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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遺》一卷

时间:2022-01-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而異時如韓魏公之與荆、岐數公者賞花置酒,一時主客之集,後先繼秉大政,傳爲盛事。次年,以所集《續燈正統》,徵序於予。然細詳是編,以南宋爲始,要歸於今日,補集《五燈》之未備,是之謂《續燈》也。然非其天分過人,氣格高妙,亦不能驅策古人爲我之用也,歎賞之餘,謹跋其後,四明教弟姜宸英。今户部公時尚幼,朝夕侍側,知其亭而不能記其亭之所以名也。慈溪姜宸英並記於梁溪舟次。康熙二十七年戊辰二月日慈溪弟姜宸英志。

王端士揚州雜詠序[2]

廣陵居江南北之要衝,方其盛也,上林瓊臺,楊柳之堤,龍鳳之舸,延袤於重江複關之間,而相爲縈帶。諸公或建旄節,盛參佐,從四方奇士,相與選勝賦詩,賡颺太平。而異時如韓魏公之與荆、岐數公者賞花置酒,一時主客之集,後先繼秉大政,傳爲盛事。當天下無事時,仕宦者得以其間從容於遊宴之樂,而述爲詩歌,民生其間,何大幸也。然而煙塵稍警,則淮南之受兵必先,鮑明遠所謂通池夷峻隅頽者,嘗間世而一見也。而風嗥雨嘯之場,詩人之響,或幾乎息矣。故予嘗謂廣陵之盛衰,可以驗天下之治亂,而詩人之聚散,尤廣陵之所以盛衰也,豈不信夫?前代無論,自甲申、乙酉,載經殘馘,予時按行其舊址,蓬蒿蔚然。土人時於沙石中得遺箭鏃,血殷紅著鐵間,相傳視色變。如此寥落者幾二十年已,太倉端士王君之同年友阮亭儀部來佐斯郡,始稍稍披荆棘,事吟詠,用相號召。君於其秩滿而去也,以舴艋渡江而相攜登昭明之樓,尋謝公之宅,拂摩斷碣,循行舊壘,一字之賞,一石之奇,必咿唔竟日而去,或時朗吟於紅橋畫艇之間,或時倚歎城西古墓之側,有倡必和,如響赴聲。而君之詩爲絶句至五十首,殆浸淫乎供奉、龍標,而極其勝者也。集成以示予,且屬爲序,余讀之喜曰:“此其太平之徵乎?”蓋自是廣陵之風雅復作矣。且以明七子之倡和於嘉靖間也,太倉、歷下實爲職志,是時海内清晏,而家習弦誦,人尚禮樂,士大夫彬彬質有其文,作述之盛,軼於唐宋。今兩王之起於南北,各當其地,而又適來是邦,以相爲酬酢,名相重,氣相得也,豈不亦後先合轍乎?或曰:“夫兩君者之不規矩於古,以病夫王季者也。”斯則然矣,然吾姑就其所同以知其時耳,且吾所爲不僅爲一方幸,而爲天下幸者也。去年予客廣陵,未嘗一識新城,陽羨陳子其年爲予言:“王君見子文,輒歎息以爲作者,今遇太倉亦云然。”予謝不敢,然兩君知予,予敢自謂不能知兩君乎?故於是集也,敢粗述其所聞,若新城之詩,雖未暇合梓,然其風流亦大略可睹矣。

(錢肅潤《文瀫初編》卷六,見《四庫禁毁書叢刊》集部第173册第209頁)

别庵禪師《續燈正統》序[3]

先聖有云:“西方有大聖人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4]自達磨傳其道入東土,其爲道也不立文字,教外别傳,明心見性,了生脱死。予初探其門庭,竟無所得,且於履踐毫不相應。然遇岀世洪濤之士,擎拳豎指,棒喝交驅,一語一默間,儼若過屠門不能禁其大嚼也。壬申春,泛南海,登普陀,得晤别庵和尚,與語連日,知爲大慧十七世孫也,贈額而還。次年,以所集《續燈正統》,徵序於予。予既不能窺其門庭,又安敢於和尚前作誑語哉?然細詳是編,以南宋爲始,要歸於今日,補集《五燈》之未備,是之謂《續燈》也。以濟洞分列,各清其授受,表章二桂之昌榮,是之謂正統也。燈續而統正,將見燈燈不滅,千載流光,使人人明心見性,了生脱死,所謂“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化”,其在斯歟?其在斯歟?

