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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将军传信

时间:2022-07-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冯难敌和杨宾望见两路来的军马,正好都到,一路是及时雨袁士霄、射雕将军花剑影,一路是锦毛虎段誉、矮脚虎鲍千灵。袁士霄早传下号令,休害一个百姓,休伤一个寨兵。次日,袁士霄和杨宾主婚,段誉、鲍千灵、胡逸之做媒,将花剑影的妹子嫁给冯难敌,一应礼物都是袁士霄和段誉准备。袁士霄接来看时,封皮上没有“平安”二字。袁士霄读罢,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

三十四 石将军传信 花剑影射雁

冯难敌和杨宾望见两路来的军马,正好都到,一路是及时雨袁士霄、射雕将军花剑影,一路是锦毛虎段誉、矮脚虎鲍千灵。

杨宾便叫放下吊桥,打开寨门,迎接两路人马都到镇上。

袁士霄早传下号令,休害一个百姓,休伤一个寨兵。先令打入南寨,把钱知寨一家老小,尽都杀了。小喽啰把应有家私、金银财物都装上车子,再有马匹牛羊,尽数牵了。花剑影自回家中,搬取妻小、妹子。

众多好汉收拾完毕,一行人马离了清风镇,都回到山寨里来。

杨宾与众好汉礼罢,坐在花剑影肩下。

袁士霄叫把花剑影老小安顿歇处,将财物赏与众小喽啰。

只听段誉问道:“钱知寨的娘子现在何处?”

鲍千灵答道:“小弟想留她做个押寨夫人。”

段誉道:“且唤她出来,我有一句话说。”

鲍千灵便唤到厅前,那婆娘哭着告饶。袁士霄喝道:“你这泼妇!我好意救你,念你是个命官的夫人,你如何恩将怨报?今日擒来,有何话说?”

段誉跳起身来,一言不发,拔出腰刀,一刀斩为两段。鲍千灵见砍了这妇人,心中大怒,夺过一把朴刀,便要和段誉拼命。

袁士霄等急忙起身劝住。袁士霄道:“贤弟,你留在身边,日后有损无益。袁士霄日后另选一个好的,叫贤弟满意。”

鲍千灵被众人劝了,默默不语。段誉喝叫小喽啰打扫尸首血迹,且摆下筵席庆贺。

次日,袁士霄和杨宾主婚,段誉、鲍千灵、胡逸之做媒,将花剑影的妹子嫁给冯难敌,一应礼物都是袁士霄和段誉准备。

过了六七日,小喽啰上山来报:“青州慕容知府将文书呈与中书省,奏说反了花剑影、冯难敌、杨宾,要来大军征剿。”

众人听罢,商量道:“小寨不是久恋之地,如果大军到来,四面围住,如何迎敌?”

袁士霄道:“小可有一计,有个去处,叫做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宛子城、蓼儿洼。荡魔天王殷天正聚集着三五千军马,把住着水泊,官兵捕盗,不敢正眼看他。我等何不收拾起人马,去那里入伙?”

冯难敌道:“既有这个去处,却是十分好。只是没人引荐,他如何肯收纳我们?”

袁士霄大笑,从打劫“生辰纲”,直说到乔峰寄书,因此杀了梅超风,逃在江湖上。

冯难敌听了大喜道:“如此,兄长是那里的大恩人。事不宜迟,收拾好了快去。”

当日便收拾起十数辆车子,把老小并金银、财物、衣服、行李等,都装在车上,共有二三百匹好马。小喽啰们有不愿去的,发些银两,任由下山;愿意去的,编入队里,和冯难敌带来的军汉,共有三五百人。收拾停当,便放起火来,把山寨烧为平地。

袁士霄叫分成三队下山,只装作是去剿捕梁山泊的官军。袁士霄与花剑影领着四五十人马,簇拥着六七辆车子先行;冯难敌、杨宾带领八九十匹马和应用车子,作为第二队;后面便是段誉、鲍千灵、胡逸之三个,领着四五十匹马、一二百人。三队人马陆续离开清风山,直奔梁山泊而来。路上关卡见来了许多军马,旗号上又明明写着“收捕草寇官军”,因此无人阻挡。

且说袁士霄、花剑影骑马在前,背后车辆里载着老小,与后面两队人马只隔着二十来里。前面到驼影山,两边两座高山,一般形势,中间却是一条大路。二人在马上正行,只听前山里锣鸣鼓响。

花剑影便道:“前面必有强人!”急忙把马带住,取出弓箭,整顿端正,又叫骑马的军士催促后面两队军马赶紧上来,且把车辆人马扎住了。

袁士霄和花剑影带领二十余骑军马向前探路走了半里多路,早见一簇人马,约有一百余人,尽是红衣红甲,拥着一个红衣少年壮士,手中一杆方天画戟,立马在山坡前,朝着对面大叫道:“今日我和你比试,分个胜败,见个输赢!”

