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市场迅速扩大和资本主义缓慢发展的矛盾

1．外部市场迅速扩大和资本主义缓慢发展的矛盾

在论述欧洲封建专制王朝以前，我们是从纯经济即排除了非经济因素的角度，来谈论资本主义的产生的。从中我们看到资本主义经济如何自发地产生，这个过程就是自然经济发展为商品经济，也就是价值规律的作用使个体商品生产者分化出资本家的过程。只要是这样，它必然是十分缓慢的，真是如蜗牛爬行一样。这同15世纪末的地理大发现，即资本主义经济突破了在地中海沿岸和周围活动的限制，向东方以及美洲发展，亦即资本主义外部市场迅速扩大，很不适应。于是，用非经济的政治力量加速资本主义经济的产生和发展，就成为一种必然的措施。对此，西欧的封建专制王朝起了很大的作用。马克思说：“大家知道，在真正的历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杀戮，总之，暴力起着巨大的作用。但是在温和的政治经济学中，从来就是田园诗占统治地位。正义和‘劳动’自古以来就是唯一的致富手段……事实上，原始积累的方法决不是田园诗式的东西。”^[1]在这里，我们将暴力作为原始积累的重要方法进行研究。

我要指出的是，马克思是将原始积累的实质和方法区分开来的。有些人不了解这一点，有必要在这里简要地谈谈。前面我曾谈到，从历史哲学看，资本主义的经济结构是从封建主义的经济结构中产生的。这个历史过程，就是资本原始积累，亦即资本主义产生的前史。在论述资本积累的秘密时，马克思说：“我们已经知道，货币怎样转化为资本，资本怎样产生剩余价值，剩余价值又怎样产生更多的资本。但是，资本积累以剩余价值为前提，剩余价值以资本主义生产为前提，而资本主义生产又以商品生产者握有较大量的资本和劳动力为前提。因此，这整个运动好像是在一个恶性循环中兜圈子，要脱出这个循环，就只有假定在资本主义积累之前有一种‘原始’积累（亚当·斯密称为‘预先积累’），这种积累不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果，而是它的起点。”^[2]根据这一分析，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资本原始积累在西欧、尤其是在英国，尽管充满暴力，但暴力本身不等于原始积累。在东方，资本主义产生晚于西欧，在资本主义萌芽时，大体没有像英国那样集中地使用暴力，这也不等于没有资本原始积累。关于这一重大历史哲学问题，下面还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