(清乾隆刻本許琰《普陀山志》卷十五)

《楝亭詩鈔》序

詩自明初至今,幾於四變。洪武四家尚矣。空同、歷下,其失也浮。竟陵矯之,其失也細。今則家稱韓、白,變而南宋,其失也觕,甚而爲俗矣。楝亭諸詠,五言今古體,出入開、寶之間,尤以少陵爲濫觴,故密詠甜吟,旨趣愈出。七言兩體,胚胎諸家,而時闌入於宋調,取其雄快,芟其繁蕪,境界截然,不失我法。此是其工力到家。然非其天分過人,氣格高妙,亦不能驅策古人爲我之用也,歎賞之餘,謹跋其後,四明教弟姜宸英。

(曹寅《楝亭詩鈔》,見《續修四庫全書》第1419册第527頁)

楝亭記

本朝設織造,江寧、蘇、杭凡三開府。故工部侍郎完璧曹公以康熙初年出蘇州督理府事,繼改江寧。省工縮費,民以不擾,而上供無闕。公暇,退休讀書,除隙地作亭,相羊其中。今户部公時尚幼,朝夕侍側,知其亭而不能記其亭之所以名也。比奉命來吴門,纂先職,以事先抵金陵,周覽舊署,惜亭就坯壞,出資重作,而以公手植之楝扶疏其旁也,遂以名之爲楝亭。攀條執枝,愾有餘慕。遠近士大夫聞之,皆用文辭稱述,比於甘堂之茇舍焉。

余惟織造之職,設自前朝,咸領之中官,窮極纖巧。竭民脂膏,期於取當上旨,東南民力,不免有杼軸其空之歎。及於季世,大珰柄政,中外連結,鈎黨構釁,至於衆正銷亡,邦國殄瘁,斯一代得失之由,非細故矣。

今天子親御澣濯,后宫皆衣弋綈,爲天下節儉。先兩省織造,俱用親近大臣廉静知大體者爲之,而曹氏父子,後先繼美。及是亭之復,縉紳大夫,聞先侍郎之風,追慕興感,與户部公特詩歌唱酬而已。則夫生長太平無事,所以養斯世於和平之福者何如?而是亭之有無興廢,可以不論也。辛未五月,與見陽張司馬並舟而南,司馬出是帖,令記而書之。舟居累月,精力刓敝,文體書格,俱不足觀,聊應好友之命,爲荔翁先生家藏故事耳。慈溪姜宸英並記於梁溪舟次。

(摘自《啟功全集》第四卷《記楝亭圖詠》,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

居項胥鈔題辭

余與鈕子玉樵别十餘年矣,平時服其驚才絶艷,方駕齊梁,西昆以下俱所不道。頃謁補來京師,爲僕述其作令項子時事,酒酣以往,肯背誦其詩數十首,皆婉麗悲激,長於諷喻,絶不類其少作。中如《和杜秋雨歎》、《憫時》、《穡不登》、《泣柳詞》四章,刺治河無術,草木告災,凡此類皆有關理亂,足備詩史者。昔子美愛元道州《舂陵行》,兼《賊退後示官吏作》,而和之,且曰:“安得結輩十數公,落落然參錯天下爲邦伯,萬物吐氣,天下少安可待。”僕於鈕子詩亦如是矣。然元詩訐直,至詆銜命使者爲不如賊,於所謂比興體制猶未盡合,故一讀可了其意。以鈕子之寓託深遠,使不善觀之,直與近世詞人吟詠性情,嘲玩風月者何以異?僕故爲之疏明其大意,使知鈕子之爲吏良,寧謐不苟去而見思其設?具有原本如此。傳所謂温厚和平者也,讀者亦當以此得之。康熙二十七年戊辰二月日慈溪弟姜宸英志。

(鈕琇《臨野堂詩文集》,見《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245册第86頁)

設爲庠序學校以教之射也

於養之後言教,而不同其義者可先舉焉。夫教不可廢,則庠序學校之設可緩乎?至養與教與射,其義之不同又有如此者。今自井田區畫而同井望助,有藹然仁讓之風焉,君子以此爲教之所由興也。乃恒心之在士者,已先於民而得之,此非即鄉學之所由起乎?然而教又不可以不廣也。彼民之稼穡者,且散去於田間,吾因其散而或設之庠焉,或設之序焉,或設之校焉,事莫便於其所近,出也負耒,入也横經。比閭族黨之長,皆師儒之選也,而南畝歌其烝髦矣。教又不可以不專也,彼民之秀良者,且進而造於成均,吾示以專而第設之學焉。業莫精於其所聚授,數有節合,語有時興,道諷誦之餘,悉性情之事也,而子衿不憂城闕矣。今以滕之蕞爾,而欲舉庠序校而設之鄉也,又欲並學而設之國也。似乎繁重而迂闊,而不知彼固各有其義焉,且於義之中各有其所尚之不同焉。不明乎其義,則其名不可得,而知也不明乎?義之所尚之不同,則其同者不可得而見也。夫於其名而可以得其義之所自寓於其義之所尚之不同,而可以得其所尚之無弗同,然後知古之爲教者如是。其深長而可思也,則孰有如庠與校與序之設者乎?庠之設何也?吾聞之學矣,國老上庠,庶老下庠,蓋言養也,而庠亦有之。庠者,養也。校之設何也?吾聞之學矣,教以詩書,教以禮樂,蓋言教也,而校亦有之。校者,教也。序之設何也?吾聞之學矣,大射選士,燕射序賢,蓋言射也,而序亦有之。序者,射也夫。隱其義於庠序,校之名者亦猶之。助之爲藉,徹之爲徹,創制之深心可微寓焉,而不必以明其意。乃明其所尚於養教射之義者,亦猶夫讀公田之詩,悟亦助之制,古人之成法可想像焉,而不必以泥其文。蓋教之從來久矣,不然,彼夏後商周之世何以稱焉,而學之何以無弗同又如此也。

