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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积极入世到超然出世

时间:2022-02-0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2节 旅行准备:从积极入世到超然出世导 航 魏晋 咏怀诗 建安风骨 从儒家到道家 诗与酒一、阮籍成长记:文武全才的没落魏贵族阮籍的父亲阮瑀曾为曹操的丞相掾,是“建安七子”之一。与父亲的理想相反:从消极避世到超然出世就在阮籍学业有成、步入而立之年,正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偏偏赶上了曹爽集团与司马氏集团激烈的明争暗斗。
从积极入世到超然出世_文化乐旅——跟着古人游中国

第2节 旅行准备:从积极入世到超然出世

导 航 魏晋 咏怀诗 建安风骨 从儒家道家 诗与酒

一、阮籍成长记:文武全才的没落魏贵族

阮籍的父亲阮瑀曾为曹操的丞相掾,是“建安七子”之一。所谓“建安七子”,指的是建安年间(196—220)七位文学家的合称,包括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建安期间是我国文学史上光辉灿烂的时期,“俊才云蒸,作家辈出”,各种文体得到发展,是中国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

由于父亲的地位,阮家与曹氏的关系密切,这对阮籍有很深的影响。父亲为曹操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也使得阮籍早年曾树立儒家济世为怀的理想,并为此作着认真的准备。

少年积极入世:好儒家好诗书和剑术

阮籍的青少年时代,是建安十五年到景初三年(210—239),是在魏政权相对稳定的时期度过的。那个时代拥有活跃灵动的思想、慷慨任气的诗文、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建安风骨”便是那个时代的代称。

3岁的时候,阮籍的父亲去世了,阮籍由母亲抚养成人。他的哥哥阮熙,官至武都太守。“竹林七贤”之一的阮咸(即阮仲容),即阮熙之子。阮籍的族兄阮武,官至清河太守。阮武的父亲阮谌,官至侍中。显然,由于阮瑀的早卒,阮籍这一支家境中落。但诸阮仍聚居在一起。《世说·任诞》云:“阮仲容、步兵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皆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皆纱罗锦绮。仲容以竿挂大布犊鼻裈于中庭,人或怪之……”

北阮富而南阮贫的情况,在阮籍少年时代恐怕更为突出,“贫无方丈之肴,室无倾城之色”。但阮家仍有人赏识和培养阮籍,所以阮籍从小仍受到了父辈的传统教育,他自述:“昔年十四五,志尚好书诗。被褐怀珠玉,颜闵相与期。开轩临四野,登高望所思。丘墓蔽山冈,万代同一时。千秋万岁后,荣名安所之!”同时,少年阮籍还接受了军事锻炼。“少年学击刺,妙伎过曲城。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声。挥剑临沙漠,饮马九野坰。”由于父亲是著名文人,所以阮籍在文化艺术上也下了工夫,“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

年少的阮籍是一个翩翩少年,儒家思想对他有很大影响,他梦想建功立业,一试身手。他被建安时代积极进取的精神所感染,呼吸着济世立业、奋发进取的空气,济世安邦的人生理想和政治抱负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他的心中充满了与贤臣明君共治太平的热切渴望。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像父亲瑀那样既可随军南征北战,又工诗善文,成为辅佐王室的功臣。

与父亲的理想相反:从消极避世到超然出世

就在阮籍学业有成、步入而立之年,正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偏偏赶上了曹爽集团与司马氏集团激烈的明争暗斗。出身传统儒学世家的阮籍,因父亲曾受曹操的知遇之恩,在内心深处,自然更偏向于曹氏集团。

但是,政治嗅觉敏锐的他,很快就意识到曹爽兄弟绝不是司马懿父子的对手,朝局的剧变,恐怕只在旦夕之间。就这样,对曹氏集团的感恩之心,对成为无辜政治牺牲品的恐惧之感,久久地在他心头萦绕。走上仕途的他,内心纠结。他担任过步兵校尉,世人也喜欢称他为“阮步兵”,但他当官当得不痛快,又不敢得罪司马氏,与司马集团的关系始终貌合神离。

