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休闲产业体系的构成

关于休闲产业的界定，目前国内外学术界的观点亦不统一。传统的产业界定方式很难准确地划定休闲产业的边界，其关键原因在于，产业界定中各因素考虑顾此失彼，缺乏合理且全面的分析框架；过于关注“使用”、“直接使用”等原则的字面解释，而忽视消费者休闲需要的真正内涵等。尽管理论界对这个问题存在较多疑问，但时代发展已经把满足人类的休闲需求推到了经济社会发展的前沿，紧随而来的世界休闲产业发展势如破竹。本节在阐述休闲产业界定的基本原则的基础上，进一步剖析广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基本构成，以及狭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具体构成。

一、关于休闲产业界定的基本原则

在这样的背景下，不能再受传统的理论思路的束缚，应建立一种复合型的新的产业观念，来探求休闲产业形成和发展的内在规律。总的地来说，休闲产业界定须遵循休闲消费需求驱动的原则、休闲产业界定的经济性原则、产业界定与市场无关性原则、休闲服务业的主体性原则等四个原则。

（一）休闲消费需求驱动的原则

产业经济学的研究角度更多地强调供给因素，而能够提供休闲产品或休闲服务的企业又往往已经被划入其他某些行业领域。正如加拿大休闲学会在休闲白皮书中所指出的，休闲活动几乎渗透在包括军队在内的所有部门之中。因此，从传统的供给角度来定义休闲产业显然是行不通的。由于休闲产业的最终消费性质，对于它所产生的经济总量的核定与统计，只能从消费量而不能从生产量来进行统计。关于这方面，休闲经济发展较早且较发达的美国已经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大多数美国学者认为，“很难对休闲产业的范围有一个全面的统计，几乎所有的产业，包括国防，都有一些与休闲相关的工作。据统计，美国的旅行和旅游业雇用的职员有900万之多。在全联邦、各州、各县和当地的娱乐场所、公园，以及其他休闲机构，大约有25万个公共服务类的工作职位。还有近200万作家、艺术家、演艺界人士和职业运动员。没有谁能够把所有与休闲有关的工作挑选出来，换算成对应的全职工作时间。对全部休闲工作的最简单的估计办法是将用于休闲方面的消费折合成工作职位进行统计”科技日报》2000年7月14日。" class="calibre9">^[1]。正是由于休闲消费的普遍存在，形形色色的休闲产业部门才得以不断诞生，不仅为解决就业问题创造条件，促进经济社会的良性循环，而且能够调节国民收入再分配，降低贫富悬殊梯度。因此，应该把握休闲需求驱动原则，从需求角度对休闲产业加以界定。

（二）休闲产业界定的经济性原则

“产业”本身是一个经济学概念，休闲产业也是经济学的一个研究范畴，因此休闲产业的界定首先应该遵循经济学的定义方法，并从休闲经济中存在的各种经济关系的角度进行阐释。从经济学视觉来看，休闲是休闲消费者在闲暇时间里的消费活动，甚至部分经济学者把休闲本身看作是一种产品，研究这种产品的价格、生产及其消费的数量。因此，在休闲消费活动的背后，隐藏着消费者对休闲产品和休闲服务的消费需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休闲产业至少应该定义为国民经济中所有生产休闲物品和休闲服务的部门。

（三）产业界定与市场无关性原则

人们的休闲活动多种多样，有些需要通过市场进行，有些不需要通过市场进行。那些不需要通过市场的包括两大部分：一部分是个人休闲，即不需要直接借助社会相关设施或接受社会的有关服务而进行的自娱自乐活动，如在家里看电视、看报纸、上网或亲朋聚会等，都属于个人休闲的范畴。但是由于消费者在进行这类休闲服务时没有相应的产业活动发生，在GDP的核算中没有计入，因此尽管这类休闲活动在人们的生活中广泛存在，并且个人休闲对社会同样发挥着重要功能，但是个人休闲服务消费活动不能计入休闲产业的范围。而另一部分，是社会休闲中的公共休闲，即政府及其行政管理部门为了满足城市居民和外来人员的休闲需求，通过财政支持、规划引导和标准推广等措施，利用和组织公共资源为人们提供有效的休闲供给，也可以看作是休闲者在社会上享受由政府和各社会团体投资兴建的公共福利设施以及提供的免费服务。^[2]从政府供给视角看，公共休闲服务的主要内容大体上包括公共休闲空间、公共休闲设施、公共休闲产品和项目等方面。

这里显然涉及一个重要问题，即如何认识和划分产业，免费的公共经济活动是否构成产业。按照产业经济学原理，产业并不必然地和营利性挂钩，可以以营利性、非营利性和公益性为标准对产业进行分类。按照公共产品理论的界定，大中型水利设施、城市规划、公共道路、环境保护和治理、环境卫生、天气预报、科学研究等属于公共产品；文化、艺术、医疗和体育等属于准公共产品。公共产品的消费是完全免费或基本免费的，生产这类产品的产业和企业往往也不以盈利为目的，是非营利性和公益性的。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这类产业的规模将呈不断扩大的趋势。对这类产业进行管理是政府的基本职责之一，这是早在200多年前经济学家就已经论证过的。亚当•斯密指出：“在政府的诸多管理权限中，有一项就是建设并维护某些公共事业及某些公共设施，其建设和维护绝不是为任何个人或任何少数人的利益”。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研究》，商务印书馆1974年版，第253页。" class="calibre9">^[3]基于此，休闲产业的界定应遵循产业界定与市场无关性的原则。与公共休闲相对应，在休闲产业中存在具有公共休闲性质的产业，它与需付费休闲的商业休闲一起构成城市休闲产业的整体。从本质上来说，休闲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同时也是社会行为，其个体性后面隐藏着社会性。休闲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其价值不仅体现了生存个体的生活和追求，而且体现了社会公众群体的价值目标和追求。因此，在各种休闲产业中，公共休闲产业和商业休闲产业构成的广义的休闲产业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它预示着经济社会的进步和人的生活质量的提升。

