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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家庭

时间:2022-12-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陈诚的家庭,在国民党军政要人中,可说平淡无奇。或纪念出生地点,或纪念陈诚在西安事变中大难不死,或纪念抗战中提倡的廉洁政府。那“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中”的传世名言,都似为陈诚所写。陈诚在繁忙的公务之中,还十分重视孩子们的作业。抗战期间,陈诚在恩施担任湖北省政府主席。几天后,厅长的太太不忍心,求见了陈夫人,请求陈诚能准许她的丈夫坐一段时间轿子。

陈诚的家庭,在国民党军政要人中,可说平淡无奇。不过,惟其平淡,反而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惟其无奇,倒显出几分奇特。

1954年陈诚与夫人谭祥及子女陈幸(右二)、陈平(右四)、履安(右三)、履庆(右五)、履碚(右六)、履洁(右一)合影

陈诚与谭祥婚后,共生有二女四子。他们的孩子都出生在抗战胜利以前。其出生的次序为:长女幸,次女平,长子履安,次子履庆,三子履碚,四子履洁。

陈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手书了这6个名字的含意:

陈幸——上海幸福村

 平——武昌平越路

履安——因西安事变后生

 庆——重庆

 碚——同上,陪都之意

 洁——在鄂石蘅芗先生[12],当时所谓廉洁政府。

这6个名字,都具有纪念性质。或纪念出生地点,或纪念陈诚在西安事变中大难不死,或纪念抗战中提倡的廉洁政府。

这6个名字,都没有显示出什么宏大的抱负或夸张的描述。这似乎也是一种平淡和朴实的表现。

官邸的室内布置,也显得非常简洁。没有丝绒窗帘,没有锦缎沙发垫,没有古董装饰;但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位在1951年10月去陈诚官邸采访的记者,这样描述了陈诚住宅的环境与陈设:

那座客厅坐落在一个相当大的园林中。它离开了正屋,在它的周围只有浓厚的树荫。在客厅里面,陈设着陈旧而洁净的桌椅,没有地毯,没有桌布,也没有盆花,但见两面墙上挂着中国的旧字画,一面悬着四幅何子贞的字屏,这四幅字屏,好像从前在陈氏南京住宅中也见过。另一面悬着四幅十分精致的花卉翎鸟。四周的气氛,意味着整洁、朴实与明爽的情调。[13]

陈诚是个书画迷。客厅和卧室里挂满了条幅、字画。起居室里,挂着岳飞笔力雄劲的草书《出师表》。那“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中”的传世名言,都似为陈诚所写。

厅堂里挂着多条陈诚自撰的对联、条幅:

古人说居安知危,今日吾人居危,更应该知危;

古人说安不忘危,吾人处此危境,更不可偷安。

无取于人斯富,

无求于人斯贵,

无损于人斯寿。

毁誉听之于他,

得失安之于数。

1951年陈诚阖家欢照

这些座右铭,是陈诚自身心态的描述,也是他自己追求的道德标准。

陈诚用自己固有的道德观念来教育子女。他要求自己的孩子勤劳、节俭、守纪律。陈诚的小儿子履洁在上台北女师附小时,常常一个人最先到教室,把所有的课桌抹干净。孩子的耳朵里常响着父亲的话:“辛劳的工作一定要争着做,不要推诿,不要偷懒。”

陈诚从不用小汽车送孩子上学。陈诚对孩子们说:“司机是公家雇的,你们上课是私人的事,不能用公家的车。”履碚、履洁上小学时,都是乘公共汽车,赶不上公共汽车就步行。一位记者报道了陈诚教育孩子不应乘坐轿车的故事:

……还是民国卅八年(即1949年)的事。那时陈诚担任台湾省政府主席。他有两个孩子在台北女子师范附属小学读书,每天都是跑路上学。有一次下大雨,孩子跑到学校,弄得满身泥水,顽皮的同学们就逗他说:“你看,有些当厅长、当经理的孩子都坐小汽车上学,你爸爸做这么大的官,为什么不给你坐汽车上学呢?赶快回家向你爸爸要汽车坐。”孩子天真得很,回家以后,马上就向爸爸提出这个要求。陈诚听了以后很好笑,就问他的孩子道:“你们有脚没有?”孩子答:“有两只脚。”又问:“脚是干什么的?”孩子答:“走路的。”于是陈诚就笑着对他的孩子说:“我坐小汽车是因为在替国家办事,是国家给我的一种待遇,你们没有替国家办事,怎能享受这种待遇呢?小的时候学着吃苦耐劳,长大了能替国家做事,是吗?”孩子听了这番话,点了头跑了,以后再也不要小汽车坐了。[14]

后来,到履洁快小学毕业时,陈诚替他买了一辆旧的自行车。履洁每天放学后,都要拿废布在校园里擦车,把车子擦得干干净净。老师问他为什么不花3元钱送到车店去擦,履洁答:“我爸爸说我们还不会赚钱,应该节省每一文钱,能够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去做,不要假手于人。”

陈诚在繁忙的公务之中,还十分重视孩子们的作业。他常在孩子们的练习簿中,夹一张鼓励他们的条子,并署“石叟”之名。有时他没有空做,便把这项工作交给夫人谭祥去做。

每逢孩子生病,不能按时到校上课,陈诚夫妇总是以父亲、母亲的名义恭敬地写好请假条,请人送给老师。有时,则是事后亲自到学校向老师说明原因。

陈诚长子陈履安,台湾前“国家科学委员会主任”、“经济部长”、“国防部长”、“监察院长”

长子履安去美国读书了,但他却是一名工读生。他的学费完全靠自己工作挣来。有时,他不得不停下学业,做一学期工,挣够了学费再继续读书。三子履碚在工专读书时,有一个闻名全校的习惯,即哪怕是只花了几角钱买邮票寄信,他也会郑重其事地掏出笔记本,将账目记上。

孩子不以父亲的地位来显示自己。大女儿陈幸在美国读书时,同学们并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人,1961年陈诚去美国访问时,美国报纸上登出了陈幸的照片,同学们才恍然大悟。次子履庆,眼睛高度近视,本可免服兵役,但他却主动要求与别的同学一样参加服役。他说:“如果我不服兵役,人家如果不说我有近视,只说我是副总统的儿子,那太不好了。”

陈诚的6个儿女,看上去都普普通通,他们没有高人一等的想法,应该说与陈诚的教育与影响有莫大的关系。

谭祥是家庭里的贤妻良母。她主持家务,教育孩子;除去礼仪上规定的活动外,她并不过问丈夫的公务。但也有一次例外。

抗战期间,陈诚在恩施担任湖北省政府主席。他下了一道命令:全省文武僚属,一律不准坐轿子。命令公布后,一位厅长患痔疮,又有脚气病,无法走路上班,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痛苦地坚持步行。几天后,厅长的太太不忍心,求见了陈夫人,请求陈诚能准许她的丈夫坐一段时间轿子。谭祥的心被说动了,她为这位厅长说了情。据说,这是仅有的一次。

台湾《陈诚先生传》一书中,载有专门描述陈夫人谭祥的文字。内称:

陈夫人学贯东西,娴淑贞静,婚后予先生以不少安慰和鼓励,使他能安心报国,不稍为家庭分心。具有中国女性传统美德的陈夫人对于政治并没有兴趣,从不谈论国家军政大计。但对家事处理,生活的克制,子女的教育,以及安排丈夫公余生活,做得非常周到。夫人除参加劳军工作或必要时与外宾夫人作礼貌上应酬外,过去很少人看到她在外边活动,然而她却在尽心地布置着一个舒适愉快的家,布衣荆钗,淡泊安详,相夫教子,诚然是一标准的贤妻良母。[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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