只见对面早拥出一队人马,也有百十余人,都是白衣白甲,也拥着一个白衣少年壮士,手中也是一杆方天画戟。

一边是素白旗号,一边是绛红旗号。只见两边红白旗摇,震地花腔鼓擂,那两个壮士不再搭话,挺手中戟,纵坐下马,就在中间平坦地方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花剑影与袁士霄在马上看了,不由得喝声彩。花剑影纵马向前看时,只看两个壮士两杆戟上,一杆是金钱豹子尾,一杆是金钱五色龙,正搅作一团,上面绒条互相缠住,哪里分得开?

花剑影便把马带住,取弓拔箭,搭上箭,拽满弓,朝着绒条只一箭,恰好把绒条射断,两杆画戟这才分开,那两下里的二百余人一齐喝彩。

那两个壮士便不再战,都纵马跑来,直到袁士霄、花剑影马前,在马上躬身声喏,都说道:“愿求神箭将军大名。”

花剑影在马上答道:“我这个义兄,乃是山东及时雨袁士霄,我便是清风镇知寨射雕将军花剑影。”

那两壮士听罢,扎戟下马,推金山,倒玉柱,都拜道:“闻名久矣!”

袁士霄、花剑影也慌忙下马,扶起两位壮士道:“请问二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个穿红的说道:“小人姓温名方达,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得这杆方天画戟,人都唤小人‘小温侯’。因做生意陪了本钱,就占住这驼影山打家劫舍。近日来了这个壮士,要夺小人山寨,因此每日下山厮杀。不想天缘注定,今日得遇尊颜。”

袁士霄又问这穿白的壮士高姓。那人答道:“小人姓焦名公礼,因贩水货,黄河里遭遇风浪翻了船,回乡不得。学得方天画戟,使得精熟,人都称小人‘赛天兵’。听说,驼影山有个使戟的,因此前来比斗。连战十数日,不分胜败,不期今日得遇二公,天与之幸。”

袁士霄见说,便把前后事情都告诉了,又道:“既有幸相遇,就为二位劝和如何?”两个壮士大喜,都答应了。

焦公礼、温方达

袁士霄就劝说二人入伙,凑队上梁山泊投奔殷天正。二人欢天喜地,便收拾了人马财物,待要起身。

袁士霄道:“先不忙,假如我这里有三五百人马投奔梁山泊,他那里也有探细之人在四下探听,如果知道我们真的是来收捕,不是耍处。我和段誉先去报知,你们随后再来。众人还是分作三队,前后而行。”

且不说驼影山人马陆续登程,只说袁士霄和段誉骑马带领随行十数人,先投梁山泊来。

在路上行了两日,行到晌午时分,正走之间,只见道边有一个大酒店。

袁士霄看了道:“咱们都走得困乏,叫吃些酒了再去。”便下马进了酒店里,叫众人松了马肚带,都进到酒店里坐。

袁士霄和段誉入店看时,只有三张大桌子,小桌子也只有不多几张。只见那个大桌子已有一个人在那里占了。

袁士霄便叫酒保过来,说道:“我的伴当多,我们先到里面等,你请那个客人坐到小桌子上,将那大桌子让给我们,如何?”

酒保应道:“小人去说。”

袁士霄与段誉先到里面坐了,叫酒保先打酒上来。酒保见伴当们都站在炉边,便过去对那个公人模样的客人道:“有劳上下,借这张大桌子给里面两个官人的伴当坐一坐。”

那汉焦躁道:“好歹有个先来后到,什么官人的伴当就要换座头!老爷不换!”

段誉听了,对袁士霄道:“你看他无礼吗?”

袁士霄道:“由他便是,休和他一般见识。”只见那汉听见了,转头看着袁士霄、段誉冷笑。

酒保又陪小心道:“上下,望照顾一下小人的买卖,换一换有何妨?”