（四）休闲服务业的主体性原则

休闲服务业是指为满足消费者的休闲需求，通过提供直接的活化劳务而获取经济效益的企业集合，它是第三产业中那些为人们的休闲消费提供休闲服务的行业和部门。休闲服务业包括休闲旅游业、休闲娱乐业、体育健身业、文化传播业等子产业，具有广泛性和综合性两大特点：其一是范围非常广泛，即由于休闲服务业涉及社会生产、流通、消费等所需要的各类休闲产品，因此经营品种多、地域多元化、社会分工灵活。其二是服务具有综合性，即消费者的休闲需求具有关联效益，譬如为满足旅游者的多样化需要，休闲旅游业除提供住宿服务外，还有餐饮、通讯、交通、洗衣、理发、运动、商务洽谈、购物、娱乐、医疗等多种配套服务，大型服务企业一般采取综合经营方式。由于现代休闲服务业具有产业带动强、经济效益高、吸纳就业多、可持续发展能力强等功能和特点，现代休闲服务业已成为推动地区经济繁荣的一个重要因素，休闲农业、休闲制造业、休闲建筑业等其他类型的休闲产业的长足进步均建立在休闲服务业的充分发展基础之上。因此，在休闲产业的界定中必须坚持休闲服务业的主体性原则。

二、广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基本构成

遵循休闲消费需求驱动的原则、休闲产业界定的经济性原则、产业界定与市场无关性原则、休闲服务业的主体性原则等四大原则，我们可以将休闲产业界定为：在休闲消费需求的驱动下，以休闲消费者为对象，以满足消费者的休闲需要（包括直接的或间接的）为目的，以休闲旅游业、休闲娱乐业、体育健身业、文化传播业等休闲服务业为依托的生产休闲产品或提供休闲服务的连带产业群。笔者从上述休闲产业的定义出发，依据上述四大原则，并结合三次产业分类法克拉克在此基础上，采用三次产业分类法对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大量实证分析，总结出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规律及其对经济发展的作用。" class="calibre9">^[4]和2011年新颁布的《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国家标准》，对休闲产业的范围进行如下界定国家统计局起草，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批准发布，并于2011年11月1日实施。此次修订除参照2008年联合国新修订的《国际标准行业分类》修订四版（简称：ISIC4）外，主要依据中国近年来经济发展状况和趋势，对门类、大类、中类、小类作了调整和修改。" class="calibre9">^[5]：

广义休闲产业可以划分为公共休闲产业和商业休闲产业。作上述区分的重要意义在于：一方面，可以使我们明确并积极实施休闲产业的投资和经营主体的多元化战略，形成合力以推动休闲产业发展。长期以来，中国的公用事业都是国有资本一统天下，在没有实现有效竞争的垄断市场环境下，不仅企业的经济效益不尽如人意，而且工作效率和服务质量也不能满足消费者需求。从长远来看，城市公用休闲事业和基础休闲设施建设的投融资体制应该按照“多元化的投资主体、多渠道的资金来源、多样化的融资方式和经营模式”的思路和原则进行改革，从而为城市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但是公共产品和准公共产品的基本性质和提供方式不能改变，否则社会的公平性将无法得到保证。另一方面，与商业休闲产业相比，公共休闲产业遵循不同的经济发展规律，它既与水、电、煤气和电信这些自然垄断行业不同，也与普通商业领域中的产业有着较大差别。它是为社会提供公共产品和准公共产品的产业和行业，非营利性和公益性是这类企业的基本运行准则，与商业休闲产业以盈利和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运行方式有着明显不同。掌握这些基本规律，可以使我们更加有针对性地处理公共休闲产业和商业休闲产业发展中出现的新问题。

（一）公共休闲产业

公共休闲产业包括公共休闲设施、公共休闲场所及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三大类型。从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在整个休闲产业体系中，公共休闲产业将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其一是公共休闲设施，具体包括城市公园、公共绿地、休闲广场、社区公园、休闲街区等。城市公园是城市建设的主要内容之一，是城市生态系统和城市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与市民的生活质量和宜居程度有着密切联系。城市公园不仅具有改善城市空气质量和调节城市小环境、维系城市生态平衡和防灾减灾等多种生态效应，而且还可以用于举办各种集体文化活动以满足城市居民的休闲需要。公共绿地是满足规定的日照要求、适合安排游憩活动设施以及供居民共享共用的游憩绿地，这里特指动物园、植物园、花园、游园、陵园和供游览休息用的林荫道绿地和广场绿地，不包括一般栽植的行道树及林荫道的面积。休闲广场是供城市居民休闲嬉戏之用的相对面积较大的公共休闲空间，可以用来举行大型群众性的娱乐或文化活动，一般包括城市广场、街心广场等。社区公园特指为一定居住用地范围内的居民服务，具有一定活动内容和设施的集中绿地（不包括居住组团绿地），在现代城市发展中，大部分城市土地利用混合度较高，社区公园趋向压缩以致处于缺失状态。休闲街区包括商业休闲街区和文化休闲街区等多种类型，商业休闲街区具有商业整合休闲的功能特征，商业休闲街区中的小餐馆、娱乐中心、街道喷泉以及街道家具等小品设施布置，使建筑空间被还原为具有人性原尺度的充满生机的城市空间，不断制造出愉悦、新奇与归属的都市感受，使商业与休闲相互支撑。而文化休闲街区作为现代城市（区）步行街、商业街的一种发展趋势，是休闲街区在形式上的进一步拓展和内涵上的进一步延伸，对促进城市文化传播产业的发展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二是公共休闲场所，包括博物馆、图书馆、文化馆、档案馆、展览馆、科技馆等。博物馆是征集、典藏、陈列和研究具有代表性的自然遗产和人文遗产的场所，是非营利的永久性社会机构。博物馆对具有科学性、历史性或艺术价值的实物进行分类，对公众开放并为社会发展提供服务，以学习、教育、娱乐为目的。图书馆是搜集、整理、收藏图书资料以供人阅览和参考的机构。作为蕴藏各民族文化财富的重要场所，它担负着保存人类文化典籍和人类文化遗产的任务，具有开发信息资源和参与社会教育等职能，具体包括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素质教育和科学普及教育等。文化馆（文化中心）是开展群众文化活动和娱乐活动的场所，如科学知识普及、流动文化服务、群众文化研讨、对外民间文化交流等。档案馆属于国家的一个科学文化事业机构，是永久保管档案的基地，是科学研究和各方面工作利用档案史料的中心。展览馆作为展出临时陈列品之用的公共建筑，不仅具有娱乐休闲之功能，而且具备陶冶情操之效用。网络环境改变了展览馆馆藏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很大程度上强化了信息资源的共享性，加快了大众文化的传播速度。因此，目前展览馆有着向虚拟化方向发展的趋势。

