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
律曆論
説
偶齋説
易之道，尊陽而抑陰。聖人畫卦，以其一爲陽，而謂之奇；兩其一爲陰，而謂之偶。而陰之數常多於陽者，蓋數自一而兩，而奇之用藏矣。自此以往，一陰一陽之謂道，無所往而不爲偶。故耕有偶，地方發射有偶。禮樂比而射之釋算，兩算爲純，純陰陽偶也。一算爲奇，奇虧數也。人情遇其虧數必不樂，故凡坎軻失職，必曰數奇。舉一世之人，營營作息而不已者，孰不幾倖？其偶而求去其奇也，若不可以終日然。雖然，是不可以强也。夫偶之中有偶焉，合固偶也；其不期然而合者，亦偶也。蓋易之數起於太極，自太極而兩儀，自兩儀而四象，由四而八，而十六，而三十二，以至於六十四，皆不出於偶也。然而聖人非以其心思探索，與有所勉强作爲於其間也。使聖人以其心思探索而有所妄作爲於其間以得之，則其合也亦有時而乖矣，是所謂偶然者也。故古之君子未嘗有意於富貴也，值其道之豐，富貴以從焉；非有意於功業也，及其時之行，功業以成焉。如是，雖享天下之至富極貴，建天下之大功大業，自知道者觀之，亦以爲偶然而已，其不加豪末於其胸中也明矣。侍讀學士溧陽史先生居京師，以偶名其讀書之齋，命予爲其説。其意以爲吾之居此者，偶然耳。予謂先生遭際明盛，任啟沃之重，其所得於世，可謂偶矣。復自以爲偶然者，而名之以其居，先生其深於《易》者乎？其不以富貴功業攖其慮也，則其富貴功業之所至，孰能量之？若予處數之窮厄，固天下所謂至奇者。無乃因是以幾倖其偶合乎？其不知命，亦甚矣，故亦竊書以自警。
序
《史彙》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江西鄉試録》後序（代）
皇上御歷之三十五年，爲丙子歲。例當貢士於鄉，時值季夏，恭遇大駕北征凱還之次。未數日，而禮臣以江西典試官列名上請，皇上既命翰林院編修臣某往，而命臣某爲之副。臣自分才具薄劣，無能躬執鞭弭，左右戎行，而喜遇太平。謂惟文章可以報國，祗承嚴命，即齋滌厥心，思所以仰副聖天子作人至意。星車南下，兢兢蒞事，撤棘後將甄録諸士文以獻。爰進多士而命之曰：國家用文章取士，固本於唐虞敷奏以言之典，然豈徒以藻飾爲工哉？無亦取其明理，足以致用而已？而自有帖括以來，能根極理要以闡繹聖人之微言者，海内所推重，惟江右爲最。蓋江右理學之傳遠矣。自鵝湖會講之後，於時言學者雖多宗象山，而朱子過化之地，於文章一派，江右人士得之爲尤深。元時如吴伯清、虞伯生、揭曼碩皆一代鉅儒宗匠，其平時立言之旨，規模朱子，猶朱子之取法於南豐也。至明初，楊東里、劉主静諸公遺集，猶想見先正餘風焉。雖抑爲舉子業，而數十年以前所稱爲陳、羅、章、艾四家者，以經術之文，發閩洛之理，至今操觚家咸翕然宗之。則知文之本理以立言者，其流行天地如日月之光景常新，不可得而磨滅也。國家統一區宇，江右之賓興，凡十數舉矣，名公卿前後輩望比者。聖天子崇重理學，重新鹿洞之規，宸章遠賁，麗天垂光，八郡士子罔不瞻仰興慕。宜乎應舉之文萃然一復於古。至於今科而人才蔚起，較之往時爲尤盛也。然文之所貴於理者何？亦曰以之致用而已。朱子尚矣！若吴草廬之聖賢自任，得斯道之真傳，虞、揭、楊、劉立朝風節，卓犖可紀。而近世制義之四家者，其立身亦具有本末，特其生時不偶，顧於文章爲無負矣。况以多士之身際聖明？復當今日天師掃蕩，車書萬里，戢弓槖矢之日，諸生行上春官，對揚明問，受九重知遇不久，比之古人遭際，遠過萬萬。於以發揮於事業，垂譽於丹青，文章勳略，炳爍千古，則明理之爲用大矣。彼區區以發策决科，馳騖功名爲事者，知不足以入多士之胸中已。臣既以是勗諸生，因書其語於簡末以獻。
《祭告紀行詩》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汪中允《秦行詩略》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馮梧州贈行詩》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清苑令吴君德政詩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高户部詩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谷園續集》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横山初集》序
吾邑爲詩者，明初有烏春草、陳光世諸公，後之作者踵是以起，三百年至今，而學者寥寥。予往游鄉校，觀塾師課蒙，猶有《文章正宗》、《百家詩》，及《理齋通鑑》諸書。自數年來，師生几案間無復此物。士或稱古以切今，則羣聚譁之，以爲無益於進取。若浼之，然其稍知爲詩古文者，始而鋭然，繼怵於訾笑，而詘然以疑而止。其能不疑以止，以俛首從於俗，而爲吾之爲者，纔一二人耳。而訾笑之者日愈衆，至指其名氏以相戒，若裘子殷玉其一矣。君自垂髫，予識之。及長，文名日益噪。所著詩文，多至五六種。辭藻艷發，旁及宋元樂府，亦皆自名家。惜乎，以彼其才而莫試於時，以爲人之所取怪也。然君不顧，裒其詩成卷，方將游於京師，而適予以問序。予曰：“行哉！今朝廷重文，公卿大夫厭棄俗學，而君之往也，適以此時。君向之所致怪於鄉人者，庸知不反爲有識者之所重與？無亦有訾笑之如吾鄉人之見者，庸知有識之者服之，衆不反彼之絀而吾之道勝與？遇合一時也，文章千古也。君亦抱其道以游於世，而聽世之是非取舍而已，若予則固不能以無言也。”
《濂村詩鈔》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題作“《陳濂村詩鈔》序”）
《蒙木詩集》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白燕栖詩集》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李東生文》序（代）
（已見《湛園集》卷一，題作“《李東生制義》序”）
《緑楊紅杏軒詩》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野香亭詩集》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燕山偶草》序
（已見《湛園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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