那汉大怒,拍着桌子道:“你这鸟人好不懂道理,欺负老爷独自一个!便是皇帝老儿,老爷也不换。再来废话,当心拳头不认得你!”

段誉听了,哪里忍得住,便闯出来,上前说道:“汉子,你不换便罢,没道理吓他。”

那汉便跳起来,抄了短棒在手里,应道:“我自骂他,要你多管!老爷天下只让得两个人,其余的都踏作脚下的烂泥。”

段誉焦躁,提起板凳就要打,袁士霄见那人出语不俗,横在中间劝道:“都不要闹。请问,天下你只让得哪两个人?”

那汉道:“我说与你,惊得你呆了!”

袁士霄道:“愿闻两个好汉大名。”

那汉道:“一个是沧州横海郡沐世宗的子孙,神旋风沐剑声的沐大官人。”

袁士霄点头说道:“不错,的确算得一个。敢问,那另一个是谁?”

那汉又道:“另一个更是了不起,便是山东及时雨呼保义袁士霄。老爷除了这两个,便是大宋皇帝也不怕他。”袁士霄看了段誉一眼,段誉早把板凳放下了。

袁士霄道:“我且问你,说起这两个人,我都认得,你却在哪里与他们会过面?”

那汉道:“你既认得,我不说谎。三年前我在沐大官人庄上住了四个月有余,只是不曾见得袁士霄哥哥。”

袁士霄道:“你真的要认识那黑三郎袁士霄吗?”

那汉道:“我如今正要去找他。”

袁士霄问道:“谁叫你找他?”

那汉道:“他的亲兄弟铁扇子袁士汉,叫我给他带了一封家书。”

袁士霄听了大喜,上前拖住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便是黑三郎袁士霄。”

那汉看了一会儿,“哎呀”一声大叫,急忙拜道:“苍天有眼,让小弟遇见哥哥,险些错过,空去段太公那里走一遭。”

袁士霄便把那汉拖入里面,问道:“家中近日没什么事吧?”

那汉道:“哥哥听禀,小人姓穆名人清,人称小人‘石将军’。因为赌博,一拳打死了人,逃到沐大官人庄上。多听往来江湖之人说起哥哥大名,因此特去郓城县投奔哥哥,却又听说,为了官司逃到外面。只是见到四郎袁士汉,见小人说起沐大官人,就说哥哥在白虎山段太公庄上。因小弟要拜识哥哥,四郎特意写了这封家书,让小人来段太公庄上寻找哥哥,说:‘找到时,叫兄长急急回来。’”

袁士霄心中疑惑,便问道:“你到我庄上住了几日,曾见我父亲吗?”

穆人清道:“小人在那里只住了一夜,不曾见到太公。”

袁士霄便把上梁山泊一节,都对穆人清说了。穆人清道:“小人闻知哥哥大名,疏财仗义,济困扶危,如今既去入伙,一定带上小人。”

袁士霄道:“这自不必说,哪多你一个人?且来和段誉相见。”叫酒保只管来这里斟酒。三杯酒罢,穆人清便从包袱里取出家书,慌忙递给袁士霄。

袁士霄接来看时,封皮上没有“平安”二字。袁士霄越是疑惑,连忙扯开封皮,只见写道:“父亲于正月初头,因病身故,如今停丧在家,专等哥哥来家迁葬。千万千万!弟士汉泣血奉书。”袁士霄读罢,把胸脯捶将起来,自骂道:“不孝逆子,老父身亡,不能尽人子之道,与畜生何异!”便往墙壁上磕撞,大哭起来。段誉、穆人清慌忙上去抱住,袁士霄已哭得昏迷,半晌方苏醒。

段誉、穆人清劝道:“哥哥,万望保重。”

袁士霄便吩咐段誉道:“不是我寡情薄意,其实只记挂有这个老父,今已去了,只得连夜赶回,就叫兄弟们自行上山吧!”

穆人清

段誉劝道:“哥哥,太公既已去了,便到家时,也见不到了。就请宽心,先带弟兄们上山,到时小弟陪着哥哥回去奔丧。自古道:‘蛇无头不行。’若无仁兄去时,他那里如何肯收留我们?”

