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率在沟通国内外市场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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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第五节　汇率在沟通国内外市场中的作用汇率是两国货币之间的比率。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我们将会越来越感受到汇率在沟通国内外金融市场上的作用。汇率对国内外市场的沟通，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灵活的外汇调剂市场来实现的。其次，汇率对沟通国内外市场的作用的发挥，是以国内外各种经济参数的有效性或说以市场机制的健全为基础的，这是汇率的一种依附性。

第五节　汇率在沟通国内外市场中的作用

汇率是两国货币之间的比率。在国际经济交往中，汇率有很重要的作用。它不仅对国内商品市场与国外商品市场的沟通有直接关系，而且对国内金融市场与国际金融市场的沟通也有很大关系。不同的汇率制度有不同的作用。汇率作用本身也受很多条件的限制。为使汇率能更好地为我国经济对外开放服务，对汇率体制就必须进一步改革。

一、汇率在沟通国内外市场中的作用

汇率是经济运行中的重要参数之一，也是一种价格，不过是以一国货币表示的另一国货币的价格，是两国货币之间的比率。它把两国之间的价格联系了起来，从而把一国经济与另一国经济的运行机制也联系了起来。我国商品的进出口，都包含人民币与外币的比率关系。我们用外币在国外市场（或是交易对方国，或是在国际市场上）购买所需要的东西，这就是进口；外国要用我国的货币在我国市场上购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或在国际市场上购买中国送到国际市场上的东西，这对我国就是出口。进口时，需要外汇，出口时，得到外汇。外国人购买我国的东西时，需要把外汇折算成人民币；而他们出售东西给我国时，又会将所得的人民币换成外汇带回去。显然，国内外商品市场的交易是离不开内外货币折算的，这个折换的比率就是汇率。如果没有汇率，两国之间只能搞以货易货，而这受到双方交易条件的多种限制，不利于扩大商品交易。而且，这中间也有一个实际的汇率要起作用。在交易中，汇率是如何在起作用的呢？瑞典经济学家卡塞尔在其“购买力平价说”中对此有较好地解释。他认为，以本国货币估计外国货币的价值，就是两国货币在各该国国内购买力的对比，一国物价或货币购买力的变动是外汇汇率涨落的原因。更具体讲，汇率在国内外商品交易中起作用，是通过两个职能来实现的：一是汇率对价格信息的传递职能，它把一国价格的变动情况，通过汇率的变动传递过来。例如，美国出现通货膨胀而使美元购买力下降时，在汇率不变条件下，我们用同样数量人民币换得同样数额的美元，所购买到的美国货就少了。反之，则情况相反。这个信息就要求我们在与美国做生意时，要考虑我国的商品价格或要考虑相应调整汇率。这中间有多种情况，这里不拟展开细述了。汇率的另一个作用是其作为经济参数之一所起到的，即它的调节作用。它的变动将影响可贸易的与不可贸易的货物和劳务之间的相对价格，引起资源投入的变化。例如，汇率下降，使进出口的商品价格上升，会使国内的人力、财力更多地投向可贸易的商品，而减少了对不可贸易商品如住房和服务上的投入。反之，如果汇率上调，就会增加在不可贸易商品生产上的投入而减少在进出口商品生产上的投入。

再看汇率对国内外资金（资本）市场的沟通作用。近年来，国际经济中一个突出的特点是，不仅商品国际贸易扩展很快，而且国际金融市场发展也很快，已成为国与国经济交往中更引人注目的一个方面。汇率的变动在这个市场上也起着重要的、越来越大的作用。让我们举一个浅显的例子。作为一个拥有两种货币的存款人，他很自然要考虑这两种货币的汇率和不同货币在银行中不同的利率，以使自己获得更多的利息。一个企业、乃至一个国家都存在这个问题。显然，通过各国汇率与各国利率的比较关系，会出现资本的国际间的流动，引起国际资本市场的变动。例如，20世纪80年代初，美国出现高通货膨胀，利率升得很快很高，而美元对外币升值过度。此时，要稳住汇率，就要适当调低利率；反之，当美元贬值过度时，要稳住汇率，就要适当调高利率。用通俗的话讲，利率高，货币供给就少了，钱就值钱了，汇率就可能高估了；反之，利率低，货币供给就多，钱就发“毛”了，汇率就可能要低估了。要稳住汇率，就要调整利率，而要稳住利率，就要调整汇率。可见，利率与汇率对一国货币的供给量是否合适，都是一种调节手段。汇率变动不仅影响利率，还影响股息价格、各种证券价格，影响金融市场上的资产选择，影响社会总资本构成。从这些年美国与日本的资本进出入的变化上，就可能看到这一点。由于我国各种金融市场尚不发达，在这方面的感受还不深。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我们将会越来越感受到汇率在沟通国内外金融市场上的作用。汇率对国内外市场的沟通，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灵活的外汇调剂市场来实现的。如果没有一个灵活的外汇调剂市场，只靠官方汇率的调整，沟通国内外市场是困难的。撇开其他因素不说，只有可以自由波动的市场汇率，才能实现我们上面说的对国内外价格变化的传递，才能对一国的对外经济有实际的调节作用。

