卡斯柯”。这是因为“卡斯柯”是连锁店，特别是在加利福尼亚州，到处有“卡斯柯”的踪影。

超级市场里的点心

超级市场里的衣服

美国超市里那么多的染发剂

“卡斯柯”每年收会员费42美元，只有持会员卡者（卡上印有照片）才能购物。但是，由于“卡斯柯”以近乎批发价销售商品，所以人们只要去“卡斯柯”购物几趟，就能把会员费“赚”回来。

“卡斯柯”超级市场真“超级”。从外面看过去，像个硕大无朋的仓库。除了正面一扇大门之外，四周是严严实实的高墙，没有一扇窗户。

“卡斯柯”超级市场里面，依然像仓库。一排排铁架货柜上，堆满了各种货物，应有尽有。从超级市场中，你可以领略美国商品的丰富：从牙膏牙刷到50英寸的电视机，从巧克力到牛皮沙发，从矿泉水到鳕鱼，从《哈里·波特》到摄像机，从泰国大米到电脑，从维生素到复印机……几乎应有尽有。

“卡斯柯”内还出售比萨饼、三明治、“巨无霸”之类快餐，价格比外边便宜得多。很多人干脆在“卡斯柯”吃了快餐再购物或者购物之后吃快餐。

“卡斯柯”设有加油站，以低廉的油价吸引大批会员。我注意到，这边“卡斯柯”加油站等待加油的轿车排长队，而离“卡斯柯”加油站只有二、三百公尺的另一加油站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还有一回，在圣诞节前夕来到“卡斯柯”，正值开门之际，我见到男女老少推着购物手推车，排成绵延近千米的长龙，非常壮观。我连忙拿出照相机，拍下这“盛况”。

在休息日去“卡斯柯”，常为觅一停车位而犯难——宽敞的停车场早已无虚席。

大约由于美国的营业员已习惯于把商品的条形码“擦”来“擦”去，他们心算的本事极差。即便是极简单的加法、乘法，他们也要用计算器计算，不会心算。

“卡斯柯”超级市场居然还包揽冲印照片的业务，每卷的冲印费比外边低二三美元。在超级市场门口，有一只像信箱似的柜子，我在纸袋上写好姓名、地址，把胶卷放进纸袋，再投进柜子。翌日，从超级市场里的一个货架上，我按姓名的开头字母顺序很快就找到我的纸袋，里面装着已印好的彩照。再在出口处“擦”一下卡，就可以把照片拿回家了。

在改用数码相机之后，进入超级市场，你可以把数码相机里的存储卡取下来，插进印照片的电脑上，你选好照片，然后注明要印的照片尺寸，再把你的姓名、地址、电话号码输入电脑。这一切手续都由电脑完成，唯一需要人工的，那就是付钱。付完钱之后，你去超级市场内购物。当你买好商品，照片也差不多印好了，可以从存放照片的货架上按照姓氏的开头字母找到印好的照片。

在圣诞节时，各家商店都在大减价，“卡斯柯”超级市场却不减价——因为它的商品本来就比较便宜，所以不能再减价了。

有趣的是，“卡斯柯”超级市场每天早上开门时，总是放着一些蛋糕，谁要的话就可以免费取走（也有的超级市场削价出售）。这是因为美国很讲究食品的新鲜度，过夜的蛋糕就没人买了。

另外，在超级市场门口，还常常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免费供应顾客。这些纸箱，都是商品的包装箱。美国的纸张很便宜，纸箱通常不回收使用，而是作为垃圾处理掉。超级市场老板乐得做人情，方便顾客。

美国的跳蚤市场，通常在周末或星期天才有。在我看来，美国的跳蚤市场很像中国的集市贸易：那是在露天的广场上，搭了一排排铁架塑料棚。那棚里摆着绒布衣裤、牛仔衣裤、广告衫、工艺品以至扫帚、拖把之类，价格低廉。在那里卖东西的，很多是中国人和墨西哥人。

在美国的各种商店之中，有一种店是中国不大有的，那就是自动洗衣店。美国有些出租的房子没有洗衣机、烘衣机，于是人们便到洗衣店里洗衣服。洗衣店里往往安放着几十台、上百台洗衣机、烘衣机。由于洗衣、烘衣颇费时间，店里不仅有一排排椅子，而且有许多报纸、杂志供顾客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