袁士霄道:“若等我送你们上山,恐误了许多时日。我就写封详细书信,你等带上穆人清一起入伙,等后面的弟兄到了,合在一处上山,我一人连夜自赶回家。”段誉、穆人清哪里留得住。

袁士霄便写了一封信,一应内容,再三叮咛在信上,封皮也不粘,就交与段誉收好,让穆人清脱下麻衣穿上,取了些银两放在身边,挎了一口腰刀,又拿了穆人清的短棒,酒食都不肯沾唇,出门便走。

且说段誉同穆人清,在那店里吃了些酒食点心,还了酒钱,却叫穆人清骑了袁士霄的马,带了从人,只离酒店三五里路,寻个大客店,歇了等候。次日辰牌时分,后面两队都到,段誉、穆人清接着,细说袁士霄奔丧去的经过。

众人都埋怨段誉道:“你如何不留他一留?”

穆人清解释道:“他听说父亲死了,恨不能也要寻死,巴不得飞到家里。如今已写了一封详细的书信,叫我们自去。”

花剑影与冯难敌看了信,与众人商议道:“事在途中,进退两难。回又回不得,散了又不成。只顾到山上,那里不容时,再找出路。”

梁山头领图

九个好汉,并作一伙,带了三五百人马,渐近梁山泊。一行人马正在芦苇岸边准备过河,只见水面上锣鼓喧天,众人看时,漫山遍野都是彩旗。

水泊中棹出两只快船,当先一只船上,站着三五十个小喽啰,船上中间坐着一个头领,乃是豹子头张无忌;背后那只哨船上,也是三五十个小喽啰,船头上也坐着一个头领,乃是赤天神乔峰。

前面张无忌在船上喝问道:“你等是什么人,哪里的官军,敢来收捕我们?叫你们人人皆死,个个不留。”

花剑影、冯难敌等都下马立在岸边,答道:“我等不是官军,有山东及时雨袁士霄哥哥的书信在此,特来投大寨入伙。”

张无忌听了,说道:“既有袁士霄兄长的书信,就请到前面单正酒店里,先拿过信来看了,再请相会。”

船上青旗一招,芦苇里棹出一只小船,内有三个渔人,一个看船,两个上岸来说道:“众位将军都跟我来。”

水面上那两只哨船,一只船上,把白旗招动。铜锣响处,两只哨船一齐去了。一行众人看了,都惊呆了,说道:“此处官军,果然不敢剿捕,我等山寨如何能及?”

众人跟着两个渔人,直到旱地忽律单正酒店里。单正见说,迎接众人,都相见了,便叫放翻两头黄牛,上了几桌酒食,又要过书信看了,向水亭上放一支响箭,射过对岸,只见芦苇中早摇过一只快船。

单正便唤小喽啰吩咐,叫先拿着信上山报知,新到的军马,就在四处歇息。

第二日辰牌时分,只见军师朱学究来到单正酒店迎接众人。礼罢,询问详细,早有二三十只大船前来迎接。

朱子柳、单正邀请九位好汉下船,老小车辆人马行李,也都搬在船上,望金沙滩划来。

上了岸,众多好汉随着殷头领来接。以殷天正为首,与九个好汉都相见了,迎上关来,乘马坐轿,直到聚义厅上。

左边一带交椅上是殷天正、朱子柳、风清扬、张无忌、乔峰、史仲猛、史孟捷、史天刚、祖千秋、范遥、单正、吴坎(吴坎于数月前从济州大牢越狱逃到山上入伙,皆是朱学究使人救他脱身);右边一带交椅上是花剑影、冯难敌、杨宾、段誉、鲍千灵、胡逸之、温方达、焦公礼、穆人清,列两行坐下。中间焚起一炉香,各自发了誓。当日杀牛宰马,大摆筵宴。

冯难敌、花剑影在席上称赞袁士霄许多好处,众头领听了大喜。又说温方达、焦公礼两个比试戟法,花剑影一箭射断绒条,分开画戟。

殷天正听罢,口里含糊道:“真的如此?改日却看比箭。”

当日酒至半酣,众头领都道:“且去山前闲逛一回,再来赴席。”

当下,众头领相谦相让,闲步观看山景。行至寨前第三关上,只听空中有数行鸿雁鸣叫。花剑影寻思道:“殷天王不信我射断绒条,今日就在此逞些手段,叫他们众人日后敬服我?”把眼一观,随行人中自带有弓箭。