二、汇率作用的依附性和局限性

我们说汇率对沟通国内外市场的作用时，还应提出汇率的作用是有局限性、有条件的。

首先，在不同的汇率制度下，汇率的作用是不一样的。在易货贸易条件下，国际之间的贸易交往也是存在的；在固定汇率制度下，国际贸易也在进行，但只有在浮动汇率制度下，国际贸易才进行得更为顺利。这就是说，汇率并不是沟通国际经济关系的唯一的力量，我们只能通过对不同汇率制度的比较，来看什么样的汇率制度对扩大对外经济关系更为有利。在传统经济体制下，汇率仅仅作为一种可供国家财政进行核算的工具而已，信息传递功能已变形、失真，使对外的经济活动不能得到真实的效益评价。当然，有一条好处（也是坏处）是国内经济不受国际经济形势变动的影响。

其次，汇率对沟通国内外市场的作用的发挥，是以国内外各种经济参数的有效性或说以市场机制的健全为基础的，这是汇率的一种依附性。离开国内的经济运行机制，要靠汇率的调整去发挥作用，是极其有限的。这一点，对我们这个正处在经济体制改革中的国家是重要的。没有一个良好的金融市场机制和外贸体制，汇率政策就不能真正发挥作用。例如，从我国近几年的调汇效果看，由于经济体制中市场机制基础薄弱，调低汇率对奖出限进、平衡国际收支的作用极为有限。从1980～1983年，人民币对美元贬值近50%，而这三年的出口增长仅22%，进口却没有下降，仍然增长7%。1985年，人民币对美元贬值14%，出口只增加了5%，而进口却增加了54%，出现高额的外贸赤字。1989年，两次大幅下调人民币汇率，对进出口和平衡国际收支的作用，都没达到预想的结果。1990年的出口增长较大，一个重要原因是“三资”企业创汇占新创汇的70%，而且外汇调剂市场的外汇已占到全部外汇的50%以上。这说明，汇率政策要起作用，必须改革外贸企业靠国家财政补贴的“大锅饭”状况，进一步发挥市场汇率的调节作用，汇率才能成为一种有效的经济杠杆。1991年，外贸企业要实行自负盈亏，这是较大的改革步伐，将为汇率政策发挥作用提供基础。

最后，从我国现在所处的发展阶段看，完全利用汇率作为经济调节手段还不成熟。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技术相对落后，不得不经历一个引进先进技术、设备的阶段，这时采用调汇来限制进口的作用有限。因为我国还不得不进口许多技术、设备甚至原材料，调汇过度，将会使我们进口成本增大，增加对外汇的需求。而对进口有利可图的消费品，单靠调汇是不行的，更要用行政手段来加以控制。对我国来讲，最重要的是提高用汇效益。

三、进一步深化汇率体制改革，使汇率在沟通国内外市场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为了更好地发挥汇率在促进我国对外开放的作用，必须进一步改革汇率体制，使之适应我国经济发展的需要。

1．外汇市场的发展和完善是20世纪90年代外汇管理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汇率制度的改革目标是计划指导下的浮动汇率制，但这个目标在短期内不可能达到。它实现的前提是国内经济体制改革取得全面的、实质性的进展，新的有计划商品经济的统一体已基本形成。90年代的双重汇率（官定汇率与外汇调剂市场汇率）并存的格局不会改变，但外汇市场会比现在更健全，在整个外汇调剂中的比重会更大。90年代的外汇市场及其市场汇率应作为官方调汇和官定汇率的重要补充而存在，并且继续向前发展。鉴于90年代国内的宏观调控机制和市场机制仍比较差的特点，此阶段宜先采用出口结汇证的办法，部分开放国内外汇市场。具体做法是，非国有企业出口创汇后，可向银行换取结汇证，结汇证在一定时效期内可以在外汇市场上自由买卖。进口单位组织产品进口，在领取进口许可证后，可通过外汇市场筹集外汇，即以按市价买到的结汇证作为进口所需的外汇证。国有企业创汇的留成部分，亦通过这种形式进入外汇市场进行调剂。用结汇证方法部分开放外汇市场，首先，有利于国家控制货币供应量。中央银行可以通过发放不付人民币（代表外汇金额）的结汇证，减少货币投放，还可以通过向外汇市场投放付人民币的结汇证，有计划地稳定市场汇率，同时获取一笔收入，以回笼货币，紧缩通货。这笔收入在没有外汇市场时，为中间商、投机者所获取了。

