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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也是我的朋友

时间:2022-05-0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灵狐37.苏北:灵狐苏北是我在鲁院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苏北也和汪老的家人无所不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尽管这种想法有时是虚幻的,但它是有益的;它使我在漫长的生命中,性格中慢慢有了点书卷气,甚至包括长相;汪老之于苏北既是偶像,又是导师,也是朋友。归根结底,散文是苏北与汪老的关键纽带。苏北很认真,搞博客也是这样。

灵狐

37.苏北:灵狐

苏北是我在鲁院的同学,也是我的好朋友。印象中,他就是“灵狐”一类的人物,既聪明,又狡黠。他的长相让我想起瘦脸版的余秋雨,说话的腔调轻轻细细,每每一笑,眼镜片上的光芒就一愣一愣地发散开去。

苏北的博客中没有设置个人简介,但是,他的博文里可以找到:

苏北,1962年出生,做过教员、银行职员、编辑、记者。1986年开始发表小说,以短篇小说为主。他的中短篇小说主要有《秋雨一场接一场》《蚁民》《恋爱》《洗澡》《刀技》《狗报》等,部分作品曾结集为《苏北乡土小说》。1990年后,主要致力于散文创作,近年来,苏北在《大家》《小说月报》《中国作家》《北京文学》《美文》《散文》等报刊发表作品约100万字。散文作品结集出版的有《灵狐》《远踪晚风》和《像鱼一样游弋的文字》等(105)

这是2006年的介绍,信息还算齐全,读来,却又总少了一点什么。

仔细想来,我才觉得缺的少的那点都和“汪曾祺”有关。

一个安徽人为什么取名“苏北”,这和汪曾祺不无关系。有人说,他是“天下第一汪迷”“汪曾祺的超级粉丝”;有人说,汪曾祺是苏北的耶路撒冷,是苏北的圣地灵山;有人说,受汪曾祺指点的青年作家无数,如今修成正果的,一是山西大同的曹乃谦,一是安徽天长的苏北(106)

苏北的老家天长和汪曾祺的老家高邮中间只隔着高邮湖,他很早就着迷于汪曾祺,曾将汪曾祺的作品摘抄四大本子。苏北第一次见到汪曾祺却是有些“不雅”!1989年,我和苏北一同在鲁迅文学院学习,汪老来给我们讲课,苏北见到“偶像”就不淡定了,为了接近汪老,他“不择手段”,跟着汪老去洗手间,汪老是真急,他是假装,也就是抓住了那个机会,他和汪老说上几句话,时间“紧迫”,他只说关键的,点明自己老家是天长,点明自己寄过四个大笔记本给汪先生。对此,“汪先生哼哼啊啊的,第一次碰上这个莽撞的青年,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107)但是,苏北就此在汪老那里留下了印象,二人也开始了一段忘年交。

苏北在北京工作期间,差不多三天两头往汪老家里跑。有时还把一些男男女女的文友带了去,每次都是老爷子亲自下厨给他们做菜做饭吃。苏北也和汪老的家人无所不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108)汪老去世之后,当年,常和苏北一起去汪先生家的龙冬说:“汪先生去世了,我们也应该长大了。”回想当年,常常夜间灶房,和汪老一聊就到三更半夜,翻墙出门,苏北一时语塞了。他说:“想想也真是无趣,到了而立之年,在精神上还依附于一个人。不,是皈依着。可有什么办法呢?我曾写过一则几百字的小文《精神的小屋》,汪先生去世已近十个年头了,我们又何尝不是依然在不断重读着汪先生的作品呢?(109)

作为同学和朋友,我清楚苏北对汪老的“一往情深”!他写了一本书,就叫这个名字,寄来给我看,我就很妒嫉他与汪老那种无话不谈的“忘年交”的关系。后来我写了一篇关于这本书的评论在《文艺报》上发表,苏北来电话,有点羞涩地说,沾了汪老的光。

1990年之后,苏北把创作重心转向散文,写了一系列带有汪老遗风的作品,反响颇佳。如果说,汪老继承了沈从文的衣钵,那么,苏北也有雄心成为汪老的关门弟子。

有人说,苏北好像大半人生都在欣赏、品鉴汪曾祺的人和作品,这并非不无道理。他自己也说,他是汪迷中“最认真、最持久、最痴迷的一个”(110)

