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经济体制改革回顾与展望

(1986年10月)

武汉自实行计划单列、综合经济体制改革以来，为时不到两年。由于“两通”、三镇开放、面向全国，打破了过去条块分割、地区封锁的局面，与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建立了贸易往来关系，与几十个城市和地区建立了经济联合与技术合作的关系，使武汉市开始向开放型的、社会化的、现代化的、多功能的经济中心发展，从而出现了“万商云集、一派兴旺”的繁荣景象。时间虽短，成绩很大。可说初战告捷，出现了良好的势头。但展望将来，应该说是“任重而道远”，还需继续努力，把改革坚持下去。

我们原先设想的武汉经济发展战略是:凭“两通”起飞，把武汉建成“内联华中(或内联“九省”)、外通海洋”的多功能经济中心。以此来衡量，就会看到，无论在措施方面，或在目标方面，目前的成就，距离我们原先设想的还很远。

就“两通”来说，我们指的是广义的“两通”。交通，包括运输、邮政、电信;流通，包括物流、商流、钱流和信息流。这两年中，在商品流通的改革方面成绩卓著，进展很快，主要因为这种改革是商品流通体制的改革，不需要多少基本建设设施，也不需要大量资金，而且体制改革也不像交通那样困难，许多问题武汉本身就可解决。可是，在交通运输方面就不一样了，它牵涉管理体制、基础设施、资金和管理方法等一系列问题，而且大部分不是武汉本身可以解决。经过多方努力，才成立了交通管理委员会，以便对有关武汉市的交通进行协调管理，但对通过武汉市的水陆空的几条大动脉仍然各有管理。有关对外交通的基础设施，如一座国际机场、两大客运站、三处大容量港口码头、四条公路干道、五万门电话机等，虽已列入“七五”计划，但短期内是难以实现的。就当前交通运输条件来说，许多配套设施是跟不上目前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的。市内交通更为突出，近年来虽有所改善，但因万商云集，城市人口剧增，拥塞现象有增无减。邮政电信不适应的现象也日益突出。很多邮局的邮件负荷倍增，但场地狭小邮递员人数有限，常常导致大量邮件积压。电报电话也是如此，加之过去在邮电方面的管理体制是按照行政区域设置的，条块分割现象严重，尚未能合理解决。至于流通，国内商品流通虽有重大突破，但作为批发环节的贸易中心还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小商小贩增多，市场管理也亟待加强。对外贸易由于货源少，过去联系少，条块障碍多，进展很慢。在物流、钱流和信息流方面，虽在开放生产资料市场、技术市场和逐步建立资金市场等方面迈出了可喜的步伐，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市场”还很远。

特别是在金融改革方面，商品经济区别于自然经济和产品经济最基本的特点是商品运动离不开货币运动，商品经济与货币经济是孪生兄弟。商品的买卖运动就是货币的收付运动。企业是细胞，金融是血液。细胞得不到血液的营养，就不能存活。企业如没有资金的供应，也谈不上活力。我国过去的经济结构是自然经济、产品经济和商品经济的混合体。自然经济和产品经济都不必依靠货币运动来运行，因而在僵化经济体制的条件下，货币经济和金融机制也不发达。今后要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必须要有一套发达的金融机制相配合，如建立以中央银行为核心的多种金融机构多种层次并存的金融体系。要有多种信用工具、多种信用形式，如商业信用、银行信用支票、汇票、商业票据、股票、债券、承兑、贴现、抵押等。将来的企业，除了少数大企业由国家投资外，大部分应通过社会集资来解决长期资金问题。通过自有资金，商业信用和银行信用来解决短期资金融通问题。专业银行应对企业在微观上起着服务、指导和监督的作用。中央银行主要对宏观经济起着管理、调节、协调、指导和监督的作用。企业要活而不乱，主要靠银行。但没有一套发达的金融机制，中央银行是难以有效地发挥这些作用的。人们不是在讨论“微观搞活宏观控制”的结合吗?如有，这种结合就是金融。

武汉的经济发展战略目标包含“内联、外通”两个大的方面。过去主要工作放在“内联”方面。“外通”刚在起步。我们对外的目标是要把武汉变成内地最大的“外通海洋”的经济中心，而且要实现“中心开花”的战略，通过武汉市本身的现代化和辐射能力，促进华中地区、大西南、大西北提前若干年实现现代化。这样对全国的贡献将是很大的。为实现这样的目标，需要积极创造一些条件，如:第一，在航空方面要能形成国际航空的一个重要枢纽。第二，在水运方面要畅通港澳、日本和欧美等地区。第三，要有一批能出口创汇的产业。第四，要建设一批能吸引外商游客的旅游胜地。第五，国家要能给予相当于沿海开放口岸的对外政策。

此外，武汉市关于1986年经济体制改革方案中除继续搞好“两通”外，还要狠抓“两个改革”(经济体制改革和技术改革)，“两业”(大中型企业、第三产业)、“两个通开”(城乡通开、城城通开)、“两个结合”(微观搞活与宏观控制)和“两个文明”(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等，都是正确的，这里就不多说了。

(原载《城市经济体制改革)1986年专辑，《学习与实践》增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