其三是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具体包括公共休闲设施维护、公共休闲场所管理与服务、休闲研究与教育、旅游管理、娱乐管理、体育管理、文化管理等。在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的供给中，政府部门应该承担三项职能：一是作为公共休闲设施的提供者，政府应当对其进行规划、审批、投资、建设和维护，并提供相应的服务；二是作为休闲经济的管理部门，政府应当对休闲产业发展做必要的规划、管理和统计工作，具体涵盖旅游、娱乐、体育以及文化等领域；三是作为积极休闲型社会的引导者，政府应当鼓励并推动休闲研究与教育的发展。休闲和劳动是人们自由全面发展的双重社会生活基础，这是马克思的精辟论述，而休闲教育研究这个人类社会发展上具有前瞻性的学科领域。加大对高校、研究机构以及学术联盟的支持力度，努力推进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休闲学学科体系，国家和地方政府责无旁贷。2011年9月29日，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第14号国家标准公告，由全国休闲标准化技术委员会指导起草并归口管理的国内首个城市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系列国家标准批准颁布，并于2011年10月1日起实施。此次颁布的城市休闲系列标准有三项，分别是GBT28001—2011《城市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基础术语》、GBT28002—2011《城市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导则》、GBT28003—2011《城市中央休闲区服务质量规范》。提高城市公共休闲服务和管理水平，为提高服务质量提供技术支撑，促进并规范休闲产业发展是制定城市公共休闲服务与管理系列标准的主要目的。根据休闲产业发展的需求，由政府和民间组织联合编制休闲类国家标准，不断充实和完善中国休闲产业标准化体系，对促进中国休闲产业健康发展和提高居民休闲服务质量有着重要意义。

图4-1 公共休闲产业的具体构成

（二）商业休闲产业

与公共休闲相对，商业休闲即消费者通过市场原则获得的休闲机会，有时候商业休闲也被称为“付费休闲”，如音乐会、健身俱乐部、高尔夫球场、录像厅、电子游戏室等付费的娱乐活动。城市居民的“付费”最终转变为商业休闲提供方的“收益”，这很好地体现了休闲的经济意义。同样的，与公共休闲产业相对应，商业休闲产业即通过市场原则获取收益和利润，从而维持生产休闲产品的可持续发展或提供休闲服务的连带产业群。

商业休闲产业包含第一、第二和第三休闲产业。如果认为所有直接和间接为满足休闲消费需要而生产休闲产品和提供休闲服务的产业构成休闲产业的话，那么其中为满足休闲消费者的直接休闲需要而提供休闲服务的产业即为休闲第三产业，通常被称为休闲服务业，也被称为狭义休闲产业。它构成商业休闲业的主体，也是广义休闲产业发展的基础。而为满足休闲消费者的间接休闲需要而提供休闲产品的产业即为休闲第一产业和休闲第二产业，休闲第二产业和休闲第一产业的长足进步均建立在休闲第三产业的充分发展基础之上。

1.休闲第一产业

在第一产业中为休闲消费者提供休闲产品的行业或部门都属于休闲第一产业，如农业中的花卉和园艺作物种植业、林业中的观光林营造业、畜牧业中的宠物养殖业、渔业中的观赏鱼养殖业等。休闲第一产业也被称为广义休闲农业，包括休闲农业、休闲林业、休闲畜牧业和休闲渔业四大组成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休闲第一产业可以看作以农业和农村资源为基础，以休闲观光旅游为主题，融合生产、生活和生态功能，紧密联结农业、农产品加工业和农村服务业的新型业态。休闲第一产业是农业多功能的拓展和延伸，是现代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休闲第一产业不仅有利于统筹城乡发展和增加农民收入，而且有利于优化产业结构和保护生态环境。

2.休闲第二产业

休闲第二产业主要包括第二产业中为休闲消费者提供休闲物品和休闲场所的行业或部门，如休闲食品加工、休闲饮料制造、休闲用具和器械（器材）制造以及各类公园、游乐园、体育场馆、休闲广场等休闲场所的建筑等。总体上可以将休闲第二产业分为三类，即休闲食品（饮料）加工制造业、休闲用具（器械、器材）制造业和休闲建筑业。关于这一点，卿前龙在《休闲产业：概念、范围与统计问题》中有过深入探究：“目前学术界在定义休闲产业时普遍忽视了休闲建筑业的存在，事实上将各类公园、游乐园、体育场馆、休闲广场归入休闲产业也符合国际通行的产业分类方法，如按目前国际上通行的体育产业分类法，体育产业共包括12项内容，其中有两项内容是高尔夫球场和滑雪场建筑业、体育场馆等体育设施建设业。另外，在澳大利亚体育与休闲产业统计分类中，也包括了体育与休闲设施建筑业。”^[6]