其次，有利于在外贸领域用市场调节来配合和补充计划经济。在出口方面，大部分出口创汇按官方汇率结算（这主要是计划内创汇需上缴中央财政的部分），另一部分出口创汇可以依据商品种类使企业获得一定比例的结汇证。开放结汇证的外汇市场，意味着对不同产品出口实行了有差别的货币贬值。出口生产企业通过高于官方汇率出售结汇证，得到一笔来自进口单位的价格补偿，使出口生产得到鼓励。同时，国家可以用分配不同比例结汇证的办法，来引导出口商品生产按国家需要与规划去发展。在进口方面，除关系国计民生的必需品列入计划进口使用官方汇率外汇外，其余相当部分商品进口将不再依赖平价外汇，而要通过公开市场去购买结汇证，用市场价的外汇组织进口。这样做的结果是，借助于市场机制，给用汇单位增加了压力，促其提高用汇效益，体现了“谁用汇谁补亏”的原则。按结汇证外汇市场价去进口，也使进口商品的销价靠近了同类商品的国外价，降低了国内外市场价差，有利于今后统一国内外两个市场的价格。总之，开放外汇市场，将有助于提高用汇效益，尤其是计划外的用汇效益。

2．汇率应基本稳定，适时调整。首先，人民币汇率下调的目的主要是力求奖出限进，平衡国际收支。20世纪80年代已有过5次较大的下调，现在的牌价汇率与市价汇率已十分接近。我们认为，在“八五”期间，应保持汇率的基本稳定。因为调汇就其实质而言，是通过纵向掌握的经济杠杆的尺度变化来调节经济活动的措施，很难说成是汇率制度的改革。“八五”时期我国面临还债的高峰，此期间的人民币汇率下调以消除币值高估，会大大加重我们的债务负担。其次，下调汇率会增加对国内价格上升的压力，加强人们对本币的“看跌”心理，加大改革难度。而国内价格改革搞不好，价格体系不顺，汇率也就无法起到正确反映国内外市场供求变化指示器的作用，这不利于经济的长期稳定和发展。再次，目前基本稳定汇率，有助于进出口计划的制定，有助于外贸进出口和引进外资和稳定增长。由于担心调汇风险，不少外贸企业出现不正常的企业行为，如进口的提前付汇和出口推迟收汇，使宝贵的外汇资金没能充分利用。对合资、“三资”企业来讲，稳定汇率是其良好的外部条件，它们从稳定汇价中得到的好处，比从调汇贬值中获得的好处多。还有，我国经济正处于大量引进技术、设备和外资阶段，一批已引进的项目的产品和原材料的国产化尚需时日。现阶段“进”是必然的，靠汇率下调去限进，不仅作用有限，而且会加重国家财政的进口补贴负担，影响合同的履约率。经验证明，各种出口奖励政策和行政性的奖出限进政策是有很大作用的，尽管这并非最佳办法，但在我国现有条件下，仍是可用的，相对于调汇的损失较小。

在基本稳定汇率的同时，适当的汇率调整也要考虑，尽管次数不应过多。“九五”期间，汇率就可能需要调整。如果从借还外债角度看，“九五”前期调汇大概比较有利。这正是第一次还债高峰刚过而第二次还债高峰尚未到来的一段时间。此时调汇，既不会加重旧债负担，也不会增加新债的调汇风险。“九五”前期应是深化改革步子迈得较大的时期，外贸体制的改革（将会由行业自负盈亏走向外贸企业的自负盈亏）会对汇率水平提出更强烈的要求，这可成为调汇的一个重要根据。但也应看到，此时调汇会增加价格改革的压力，因此调汇幅度不宜过大。另一方面，由于在这个阶段将要较大规模地引进外资，因此国际收支对调汇幅度也不会产生很大的压力。

另一方面，我们估计“九五”期间还不大可能实行汇率的“爬行”调整或有弹性的管理。经常不断地小调整固然优于固定汇率下的一次次较大地调整，但具体操作的难度很大。而且由于各种因素作用的互相抵消，使确定均衡合理的汇率水平的计划工作难以实施，比国内确定理论价格的工作还要困难。因此慢步爬向均衡汇率的设想在“九五”期间不宜试行。而且，国内各种条件也达不到适应汇率不断小波动的要求，反会造成国内正常经济活动的困难。

【注释】

(1)根据《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4～1988年本有关数据计算。

(2)资料来源：《世界经济年鉴》（1982年），第657页，《国际贸易比较统计》（1983年），国际贸易研究所编。

(3)据《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4、1986、1988年本有关数据计算。

(4)据《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9）第303页有关数据计算。

(5)《国际商报》1989年7月20日。

(6)据《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4、1988）有关数据计算。

(7)《国际商报》1989年1月28日。

(8)据《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1988）第370、371、372、449、450页有关数字计算。

(9)［苏］法明斯基：《科学技术革命对资本主义世界经济的影响》，北京出版社1979年版，第106页。

(10)［苏］法明斯基：《当代国际贸易》，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出版社1983年版，第27页和30页。

(11)《经济日报》1988年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