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冯玉祥创办西北银行发行和使用过的货币

解读冯玉祥创办西北银行发行和使用过的货币

赵　涛　李建军

冯玉祥将军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有重大影响的著名的爱国将领、军事家和政治家。在李大钊的影响下，接受共产党的主张，赴苏联考察，回国后组建国民军联军，接收了大批共产党人，为国共合作做出了重要贡献。人们对冯玉祥在军事和政治方面的作为，都知道很多，可是人们对冯玉祥在西北和宁夏、西安、兰州等地区为了自身军队的发展，创办了“西北银行”自己发行和使用了货币等方面的情况，就知之甚少。因此就冯玉祥在西北和宁夏等地发行和使用过的部分钱币状况研究如下。

从1911年的辛亥革命开始，建立中华民国至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称民国时期。特别是在民国中期，因各地区军阀割据，各自为政。为了扩充军队，增加实力，筹措军费唯一的办法就是滥发纸币，用无法兑现的纸币来搜刮民脂民膏，把滥发纸币作为强制盘剥百姓的工具。因此各省、各地军阀纷纷效仿，印发的纸币五花八门，多如牛毛。这些滥发的纸币，也对当时中国社会政治经济的倒退，产生了直接的作用。

1925年3月1日，由孙中山与李大钊联名倡导的国民会议促成会全国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孙中山先生因操劳过度，肝病复发，3月12日孙中山先生病逝在北京协和医院。

孙中山先生逝世后，皖系军阀段祺瑞组成临时政府。排挤冯玉祥，任命赴张家口为“西北边防督办监管甘肃军务”。取消“国民军”称号改名为“西北军”。

“西北银行”是冯玉祥将军就任西北边防督办时，为筹措军饷而设立的随军银行。于1925年4月在张家口开业。开始总行设在张家口。同年8月，总行又迁设到兰州，由陈锦涛出任总经理，过之翰为军需处长，代理甘肃金库，接办富秦银行。

西北银行在今河北、河南、山东、内蒙古、陕西、甘肃、宁夏、北京、天津等地都设有多处分行，除“交通银行”和“中国银行”外，是当时国内分布面最广的银行，也是货币发行品种较多的银行。

西北银行开业时因来不及印制钞票，只能就地取材借用察哈尔兴业银行券改为西北银行券发行，均由财政部印刷局承印。钞票面用廊坊车站和断残铁路作主图，并在券面用硃红加印各地地名，背面有英文和满文两种文字的行名和面额，有陈锦涛、过之翰、杨天受英文签名和地名。

1929年以前，宁夏没有自己的银行，民国二至九年（1913年～1920年），甘肃省官银号在宁夏设有分号（今银川市羊肉街口）、甘肃官银号所印发的“兰平银兑换券”可在市场上作生银通用，俗称“官钱帖子”。后因甘肃省军政费用浩繁，省财政厅陆续向官银号透支借款200余万两白银，致使官银号所发兰平银兑换券难以兑现，失去信用，民间不愿接受，只能退出流通领域。

1923年甘肃银行成立，并在宁夏设立分行。甘肃银行所印发的“七一”票因一出笼即遭到商民反对，甘肃银行券在宁夏流通不广，至今未见到过加盖“宁夏”字样的甘肃银行券。

到目前为止所能见到有“宁夏”字样明确在宁夏流通的纸币最早的是民国十四年版（1925年）的“西北银行”券。

1925年，冯玉祥将军部派将刘郁芬率部进驻甘肃，代理甘肃省主席。宁夏镇守使马福祥表示拥护冯玉祥主持甘肃政务。冯玉祥入甘后，市场上流通的甘肃银行券被西北军的随军银行“西北银行”券所取代。甘肃银行券限期用西北银行券回收，西北银行在宁夏设有分行，发行加盖“宁夏”或“甘肃宁夏”字样的西北银行券。

但宁夏纸币确如凤毛麟角，至今寥寥无几。究其原因，民国早期（1912年～1928年）宁夏隶属甘肃省，是甘肃省辖下的“宁夏道”（相当现在的专区），只领管八县之地。市场流通的货币是宁夏早期市场延续清朝旧制与清晚期相比较，没有明显的变化，使用的还是清朝制钱（方孔圆钱）、铜板、银元和银两。1914年以后，北洋政府实行币制改革、铸造了大量的银元（袁大头）和铜元，从此出现了前清与民国新，旧货币混合在市场上流通的局面。

有关西北银行的资料极少，史料所载，仅见：“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三辑金融券，北洋政府时期全国银行一览表中用表格形式列有一条，现将原表照样录下：

北洋政府时期全国银行一览表（1912年-1928年）

表后注释中有：实收资本不详包括无准备金者。

凡注册栏注册年月不详者亦含有未经注册手续而设立的属擅自设立的银行。

1926年，直、鲁、奉联合共同组成“讨逆联军”，拟对西北军大张旗鼓的“讨伐”，冯玉祥被迫下野，二月去苏联考察，西北军总司令由张之江代理。由于冯玉祥的出国考察，西北军政权的不稳定，使西北银行一度发生挤兑（注）提现，西北银行因准备金不足，西北银行发行的各种钞券价值一落千丈，市场无人愿收。冯玉祥国民军联军很快发展成为有30多万人的有很强战斗力的武装集团，一度控制了整个西北和内蒙古等大片地区，改变了政治局面。西北银行由此转危为安，停止了挤兑现象。

