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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治要

时间:2022-04-0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若此则乱者可使治,而危者可使安矣。若以为不然,昔者桀之所乱,汤治之;纣之所乱,武王治之。其在汤武则治,其在桀纣则乱。昔者三代之暴王,不缪其耳目之淫,不慎其心志之僻。

所染

子墨子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故染可不慎耶!非独染丝然也,国亦有染。舜染于许由、伯阳,禹染于皋陶、伯益,汤染于伊尹、仲虺,武王染于太公、周公。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立为天子,功名蔽天地。举天下之仁义显人,必称此四王者。夏桀染于干辛、推哆,殷纣染于崇侯、恶来,厉王染于厉公长文、荣夷终,幽王染于傅公夷、蔡公谷。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为天下戮。举天下不义辱人,必称此四王者。齐桓公染于管仲,晋文公染于咎犯,楚庄染于孙叔,吴阉庐染于伍员,越勾践染于范蠡。此五君者所染当,故霸诸侯,名传于后世。范吉射染于张柳朔,中行寅染于籍秦,吴夫差染于宰嚭,知伯瑶染于智国,中山尚染于魏义,宋康染于唐鞅。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家残亡,身为刑戮,宗庙破灭,绝无后类,君臣离散,民人流亡。举天下之贪暴苛扰者,必称此六君也。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其行理生于染当。故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而逸于治官;不能为君者,伤形费神,愁心劳意,然国愈危,身愈辱。此六君者,非不重其国、爱其身也,以不知要故也。不知要者,所染不当也。”

法仪

子墨子曰:“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故百工从事,皆有法度。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国,而无法度,此不若百工也。然则奚以为治法而可?莫若法天。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以天为法,动作有为,必度于天,天之所欲则为之,天所不欲则止。然而天何欲何恶也?天必欲人之相爱相利,而不欲人之相恶相贼也,以其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奚以知天之兼而爱之、兼而利之也?今天下无小大国,皆天之邑也;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故曰:爱人利人者,天必福之;恶人贼人者,天必祸之。是以天欲人相爱相利,而不欲人相恶相贼也。昔之圣王禹、汤、文、武,兼爱天下之百姓,率以尊天事鬼。其利人多,故天福之,使立为天子,天下诸侯,皆宾事之。暴王桀、纣、幽、厉,兼恶天下之百姓,率以诟天侮鬼。其贼人多,故天祸之,使遂失其国家,身死为戮于天下后世,子孙毁之,至今不息。故为不善以得祸者,桀、纣、幽、厉是也;爱人利人以得福者,禹、汤、文、武是也。”

七患

子墨子曰:“国有七患。七患者何?城郭沟池不可守而治宫室,一患也;边国至境,四邻莫救,二患也;先尽民力无用之功,赏赐无能之人,三患也;仕者持禄,游者忧佼,君修法讨臣,臣慑而不敢咈,四患也;君自以为圣智而不问事,自以为安强而无守备,五患也;所信者不忠,所忠者不信,六患也;蓄种菽粟不足以食之,大臣不足以事之,赏赐不能喜,诛罚不能威,七患也。以七患居国,必无社稷;以七患守城,敌至国倾。七患之所当,国必有殃。”

尚贤

子墨子曰:“今者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皆欲国家之富、人民之众、刑政之治。然而不得,是其故何也?是在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不能以尚贤事能为政也。是故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故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已。然则众贤之术将奈何哉?譬若欲众其国之善射御之士者,必将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善射御之士将可得而众也。况又有贤良之士,厚乎德行、辨乎言谈、博乎道术者乎?此固国家之珍,而社稷之佐也,亦必且富之、贵之、敬之、誉之,然后国之良士亦将可得而众也。是故古者圣王之为政也,言曰:不富不义,不贵不义,不亲不义,不近不义。是以国之富贵人闻之,皆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富贵也。今上举义不避贫贱,然则我不可不为义。’亲者闻之,亦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亲也。今上举义不避亲疏,然则我不可不为义。’近者闻之,亦退而谋曰:‘始我所恃者近也。今上举义不避远近,然则我不可不为义。’远者闻之,亦退而谋曰:‘我始以远无恃。今上举义不避远,然则我不可不为义。’人闻之皆竞为义,是其故何也?曰:上之所以使下者,一物也;下之所以事上者,一术也。故古者圣王之为政,列德而尚贤,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高与之爵,重与之禄,任之以事。非为贤赐也,欲其事之成,故当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受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恒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举公义,避私怨,故得士。得士则谋不困,体不劳,名立而功成,美章而恶不生。故尚贤者,政之本也。”

子墨子言曰:“天下之王公大人,皆欲其国家之富也、人民之众也、刑法之治也,然而莫知尚贤而使能。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明于小而不明于大也。何以知其然也?今王公大人,有一牛羊不能杀,必索良宰;有一衣裳不能制,必索良工;有一疲马不能治,必索良医;有一危弓不能张,必索良工。虽有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诚知其不能也,必不使。是何故?恐其败财也。当王公大人之于此也,则不失尚贤而使能,逮至其国家则不然。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则举之。则王公大人之亲其国家也,不若其亲一危弓、疲马、衣裳、牛羊之财欤?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皆明于小而不明于大也。古之圣王之治天下也,其所贵未必王公大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也。是故昔者尧之举舜也,汤之举伊尹也,武丁之举傅说也,岂以为骨肉之亲、无故富贵、面目美好者哉?唯法其言,用其谋,行其道;上可而利天,中可而利鬼,下可而利人。是故尚贤之为说,不可不察也。尚贤者,天、鬼、百姓之利,而政事之本也。”

非命

古之圣王,举孝子而劝之事亲,尊贤良而劝之为善;发宪布令以教诲,赏罚以劝沮。若此则乱者可使治,而危者可使安矣。若以为不然,昔者桀之所乱,汤治之;纣之所乱,武王治之。此世不渝而民不改,上变政而民易教。其在汤武则治,其在桀纣则乱。安危治乱,在上之发政也,则岂可谓有命哉?昔者三代之暴王,不缪其耳目之淫,不慎其心志之僻。外之驱骋田猎毕弋,内沉于酒乐。不肯曰“我为刑政不善”,必曰“我命故且亡”。虽昔也三代之伪民,亦犹此也。繁饰有命,以教众愚。昔者禹、汤、文、武方为政丰天下之时,曰“必使饥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乱者得治”,遂得光誉令闻于天下,夫岂可以为命哉?故以为其力也。今贤良之人,尊贤而好蓄道术,故上得其王公大人之赏,下得其万民之誉,遂得光誉令闻于天下,岂以为其命哉?

贵义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一犬一彘之宰,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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