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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与顿悟

时间:2022-02-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整个世界已经陷入缺水危机。养育着全球一半人口的18个国家正在抽取蓄水层中的水。地球上的70多亿人口贪婪地消耗着这颗星球上为数不多的馈赠。如今,人类消耗的能量和燃料相当于净初级生产力的38%。人类世期间地球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盾被拆解得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只有“人类的聪明才智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空头支票。
觉醒与顿悟_半个地球人类家

绒皮鲉(上)与提琴蜥头鲉(下)。

《伦敦动物学学会志》,1848—1860。

球尚处于中庸状态,既不会太热以至于我们会被烤焦,也不会过冷以至于全面冰封。30亿年前地球上就出现了生命。而直到今天,南极的一部分生物圈依然没什么变化。其他地方,就连靠近南极的浅海冰冷水域,都有欣欣向荣、多样化发展的生命。在南极内陆,毛德皇后地的山峦之间有一处温特塞湖(Lake Untersee)。这里与其说是在地球之上,不如说更接近火星的地质环境。进化在这里处于中止状态。地外文明搜索研究所(SETI Institute)的研究科学家戴尔·安德森(Dale Andersen)将温特塞湖描述成了“没有几个人亲眼目睹过的地方,人们甚至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地方的存在”。

暴风雪来临时,温特塞湖的风速可达每小时180公里。那种天气就像当地的地形一样恶劣。在整整4个月的时间里,世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冰块崩裂的声音,还有持续不断的狂风呼啸。周围群山的尖峰直抵天际,阻挡了山峦周边大陆冰盖上的通道。阿努钦冰川平缓的下坡从北方延伸而来,在边际戛然而止。毛德皇后地群山之中的温特塞湖所处的环境代表了地球最早期生物圈的样子,生存于这里的微生物所形成的纹理和结构,与我们在34.5亿年前的沉积物中找到的纹理和结构相同。终年不化的厚厚冰盖下面是不受外界打扰、独自生长的蓝藻,与它们亿万年前的祖先相比并没什么两样。

现在,让我们假设,南极大陆碰巧是另一种依靠星际能量和矿物能量维持生存的生命最理想的栖息地。如此一来,生物多样性的常态和全盛状态就会出现在毛德皇后地,而亚马孙和刚果所处的赤道地带由于太过炎热,只有边缘化的原始生命才能生存。

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更全面地将地球看作一个整体。从地球上的单细胞细菌和古生菌进化到更加复杂的生命形式用了大约10亿年时间。若将这10亿年的历程也考虑在内,我们就能感受到地球家园的精妙之处,就能明白生态系统对每一个物种的保护,以及物种之间的非线性互动是多么错综复杂。如今,地球生物圈就像是被鸟儿不小心撞上的蜘蛛网,原本优雅美好的秩序突然间陷入混乱。蜘蛛本能地感受到危险的到来,于是在大网之上横着织出了一道宽宽的丝带。丝带非常显眼,用以向入侵者发出警示,使它们及时掉头。

像蜘蛛这样的警示标志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然而,我们大脑中的达尔文主义倾向总是偏好短期决策,忽略长期规划。这样的倾向令我们对周围的警示视而不见。说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2005年在得州科技大学与一位水文学家的谈话。我对得州狭长地带富饶的农业作物印象十分深刻,但我了解到,该地区的灌溉用的是来自奥佳拉拉蓄水层的水。我知道,蓄水层的水量补充速度比目前的提取速度要慢很多,于是向同伴询问:“这样的灌溉行为能坚持多久?”大概20年吧,如果我们节约一点的话。”“那20年之后怎么办呢?”他耸耸肩答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真希望他的判断是对的。但我们身边的种种警示却不容乐观。在世界各地的边缘栖息地中,气候变化和短视思维已经带来了严重的后果。非洲的沙漠正残酷地侵蚀着萨赫勒地带,澳大利亚的干旱内陆正向外蔓延,冲击着沿海地带的农田,科罗拉多河再也无法为美国西南部严重缺水的农田提供灌溉用水。农业学家最后不得不将目光转向旱地作物。他们寻找的作物要有深入土壤的多年生根系、抗寒能力很强的枝叶,结出的果实还要可以食用。

整个世界已经陷入缺水危机。养育着全球一半人口的18个国家正在抽取蓄水层中的水。位于中国北部粮食带中心的河北省,深层蓄水层的平均水位每年下降近3米之多。而印度农村的低地区域地下水位下降的速度太快,有些地方只能通过卡车来运送饮用水。国际水资源研究所的一位官员曾说过:“气球被吹破之后,印度农村地区必然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中东问题以及当地人们的仇恨和不稳定状态其实并不完全是因为宗教和有关历史问题的遗留,而更多的是由于当地人口过剩、可耕种土地和饮用水的严重短缺。

地球上的70多亿人口贪婪地消耗着这颗星球上为数不多的馈赠。预计到21世纪末,全球人口总数将达到100亿,上下浮动范围不超过10亿。到那时,人类的贪婪程度将会更甚,除非农业生物学和高新技术的应用能够力挽狂澜。除此之外,农业还面临其他的现实问题。目前,我们消耗着地球上近1/4的自然光合作用的生产力。也就是说,地球新鲜产出的生物质有1/4都到了我们手上,进了我们的肚子。留下来的才是供所有其他数以百万计的物种使用的生产力。

目前,关于地球的总生产力可做如下概括。蒙大拿大学的史蒂芬·兰宁(Steven W.Running)曾讲到过,至少对于过去30年来说,地球上的陆基或以陆基为主的初级生产力(也称NPP,即净初级生产力)基本处于恒定状态,每年的上下浮动不超过2%。全球总降水量变化只有2%左右,驱动光合作用的全球太阳辐射输入波动不到0.01%。如今,人类消耗的能量和燃料相当于净初级生产力的38%。人类是否会继续增加能源消耗,将余下的62%也全盘占据?我想,答案是否定的,至少不会通过传统农业来实现。如果减去无法收获的部分,那么就只剩全球总净初级生产力的10%可供人类额外取用。而这一部分大都位于非洲和南美洲。除非掀起一场全新的绿色革命,否则人类将很可能为了自身需要而除掉剩下的陆基生物多样性。

最关键的一条结论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用过时的短视思路对生物圈进行大肆破坏,必将令人类陷入一场自掘坟墓的灾难。数如恒河沙的物种多样性所构成的生态系统提供了最大程度的稳定性。气候变化以及地震、火山爆发和小行星撞击等无法控制的灾难会破坏掉自然界的平衡,但在相对较短的地质时间内,地球就会完成自我修复。而这种强大的修复能力,是依靠地球上千姿百态的生命形式丰富的多样性和强大的复原力来实现的。

人类世期间地球的生物多样性保护盾被拆解得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只有“人类的聪明才智能解决一切问题”的空头支票。有些人期望我们能将控制权抓在手中,通过监控传感器,按动按钮来经营地球,令其向我们选择的方向发展。为了回应这样的态度,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思考一下,地球是否真的能被某个智慧物种像驾驶宇宙飞船一样去操作和经营?毫无疑问,这场巨大而危险的赌局只有莽撞和愚蠢的人才会接盘。面对复杂到无法想象的小型栖息地,以及其中无数物种之间的互动关系,我们的科学家和政治领导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予以替代。如果我们想要尝试着去取而代之,正如我们目前的所作所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一样,即使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成功,也请记住,我们将不再有回头路可走。这样做的结果是无法逆转的。我们只有一个星球,只能做一次试验。面对另一个具有可行性的选项,我们为什么要投入这场威胁全世界的不必要的赌局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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