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

第三章　身份与归属：种族主义、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

一、导　言

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是多种族国家，种族的根源大都也可能多种多样。因为每个种族群体不可能各建一个国家。原因很清楚，如自身的规模，周边国家的立场和大国的态度，等等。结果就把种族群体分成了民族、国内少数民族和部落。

民族主义和身份不仅仅在于人类群体在语言、宗教、文化、起源和共存于同一块土地上的一致性，也不是由于他们共同生活所依靠的这些基础，或者是他们对这些共同纽带的感受，而是因为归属感。归属感应该得到关注和发展，使之成为一种集体的归属感和身份感而变得根深蒂固。共同的立场、共同的斗争和奋斗中的拼搏都对培育和加固归属感和忠诚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我们在界定民族主义、身份和爱国主义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比如，共同的语言可能就不具备。有些国家是一个民族，他们的人民却讲三种以上的语言，还有大量的方言；同一的民族并不以信奉一种宗教为条件。在一个国家实体内，常常是多种宗教信仰并存，比如印度和巴基斯坦。至于人种的起源，有许多民族和国家中明显地存在着几个人种起源，如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波黑）的情况，又如存在于伊拉克、土耳其和叙利亚的库尔德问题^[17]。

二、定义

现代意义上的民族主义或祖国的定义，出现时间较短。身份和归属的标准，过去一直与更小的实体如乡村、地区或省份相关。直到18世纪，民族主义才开始作为一种现代观念在欧洲本土出现。它原本是与国王或皇帝相联系的，后来，才开始由政治观念和经济观念构成民族主义或爱国主义的内涵。19世纪，随着世界贸易规模的扩大，经济内涵在民族身份的概念中占据了一个重要层面，它在很大程度上与国家或民族的经济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

20世纪初，许多社会学家预言，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将随着现代化、工业化和个人主义倾向的出现而失去其重要性，并最终完全消失。但是，这些预言并未实现。相反，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政治意义反得以持续不断地彰显，特别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种族主义（ethnicity）是一个现代定义。内森·格拉策（Nathan Glazer）说：“该定义1972年首次出现在牛津词典里，由社会学家戴维·赖斯曼（David Reisman）所撰。‘种族的’（ethnic）一词则要早得多，它源于古希腊ethnos一词，表示‘野蛮的’或‘异教徒的’，始用于19世纪中叶，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方见诸美国，委婉地指称犹太人、意大利人、爱尔兰人以及那些曾被视为英国人中的下等人。”比如，欧洲民族主义的少数民族和种族主义群体要求建立独立国家的呼声高涨，就很令人关注，以致一些思想家预言，欧洲将被分割为数量众多的国家，其数量可能达到一千个之多。我们姑且不论解释这类分割倾向的历史和感情成分，但却不能排除这种分割乃是一种反对全球化现象，反对全球化控制不断增强的一种反作用力。

种族主义、民族主义或爱国主义这几个词之间的关系，就像种族主义与人种或宗族之间的关系一样，是颇为复杂的。

但爱国主义的独特之处是它具有将个体维系在一起的文化内涵，其明显的表象之一，是与国家和土地相关联的。民族主义的特征在于将文化身份与政治边界联系在一起，而种族主义群体却并不坚持一定要同国家的结构制度和国家的边界联系在一起。

我们得出的爱国主义概念是一个人类群体与一块称之为祖国的特定土地间的联系，它可能有自己的标志、国旗，有自己的国歌、国礼等，而且，除了这些象征外，所有生活在这块被视作是历史、地理、社会、经济和政治实体的土地上的人，都有一种对祖国的忠诚和归属感。“爱国主义”一词在英语中为“patriotism”，意为热爱父辈的土地，其中清楚地表明了情感成分和历史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