3.休闲第三产业

第三产业是不生产物质产品而主要透过行为或形式提供生产力并获得报酬的行业，即俗称的服务业，而休闲第三产业即通常意义上的休闲服务业，主要指为了满足休闲消费者的直接休闲需要而提供休闲服务的产业或部门。休闲第三产业是整个休闲产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之所以又被称为“狭义休闲产业”，主要原因在于它具有产业带动强、经济效益高、吸纳就业多以及可持续发展能力强等显著特点，休闲第二产业和休闲第一产业的长足进步均建立在休闲第三产业的充分发展基础之上。休闲第三产业主要包括休闲旅游产业、休闲娱乐产业、体育健身产业以及文化传播产业等四大产业形态。

综上所述，广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基本构成如图4-2所示。

图4-2 广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基本构成

三、狭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具体构成

休闲第三产业即狭义休闲产业，主要包括休闲旅游产业、休闲娱乐产业、体育健身产业以及文化传播产业等四大产业形态。其中，休闲旅游产业是休闲产业中的龙头产业，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对区域经济增长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休闲娱乐产业为娱乐活动提供场所和服务，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上升和娱乐观念的改善而获得快速发展；文化传播产业是在全球化社会消费背景下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产业，主要为社会公众提供文化产品或相关服务；体育健身产业是以体育项目为中介，以体育技术、物质资料和资金为基本要素，为参与者提供各种满足健身及其相关需要的产业部门。除实现经济效益之外，体育健身产业对提高国民身体素质和实现个人全面发展作出巨大贡献。

（一）休闲旅游产业

休闲旅游产业是以旅游资源为基础，以旅游设施为保障，向消费者提供旅行游览服务的行业或部门，旅游资源、旅游设施、旅游服务是旅游产业的三大要素。在这三大要素中，旅游资源包括自然风光、民族习俗、革命遗址、历史古迹等；旅游设施包括游乐设施、交通设施、餐饮设施、住宿设施等；旅游服务包括各种管理和劳务行为，是经营旅游业的接待能力。休闲旅游产业是休闲产业中的龙头产业，也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发展速度最快的行业之一。目前，休闲旅游产业所创造的价值占据了世界服务业总量的1/3。2004年，世界旅游业规模大约占据世界GDP总量的10.4%。据世界旅游旅行协会预测，这一比例在2014年将持续提升至10.9%。休闲旅游产业在世界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许多国家政府将发展旅游业作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策略。^[7]休闲旅游产业可以全面带动整个地区的生产消费和各行业的共同发展，直接受益的行业包括餐饮娱乐、城市交通、旅游纪念品等相关行业，这些行业与旅游产业充分融合并形成以休闲旅游为龙头的休闲经济产业链。

目前，休闲旅游产业对中国经济增长和经济转型的主要作用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能起到扩大内需的重要作用。中国一直依赖长期高投资实现经济增长，这一增长方式至少存在高消耗、高污染和不可持续三大弊端。经济转型和经济可持续增长的成功实现，关键在于依靠城乡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大幅提高消费在经济总量中的比重。而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对扩大国内消费市场有较大的促进作用。二是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可以提高社会的就业水平。经济转型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社会就业水平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影响因素。与休闲旅游业相关的行业，往往都是竞争相对充分且中小企业密集的行业。通过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可以明显增强这些行业的景气度，从而提高中国社会的整体就业水平。三是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可以提升中国的科技创新能力。随着社会休闲观念的转变和科技文化素质的提高，人们的关注点不再是纯天然的旅游景点，而是越来越关注高科技含量的旅游项目，比如复杂的机动游戏、航空航天模拟设备、远程遥控装备等对科技创新能力要求越来越高的项目。大力发展休闲旅游产业，可以通过提升休闲服务水平的同时带动相关领域科技水平的提升。休闲旅游产业的发展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转型的一个侧面，鉴于其在国民经济中日渐突出的地位，休闲旅游产业成为国务院“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的战略性产业之一。中国有很多典型的旅游城市，如三亚、丽江、焦作、黄山、敦煌等，都是以休闲旅游为核心全面带动整体经济发展。目前，中国旅游产业主要由以下五个方面组成。

1.旅游景区（Tourist Attraction）

旅游景区是指具有游览、度假、参观、求知、康乐等多方面功能，可以满足游客游览观光、消遣娱乐、康体健身、求知探索等多种休闲需求，能够吸引国内外游客前往游览的明确的区域或场所，包括具备相应的旅游服务设施和提供相应旅游服务的独立管理区。旅游景区是休闲旅游产业的核心要素，是旅游产品的主体成分和旅游产业链的中心环节，是旅游消费的吸引中心和旅游产业面的辐射中心。旅游景区一般包括文化古迹、风景名胜和自然风光三个类型。文化古迹类旅游景区主要指蕴藏具备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的文物古迹的景区，这些文化古迹饱经沧桑且历史久远，却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去，因而显得异常珍贵，如北京故宫、长城、天坛、颐和园、云冈石窟、沈阳故宫、莫高窟、秦始皇帝陵；风景名胜类旅游景区是指具有独特风光或风景名胜且具有悠久的人文氛围的景区，是人们休闲和放松心情的好去处，如北岳恒山、云台山、鸡公山、青城山等；自然风光类景区是以当地独特且优美的自然环境为主，地方旅游部门精心开发而成的景区，具有休闲和养生等功能，如桂林、九寨沟、漓江、张家界等。