眼看着朝廷上曹氏和司马氏两派明争暗夺、败坏朝纲,自己空有一腔抱负而无法实现。阮籍最初的理想破灭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循着父亲的旧路走下去,他只能另辟捷径。仕途渐渐成为阮籍的“副业”,他的主业则是崇奉老庄之学,政治上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一开始阮籍是消极避世的,如履薄冰。他为了避开司马氏的骚扰,故意醉酒,曾一醉六十日,逃避了司马昭为其子司马炎(后来的晋武帝)的求婚;钟会多次找他想让他发表对时事的看法,企图通过阮籍的表态,以便罗织罪名,结果阮籍都是以喝得大醉而搪塞而过。他曾写道:“无事无穷极,知谋苦不饶。但恐须臾间,魂气随风飘。终身履冰薄,谁知我心焦。”这首诗反映了阮籍的处境,忧谗畏讥的心情跃然纸上。

阮籍为了避祸故意表现出一种几近疯癫的状态,也因而成为魏晋文士中放达派的代表。他行为怪僻,“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最极致时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饮酒食肉。这一切都使人对他捉摸不透,掌权的司马氏集团因此对他作出错误的判断,时人也将其疯疯癫癫的行为称为“痴”,礼法之士更责备他不遵守礼教。但这都是皮相之谈,阮籍的行径,只是他自己制造的烟幕或保护色。它是现象而不是本质。后来,阮籍就干脆超然出世了,也不游离在官府和民间为难,直接就沉醉于竹林隐游了。

在名人父亲的光环下,阮籍并没有被淹没,反而大放异彩。他的“竹林七贤”组织比父亲的“建安七子”出现要晚,但却更加出名。尽管年轻时的阮籍有点父亲的影子,也有点浊世佳公子的味道,但是后来他的人生观和理想发生了重大改变,最终走上了与父亲截然不同的道路——自驾优游,醉卧竹林,“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

二、阮籍的旅行背景:政局动荡 人人求自保

在今天看来,阮籍的行为都有些出格。但在阮籍所在的魏晋时代,这已经是文人最好的表现和出路了。魏晋时期魏、蜀、吴三国互相攻伐,一片混乱,政局也动荡不安。曹魏中后期,世族大地主代表人物司马懿的地位日益显要,魏明帝时官至太尉。明帝去世后,年仅8岁的皇太子曹芳继位,司马懿与魏宗室、大将军曹爽共执朝政,政治矛盾日益尖锐。司马懿便装病不起,有意麻痹曹爽。

正始十年(249年)正月,司马懿乘曹爽兄弟随魏帝祭扫明帝高平陵(在今河南洛阳南边)之机,发动政变。曹爽最终为求活命而交出大权,数日后,司马懿以谋反罪名族诛曹爽兄弟及其亲信何晏、丁谧、毕轨等人。史称“高平陵事变”。

文人处境凶险:“竹林七贤”之一嵇康被诛杀

自此以后,曹魏政权实际落入司马氏集团手中。“高平陵事变”之后,“名士减半”,当时的有识之士,处境变得更为逼仄,稍有逆意,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就是对这种现状的真实描写。

而阮籍的处境则更为凶险,他父亲与曹操的关系使得他的身份微妙。作为“竹林七贤”之一,在当时他的名气和号召力非同一般。与他齐名的嵇康因为是沛穆王曹林之女长乐亭主的夫君,对司马氏集团的反抗最为激烈,他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公开宣扬“非汤武而薄周孔”,矛头直指司马氏为篡位而制造的礼教依据,并最终不为司马氏集团所容。当后来嵇康被莫须有的罪名诛杀时,有三千太学生为之请命,可见“竹林七贤”影响之大。对于这样的名士,司马氏当然要格外重视,千方百计地加以防备。

在这种情况下,阮籍的处事策略就不能是那种超然独立的态度了。他必须以相当的智慧和精力去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冷枪暗箭,既要保持自身的名节,又不与司马氏同流合污为虎作伥,还需保全自家性命。原本阮籍的思想和家世情况与嵇康是比较接近的,但是嵇康惨遭杀害而阮籍幸免,主要原因还在于他们的处世方式不同。老子的齿敝舌存,庄子的处于才不才之间,是阮籍处世的基本态度。阮籍和司马氏不即不离、始终保持一定关系,而不是坚决的不合作,这是他和嵇康的最大区别,也是他在政治斗争中得以幸免的原因。更多的文人很难做到如此分寸恰当,所以他们宁愿选择远离官场这个是非地。