国民军联军进驻西安后，奠定了甘肃、陕西两省的基础，为向河南西部进军打出潼关与从广州出发北伐的国民革命军会师中原地区的郑州创造了条件。

冯玉祥率部参加北伐和经营大西北，需要大量的经费开支，西北地区比较贫乏，因此庞大的军费开支，来不及印钞，只得利用1922年版“陕西富秦银行”库存旧钞加盖“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印”红印章，作军饷发放并在券下印上“完粮纳税、公私交易，一律通用”的印章，使其能流通市场，只有壹圆券一种。同时利用陕西富秦钱局1927年版的辅币券加盖“国民军金融流通券辅币”和“财政委员会印”两方印章，作国民军辅币券流通市场，所具有壹角、叁角、伍角3种。这3种辅币券背面图案告白的边框上又加印了“工农商学兵在国民党指导之下”、“联合起来完成国民革命”两句口号，在军钞上印口号，这也是仅见的。1927年，国民军联军又以驻陕总司令部财政委员会的名义，由西安义兴新石印，乾振集和陆军测量局等多处印制发行了“国民军金融流通券”，有壹角、贰角、伍角辅币券3种和壹元、贰元、伍元3种不能兑现的银元券，券面盖有“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印”和“国民军联军驻陕总司令之印”两方红印章。券背印有“国民军金融流通券条例”。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壹角货币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壹圆货币（正面）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壹圆货币（背面）

陕西地区贫乏，庞大的军费开支，来不及印钞，只得利用民国十一年版“陕西富秦银行”库存旧钞加盖“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印”红印章作军饷发放并在券下印上“完粮纳税、公私交易，一律通用”的印章，以使其能流通市场，已见只有壹圆券一种。同时利用陕西富秦钱局民国十六年版的辅币券加盖“国民军金融流通券辅币”和“财政委员会印”两方印章，作国民军辅币券流通市场，有壹角、叁角、伍角三种。这三种辅币券背面图案告白的边框上又加印了“工农商学兵在国民党指导之下”、“联合起来完成国民革命”两句口号，在军钞上印口号，这也是仅见的。民国十六年，国民军联军又以驻陕总司令部财政委员会的名义，由西安义兴新石印，乾振集和陆军测量局等多处印制发行了“国民军金融流通券”，有壹角、贰角、伍角辅币券三种和壹元、贰元、伍元三种不能兑现的银元券，券面盖有“国民军联军总司令印”和“国民军联军驻陕总司令之印”两方红印章。券背印有“国民军金融流通券条例”。

此项流通券专为活动金融，暂不兑现；

本券分一元、二元、五元及一角、二角、五角六种；本券凡国民军所至地方、一律通用；

本券凡国民军所至地方、一律通用；

本券准完纳钱粮、嫠金、公债暨一切税款；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壹圆货币

商民均一律行使、不得拒绝折扣；

军事平定即筹备现金陆续收回。

民国十六年和十七年由上海协顺印刷所印制了“西北银行”辅币券，面额有壹角、贰角、伍角三种，都是用廊坊车站和断残铁路作券面图案。

1928年，西北银行又印发了壹元、伍元、拾元3种银元券和拾枚、贰拾枚、伍拾枚、壹百枚4种铜元券，一共是7种。这7种钞券，正券面图案统一用“五原誓师典礼”图。钱币背面为万里长城图，均由财政部印刷局承印。

1929年，蒋介石与冯玉祥矛盾激化，蒋多次请冯去南京“议事”，准备诱捕，并制造谣言说：“冯玉祥勾结苏俄”，面对蒋的挑衅，冯玉祥决计反蒋。五月，冯玉祥在华阴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收缩战线，将驻在山东、河南的军队撤到潼关集结。冯仍任“护党救国军”西北路总司令，命各部立即行动。蒋介石为了攻冯，策动韩复榘、石友三破坏冯军西撤，又收买刘振华、杨虎城、马鸿逵叛冯，5月23日国民党中常委会议决定永远开除冯玉祥的党籍，革除一切职务，冯玉祥在内外受敌的情况下不敢贸然迎战，为保存实力，采取了避战自守的防御政策。5月27日冯玉祥通电下野，息影华山。冯玉祥以退为进，使蒋介石失去了进攻冯玉祥的口实。

1930年4月1日，阎锡山就任自称的“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任冯玉祥为副总司令之职。通电统率全军、陈师中原，历史上有名的蒋、冯、阎中原大战开始了，阎锡山送给冯玉祥八十万银元作为中原大战费用，冯玉祥又将西北银行在河南流通的废券背面加印“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司令部示”、“完成革命，发行票券、公私交易、流通市面、军事稍定、即行兑现、拒绝破坏、依法严办”的内容作为军费发放。这些钞券有壹元、伍元、拾元三种银元券和壹角、贰角、伍角三种辅币券。

冯玉祥通电下野到山西，给西北银行带来灾难性的打击，西北银行全面发生挤兑，到民国十九年三月(1930年3月)即西北银行券停止兑现。至此，西北银行和它所发行的钞券完全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冯玉祥国民军联军时发行的国民联军金融流通券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伍圆货币

冯玉祥发行的西北银行拾圆货币

西北银行所发行的货币，不仅对当时整个西北地区、部分华北和中原地区的经济发展起到了很大作用，也对整个宁夏地区的经济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现在存世的西北银行货币是非常珍贵的，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和收藏、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