2.旅游度假区（Holiday Resort）

旅游度假区是随着人们现代休闲观念和出游兴趣方向的转化而不断发展演变而成的一种特殊的旅游景区类型，指符合度假旅游的自然资源、设备设施及相关配套服务要求，以接待国内外旅游者为主，有比较明确的地域界限的具有旅游度假功能的特定区域。旅游度假区大多设立在旅游度假资源丰富、客源基础较好且交通条件便捷的区域，并适于集中设置配套旅游设施。在国际上比较受欢迎的度假区类型有山地度假区、海洋度假区、温泉度假区、滑雪度假区和高尔夫球度假区。其中，前两类度假区以风景吸引人，后两类则是因运动流行而成为时尚，温泉则介于两者之间。自1992年，为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和开发丰富的国内旅游资源，国务院就开始在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开发建设国家级旅游度假区。随着中国旅游产业逐渐由旅游观光向休闲度假的重大转型，多数地方政府也都开始将休闲旅游产业发展的重点放在建设旅游度假上。到目前为止，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的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共有12个，其中包括上海佘山国家旅游度假区、杭州之江旅游度假区、江苏太湖旅游度假区等。

3.主题旅游乐园（Theme Amusement Park）

主题旅游乐园主要包括主题公园、游乐园、微缩景区、蜡像馆、动物园、水族馆等，也包括酒店、高尔夫球场等各种相关配套设施。尽管形成历史较短，但由于主题旅游乐园大多是人造景区，不仅发展速度较快，而且能够很好地迎合和引导消费热点，因而很受中青幼年游客的青睐。与一般景区距离目标市场较远不同，主题旅游乐园由私人机构投资并以追求利润为主要目的，一般都靠近目标市场区域，即位于具有一定消费水平且人口密度集中的大中型城市。自1971年起，陆续开放的美国迪士尼、环球影城、海洋世界等7个风格迥异的主题公园逐步发展而风靡于世。自20世纪80年代，主题旅游乐园开始在中国崭露头角，但由于政府对主题旅游乐园的资金、管理和项目开发有很高的要求，主题旅游乐园的发展一直受到抑制。20世纪90年代之后，随着政府管制政策和配套措施的“松绑”，主题旅游乐园的发展变得迅速起来。目前，在国内享有盛名的主题旅游乐园主要有以宋城集团为投资主体的杭州宋城主题旅游公园、以横店集团为投资主体的横店影视主题旅游公园、以华侨城为龙头的深圳旅游主题旅游公园等。上海迪士尼乐园（Shanghai Disneyland Park）是中国第二个、亚洲第三个、世界第六个迪士尼主题公园，其主体工程于2011年4月8日正式破土动工建设。这一利好消息将有效刺激本土休闲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尤其是动漫产业的加速发展。

4.环城游憩带（ReBAM）

环城游憩带是一个由城市向农村的过渡地带，为城市居民和城郊游客提供游憩设施和场所。^[8]环城游憩带大多以回归自然为主题，给游憩者提供一个休闲娱乐和修养身心的环境。位于城郊区这一特殊的空间位置，使其成为一个较为开放的城乡互动空间，为城市和乡村之间的经济互动、资源互动和文化互动创造了良好条件。环城游憩带的区位选择是在土地租金和旅行成本的双向反力量的作用下，投资者和旅行者达成的一种妥协。这种缺位的优点不仅在于投资者有较小的资金压力，而且还体现在其不受行政区域的限制且有时可以覆盖周边省市。^[9]环城游憩带按交通时间距离可以划分为离城市中心100km以内、100～300km以及300～500km三个类型。^[10]在不同发展水平的国家或地区之间，由于旅行成本和城市土地价格在空间上的变化速度不同，ReBAM所处位置也有所差别。作为旅游客源地，西方城市具有较高的出游能力，城市的出游腹地远远大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居民出游半径也大于中国城市居民。因而环城游憩带的具体范围要视各个城市发展的具体情况来划分，不能一概而论。随着整体经济的增长，城市居民收入的提高以及人们闲暇时间的增加，城市居民对休闲消费的需求逐渐增多。环城游憩带以其丰富的自然人文景观、较低的人口密度和良好的生态环境，满足了城市居民远离城市、亲近自然、放松身心和体验文化的休闲需求，使城市居民向环城游憩带频繁出游。再加上环城游憩带的投资成本相对较低、开发难度不大、发展成熟较快，因此许多旅游开发商非常热衷于对环城游憩带的开发，从而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环城游憩带的发展。

5.城市游憩商业区（Recreational Business District，RBD）

城市游憩商业区是城市商业、游憩业和旅游业的互动区，是以城市商业中心为基础而形成的供本地市民和外地游客休息、娱乐、休闲、观光、购物的区域。城市游憩商业区是在主观需求和客观需求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其主要特点是与商业设施和商业活动有着高度的产业共生性和空间共生性。^[11]从主观上来看，城市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闲暇时间的增加，不仅使其需求层次不断提高并产生了对游憩休闲的精神需求，而且购物观念的变化促使人们将“一站式”的高效化购物作为一种休闲方式。因此，人们的游憩需求和购物需求构成了城市游憩商业区形成的主观需求。从客观上来看，城市游憩商业区的形成反过来也可以让旅游者的购物潜力得到充分挖掘，从而通过购物旅游和旅游城市化，进一步促进城市商业、游憩业和旅游业的发展。因此，城市商业和旅游业（游憩业）发展的需求构成了城市游憩商业区形成的客观需求。目前，世界城市RBD的类型主要有大型的购物中心（Shopping Mall）、特色购物步行街、旧城历史文化改造区、新城文化旅游区等，城市游憩商业区的发展将成为各国城市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休闲娱乐产业

