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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夫芒砀山_关于吕后的事迹

时间:2022-05-06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寻夫芒砀山_关于吕后的事迹此时的吕雉,仍对丈夫搞出来的“大事”一无所知。然而审食其的到来,宣告了吕雉从此将要遭遇到的厄运。直到审食其讲到刘季要他带的话,吕雉仍然不愿接受丈夫现下已经沦为叛贼的事实。所谓芒砀山,其实是两座分别叫作芒山、砀山的山林。来芒砀山寻夫前,吕雉厉声告诫审食其,决不能将刘季私放刑徒、落草为寇的消息告诉刘家的其他人;后者慨然应允。

寻夫芒砀山_关于吕后的事迹

此时的吕雉,仍对丈夫搞出来的“大事”一无所知。

无名老人言称的富贵当然没有如期望中来临,不过吕雉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的农家生活。她嫁给刘季已有几个年头,儿子女儿活泼可爱,更得两家父母的欢心。至于刘肥,虽然他依旧惧怕吕雉,但终于能勉强坐到一张桌上吃饭。一家人就这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等着刘季从咸阳办差回来;如果可能,他还会给家人带些大城市的新鲜玩意儿———丈夫这两年越发顾家了。

然而审食其的到来,宣告了吕雉从此将要遭遇到的厄运。

这天清早,吕雉刚盯着孩子把饭吃完,收拾好碗筷就准备出门晾衣服,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喊刘季的名字。吕雉以为丈夫回来了,急忙跑出门,却见不远处的大树下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清秀男子,拼命地朝吕雉招手,正是审食其。(www.guayunfan.com)还不等开口,自己就被审食其不由分说地拽到角落里。吕雉登时怒火丛生,以为这个臭小子妄图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却见审食其四处张望了一阵后压低声音急道:“吕夫人,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审食其的突如其来令吕雉猝不及防,她同这个年轻人算不得相熟,只是丈夫偶尔带回来喝过几次酒,还是同卢绾、周勃等人一同来的。今日他独自来访,只怕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变故。

等等!审食其不是跟着丈夫去办差了吗,为何不见刘季回来?莫非丈夫……

“刘季呢,他人呢!”她猛地揪住年轻人脏兮兮的衣襟,声音隐隐透露出恐惧。

审食其被吕雉的样子吓到了,为难地指着对方的双手:“吕夫人,此处尚不平安。”

吕雉这才想起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和青年男子躲在暗处太过怪异,急忙红着脸跑了出来,回到自家院中继续晾晒衣物。半晌,审食其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叩响了刘家柴门。

“刘肥,你带弟弟妹妹出去玩一会儿,切记不可走远。”

刘肥讪讪领命而去,盯着他们出门走远后,吕雉拽着审食其坐下:“到底怎么回事?”

审食其艰难蠕动了几下喉结,磕磕巴巴地将刘季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吕雉瞪着凤眼越听越气;她努力想要相信这个年轻人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却始终没法将它们同那个整天没有正行的半老丈夫联系起来。仿佛审食其大老远跑回来只是想给自己讲个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恰好同丈夫同名同姓。

直到审食其讲到刘季要他带的话,吕雉仍然不愿接受丈夫现下已经沦为叛贼的事实。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逼问审食其:“你所说的,可是当真?刘季真的把刑徒私下放了?”

“正是,小弟当时在场。”审食其用笃定的表情证明他没有撒谎。

“他放人,是因为误期连坐之刑,所以迫不得已?”

“是。”

“放了人后,他又带着十几个人遁走了?”

“是,小弟随季兄在山中躲了半月,又陆续有数十人前来投奔……”

“他骗鬼去!”

不等审食其答完,吕雉突然怒喝,随即脑袋一歪侧卧在地,脸色青紫,竟然当场昏死过去。见此情景,审食其也顾不得男女叔嫂之别,慌忙抱起吕雉,又是掐人中又是推胸口。手忙脚乱地折腾好一阵,才听得吕雉微喘连连回魂醒来。审食其不敢造次,老老实实把季兄的夫人扶到榻上,转身翻出茶碗给她奉上清水醒神。

吕雉撑着额头边喝水边骂:“刘季你个老骗子,骗人竟也如此拙劣!你哪次办差不曾误期?刑徒不知深浅或许能教你戏弄几日,待众人反应过来,我看你如何收场!”

