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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会

时间:2022-1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文学研究会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纯文学团体,发起人是周作人、朱希祖、蒋百里、郑振铎、耿济之、瞿世音、郭绍虞、孙伏园、沈雁冰、叶绍钧、许地山、王统照十二人。1921年1月4日,文学研究会成立大会在北京中央公园来今雨轩举行。这使它成为成员多,影响大的社团,而且是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上仅仅具有的唯一一个重要的文学社团。几乎在文学研究会成立的同时,有了《小说月报》,随之又发刊了《文学旬刊》和《诗》月刊。

文学研究会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纯文学团体,发起人是周作人、朱希祖、蒋百里、郑振铎、耿济之、瞿世音、郭绍虞、孙伏园、沈雁冰、叶绍钧、许地山、王统照十二人。为准备文学研究会的成立,他们在1920年11、12月间开了几次会,讨论并议决发起事宜:推定周作人拟写《文学研究会宣言》,郑振铎起草《文学研究会简章》。这两个文件,于1920年12月13日,即文学研究会成立前就在北京《晨报》第五版首次发表,向世人宣告我国第一个文学社团即将诞生。

1921年1月4日,文学研究会成立大会在北京中央公园来今雨轩举行。参加大会的有21人:易家钺、瞿世音、王统照、黄音、杨伟业、郭梦良、蒋百里、朱希祖、范用余、许光迪、白镛、江小鹣、孙伏园、耿济之、沈雁冰、苏宗武、李晋、许地山、宋介、郑振铎、王星汉。后来陆续入会的都是现代文学的著名作家,如谢冰心、朱自清、老舍、冯雪峰、李金发、李健吾、欧阳予倩、陈望道、徐志摩等,到1928年最后一个正式登记入会的是第172人。可以这样说,除了随后组成创造社的那些成员外,几乎囊括了“五四”文学革命以来所有的新文学的作家。甚至连后来从事职业政治生涯的瞿秋白、张闻天陈毅,也加入了文学研究会。这使它成为成员多,影响大的社团,而且是中国现代文学发展史上仅仅具有的唯一一个重要的文学社团。

文学研究会成立后,它的《宣言》和《简章》又刊载于1921年1月10日《小说月报》12卷1期,1月19日《民国日报·觉悟》,以向世人宣传这样一个新文学社团,扩大它的影响。

文学研究会在它活动的11个年头中,为扩大新文学阵地,促进文学创作,它先后办过几种刊物,编辑了几套丛书。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小说月报》。《小说月报》于1910年7月在上海创刊,商务印书馆主办,从创刊到第八卷止,为鸳鸯蝴蝶派所主持。1920年1月第11卷1号起,选用了沈雁冰主持“小说新潮栏”的编辑工作,开始半革新。1921年1月,沈雁冰主编了《小说月报》,从第12卷1号起全面革新,成为倡导“为人生”的现实主义文学的重要阵地。两年后,由郑振铎接任主编。1927年5月,郑振铎去欧洲后,由叶圣陶和徐调孚接编,到1931年底第22卷12号停刊。

《小说月报》不是文学研究会的机关刊物,但它在革新后的11年中,却全是文学研究会人主持编辑的,起作机关刊物的作用,为新文学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首先,它在表述文学研究会的基本文艺理论主张方面,积极倡导为人生的艺术,鼓吹血和泪的文学。其次,在文艺创作方面,它不仅把老作家如鲁迅、叶圣陶、王统照、冰心等的新作及时推荐给读者,像老舍的《老张的哲学》,巴金的第一个中篇小说《灭亡》,丁玲的《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这些或是处女作、或是成名作、或是代表作,都发表在《小说月报》上,他们从这里起步,日后成为文坛巨匠,另有一批新人如:沈从文、许杰、胡也频、王任叔、鲁彦、张天翼、施蛰存、戴望舒等,他们的作品也是在《小说月报》发表后,在文坛渐渐成名的。再次,在译介外国文学方面,到终刊时,选登了39个国家300余位作家作品800多篇。正是《小说月报》在发展新文学创作,译介外国文学和整理中国古代文学诸方面,都做出了卓越的成绩,记录着我国新文学艰难成长跋涉的足迹。