休闲娱乐产业是指为娱乐活动提供场所和服务的行业，包括传统的歌舞厅、卡拉OK、音乐茶座、台球、高尔夫球、保龄球场、游艺场所等娱乐场所，以及娱乐场所为顾客进行娱乐活动提供服务的业务。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能缓解工作压力，使身心得到放松，获得一种完美的心理体验。休闲娱乐产业既是一门古老行业，也是一门新兴行业。近年来，随着人们精神文化生活的不断丰富和发展，休闲娱乐业也随之快速发展。中国休闲娱乐业主要由如下四个方面组成。

1.文化娱乐业

文化娱乐业作为休闲娱乐产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担负着满足人们精神文化生活需求的重要功能，在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中均发挥着重要作用。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需求也呈现多样性特点，不再满足于传统的文化娱乐方式如歌舞娱乐、网吧娱乐等。随着假期的增多和消费水平的提升，人们用以休闲娱乐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可供选择的娱乐方式也日益丰富。各个地区都争相开发新的文化娱乐项目，在传统文化中融入现代元素，满足消费者求新存异的心理，打造全新的文化娱乐产品和活动，使得文化娱乐活动丰富多彩。特别是极具中国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的大众娱乐活动的兴起，如广场文化娱乐、茶艺馆、足道馆等，较好地满足了人们的文化消费需求。

2.数字娱乐业

随着信息技术飞速发展，数字娱乐业已经发展成为21世纪极为重要的休闲娱乐产业之一。数字娱乐业不只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电脑游戏，它覆盖了以数字技术满足人们休闲需求的各个领域，如提供视听享受的DVD、VCD、数字电视、视频点播、音乐下载，重在体验的网络游戏、网络博彩、动漫，推陈出新的MP3、MP4、MP5以及数码摄像机、电子显微镜等数字化产品，甚至可以说QQ聊天、网络媒体都可以视为一种数字娱乐业。因此，从广义上来说，一切通过数字技术，如计算机、互联网等为人们提供娱乐的行业都可以称为数字娱乐业。由于数字娱乐涉及互联网、游戏、动画、影音、数字出版和数字化教育培训等多个领域，数字娱乐产业以其强有力的发展支持了新经济增长。在新兴的休闲娱乐产业价值链中，作为创造性最强、对高科技的依存度最高以及对日常生活渗透最直接的产业，数字娱乐产业也将成为对相关产业带动最广、增长最快和发展潜力最大的部分。

3.传媒娱乐业

随着数字电视及互联网等电子革命的发展，传媒娱乐业以崭新的形象走进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传媒娱乐业是一种借助印刷刊物、影视、广播、互联网、广告等手段或工具向人们传播知识、新闻、时事、经济、娱乐、体育等信息，从而成为人们资讯信息来源的主要渠道。在传播大量资讯的同时，传媒娱乐业还将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思想、行为和价值观，是一股无形而强大的教育力量。从第一视频与分众传媒达成战略性合作，以及传媒公司频频获得巨额注资来看，新媒体的商业价值潜力巨大。根据普华永道的一项研究显示，中国是媒体娱乐业增长最快的国家，民营传媒、外资传媒等各路传媒纷纷抢占中国市场。艾瑞咨询也曾预测，随着互联网成为中国发展最迅速的广告媒体，2015年前后网络必将成为仅次于电视的第二大媒体行业。实际数据有力地支撑着艾瑞咨询的论断，根据其最新发布的2012年度中国互联网广告核心数据，本年度中国网络广告市场规模达到753.1亿，较2011年增长46.8%，大幅领跑整体广告行业增长。总的来说，近五年来传媒娱乐业确实已经成为中国新的经济增长点。

4.博彩业

博彩业是指投注各种体育彩票、社会福利彩票、地方发展彩票以及赌场、赌博、赛马、赛狗、彩票和足球博彩等经济活动，也被称作专门靠博彩来维持和增加收入的一种行业。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博彩的目的从仅仅通过赌博赢取钱财，逐步转变为体验博彩的过程和享受刺激的感觉。世界各国的博彩中心配套设施齐全，包括娱乐、酒店、餐饮等众多行业，逐渐向综合性旅游度假胜地的方向发展。博彩业可以带动酒店业、餐饮业、演艺业、会展业等多个行业的大发展，亦可带来就业需求与经济复苏。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对地方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博彩业在大部分国家逐步走向合法化，其中以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的博彩业最为著名。拉斯维加斯始建于1854年，是美国内华达州最大的城市。1931年，在美国大萧条时期，为了度过经济难关，内华达州议会通过了赌博合法的议案，拉斯维加斯从此作为一个赌城迅速崛起。目前，博彩业已经发展成为拉斯维加斯的主要经济支柱，并有效带动了休闲旅游产业和休闲娱乐产业的发展。世界各国著名的歌舞团体及知名影星和歌星都以能登上拉斯维加斯的华丽大舞台而感到自豪，并因此吸引众多游客进场欣赏其演出。同样的，博彩业在澳门的历史也非常悠久，早在1847年澳门便颁布法令宣布赌博合法化。如今的澳门博彩业大致可以分成赌场赌博、赛马、赛狗、彩票和足球博彩等五类，在澳门的经济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特别是旅游观光博彩业在澳门经济构成中有着独特的地位。^[12]在大陆，除彩票与武汉的赛马之外，博彩业还处于地下状态，有待进一步加强和规范。

