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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最美十篇散文目录

时间:2022-12-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笔者钩沉索隐,多方追寻,终于在茫茫报海中打捞出这批遗落的明珠,以飨海内外同好。子佳是梁实秋最具代表性的笔名之一,后来在重庆《星期评论》连载“雅舍小品”即署此名,早已众所周知。此时梁实秋的小品创作已进入得心应手、挥洒自如的成熟阶段,这两篇新发掘出来的佚作也证实了这一点。

遗落的明珠——新发现的雅舍佚文琐谈

陈子善

散文小品是梁实秋文学成就中极为重要的部分。一卷《雅舍小品》,融情趣、智慧和学问于一炉,亲切醇厚,明丽生辉,不但在发表当时,著名文学批评家朱光潜就预言其“对于文学的贡献在翻译莎士比亚的工作之上”①,后来更被誉为“奇文”、现代小品“一绝”、“学者散文的代表”②,梁实秋堪称名副其实的中国现代第一流散文家。但是人们很少知道,梁实秋从事散文小品的创作并非从四十年代初始,而是与他的整个文学生涯伴随始终的。除了早期的《骂人的艺术》和四十年代末的《雅舍小品》初集两书之外,梁实秋还有大量散文小品散佚于大陆各种报章杂志,从未结集,作者本人也早已忘却。笔者钩沉索隐,多方追寻,终于在茫茫报海中打捞出这批遗落的明珠,以飨海内外同好。

《说胖》载一九三七年二月廿二日《北平晨报·文艺》第七期,署名实秋。《北平晨报·文艺》是梁实秋继《时事新报·青光》、《益世报·文学周刊》和《世界日报·学文》之后主编的第四个文艺副刊,以发表文艺评论和译文为主,梁实秋与朱光潜就“文学的美”展开的那场有名的讨论就是在该刊上进行的。该刊也揭载一些文学创作,前几年在大陆引起轰动的老舍与赵少侯合作的长篇小说《天书代存》也是在该刊上连载的。梁实秋不写小品已有数年,现在偶一为之,仍不同凡响。《说胖》从批评沈从文(上官碧)的一段话说起,就人体的胖瘦议论风生,庄谐并作,《雅舍小品》的独特风韵在《说胖》中已初露端倪了。

《说酒》、《吃醋》和《义愤》都刊于重庆《中央日报·平明》,刊出时间是一九三八年十二月十日、廿二日和次年一月十日,署名分别为徐丹甫、召音和子佳。徐丹甫这个笔名梁实秋在编《时事新报·青光》时就已使用,他在晚年所写的《回忆〈青光〉》中曾专门提及。子佳是梁实秋最具代表性的笔名之一,后来在重庆《星期评论》连载“雅舍小品”即署此名,早已众所周知。只是召音仅在《平明》上出现一次,很陌生,但这篇《吃醋》标题就是梁实秋式的,从内容的遣趣致知,讽刺的不温不火,文笔的生动畅达看,都酷似雅舍风格,文中的“不可向迩”又是梁实秋喜用的文言词汇,我们在《为什么不说实话?》和《女人》等小品中一再见到,再加文章又发表在梁实秋自己主编的副刊上,因此,综合上述几点,笔者敢于断言此文出自梁实秋之手。

《中央日报·平明》是梁实秋主编的第五个文艺副刊,其所以著名,是因为梁实秋在《编者的话》中说了“于抗战有关的材料,我们最为欢迎,但是与抗战无关的材料,只要真实流畅,也是好的”等话,引起当时文坛关于“抗战无关论”的一场大论战,影响之深远,一直延续到八十年代。其实梁实秋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错,他并不反对抗战文学,他反对的是“抗战八股”。最明显的事实是梁实秋编《平明》不惜篇幅刊登直接反映抗战的论文、小说、散文和木刻作品,就在刊出《编者的话》的同一天,《平明》上还发表了李长之探讨抗战文学如何才能产生伟大作品的长文《新的历史和新的文艺创作》。即以梁实秋本人所作的这三篇小品而言,《说酒》和《吃醋》固然与抗战无关,《义愤》却完完全全与抗战有关,而且颇有见地。梁实秋在《平明》上发表的散文小品远不只这三篇,但管中窥豹,足以说明梁实秋创作较为严格意义上的简洁圆润的“雅舍小品”,早在一九三八年就开始了。

天津《益世报·星期小品》是梁实秋在大陆主编的最后一个文艺副刊,《送礼》和《写信难》都刊登其上,时间为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七日和次年一月四日,署名分别为洛生和费士。洛生者,想必源自“洛下书生咏”的典故,费士何所指,还不清楚。这两个笔名梁实秋也只在《星期小品》上用过一次。梁实秋在该刊上发表的散文小品,笔者已在香港《明报月刊》今年七月号作过详细介绍,不过《送礼》和《写信难》当时都漏了网,最近重读,才确定作者非梁实秋莫属。首先,《星期小品》与众不同,稿件全由梁实秋特约,从不接受外稿,该刊所有作者,即谢冰莹、老向、李长之、陈纪滢、隋树森、萧从方、阎金锷、龚业雅、萧丽、季羡林等人,都未听说使用过这两个笔名。梁实秋主编《星期小品》的另一特点是自己几乎每天发表一文,有时甚至一天数篇,而且不断变换笔名(仅有《闻一多在珂泉》署真名)。查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七日那天,共发表洛生、萧从方、叶雅(龚业雅)三文,次年一月四日即发表费士、长之、隋树森三文,如果洛生和费士不是梁实秋,那么这两天梁实秋就没有作品刊出,这是不大可能的。再次,也是最为重要的,梁实秋的“雅舍小品”素以贯注一题,从四面八方横评竖议,比附引证,语畅意肆著称,《送礼》和《写信难》正好都具备了这种艺术特色,而这恰恰是别人最难企及的。何况《送礼》中“有人告诉我……又有人告诉我……”的句式为梁实秋所惯用,《写信难》中引述老舍作品也是梁实秋小品中常有的现象。此时梁实秋的小品创作已进入得心应手、挥洒自如的成熟阶段,这两篇新发掘出来的佚作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的暑假是怎样过的?》载一九四八年十月一日《论语》第一六二期,署名梁实秋。《益世报·星期小品》停刊以后,在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执教的梁实秋很少动笔,只是偶尔为邵洵美主编的复刊后的《论语》写点稿,可惜其中只有《我的国文先生》一篇后来编入《秋室杂文》。必须指出,该文是迄今所发现的梁实秋在大陆发表的最后一篇作品,再过一个月,梁实秋就离开北京南下广州了。这篇文章在梁实秋的散文小品中属于偏重记叙的一类,但依然写得妙趣横生,潇洒隽永。

总之,这些不同历史时期的小品,更清晰地展现了梁实秋散文小品的发展衍变轨迹,从而启示我们,他的小品创作在晚年达到博、雅、淳、趣兼备的完美境界,决不是一蹴而就的。三十年代以后所作的这些文字,与已收集的《雅舍小品》相比,并不见得逊色,它们同样可以称作梁实秋小品创作中的精品佳篇,值得我们珍视。

(原载一九八八年十一月《香港文学》第四十七期,收入本书时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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