这下轮到审食其糊涂了:“吕夫人?”

吕雉剜了他一眼:“你随我夫办差多久了?”

“至多四五回。”审食其不明白吕雉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可曾准时带着所有刑徒到过咸阳或九原?”吕雉又问。

“刑徒一路多有病饿而死者……误上个十几日在所难免。”审食其认真答道。吕雉却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惧怕,便一字一句道:“休要欺我,他可是每次都放些人走,而且总会误期?”

“夫人如何得知?”

“哼,我的夫君我还能想不通吗?说什么用心办差挣赏钱,有朝一日像萧何那样做功曹。几年未见精进,私放刑徒来却毫不手软。且躲藏半月竟不断有人前来归附,可见那些都是他的老相识!所谓恐惧连坐不过是骗人的幌子,他筹谋这天很久了!”吕雉把茶碗撂在榻边小几上。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个人,神色间的锋刃令审食其畏惧不已。“倒是你们几个,做了他的同谋尚不自知!”

说罢,吕雉站起身,绕过坐在地上已然瞠目结舌的审食其,出门去找孩子们。

“找个平安日子,引我去见他!”

所谓芒砀山,其实是两座分别叫作芒山、砀山的山林。此处山路罕见、密林丛生,其中藏匿了不计其数的猛兽毒虫,极为凶险。山中整日雾气弥漫,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声,令行走山中的行人胆战心惊,片刻不留神就会堕入潜崖或被猛兽捕食———事实上,除非成群结队,否则根本没人敢在芒砀山中行走。然而就在一段小山路中,吕雉正在审食其的引导下,步履蹒跚地向前行去。

山林地貌错综复杂,明显让吕雉这样的普通女人难以忍受,每一步都要花费不少气力。但她仍旧咬紧牙关坚持,并不断拒绝审食其的协助———她是刘季的妻子,刘季能走的路她也能走。

来芒砀山寻夫前,吕雉厉声告诫审食其,决不能将刘季私放刑徒、落草为寇的消息告诉刘家的其他人;后者慨然应允。于是吕雉当晚就以省亲的名义把孩子送到公公刘煓家中,自己跑去县城找萧何商量对策。当看到萧功曹满脸“我已经知道了”的样子,吕雉不禁又在心里把刘季骂了几千遍:萧何向来敬重刘季不假,但在这种祸事面前是敌是友尚且两说,刘季怎么可以随便把后方托付给他?

望着审食其清瘦英武的身板,吕雉总不敢相信这个还没成家的小伙子竟然能全无保留地信任刘季,跟着他出生入死,言听计从。吕雉依稀记得,刘季第一次带审食其回家喝酒时,他还只是个衣装破烂的农家孩子,人又拘束得紧,刘季不发话都不敢坐。吃饭时和吕雉他们同坐一桌,脸色羞赧得像秋天的红叶。刘季开他的玩笑,问审食其是不是看上了自己娇艳如花的老婆,小伙子竟羞得把头埋进胸口,直往桌子底下钻,惹得萧何和曹参他们哈哈大笑。

一桌子人,只有吕雉注意到审食其的神色,他看向自己时的半遮半掩,笑起来嘴角上弯的好看弧度,还有那双冷毅但不乏温暖的星目剑眉……也真难为了他不顾安危跑回来给吕雉报讯,还要护着她再走一遭穷山恶水。

“吕夫人,先歇一阵吧?路还长着呢。”吕雉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为打破尴尬,审食其主动询问吕雉,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两人天不亮就动身离开丰邑,直走到日上三竿都未曾进过水米。吕雉出门前准备了很多衣物,还有专门给刘季带的酒食,加起来有几十斤。审食其看她太累,主动扛起最重的酒埕,路上不停拣包。进了芒砀山中,吕雉带来的大包小包都扛在了审食其的肩上。他不仅没有埋怨之色,还始终护着吕雉,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而吕雉很明白,如果对方是卢绾或者周勃,她会觉得被照顾是理所当然;但比起刘季的这些生死之交,审食其什么都不是。

吕雉不禁有些感动。

“我出门多带了酒,你喝点解渴吧。”找了块空地坐下后,吕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壶递给审食其。

“多谢夫人,但小弟从不饮酒。”审食其有些腼腆地说,脸“唰”地一下又红了。

“你不喝酒?”吕雉奇道,她似乎明白审食其在“沛县一伙”里为什么只是个小跟班的角色了———即使是文质彬彬的萧何,在沛县也享有千杯不醉的美誉。

“小弟自幼体弱,一喝酒就会浑身滚烫,还会生出红疹!”