它(汪老的文字)使我内心柔软,对生命,对一切生灵,充满怜爱之心;

它使我懂得欣赏美的东西:花朵,溪水,草木和少女;

它使我不为物质所累,心中有光,有生命的“大”的妄想;……尽管这种想法有时是虚幻的,但它是有益的;

它使我在漫长的生命中,性格中慢慢有了点书卷气,甚至包括长相;(111)

汪老之于苏北既是偶像,又是导师,也是朋友。苏北关于汪老的文章很多,结集成书的专著也有几本。他本人也走遍江苏高邮,再发现汪老的散文世界。归根结底,散文是苏北与汪老的关键纽带。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北的散文创作是对汪老的文脉和精神的承继,我不敢说苏北达到了汪老的境界,但绝对深得其意。

2006年,杨扬、杨剑龙、王宏图、郝雨、李有亮、王晓云、徐芳、朱自奋、李凌俊等学者专门举行了一场苏北作品研讨会,主题就是“平淡、激情、灵性”。简而言之,我认为,苏北的散文的特点是平淡又细腻,平淡之中娓娓道来生活的趣味,细腻之间包含人性的温度,尤其透射出文字的灵性和散文的诗意。它是宠辱不惊,是大智慧,是风轻云淡的生命哲学,用柔软的力,与生活从容对话,让人读来一见如故(112),其中,你可以体味到周作人,当然,更可以看见汪曾祺。正所谓:世俗生活的鸡零狗碎在他笔下都成了雅文,“凡人琐事真性情”是也(113)

看看苏北的博文,信手拈来,都是好文,比如“关于老”:“我现在算中年吧。五十出头。可是各种毛病已经显现,先是颈椎,脖子疼,不舒服,头要转来转去,噢,颈椎出毛病了。再是夜里醒来一次,上厕所。之后半天才睡着,早晨起来头晕乎乎的,噢,前列腺不中了。这就是中年了。”(114)

他已人到中年,他的父亲和岳母也很老了。人老了就喜欢不停地唠叨,性情也大变,这也是人老的标志,苏北将关于二老的琐事娓娓道来。大体是,原本当领导、厌倦吃喝的父亲不再像从前一样不提要求,而是吵着要吃肉;开药铺、从不缺药的岳母则总说自己身子每况愈下怕是熬不了多久,吵着住院等等——人老了,大抵都像孩子,所说所做,“趣味”多了,趣味之中却是浓浓亲情。

见文如见其人!他的头像是自己的照片,照片中的他拿着一根烟,很是惬意,惬意的背后是自信、淡然和认真。苏北很认真,搞博客也是这样。苏北从2006年开博,至今有482篇文章,521316的点击量(115)。尤其让我注意的是,但凡博文是苏北自己的文章,结尾都附有字数统计,比如“关于老”就标有1900(字)。

博文首页,还有篇3100字的文章,《父亲要买一块墓地》。人老了,真的就成了孩子,买墓地也像“买糖果”,“说买就一定要买”。拗不过父亲,苏北找了“七大姑八大姨”陪老父亲选墓地。一个墓园,墓地也分档次,大小不同,位置有别,价格不同。苏北从头到尾不说话,只让表弟说话。老父亲“很可爱”。巧遇以前的同事来选墓地,当年,他们搭班做领导,他是书记,那人是副书记,本来就对自己的墓地有好多想法,老父亲现在想法更多。最后,家人选了一块靠墙角的墓地,立碑刻字也要讨价还价……

说到此处,我有些心虚,因为,我发觉不管怎么概括,都不能将“父亲要买一块墓地”讲清楚,其中涉及的人物形象、生活细节、思维逻辑和情感变化实在丰富,我只能画出一个“轮廓”,却无法穷尽,若想真正领略精髓和志趣,还是要去阅读全文,建议大家去看看,细细读。细细读苏北,才能体味一种柔软绵长而又深刻的中国式的抒情的人文主义关怀。

汪老说他自己是“一个中国式的抒情的人道主义者”!我想,这必定也是苏北的散文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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