文学研究会的机关刊物是《文学周报》,1921年在上海创刊时为《文学旬刊》,1923年7月30日第81期起,改名《文学》(周刊),均附《时事新报》发行。1925年5月10日第172期更名为《文学周报》,脱离《时事新报》而独立发行。1929年12月出至第9卷第5期停刊,共出380期。该报初为郑振铎编辑,后来谢六逸、徐调孚、叶圣陶、傅东华、赵景深等参加过编辑。它每期的篇幅有限,所以发表的文章都以短小精悍的文艺短评和散文、杂文、随笔为主,很少长篇论作。

《文学旬刊》在八年多的刊行中,记录着20世纪20年代文学家的斗争和他们的心声,记录着新文艺道路的足迹。它同《小说月报》一样,鼓吹为人生的艺术,提倡现实主义文学,致力于外国文学,特别是被压迫民族的文学和苏联文学的介绍。在同鸳鸯蝴蝶派和学衡派的斗争中,发挥过重要作用,是当时影响较大的现代文学期刊。

文学研究会出版物《诗》月刊于1922年1月15日在上海创刊。这是新文学第一份专刊新诗和诗评的刊物。叶圣陶、刘延陵编辑。本刊第四期编者在《读者赐览》中说:“现因本刊创办人都是文学研究会底会员,故大家协议,将本刊作文学研究会定期出版物之一。”

它的经常撰稿人是:周作人、郑振铎、沈雁冰、俞平伯、朱自清、王统照、郭绍虞、徐玉诺和湖畔诗人汪静之等四位。他们在《诗》刊行的一年五个月中,一共写了近五百首诗,从各个不同的侧面描绘了二十年代初中国社会的时代风貌。该刊还发表一些诗论和诗评。他们的诗或诗评,都坚持文学“为人生”的宗旨。1923年5月出至2卷2期终刊,共2卷7册。

文学研究会在坚持办好三个出版物的同时,还编辑出版了一批丛书,并为此成立了一个丛书委员会,由郑振铎负责。先后出版了《文学研究会丛书》、《文学周报社丛书》、《小说月报丛书》、《文学研究会世界文学名著丛书》、《文学研究会通俗戏剧丛书》等250余种。这些丛书的结集出版,集中地反映了新文学创作、翻译的丰硕成果,推动了新文学的进一步的发展,对于更好地团结、有效地联络广大作家起到积极的作用。

文学研究会是我国成立的第一个纯文学社团,在没有任何社团组建可资参考的情况下,发起人开了几次会,靠着多人的集思广益,很快就架构起具有文学社团特征的群体,用他们草拟的《宣言》和《章程》,向社会宣告它的诞生。几乎在文学研究会成立的同时,有了《小说月报》,随之又发刊了《文学旬刊》和《诗》月刊。可以这样说:它虽是第一个,但却是一个有组织的、完备的文学社团。

文学研究会这样一个文学社团,最早对它作文字总述的是茅盾,他在1935年《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导论一集》中说:这个导论是只“限于文学研究会的各位小说作家”的。鉴于此,他只能说及文学研究会的有关倾向和它的作者。这就是茅盾在第二部分着重叙述的《文学研究会宣言》的内容:

第一,是“联络感情”。“中国向来有文人相轻的风气,因此现在不但新旧两派不能协和,便是治新文学的人里面,也恐因了国别派别的主张难免将来不生界限。所以我们发起本会,希望大家时常聚会交换意见,可以互相理解,结成一个文学中心的团体”。

第二,是“增进知识”。

第三,是“建立著作工会的基础”。“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们相信文学也是一种工作。治文学的人,也当以这事业为他一生的事业,正同劳农一样。所以我们发起本会,希望不但成为普通的一个文学会,还是著作同业的联合的基本,谋文学工作的发达与巩固。这虽然是将来的事,但也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的希望。”

这个宣言的内容,是我们研究和认识文学研究会的基本依据。

“五四”文学革命从1917年开始,到文学研究会的成立,发动、倡导、运动了四年多,白话最终取代了文言,白话文学取代了旧文学,开始了新的文学的时代。但是,这个新的文学的时代应当是怎样一个时代?这问题,当时是并没有一个确定的回答的,比较普遍的一种意见或者说法是“只问病源,不开药方”,但是这不是答案。到了文学研究会成立的时候,发表的这个《宣言》,茅盾说:“所表示的对于文学的态度就是当时普遍现象的一角”,“文学研究会这个集团自始即不曾提出集团的主张”。所以,茅盾两次强调指出:文学研究会它“不像外国各时代文学上新运动初期的一些具有确定的纲领的文学会”,它的“成立并不是因为有了一定的文学理论要宣传鼓吹”。(《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导论一集》)了解这一点是重要的,必需的。我们就可以这样理解,这个《宣言》不是对于我国未来文学发展的纲领,不是我国文学未来发展的具体的主张。

它既然不是纲领,那它是什么?我们怎样去认识它的这个《宣言》?

