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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论集台北中研院中国文哲所筹备处年版第页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五、结论:秩序与创新长期以来,道家哲学不是被曲解为权谋思想,就是被误解为具有文化否定论、退化史观的倾向[24]。其次,再经由文献还原的程序,以老子《道德经》为例,指出道家存有学的展开,基本上是用于各种文明疾病的诊断、治疗,它应该进一步从“文化治疗学”的角度来凸显这一义理形态的特质。及《竹简老子》出土,海内外参与讨论的学者更多。

五、结论:秩序与创新

长期以来,道家哲学不是被曲解为权谋思想,就是被误解为具有文化否定论、退化史观的倾向[24]。这些见解,并不是完全没有文献的支持,但是,这种集中在少数章句文字表层意义上的误解,既不能见道家义理之全貌,也无法看到道家智慧的高度与深度。在前文中,我们通过诠释方法学的反省,对当代道家研究的分歧,逐一梳理,发现道家哲学应该从“存有”与“价值”同一的特点,确认为一种富于存有学理趣的智慧形态。其次,再经由文献还原的程序,以老子《道德经》为例,指出道家存有学的展开,基本上是用于各种文明疾病的诊断、治疗,它应该进一步从“文化治疗学”的角度来凸显这一义理形态的特质。最后,我们再以海德格尔的“存有”与道家之“道”的比对,间接地论证道家哲学不但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代科技文明的病痛,而且在天、地、人、我这一共命结构逐渐塌陷之际,如何重起贞元,关键即在于我们是否可以通过道家的实践修养,先将现代人的心灵从各种扭曲的相对价值中拯救出来,重返真常大道的怀抱。

20世纪初,英国哲学家罗素(Bertrand Russell),曾经造访中国,不但对老子哲学倍加赞赏,而且还发人深省地说道:

保守的中国知识分子说话,就像古代的贤哲写文章,假如有人提示他们中国进步很少,他们会说:“为什么要寻求进步,假如你已经享有美好。”首先一个欧洲人会觉得这种看法是懈怠的,可是当他自己变得聪明的时候,他渐渐地会怀疑,而且开始觉得我们所谓的进步只是不停的变异,那种进步并不使我们更接近任何被企求的目标。[25]

从罗素这段话,我们了解到,文明的进步并不在于求新求变。如果人文的发展,最终目的在实现人我、人物、人与一切天地鬼神万物之间和谐、共生、长生的美好秩序,那么任何历史阶段中的存有观,一旦过度膨胀与独大,将只会破坏天、地、人、我共命结构的整体和谐,而人心对某些价值理想的执着,也终将演变为价值的自我否定。因此,文明真正的更新创造,既不能一往直前,但知标新立异;也不能一味复古,抱残守缺;而是要通过“为道日损”的道家工夫,敞开心灵,在天地之间、人我之中,与“道”同流偕行。

“道”在中国哲学中,不仅是造化的根源,也是天、地、人、我共生、长生、生生的最终保证。过去几千年来,中国人就是在“道”的庇护下,得以生存绵延。因此,我们相信,未来的人类文明,如果要真正实现人性中可久、可大的价值理想,也必须从天、地、人、我和谐共振的造化节奏中,找到创新的力量与方向。

附记:本文曾刊载于《鹅湖》月刊2008年第27卷第2期(总号314期),第11~23页。

【注释】

[1]“当代新儒家”涵盖的人物甚多,但严格来说,当然以熊十力、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等人为代表。

[2]陈荣捷:《中国哲学论集》,台北:“中研院”中国文哲所筹备处1994年版,第179~180页。

[3]M.Heidegger,On the Way to Language.New York:Harper&Row,1982,p.92.

[4]当代学者参与《道德经》校刊的学者甚多,早一辈如高享、朱谦之、蒋锡昌、马叙伦等:待《帛书老子》问世,又有许抗生、高明等。及《竹简老子》出土,海内外参与讨论的学者更多。

[5]张舜徽:《周秦道论发微》,台北:木铎出版社1983年版,第9页。

[6]张舜徽:《周秦道论发微》,台北:木铎出版社1983年版,第14页。

[7]这次论战参与的人相当多,笔者搜集的资料并不完整,略见梗概而已,可参见关锋:《庄子内篇译解和批判》,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版。

[8]唐君毅:《中国哲学原论·导论篇》,香港:新亚研究所1973年版,第348~398页。

[9]牟宗三:《才性与玄理》,香港:人生出版社1963年版,第162页。

[10]王弼:《老子道德经注》,台北:世界书局1969年版,第6页。

[11]王弼:《老子道德经注》,台北:世界书局1969年版,第31页。

[12]Chung-ying Cheng,Model of Causality in Chinese Philosophy,Hawaii: Philosophy East and West,Vol.Xxvi,No.1,1976,p.16.

[13]司马迁:《史记·老庄申韩列传》,台北:鼎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214页。

[14]这些论辩多半保留在《古史辨》第四册、第六册,台北:明伦出版社1970年版。

[15]为行文简便,凡引《道德经》原文,分章均以世界书局重刊华亭张氏《老子道德经注》为依据。

[16]苏辙:《老子解·卷二》,目前收录于严灵峰辑编的《无求备斋老子集成初编》,台北:艺文印书馆。

[17]这段话系王弘五教授翻译J.M.Bochenski《哲学讲话》译者序的引文,未详出处,可参见《哲学讲话》,台北:鹅湖出版社1977年版,第1页。

[18]唐君毅:《中华人文与当今世界·下》,台北:台湾学生书局1975年版,第540~565页。

[19]M.Heidegger,Being and Time.New York:Suny,1996,p.4.

[20]M.Heidegger,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and Other Essay New York:Harper and Row,1977,pp.3-35.

[21]陈荣灼:《海德格尔与道家论科技的本质》,现收录于《第二届华人地区大学通识教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高雄:高雄第一科技大学1999年印行,第174页。

[22]H.W.Petzet,Encounters and Dialogues with Martin Heidegger 1929-1976.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acgo Press,1993.

[23]海德格尔在其《存有与时间》一书中,虽然有存在“本真性”与“非真性”的区分,但他一再强调这两者并无价值上的高低,成为海氏哲学始终无法转出类似中国哲学工夫修养论的关键,颇堪玩味。

[24]劳思光,《新编中国哲学史》卷一,台北:三民书局1931年版,第237~253页。

[25]B.Russell,The Problem of China.Taipei:Rainbow Bridge,1971,p.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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