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是主要驱动力

二、人力资本是主要驱动力

对于已经经历过手工工具时代，正在经历机器工具时代的人类来说，智力工具是一个全新的时代，它将人的智力开发放到首位，强调人力资本积累和智力投资增长对发展的强大推动力。以人力资本为核心的资本积累是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素。

围绕人力资本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人口学界一直有“人口红利”与“人口陷阱”之争。“人口红利”学说由西方经济学家在分析部分国家经济快速发展时期人口状况与经济增长数据之间的关系时提出，该学说认为这些国家人口年轻、劳动力数量众多，对经济发展发挥了积极作用。“人口陷阱”学说则认为同样有很多证明人口快速增长、劳动力过多给发展带来压力，进而阻碍发展的例子。

长期以来，学术界广泛利用数学模型来说明人口数量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人口红利”学说支持者为了揭示人口数量对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较多采用线性或近似线性模型。这类模型隐含的前提是经济结构不改变、科技水平不改变、劳动力效率不改变。在这三个参数不改变的情况下，经济运行实质上是一个呆滞的实体，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人口数量越大，经济规模越大、经济发展速度越快。这类模型还假设市场是无限的，即没有边际效应递减，生产的产品再多也有销路，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在现实中这些假设和条件都是不成立的，要评价人口变化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必须综合考虑诸多因素。“人口陷阱”学说片面强调人口的负面作用，认为人口增加所带来的资源产品消耗，可能比他们生产的产品和财富更多，因此人口每增长1%，需要保持3.5%～4%的增长率，才能保证原有生活水平不下降，否则就会使发展落入“陷阱”而不能自拔。

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经验都证明，劳动力的多少与经济发展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例如，日本和韩国的“经济高速增长期”与所谓的“人口红利期”是错位的。又如，亚洲“四小龙”的新加坡、韩国、中国香港地区和台湾地区都是人口规模很小的经济体。新加坡和香港地区的人口还不足北京市人口的1/3，台湾地区的人口比北京市人口略多，韩国人口不到广东省人口的1/2。把如此人口规模的区域发展归功于人口转变是没有说服力的。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经历都说明，劳动力的多少、人口年龄结构是一个国家、地区经济发展的外在环境。实现发展的关键在于如何制定有效的政策、选择合适的发展战略和道路，以适应环境。

以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为例。中国政府于2011年4月发布的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第1号)显示，全国人口总数已达1 370 536 875人。可见，人口数量已成为中国最大的人力资本，中国并不缺少劳动力。但是，中国的劳动者素质依然较低。用科学技术作为衡量的标尺，劳动力的质量对数量有很强的替代性;反之，数量却很难替代劳动力的质量。由此可见，中国人力资本充裕远非其发展的必要条件和优势，是否拥有日益增加的高素质人力资本才是中国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要让现有人力资本对可持续发展产生驱动作用，避免或尽量减少人力资本过多或过少带来的负面效应，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是劳动年龄人口能充分参与劳动生产。二是形成有效的人力资本配置制度，为劳动力提供自由流动的制度保障。三是劳动人口本身有参与劳动的意愿。四是较高的劳动力人口素质，能够实现较高的劳动生产率。人类社会的总人口持续增长，已经逼近地球生态能够承受的极限。从全球范围看，人力资本的负面效应远大于其正面效用。让人类社会已经极为庞大的人口基数变得更大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最重要的应该是继续稳定低生育水平，大力提高人口素质，实现人力资本与可持续发展多个维度之间的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