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钱学森的一份手稿
王兮之
首先，我谨代表中国治沙暨沙业学会安丰杰会长对研讨会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相信这次会议将成为一次承前启后的重要会议，为宣传推动钱学森的第六次产业革命理论作出历史性贡献！
2014年是钱学森提出第六次产业革命理论30周年，也是钱学森逝世五周年，与各位专家学者一起来缅怀这位享誉全球的伟大爱国者和伟大科学家，我的心情很不平静。我上午一边参观展览，一边在脑海里回放着过去的镜头，如当年收到钱老的信的情形；如钱老逝世，灵堂前那如海的花圈；送别时，八宝山那不息的人群；上苍也为之悲恸，连续下了几场大雪，这在10月底的北京是很罕见的……
今天，我为什么再次将收藏近十年的钱老手稿捐赠给钱学森图书馆？说实在话，虽然觉得应该捐，但还是有些不舍。起因是，前年去拜访刘恕主席的时候，她给我介绍说钱学森图书馆正在征集钱老手稿，还特别给我展示了像原件一样的复制品。受刘恕主席的感染，我说我也有钱老的信，她便给了我魏红老师的电话。受钱老伟大人格的感召，便主动跟魏红老师联系，在北京举办的《人民科学家钱学森事迹展》的现场捐出了第一封信。但第二封信，我的确犹豫很久，睹物思人，难以割舍。后来，魏红老师和图书馆其他同志热情有加，自然也联想到钱老的博大胸怀，想到钱老对我们刊物那么关心，对整个生态、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大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第二件手稿捐赠出来。
遥想当年，我主编《森林与人类》杂志，从1982年创办，到1996年，深感与时代的要求，与读者的要求，与发展的要求，不太适应了，所以在刊物上刊发了征求意见表，随赠刊也单独发了征求意见表。当时不少学界、政界、军界、新闻界的知名人士，还有作家、美术家等给了我回复。钱学森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我没有想到85岁高龄的钱老会回复。收到钱老的回复，特别让我意外，特别让我感动！我当即在下一期的《森林与人类》杂志第一页刊发了全文，引起林业部领导和其他读者的关注和好评。
在这封信里，钱老高屋建瓴，谈到了森林发展的问题，评价了森林与人类杂志，给我们指出了发展方向。过去刊发文化、生态方面的文章多为启蒙读者的生态保护意识。当钱老指出应加大刊发产业方面的文章，我们才意识到，文化类文章和产业类文章不应偏废，这样才能赢得更多的读者，更有利于林业发展和生态保护。钱老对一个知名度并不高的刊物如此关心，使我亲身感受到了什么样的科学家才可以称得上是“人民科学家”。遗憾的是当时出于种种原因，没有去看望老人家，去感谢老人家，去当面聆听老人家的教诲，真的是后悔莫及。
下面我在各位班门面前弄一次斧，大言不惭提出一点思考，也算是一个建议。钱老创建第六次产业革命理论30周年了，如何准确理解钱老的初衷，如何完善钱老的理论，30年来许多专家和企业家都从不同角度进行了阐释。我在此提一个不成熟的建议，建议启用“沙业”这个词。主要有以下三点理由：
（1）学习钱老的精神，高举钱老的旗帜。
这几年，读了一些钱老的报告和书信，实地看了一些沙产业典型案例，也听了不少专家的报告，我逐渐认识到一是要坚持继承钱老的思想，高扬起他的旗帜，不必理会某些同志对第六次产业革命理论的质疑；二是要学习钱老严谨的治学精神和大无畏的创新精神，也就是说要像他那样只相信真理，运用他的理论去完善他的理论。
（2）沙业不应该是沙产业的简称。
从30年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来看，应该复原钱老第一次提出的“农业、林业、草业、海业和沙业五种类型”中的“沙业”概念。显而易见，钱老当时是把沙业与农业、林业相提并论的，农业、林业的职能，他认为沙业也具有。正如钱老曾提到应该成立沙业部，后来也谈到防沙治沙可包括在沙产业里面。沙业内涵很广，包括了防沙治沙、沙产业及相关的方方面面。其中，防沙治沙不仅有生物性措施，也还有工程性措施。沙业像林业、农业一样也有自身的生态系统、产业体系和文化特色。前两个不多谈了，谈一下文化，有人误以为沙漠地区不产生文化。其实，从历代的边塞诗人到现代的各类作品及沙区的风俗民情看，它们并不逊色于其他的文化体系。从严格意义上说，沙业不应成为沙产业的简称。
（3）为了更好地推动沙产业发展的需要。
据我所知，有的专家甚至领导忌讳提沙产业，原因之一是误以为提沙产业就会破坏沙区的生态保护，或者担心推动沙产业会带来负作用。在当前和之前一些急功近利的人的破坏下，预防和监管不到位，破坏沙区生态的现象时有发生。这种现象违背钱老当年提出理论的本意，所以在强调发展沙产业的同时，不得不强调要严格保护沙漠脆弱的生态系统。为了更好地推动沙产业，把沙产业归于沙业范畴，可更好地保护沙漠生态和开发利用沙漠。另外，从传播学角度讲，两个字的沙业比三个字的沙产业更容易被受众所接受。
鉴于沙漠地区是中华民族的心腹大患，是目前生态建设中难点中的难点，同时也是我们可以充分开发利用的广大区域。如想要实现防沙治沙目标，并让沙区人民早日富起来，我曾上书中央主要领导，建议国务院单设一个“荒漠化防治部”，或国务院直属的一个副部级的国家沙业局。
附：85岁高龄的钱老亲笔信：
为了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为了人民的生活和福利，我们社会主义中国已在1992年参加了联合国召开的环发大会并签署了《21世纪议程》，强调了环境与经济的协调发展。我国的森林事业与此要求差距很大，这是国家林业部必须解决的问题。
《森林与人类》是中国林学会主办的群众性刊物，也必须为国家的森林事业服务。我读《森林与人类》多年，在多方面受益良多。但我也感到此刊在文化方面的文章很丰富，而相比较，森林产业方面的文章太少，很不平衡。所以，我希望《森林与人类》要继续办好，增加森林产业方面的文章。
钱学森
1996年元月23日
（作者系中国治沙暨沙业学会副秘书长、《中国绿色时报》高级记者、《森林与人类》杂志原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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