（三）文化传播产业

文化传播产业是在全球化社会消费背景下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产业，被公认为是21世纪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的“朝阳产业”。文化传播产业是指为社会公众提供文化产品和文化相关产品的生产活动的集合。文化传播产业可以为社会公众提供实物形态的文化产品，如书籍、报纸等；提供可参与和可选择的文化服务和娱乐服务，如广播电影电视服务、文艺表演服务等；提供文化管理和研究服务，如文物和文化遗产保护、图书馆服务、文化社会团体活动等；中国目前的文化产业标准是按照2012年国家统计局印发的《文化及其相关产业分类》来划分的，总体划分为两部分，十小类。^[13]第一部分是文化产品的生产，包括新闻出版发行服务、广播电视电影服务、文化艺术服务、文化信息传输服务、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文化休闲娱乐服务、工艺美术品的生产等七小类；第二部分是文化相关产品的生产，包括文化产品生产的辅助生产、文化用品的生产、文化专用设备的生产等三小类。以下重点分析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文化艺术服务业以及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

1.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

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包括新闻服务业和出版发行服务业两部分。其中，新闻服务业指从事报纸、杂志的采访、编辑及新闻资料供应的行业。它以服务公益为主要目的，以一定的载体形式传播新闻信息，以传播新闻为主要业务。随着20世纪末电子媒介的出现，广播、电视、网络都成为传播新闻的新载体，传播形态和传播内容趋向融为一体，单纯的“新闻服务业”扩展为多媒体形式，并正在面临有效整合以实现规模化发展的道路。而出版发行服务业则指图书、报纸、期刊、音像制品、电子出版物的出版以及图书批发、报刊批发、音像制品及电子出版物批发、图书报刊零售、音像制品及电子出版物零售等行业。近年来，中国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规模稳步扩大，结构布局持续优化，发展方向正由数量扩张型向质量效益型转变。动漫出版、网络游戏、手机出版等新媒体发展取得了新成效，网络出版、数字印刷等新兴业态发展势头强劲。总的来说，尽管中国是出版发行大国，但人均书刊及相关出版物的消费量仍较低，特别是与世界上出版先进国家相比还有很大差距。未来中国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的重要任务是集中力量开展公共新闻出版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使中国14亿人口都能达到全面的小康文化水平。

2.文化艺术服务业

文化艺术服务业属于文化产业的核心层，包括文艺创作与表演服务、图书馆与档案馆服务、文化遗产保护服务、群众文化服务、文化研究和社团服务以及文化艺术培训服务等。特别是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纪念馆等公众皆有使用权利的公共文化基础设施，以及群众文化服务、社会人文科学研究等社会公益性项目。这类产品的供给需要体现公共服务均等化原则，不应具有排他性，某种程度上属于公共休闲产业的范畴。随着人们对文化艺术产品和服务需求的增加，以及文化体制改革的逐步完善，中国各地的文化艺术服务均得到了快速发展。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休闲场所开始免费开放，逐步满足人们对知识的需求，也一定程度上丰富了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此外，文化遗产也得到了越来越好的保护，各具地方特色的演艺场所也在积极兴建。如民间剪纸、东北二人转等地方艺术形式在老一辈艺术家的带领下进一步发扬光大，部分城市文化艺术产业的地方特色愈发凸显。

3.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

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主要包括广告业、多媒体或动漫游戏软件开发、数字动漫、游戏设计制作等文化软件服务业，房屋建筑工程设计服务、风景园林工程专项设计服务等建筑设计服务业等。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是一种与其他产业关联性很强的新兴产业，大力发展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可以对城市经济发展起到强烈的推动作用，尤其是能够在经济环境不景气的时候充当城市经济发展的新引擎。20世纪90年代在发达国家萌发的文化创意产业，如今在中国形成了良好的发展态势，如北京、杭州等城市均形成了特色鲜明的文化创意产业。通过创新与实践探索，近年来杭州逐步构建了以动漫产业为突破口，以园区建设为主攻方向，以龙头企业（基地）为核心骨干，以构建服务平台为重要支撑，以政策主导与市场机制协同作用为驱动模式的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路径。依托全国政治和文化中心的地位，目前北京以骨干文化企业和战略投资者为主体、以市级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为依托的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发展格局初步形成，集聚区已经成为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载体和支撑。目前北京市共有市级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30个，已覆盖全市16个区县。2012年12月20日，“第六届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发展论坛——京津沪渝台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论坛”隆重召开，论坛以“集聚 融合 扩大文化影响力”为主题，首次联合上海、天津、重庆、台湾形成“4+1”模式，在新形势下文化创意产业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4.其他文化传播产业

除新闻出版发行服务业、文化艺术服务业、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之外，还包括其他文化传播产业，如广播电视电影服务、文化信息传输服务、文化休闲娱乐服务、工艺美术品的生产，以及文化产品生产的辅助生产、文化用品的生产、文化专用设备的生产等，起到一定的补充作用。

（四）体育健身产业

体育产业是从事体育物质产品和精神产品的生产、经营以及提供体育服务的各行业或部门。体育服务业是体育产业的主体，是以体育场馆为依托，以体育自身的价值和本质功能为资源，以提供体育服务产品为主的各类服务部门的总和。体育服务业的快速健康发展能对体育产业的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起到拉动促进作用，其发展水平的高低已成为体育产业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志之一。目前美国、日本、澳大利亚、英国等发达国家体育服务业的产值已达到体育产业总产值的50%～60%。而作为体育服务业的主导产业，体育健身产业是以体育项目为中介，以体育技术、物质资料和资金为基本要素，为参与者提供各种满足健身或娱乐相关需要的第三休闲产业。^[14]体育健身产业除实现经济效益之外，对提高国民身体素质，实现个人全面发展，振奋民族精神作出了巨大贡献。中国的体育健身产业可以分为体育健身娱乐业和体育彩票业。