“哦……”吕雉当然不知道审食其其实是对酒精过敏,但跟酒臭缠身的刘季过久了,忌酒的审食其反倒让她生出别样的好感:滴酒不沾、言出必行、重义轻利,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清朗俊秀的青年。除过不会喜怒形于色外,吕雉现在看到的审食其简直应了吕雉当初对梦中情人的全部幻想。只可惜,她已经嫁为人妇,而且大了审食其不少……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吕雉很快把这些胡乱臆想的心思清理干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又歇了一阵便起身继续赶路。

山中行走格外费时:审食其带着吕雉攀岩涉涧、翻沟越隙,感觉没有过多久便日暮西垂,森林里逐渐阴暗起来。山中的凛风夹杂着刺骨的寒冷迫使两人不断加快进度。直到皎洁的月色覆盖了远处的山头,两人才终于在一条小溪流前停下了脚步。对面浓密的矮树林里隐约能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就是这里吗?”吕雉跟在审食其身后,小声问道。

“小弟觉得不像。”审食其警觉地环视周围,“季兄为报平安经常变换营地。但这山中不止我们一家,还有其余几波逃难之人,若是碰上他们恐怕不得安生。”

他请吕雉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暂且休息,准备独自前往探路,但被吕雉严词拒绝。

“你也知道山中敌我难辨,若对面是歹人该如何是好?”吕雉劝道,“你还指望我们家刘季能带着人来救你吗?”

就算天再黑,吕雉也能看到审食其的脸已然红成一片。如此揪心的时刻,这个大男孩还想着害羞,心中不禁莞尔。她又抬起头,朝着矮树林上方仔细瞭望,半晌,指着东面道:“朝东走。”

“夫人如何知晓?”

“我觉得他就在那边。”

过了将近一壶茶的工夫,两人来到了矮树林的边缘。只见两个衣装破烂的壮汉持械守在一条小径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吕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审食其却大喜过望,当即跑上前去同他们嘘寒问暖,吕雉这才松了一口气。

守卫领着审食其和吕雉绕过几个简陋的帐篷,来到一座石头山洞前。里面几个男人正兴高采烈地交换着内容无非是金银、女人一类的话题。

吕雉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不等审食其通报就紧走几步闯了进去。

刘季盘腿坐在篝火旁,上身精光,脸上还贴了几根布条,正跟几个大汉饮酒作乐,那几人脸上也贴了布条,各自面前的地上摆了一堆木棍。这群不要命的,躲在山里都不忘赌博。

听到有人进来,醉醺醺的刘季方抬起头。见竟是吕雉,他先愣了一下,喜出望外道:“夫人,怎么是你?”

几个大汉见状,都晃晃悠悠地跪坐起来朝着吕雉胡乱拱手,嘴里夫人长夫人短的,吕雉嫌恶地摆摆手算是回礼。大汉们便哄闹着都跑出去了。

见夫妻二人气氛不对,审食其立刻把大包小包撂在刘季面前:“季兄,夫人给你带了衣物和酒饭来。”

“那不是给他带的。”吕雉冷冷地说,指着审食其,“是给你和兄弟们准备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刘季的处境急得睡不着觉,他当了叛贼却还敢明目张胆地过逍遥日子。

审食其语塞,向刘季投去求助的目光。

“哦,对啊,我夫人关心弟兄们的安危,专门来犒劳大家!”刘季急忙点头附和。他跟吕雉夫妻多年,对妻子的脾气知根知底。她如果突然冷若冰霜,绝对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那个食其啊,你把东西给大家分掉———不许抢啊!给我留点儿……”刘季几乎是含着眼泪说出这句话,然后满是不舍地看着审食其把东西抱了出去。

外面传来狂喜的轰鸣,刘季无奈地拉着吕雉的手,硬是让她坐下:“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大老远来一趟,只为给你夫君脸色看不成?”

