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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手”,或经济是文明社会的物质基础

时间:2022-08-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斯密是现代经济学的开山者,市场经济之父,是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的设计师。在斯密看来,经济活动不只是利益交换行为,而且是文明社会的主要整合手段,承担了重要的社会功能。由于整个社会是在“看不见的手”这种非人格化力量的支配下运行的,这就成功避免了中世纪以暴力为基础的人格支配,斯密成功地把市场化的利益交换确立为社会整合的基础。

斯密是现代经济学的开山者,市场经济之父,是自由资本主义制度的设计师。自由资本主义是斯密原理的化身[9]。迈克斯·勒纳称斯密站在一门新科学——经济学——的黎明和欧洲一个新时代——自由资本主义时代——的开始。然而,斯密没有就经济论经济,而是把经济作为现代文明社会的基础。在斯密看来,经济活动不只是利益交换行为,而且是文明社会的主要整合手段,承担了重要的社会功能。斯密由此迈出了建构文明社会的第一步。

在斯密之前,经济学已经经历了一番演变。在其诞生之初,经济学主要充当政治的工具。如威廉·配第把经济学称作“政治算术”,即从君主角度出发,教导君主管理经济,增加财富,最终达到增强国力、增加财政收入的目的。后来的重商主义也没有摆脱这个思路。重农主义经济学家使经济学摆脱了为君王服务的地位。他们发现,经济有其自身规律。杜尔哥等人已经充分阐释了自由竞争原则和市场价格形成机制。马克思称赞“重农学派的巨大功绩是,他们把这些形式看成社会的生理形式,即从生产本身的自然必然性产生的,不以意志、政策等为转移的形式。这是物质规律”[10]

1764年,斯密辞去格拉斯哥大学道德哲学教席到法国游历。1766年2~10月,斯密在造访巴黎期间结识重农学派代表人物弗朗索瓦·魁奈和杜尔哥。斯密对重农学派大加赞赏,称它是“最接近真理的一个,值得每一位有志于破解这一重要领域基本原理的读者认真拜读”[11]。经济学思想史界一般认为,斯密正是在重农学派的影响下才产生了对经济学的研究兴趣并着手制定《国富论》写作计划。但实际上,1764年初,斯密在去法国旅行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国富论》早期初稿《公共富足论》的写作。[12]1776年,《国富论》出版。我们赞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古典哲学史教授约翰·赫曼·朗德尔(John Herman Randall)的说法:《国富论》不是一部有关国家福利(national welfare)的专著,也不是一部有关最大公共幸福(the greatest public happiness)的专著,而是一部有关“公共富足”(public opulence)的专著。[13]熊彼特称赞它是那个时代的“巅峰之作”。因此,关于斯密与法国重农学派的关系,更恰当的说法应当是,斯密早有对经济学的研究兴趣和写作《国富论》的计划,法国之行只是促成了他的研究计划。当然,重农学派对其经济学思想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与重农学派相比,斯密的主要贡献不在具体的经济理论,而在从社会结构变迁角度来思考经济,把经济作为社会整合的手段。斯密面临的问题是:置身于大社会之中,人们相互间已经变得陌生,小共同体互相友爱守望相助的美德已经不合时宜,那么联结人们的纽带是什么呢?作为启蒙哲学家,斯密深知在中世纪不同阶层之间还存在着一种统治关系(从农奴领主到国王层层效忠),这个统治关系背后潜藏的是暴力。启蒙的目的之一在于打破这种权力关系,实现人与人的平等。那么在平等的个体之间应当形成什么关系?这种关系能否带来秩序?斯密的解决方案是:把人与人的关系变为经济关系或利益交换关系,通过利益纽带把人们联结起来,把社会变成“经济社会”。它符合人的本性。斯密认为,每个人最关心自己的利益,把社会纽带建立在自利本性基础上是最牢靠的:“在文明社会中,一个人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有大量人的合作与帮助,而他的整个一生也不足以获得几个人的友谊……单凭人们的善意,它是无法得到这种帮助的。如果能诉诸他们的自利心,向他们表明,他要求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对他们自己有好处的,那他就更有可能如愿以偿。”[14]

斯密进一步发现,存在着一只“看不见的手”:“每个人都在不断努力为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找到最有利的用途。当然,他所考虑的是自身的利益,而不是社会的利益。但是,他对自身利益的关注自然会,或者说,必然会使他青睐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这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引导着他去尽力达到一个他并不想要达到的目的”[15]。在它的作用下,经济社会可以自行运转下去。

由于整个社会是在“看不见的手”这种非人格化力量的支配下运行的,这就成功避免了中世纪以暴力为基础的人格支配,斯密成功地把市场化的利益交换确立为社会整合的基础。新的社会建立了起来:“虽然在不同社会成员中缺乏相互的爱和感情,虽然这一社会并不带来较多的幸福和愉快,但是它必定不会消失。……虽然在这一社会中,没有人负有任何义务,或者一定要对别人表示感激,但是社会仍然可以根据一种一致的估价,通过完全着眼于实利的互惠行为而被维持下去。”[16]斯密把它称作商业社会:“一切人都要依赖交换而生活,或者说,在一定程度上,一切人都成为商人,而社会本身,严格地说,也成为商业社会。”[17]

因此,如果说配第研究作为政治计算的经济,重农学派研究作为财富科学的经济,那么斯密研究作为社会整合手段的经济。在斯密看来,市场制度、经济社会或商业社会不仅有经济学的含义,而且有社会学的含义。斯密从社会结构的历史变迁的角度来思考经济,把经济设定为文明社会的基础,整个文明社会应该围绕人的经济活动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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