(文淵閣《四庫全書》本《欽定四書文》之《本朝四書文》)

過婁東投贈吴梅村先生

風雅於今誰重陳,婁東學士邈無倫。諸儒虎觀推前輩,弟子鴻都服大醇。山鬼幾經思薜荔,秋風原不爲鱸蓴。從教三徑荒凉甚,除却羊求絶少人。

誰知江左有風流,不寄承明寄一丘。花底執經人問義,月中乘興獨登樓。仙家梅市桃源里,漢帝金莖玉露秋。無奈蒼茫杯酒夜,百年文獻此中留。

漫説功名誤少年,銷亡精力鬭纖妍。

心同壯悔知何及,(自注:先生嘗擬某文於侯朝宗,侯有《壯悔堂集》。)書爲窮愁亦可憐。虞仲孤峰餘蔓草,(自注:謂虞山也。)延陵六代接宫懸。終朝悵望東江道,床下唯應拜大賢。

扁舟系纜泊荆村,槐柳蔭蔭緑到門。一曲羊何常共和,千秋班馬幾同論。聞弦感切柯亭賞,望舍心知栗裏尊。亦有蒯緱彈未得,曳裾何處此寒温。顧有孝《驪珠集》卷七,康熙九年刻本)

贈洪方崖之官潮州

君昨年四十,邀我南山詩。我謂君方剛,岡陵安足侈。吟詩自紀澎湖績,風利帆輕目無敵。猱騰直上百尺桅,翻入驚濤飛礔礰。十年暮府去談兵,戰罷氛消波鏡清。西走雲中北上谷,建節仍爲潮海行。詔許景山親引見,重問樓船舊酣戰。解衣拂拭刀箭瘢,苦道天陰痛猶遍。馬射平彎六石弓,枝枝正透當心紅。至尊大笑福建子,乃與突騎争驍雄。同時幾輩擁旄麾,至今出身尚偏裨。豈知九重結深眷,千里一刷誰能羈。歲暮風寒悵别離,何人解唱渡江辭。(君出示過江辭甚工。)坐鎮江東老飛將,(謂義山藍公。)自許功圖麟閣上。與君意氣本綢繆,兩地金湯兀相望。

(清光緒十九年重刊本周碩勳《(乾隆)潮州府志》卷四十二)

洛伽洪澤上人以法雨寺殿工告成來京别公有書候余作詩答之

後寺吾曾到,前蹤未可期。重開金刹地,來報玉皇知。去影惟留拂,隨身不掛絲。欲憑書問訊,擬議竟何辭。

(清乾隆刻本許琰《普陀山志》卷十八)

憶鶴和葉九萊韻

圓吭修翎共寂寥,卑棲終日伴漁樵。誰知蕙帳徒空後,舞勢猶能憶鮑昭。

(葉奕苞《經鋤堂詩稿》之《北上録》,見《四庫禁毁書叢刊》集部第147册第612頁)

贈湯西崖

我馬癟郎當,峻嶒瘦脊樑。終朝無限苦,駝水復駝湯。

(葛虚存《清代名人軼事》,見《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第四輯第251頁)

北固山

北固山樓高插天,長江鼓浪落樓前。愁風愁雨乘潮客,那得尋師夜泊船。

(清稿本端方《壬寅銷夏録》)

【注释】

[1]雪軍按:《補遺》一卷爲編者搜集。

[2]雪軍按:此序與《湛園集》卷一的《廣陵唱和詩序》文字稍異。

[3]雪軍按:此文又見《卍新纂大藏經》第84册《續燈正統》卷首,結尾署云:“康熙癸酉春二月,慈溪法弟姜宸英拜撰。”

[4]雪軍按:孔子原話爲:“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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