处于乱世中的人的生命是极其脆弱的,不仅是阮籍少时的济世理想在冷酷多舛的世事中被冰封肢解,许多文人也是如此。正始十年间的变故使文人们深切地感受到现实是丑恶的,政治是残忍的,他们建功立业的积极和热情为之大减。处于权力再分配的曹氏与司马氏政治角逐的夹缝中,魏晋文人们的内心有一种撕裂感。高晨阳先生说:“当儒者以其自身的理想、信念对社会进行参与并把它付诸实践,却往往遇到困难,特别处于乱世之际,他们发现理想与现实是如此不协调,甚至是完全背离而难以实现,于是产生了一种深沉而庄严的忧患意识。”

文人的另一种追求:玄游

魏晋的文人不像过去那样热衷于游学、游说,因为他们都害怕一不小心就站错队。嵇康赴刑之前,弹奏的那首《广陵散》激荡在魏晋上空。与嵇康的“广陵绝响”相似的尾音时刻在魏晋文人内心敲打,他们各自在内心反省着“生命忽如寄”,何不趁着有生之年优游度日?

就这样,魏晋产生了新型的旅游活动样式——玄游。玄,本又是指道家精深奥妙的哲理,语出《老子》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章。后来,人们把魏晋时文人们倡导的以老庄思想为本的哲学称为玄学。当时的文人,不管出身士族或寒门,皆漠视俗务,清谈玄虚,适意自然,钟情山水,形成一种旨在参悟玄机、印证玄理和陶冶于自然之情、自然之性的游览山水的风尚,这种旅游称为玄游。

玄游之风一兴起即风靡魏晋,自然和当权的司马氏家族党同伐异越来越激烈有关。在司马氏的高压政权下,越来越多正直的官吏和读书人朝不保夕、处境险恶,空有一身抱负而无处施展的文人们为求自保,纷纷以“玄游”作为人生价值选择新的寄居所。他们思慕老庄,研究玄学,日以玄谈为荣,以玄游为尚,以山水为友。

魏晋时期文人学士的漫游山水,大致可分为两种形式:一类是以后世谢灵运为代表的游山玩水,他们在欣赏祖国名山胜水的同时写了大量山水诗文留诸人间。谢灵运(385—433)出身晋代世宦之家,东晋名相谢玄的孙子。他是一代诗文名家,每到一地均赋诗描绘名胜的自然美,十分细腻,读起来好似亲临其境,能给人以美的享受,激发人们对大自然的热爱,因此人们称他为山水诗人的开山祖。另一类是更早地以阮籍、嵇康等“竹林七贤”为代表的寄情山林、以排忧避世为目的的文人漫游。

这些旅游样本,与司马迁时代的旅游不同,没有万里漫游的宏伟氛围,也没有万里巡游的恢弘气象,有的是哲学、宗教的哲理色彩和投身山水、净化灵魂、超脱凡尘的抒情。其中,阮籍的游风最具特色,放荡不羁的阮籍成为当时文人热情追捧和效仿的对象。

三、阮籍的旅行准备:驴与酒

对于阮籍来说,出行是一件很随性的事情。他随时可以休学辞职去旅游,这样的事他干得出来。所以,他的行李通常是比较简便的,他也不会像孔子一样带很多衣服和佩饰出门。

阮籍的旅途伴侣:驴

驴是魏晋诗人的最佳旅行工具,因为驴慢,适合慢节奏的魏晋时代。驴不会像骑马“一日看尽长安花”那样匆忙。阮籍的驴很出名,陪他走过许多地方,阮籍应该是非常典型的“驴友”。许多年后的唐朝,诗仙李白还特地为阮籍的驴写过一首诗:“阮籍为太守,骑驴到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化清风。”阮籍的驴,成为唯一一头进入诗仙作品的千古名驴。后来与李白同时代的诗圣杜甫也津津乐道自己的驴,在诗中美美地写道:“细雨骑驴过剑门。”

阮籍必带的物品:酒

阮籍的出行可以不带衣服、不带杂物,但一定会带着酒。平时不出门的时候,阮籍就靠醉酒颓废地混日子,告诉司马氏集团他与世无争的态度。料峭春风吹不醒微醺的容颜,纵有风华万千不如举杯一盏。

出门了他自然也不会忘带上酒,在自然山水间,在酒精的作用下,暂时麻痹安慰自己伤痕累累的内心。他在旅途中势必要开怀畅饮,醉卧青山可悠然,山水之间酿时光,举杯邀日月,与江海共饮。“酒狂”是伴随阮籍一生的绰号,后人评价他,也以嗜酒作为第一条评价,“嗜酒,能啸,善弹琴,当其得意,忽忘形骸,时人多谓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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