花剑影便讨过一张弓,在手看时,却是一张泥金鹊画细弓,正中花剑影心意,急取一支好箭,对殷天正道:“花剑影射断绒条,众头领有不信之意。天空现有一行雁,花剑影不敢夸口,这支箭要射雁行第三只雁的头颅。射不中时,众头领休笑。”

花剑影搭上箭,拽满弓,看得真切,望空中一箭射去,果然正中雁行第三只,直坠落山坡下,急叫军士取来看时,正中雁头。

殷天正和众头领尽皆骇然,都称花剑影“神臂将军”。

朱学究赞道:“将军如此神手,真乃山寨有幸!”自此,没有不钦敬花剑影的。

众头领再回厅上,继续喝酒吃肉,到晚各自歇息。次日,山寨中再备筵席,议定坐次。

原本冯难敌位在花剑影之上,只因花剑影是冯难敌的大舅子,众人便推花剑影在张无忌肩下,坐了第五位,冯难敌第六位,乔峰坐第七位,杨宾坐第八位,三史之下,便是段誉、鲍千灵、温方达、焦公礼、胡逸之、穆人清、祖千秋、范遥、单正、吴坎,一行共是二十一个头领坐定。

筵宴已毕,山寨中添造大船屋宇,打造铠甲头盔,整顿旌旗袍袄,准备迎战官军。

却说袁士霄连夜赶回,当日申牌时候,便奔到本乡村口张社长酒店里暂歇一歇。那张社长和袁士霄家向来要好,见袁士霄眼泪暗流,张社长问道:“押司今日归来,如何尊颜有些烦恼,心中为什么不乐?”

袁士霄答道:“家中只有一个老父,如今亡故了,如何不烦恼?”

张社长大笑道:“押司耍笑了,令尊太公刚还在我这里吃了酒回去,也就是半个时辰,如何会说这话?”

袁士霄道:“老叔休要取笑小侄。”便取出家书叫张社长看了,“兄弟袁士汉明明写道父亲于正月初亡故,专等我归来奔丧。”

张社长看罢,说道:“哪有这般事?我如何要说谎?”

袁士霄听了,寻思了半晌,等到天黑,别了社长,便奔归家;入得庄门看时,没有什么动静。庄客见袁士霄归来,都来参拜。

袁士霄急忙问道:“我父亲和四郎在家吗?”

庄客道:“太公每日望眼欲穿,押司如今归来,自然欢喜。太公方才在张社长店里吃了酒回来,正睡在里屋。”袁士霄听了大惊,撇了短棒,奔入草堂上,只见袁士汉迎着哥哥便拜。

袁士霄见他不戴孝,心中大怒,骂道:“你这畜生,父亲如今平安,如何写信戏弄我?叫我两三遍自寻死处,一哭一个昏迷。”

未等袁士汉解释,只见屏风后走出袁太公,叫道:“我儿不要急躁,这个不干你兄弟之事,是我每日思念你,因此叫四郎说我死了,如此你便回来得快些。我又听说,白虎山地面多有强人,又怕你一时被人撺掇,落草去了,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因此,才急急寄书去唤你归家,又亏得沐大官人那里来的穆人清带书与你。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你休怨四郎。我刚从张社长店里回来,睡在房里,听你说话,才知你真的回来了。”

袁士霄听罢,纳头便拜太公,忧喜相伴。袁士霄问父亲:“近日官司如何?听说已经赦宥,必然减罪。方才张社长也这般说了。”

袁太公道:“你兄弟未回之时,亏有黄真、杨逍照顾。只发了一个海捕文书,再也不曾来打扰。我如今闻听朝廷册立皇太子,已降下一道赦书,凡是民间犯了大罪的尽减一等,现已行文到各处执行。”

袁士霄又问道:“黄、杨二都头曾来庄上吗?”

袁士汉接道:“我前日听说二人都出差去了,黄真往东京去,杨逍不知到哪里。如今县里新添了两个姓吴的都头料理公事。”

袁太公道:“我儿一路风尘,且去房里休息几时。”

天色已晚,玉兔东生。约有一更时分,庄上人都睡了,只听前后门忽然喊叫起来。

袁士霄慌忙起身看时,见四下里都是火把,已团团围住袁家庄,外边的人乱哄哄地大叫道:“不要走了袁士霄!”

太公听了,连声叫苦,急忙扶梯登上墙来观瞧。

究竟袁士霄怎么脱身,静观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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