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具慧眼的创见

第四节　独具慧眼的创见

一个明智的人总是抓住机遇，把它变成美好的未来。

——托·富勒

1864年，重新成立的J.S.摩根公司已经拥有四个交易厅，在交易厅人们可以进行面对面的议价与买卖。经过十几年的经营，朱尼厄斯·摩根在伦敦也拥有了很好的名声。当1869年皮博迪去世时，J.S.摩根公司依靠发行证券和帮助公司上市获得成功，朱尼厄斯发了大财，他在这些经营活动中积累的经验为以后摩根财团在欧洲的活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他的慧眼独具也让摩根家族获得了更多的收益。

随着美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纽约华尔街逐渐成为汇聚全球资本、影响世界的金融中心，这当中，信息技术的进步功不可没。其中，电报的发明和大西洋海底电缆的铺设是两个里程碑式的事件。借助电磁信号传递信息是电报的基本工作原理，但是由于很长时间人们都找不到一种合适的编码，所以这项技术并未得到有效应用。“摩尔斯电码”的发明使电报有了“通用语言”，也赋予其流行的能力。19世纪40年代起，电报开始被广泛使用，这对华尔街乃至整个美国证券市场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电报所传递的信息，把美国国内零散的证券市场联合成一个有机整体，但是由于技术有限，从伦敦到纽约信息传递只能靠传统的航海传输，这需要几个星期的时间。当时伦敦是世界经济中心，这就决定了纽约只能跟在伦敦之后，亦步亦趋。1866年，大西洋海底电缆铺设完毕，华尔街的处境得到改善，横贯大西洋的电缆不仅改变了两岸的生活方式，也极大地缩短了通信时间。更为关键的是，大西洋海底电缆把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资本市场连接起来，对于华尔街而言，它已经初步具备了成为世界金融中心的条件。日后，它迅速超越伦敦，成为全球资本市场的风向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项决定华尔街未来的庞大工程与摩根家族存在着莫大的关联。事实上，朱尼厄斯·摩根正是工程的见证者，作为项目出资方皮博迪公司的合伙人，他不仅直接参与其中，还时刻关注着工程的进展。

1856年，朱尼厄斯·摩根还是皮博迪公司的低级合伙人，他的工作是每天下午到公司整理近20年来的商业通信文件。一次偶然的机会，朱尼厄斯打听到一位名叫塞勒斯·菲尔德的纽约商人获得特许状，在英国西部海岛与北美洲东部铺设一条跨越大西洋的电缆，用以传输电报信号。为此，他特地成立了大西洋电报公司，但由于缺乏启动资金，项目迟迟难以开动。

朱尼厄斯对技术一窍不通，但作为银行家的敏锐感觉赋予其预见性的眼光，他本能地认为这是一个富有前景的项目，恰好皮博迪公司在经销美国债券之外，还需要建立新的投资业务。于是，他马上把这个项目汇报给乔治·皮博迪。后者同意给大西洋电报公司提供资金支持，并且任命朱尼厄斯为项目负责人，主持投资工作。

项目启动后不久，大西洋电报公司就声名大噪。朱尼厄斯·摩根和乔治·皮博迪还利用个人影响力在英美政商两界造势，使得这个项目获得英国和美国政府双方面的补贴。资本市场对此反应强烈。大西洋电报公司首次发行股票，价格就狂飙至1000英镑，令人目瞪口呆。

尽管大西洋海底电缆工程被各方一致看好，但这项计划却并非那么容易就能够实施。它经历了重重困难，还因为天灾人祸不断而多次陷入僵局，最终竟历时10年方告成功。大西洋电报公司第一次铺设的电缆出现质量问题，绝缘层竟然被腐蚀，股价因此跌落至300英镑。第二次，工人们铺设到大西洋中部时，电缆在下沉时不慎折断，前功尽弃。1866年，第三条电缆被设计成厚皮包裹的、可延展的独特电缆，在多家有经验的公司的协力合作下才得以铺设成功。在这10年期间，历经海上风暴、金融恐慌、南北战争、电缆断裂，所有参与者都感到迷惘。有一次，菲尔德向朱尼厄斯抱怨施工艰难，还指责是因为皮博迪公司的参与才让这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朱尼厄斯反驳他说：“你好像没有回顾以前的事情，是你自己所负担的这个庞大计划让我们成了最大的损失方，我们可是在你的急切恳求下才参与进来的啊！”无论过程如何艰难，一旦结果圆满，双方马上心平气和起来。1866年夏，工程竣工之后，大西洋电报公司经过一系列重组，更名为盎格鲁-美利坚电报公司，很快进入盈利期。彼时，皮博迪公司已经不复存在，朱尼厄斯在1864年组建的J.S.摩根公司接管了皮博迪公司的业务。

在皮博迪公司留下的众多事务中，大西洋海底电缆是最宝贵的一项，不仅给摩根家族带来巨大的商业利益，也使得朱尼厄斯和其子约翰·皮尔庞特·摩根之间的沟通更为便捷。此后，尽管写信仍是主要交流方式，但朱尼厄斯与约翰也经常使用各种有趣的代号通报时效性强的信息。保存至今的资料表明，约翰曾使用“维也纳”“腌猪肋”“活性炭”等代号。他在纽约的合伙公司叫“漂浮物”，他把J.S.摩根公司称作“吹笛手”，称罗斯柴德尔父子公司为“祖宗”。这些代号成为父子之间交流的独特方式，使父子之间的感情更加亲密。

为保证商业机密，国际银行家们至今都在使用密码传送信息。但是因为曾对海底电缆工程提供资金，摩根家族得到了特殊优待：有机会获得重要情报。这恐怕是别的财团难以企及的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