《宣言》的第一条,中心语是:“结成一个文学中心的团体”,这个“中心”团体的第一责任就是“联络感情”。通过“时常聚会交换意见”,达到“互相理解”,以克服“文人相轻的风气”和难免的派别的“界限”,消解小派别、小团体,结成大联盟、中心团体。这是要把“五四”文学革命以来,奋战在文学战线上的作家、团体、派别统统联合起来,组成一个中心。这样一个大动作,文学研究会的发起者们首先面对的一个问题是:有这个可能性吗?他们在《宣言》中这样明确表述了,那就应该有这个文学界大联合的条件。这个条件是来自于几个方面:文学研究会的发起者都是“五四”文学革命的发动者或是参加者,具有巨大的号召力,这是一;文学研究会提出的“为人生的文学”,在当时是被理解作“文学应该反映社会的现象,表现并且讨论一些有关人生一般的问题”,这个口号为当时的许多作者所赞同,所接受,这是二;文学研究会所声称的“著作同业工会”的性质,也为作家们所认同,这是三。有了这一切,文学研究会成立不久,就将国内的作家很快集结起来,最后达到172名,成为国内最大的文学中心团体。

文学研究会的成立在创造社前半年,它集结作家也是自然的事。但这却为创造社所不满,它在日本东京成立不久,就指责文学研究会的做法是企图“垄断文坛”,是“党同伐异”。因此,文学研究会与创造社之间一开始就发生了争论,责任在创造社方面。

《宣言》中说文学研究会只是“著作同业工会”的性质,这是这个社团给自己的明确的定位。这个定位,淡化了作为一个文学社团的性质,反而可以把它看作一个通常意义上的社会文化中心的机构,一个文学的社会组织。因此,它在两个方面显示出作为社会组织所表现出的松散的特点:一是基本上的各自为政。《简章》规定:“本会会址设于北京,其京外各地有会员5人以上者,得设一分会。”这些分会,有自己的会址,自己的“机关报”,基本上是自行其是,同本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的关系;二是对会员不加以约束。茅盾说:“文学研究会这个团体从来不曾有过对于某种文学理论的团体行动,而且文学研究会对于它的会员从来不加以团体的约束,会员个人发表过许多不同的对于文学的意见”,团体是不加过问的。茅盾的这个说法,正是文学研究会作为“著作同业工会”的本质的反映。在这一点上,它确实不像创造社那样所具有的文学社团的特征。它更不同于后来的“左联”。

但是,维系这个“著作同业工会”的,也有一个“共通的基本的态度”,或者是共通的基本的认同:“文学应该反映社会的现象,表现并且讨论一些有关人生一般的问题。”简单说:就是文学为人生的问题。这个问题,有两个方面的内容要讨论:

一个是:“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去了”,这既是对于封建的旧文艺的批评否定,又主要是对于鸳鸯蝴蝶派的批判。文学不是游戏品,消遣品。它应该是社会、是人生的反映。

一个是:文学研究会对于“为人生”的问题的表述是简单明确的:反映社会,讨论人生。这个问题作为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的周作人、沈雁冰、郑振铎在他们各自的文章中所表述的也与此相一致:周作人说:“用这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研究记录的文字,便谓之人的文学”。沈雁冰说:文学是“表现人生,指导人生”的。郑振铎说:“血和泪的文学”,指出一个有良知的关注社会和民生的作家,他不可能置普通百姓的苦痛的生存状况于不顾。因此,文学研究会“希望”作家把文学作为自己的毕生的一种职业,一种工作,正同劳农一样。文学家用文学创作为其人生的工作,反映的是社会和人生。这样的一个职业作家才会赢得社会的尊重。

文学研究会的作家中,许多人就是在“为人生”的号召下,努力进行着文学创作,诸如:以揭示各类社会人生问题的“问题小说”,以反封建、反传统,提倡个性自由和妇女解放为内容的“社会问题剧”;以表现广大农村的封闭、保守、落后、压迫,民不聊生的苦难为内容的乡土文学;以社会生活底层民众的痛苦为内容的血泪文学。这些都是“为人生”的现实主义文学指引下的丰硕成果。我们不能不说这一口号的巨大影响力和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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