“你还知道我是你妻子!”吕雉甩开刘季,厉声斥道,“私放刑徒、落草为寇,这是有家室的人干的事吗,出了好歹你让我们母子靠谁去?”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刘季赔着笑,一双毛手搂住吕雉细嫩的腰肢,想要一亲芳泽。

“滚!”吕雉大脚蹬开色迷迷的丈夫,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你夫君现在可是背了咸阳三条大罪的人,备不住哪日就被秦卒拿走送去五具了!”刘季拿着腔调正色道,好像面临着什么生死抉择;转而又涎起脸皮,笑嘻嘻地爬到吕雉身边,“分别那么久,难道你就真的不想我?”

吕雉嘴上把刘季骂得够呛,但一想到他犯的事和以后可能遭遇的危险,吕雉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

见妻子哭哭啼啼、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刘季一时间也慌了神,双臂把她使劲环住,暖语安慰说:“夫人别怕,我那是逗你呢。你夫君打小就命大:当年秦军东侵,我一路西去大梁都能安然返回,又何况现在这世道?其实啊我早想给你说,这天我算计很久了,始皇帝早晚要丢掉天下,到时候兵强马壮者才有得争,所以我就先下手……”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件事吕雉就气不打一处,猛地又推开刘季:“什么兵强马壮!你现在有什么兵马,那几十个邋遢刑徒吗?始皇帝是无道,但你更无知,放了刑徒落草却不作乱,只知道躲在芒砀山中做野人!离天下大乱还有十几年光景,到时群雄并起,你老得掉牙怎么争!”

“你听我说嘛!”刘季被妻子数落得一脑袋汗,“现下只是看着安稳,实则已到大乱前夜。可我若带头发难,定会引来大股秦军围剿,一旦事败就真被拉去五具了!何况我也不想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可就在我们逃走不久,始皇帝又突然开始东巡,沿途官吏坚壁清野,还是在芒砀山中牢靠。活下去保存实力才最重要,我躲久一点,日后受的伤就能少一点!”

吕雉沉吟不语,似乎已经认同了刘季的推断。刘季喘了口粗气,准备继续跟妻子亲热,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说起来,我换营没有告知食其,你们如何找到这里的?”

吕雉斜眼瞪他,不无嘲讽地说:“你头顶有彩色云气,我今夜来时在东面天上看到了!”

“当真?”刘季没有注意吕雉奇怪的口吻,反倒郑重起来:逃跑路上,他曾斩过一条白色巨蛇,不久周边村庄就有人传说看到一个老妪坐在路旁号哭,说自己的儿子“白帝子”被“炎帝子”杀了。相传秦人始祖正是东夷白帝少昊,当时就有不少手下对刘季另眼相看。如今妻子又循着自己头顶的“彩云”找进芒砀山,可见他确有天降的命格护身,他日定能问鼎天下……想到这里,刘季激动得喜不自胜,脸都笑开花了。

看着丈夫小丑似的模样,吕雉脸上虽然不悦,心里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既气丈夫这样没大本事的半大老头竟然也敢反抗暴秦,也笑他即便身处险地也能找理由苦中作乐。一个人是否有未来,不是看他意气风发时如何,而是落难时的表现。刘季,不正是她想要的丈夫吗?不丑、不老、能服众,有志天下,不正是笄礼当晚她对父亲讲过的夫君吗?想到这里,吕雉又生出些许懊悔:精明如她,竟没有早早发现丈夫的驰骋之心,只以为他是个借着雄奇样貌寻花问柳的不学无术之徒……刘季确实不学无术,可谁又说当雄者就一定要满腹经纶、武功卓绝?眼前的刘季,正如同一个努力蜷缩在羊水房中努力汲取养料充盈自己的胎儿,未来的某日,他终究会呱呱坠地,然后一鸣惊人。

因为他有一个信念,而且这个信念很大,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吕雉现在彻底相信了,她的丈夫和父亲吕公所言一样,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也是她梦中等待多年的人。

结婚多年,她发现自己第一次全身心地爱上了刘季。

两人欢愉了一夜,次日天不亮吕雉便穿戴整齐,由审食其护送着离开了芒砀山。

成大事者背后都有一个坚强的女人。吕雉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刘季真的会成为商武丁、周姬发那样的传奇,那自己就必须做刘季的后盾,为他扫平后顾之忧。

何况,她也想做他身后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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