1.体育健身娱乐业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时代的进步，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健康意识逐渐增强，体育消费将成为人们日常生活消费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中国体育产业的发展提供有利条件。体育健身娱乐业在中国正处于蓬勃发展时期，健身俱乐部像雨后春笋般涌现。目前中国健身俱乐部的形式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在酒店内的健身房，主要面向酒店客人，一般都设有游泳池，但面积不大，价格相对较贵；第二种是面向中上层收入人群的会员制健身房，不仅具有先进的健身设备和周全的课程设置，还具有强大的教练员班底，人气一般较旺。第三种是大众健身俱乐部，硬件和软件水平相对较低，但人气非常充足。实际上，广义的体育健身娱乐业除包括体育健身娱乐业本身之外，还涵盖体育培训业、体育竞赛表演业等，它们具有一个共同特点，即都是在体育场馆（所或部）向顾客提供体育服务产品的行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体育健身娱乐业是为真正为实现体育的自身价值和意义而进行开发、生产和提供体育娱乐劳务的行业。要促进体育服务业在现有的基础上得到更好的发展，重点在于发展体育健身娱乐业，体育健身娱乐业必将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

2.体育彩票业

体育彩票是指国家通过发行彩票的手段募集资金，支持国家体育事业的发展，为体育事业做贡献的公益彩票，同时通过抽取中奖的方式回馈购买者。发行体育彩票的主要目的是用于募集资金发展体育事业，反过来促进全民健身。它既是一种公益性活动，也是一种娱乐性较强且能丰富人们业余文化生活的活动。1984年福建省首次发行体育彩票，1994年开始原国家体委在全国范围内发行体育彩票，并成立国家体委体育彩票管理中心，从而建立起遍布全国的体育彩票销售网络。随着中国彩票事业的快速发展，体育彩票的玩法和种类也不断充实，其中竞猜型彩票、乐透型彩票和数字排列型彩票等能满足不同彩票爱好者，受广大彩民的青睐，年销售额持续稳定增长。2008年中国体育彩票的销售额达456亿元，而到2012年年销售额首次突破1000亿元。体育彩票业的发展不仅为国家体育事业的持续发展筹集了大量资金，为近10万人创造了就业机会，也很好地培养了人们的公益意识和丰富了百姓的业余生活。同时，广告、电视、报纸、网络等新闻媒体，以及策划、电子信息、出版、印刷等行业也在体育彩票的快速发展中找到了新的增长点，“多方共赢”的局面带来的是体育彩票与众多社会资源的有效对接。作为“朝阳产业”的体育彩票，也正成为促进体育健身和刺激国内需求的有效途径。

综上所述，狭义休闲产业体系的具体构成见表4-1。

表4-1 狭义休闲产业体系具体构成一览表

注释

[1]马惠娣，王国政：《休闲产业将是中国新的经济增长点》，《科技日报》2000年7月14日。

[2]非营利性休闲设施和企业多由政府直接领导，获得拨款或资助，并享有一定的经营自主权，当然也有部分向公众收取成本费用，包括公园、公共娱乐场所、青年服务机构、救灾机构与慈善机构等。有些国家级的休闲设施，如国家博物馆、公共运动场地、旅游咨询中心等，都实施免费服务，中国也在逐渐参照实施。

[3]亚当•斯密：《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研究》，商务印书馆1974年版，第253页。

[4]三次产业分类法由新西兰经济学家弗歇尔首先创立，1935年著的《安全与进步的冲突》中提出对产业的划分方法。英国统计学家克拉克在此基础上，采用三次产业分类法对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大量实证分析，总结出三次产业结构的变化规律及其对经济发展的作用。

[5]《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国家标准于1984年首次发布，分别于1994年和2002年进行两次修订，2011年进行第三次修订。该标准〔GB/T 4754—2011〕由国家统计局起草，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批准发布，并于2011年11月1日实施。此次修订除参照2008年联合国新修订的《国际标准行业分类》修订四版（简称：ISIC4）外，主要依据中国近年来经济发展状况和趋势，对门类、大类、中类、小类作了调整和修改。

[6]卿前龙：《休闲产业：概念、范围与统计问题》，《旅游学刊》2007年第8期，第84页。

[7]杨荣森：《旅游业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的新进展》，《重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2期，第69页。

[8]环城游憩带（ReBAM）概念由吴必虎教授于1998年首次提出。吴必虎.区域旅游规划的理论与方法.北京大学博士后研究出站报告，1998，第74-80页。

[9]因为离开城市距离越远，级差地租越低，投资者的资金压力越小；但是，离开城市越远，旅游者的旅行成本就越高，其出行意愿和实际出游率就越低，最终在某个适当的位置形成游憩区域。

[10]目前国际上通常按交通时间距离划分为离城市中心100km以内（车程在1个小时左右，以一日游为主）；100～300km范围（车程在2～3个小时左右，以2～3天的度假游为主）；300～500km范围（半日车程，通常以3～5天度假游为主）三个类型。

[11]保继刚，古诗韵：《广州城市游憩商业区（RBo）的形成与发展》，《人文地理》2002年第5期，第1—6页。

[12]澳门把赌博称为幸运博彩，把赌场称为“娱乐场”；澳门赛马场以氹仔岛南面填海而成的场地最负盛名，赛马场占地宽广，气势宏伟，看台上可容纳1.5万人，居亚洲首位；赛狗可算是澳门的传统博彩项目，澳门是亚洲地区唯一合法经营赛狗的地区。

[13]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2）是在2004年制定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的基础上进行的，延续原有的分类原则和方法，调整了类别结构，增加了与文化生产活动相关的创意、新业态、软件设计服务等内容和部分行业小类，减少了少量不符合文化及相关产业定义的活动类别。

[14]目前理论界对体育产业、体育服务业、体育健身产业、体育健身娱乐业等内涵的理解比较混乱，这里作此解释，希望能起到厘清基本概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