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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陆园里的男人风景_云南大学滇池学院人物

时间:2022-07-16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东陆园里的男人风景_云南大学滇池学院人物刘应全引 言时间,是最大的利器,青丝割成白发。他们是顽固俗世里最好看的男人风景,又是男人世界里的精致标本,不可以被忽略,不可以被忘记。毫无疑问,这些男人都将会与同时代的云南大学人一样,是东陆精神的纳授者和传承者,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更让我终生难忘的是,在嘉文先生面前,我是如此的唐突而又高调地表达我对大学精神的理解和期待。

东陆园里的男人风景_云南大学滇池学院人物

刘应全

引 言

时间,是最大的利器,青丝割成白发。

我们当下所生活的年代,毫无疑问是一个浮躁的年代。(www.guayunfan.com)然而,在世人追逐名利与功勋的光鲜背后,其实还有一批男人,他们在高校的学林里孤独行走,甘于寂寞,淡看岁月翩跹。他们或严肃审慎,或温情慈悲,或澄澈透亮,或可爱顽皮,在喧嚣的嘈杂之上,爱最本分的人,做最本分的事,也受最本分的尊重。他们是顽固俗世里最好看的男人风景,又是男人世界里的精致标本,不可以被忽略,不可以被忘记。

毫无疑问,这些男人都将会与同时代的云南大学人一样,是东陆精神的纳授者和传承者,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写下这些,是为了重拾温暖人心的东陆精神,细心打量这些男人的琐碎足迹,你能感知他们有着最贴近大地的温度和尊严。

一、徐嘉文先生二三事

(一)

嘉文先生,吾恩师也。

记得十年前,我还是个中文系的毛头小伙,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彼时的我,不算高大,却也魁梧;不谙世事,却也明理。那时,海埂校区,萧瑟,冷清,晚夏的风,像秋风扫落叶,让我这样一个步入大二却依旧徘徊踟蹰的人觉得孤独,甚至一度觉得,不如退学回家种田,也比颓废地在课堂上浪费时光好得多。

有一回,听我的班主任王国彦先生说,中文系来了一个小老头,叫徐嘉文,资深教授,退休返聘,来当系主任。他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军人履历,身板硬朗。实话说,我对这样一个小老头并不关心,实际上是我对行政范畴内的东西不关心。然而,我和徐嘉文先生的见面却是一次绝对的意料之外。在国彦先生卸任班主任去往洋浦校区的新岗之前,曾经在他的主持下,大范围地做过一次校园文化建设的问卷,我大概简约地提了自己的几点建议,核心内容是围绕着当代大学精神的建设和丰富校园文化的思考。

几天后,系上通知我去开会,而且是一个人,地点就在主任办公室。在约定的时间,我推开门,探了探头,嘉文先生定睛看了看我,老远就招呼说:“来来来,是应全吧,快进来,请坐。”我就近坐下。嘉文先生客气地帮我倒了杯绿茶,瞬间有一种被拉近距离的感觉,阅历也好,权威也罢,那一刻我甚至都忘记了说谢谢。

这是第一次见面。既陌生,又熟悉。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我们的聊天是由临沧茶叶说开的,聊了很久很多,从孔子办私学到鲁迅的三味书屋,从东陆大学的学人传统到西南联大的知识分子……思想的碰撞十分畅快,我第一次领略到边疆这所几乎快要被忘记的校园里,多少还留存着些许让人展望未来的可能。我一直想象着,大学的殿堂里,就应该有这样引路的长者和前辈。更让我终生难忘的是,在嘉文先生面前,我是如此的唐突而又高调地表达我对大学精神的理解和期待。在我慷慨陈词的时候,先生多数都是在倾听和点头,没有参与,没有打断。从他的眼神里,年少无知的我忘乎所以地看见了自己横溢的才华,以及不可一世的年少轻狂。可是,直到后来自己也当了多年的大学老师,多走了一段路,才突然明白,我似乎也在很多学生面前,静静地聆听他们,聆听那些一直得不到宣泄和释放的思想洪流。这倾听,也许仅仅是一位老师对初生牛犊般的学生保留见解的一种鼓励和爱护。这真是做学生的福分,我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福分。

当然,这是2000年的事情和记忆。

其实,2000年绝对是一个极度繁华和浮躁的年代,经济不断增长和膨胀的背后,人们紧张地寻找自己财富聚集的可能途径和有效方法。记得滇池卫城刚刚开盘的那天,我刚好路过,3200元/平方米的价格似天方夜谭,相当于一个乡下农民几个月的收入,购买者一度被我们看作是傻子,那些一掷万金豪取数十套房子的人更是疯子。然而,我不得不说,那也是一个理想主义依旧温暖人心的年代,社会的虚无和人心的浮躁,遮挡不住一批为梦想而追逐的大学人,他们宁可灵魂的冒险,也绝不涉足物质财富带来的精神走样。而我,就像一个天生适合战斗的天蝎,在没有碰壁之前,还不能学会用文学的方式来妥协和屈服。我和我的同学,包括李国豪、尚念峰等一干人,都写过一些自以为非常美好而又智慧的文章,闪烁着久已远去的“五四”光芒。不过,很可惜,它们就叠放在各自书桌的最深处,被投稿无门打磨得快要窒息,那些即便现在看来都是软弱无力,甚至幼稚可笑的文章,实在是不堪入目的过往。

(二)

也就是从遇见徐先生开始,这些夹杂着2000年代的失落心灵略有改观。嘉文先生每一两周都会大概听听我的读书进度,念了什么书,写了什么文,最严厉的时候,几近命令,每周一篇,千字左右,或是随笔,或是札记。欣喜的是,交文隔不了多久,我的名字就在校报上赫然在目。这一点,我是非常感谢先生的。多年以后,我时常翻阅那些过去的文字,就会想起《云南大学学报》的老编辑汪少生先生的话,他曾经在落满秋叶的银杏道上,边走边说,应全,你知道么?差不多每两周,徐教授都会揣着你的文章来宣传部,吵着给你发文章……

我非常庆幸,在最年少轻狂的年代遇到了对我知赏有加的长者和恩师,他眉目慈祥,语重心长,一片关爱,教我成长。因为这一重关系,嘉文先生时常会从我这了解到中文系更多文艺青年的故事。国豪当年的家境是我们几个当中略显吃力的,生活上自然就有些紧张,但是物质的困顿,并没有让他停止对精神财富的追求。为此,我和国豪还曾经联系“乡村小榭”的老板姜俊杰女士,那是一个非常有气质而又有担当的女人,在她知性而又温柔的脸庞背后藏着一颗善良而又让人心生温暖的心,她允许我们每周五下午给员工做两小时的传统文化讲座,报酬是二百元。这在当时看来,已是相当丰厚。从事情本身来看,无论过去多少年,我始终对这位饭店女老板保持着几分少有的尊重和敬佩,并不仅仅是报酬的高低,更多的是那份慈悲的心。后来,嘉文先生知道我们的这种勤工俭学后,特意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请我们吃饭,特别在开学和期末都会偷偷打探国豪的情况,好几次以个人名义给过国豪以及其他同学资助,作为牵线人和在场者,我由衷地为这样的慷慨好义而感动。这份情谊,对国豪的影响很大,让他不再被饱暖的问题困惑,从而有足够时间更好地投身阅读和写作,为他后来走向《都市时报》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当然,需要言明的是,嘉文先生对我和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最大的鼓励是读书。先生自己身体力行,表率在先,他的书桌上永远有翻开阅读的书本和颜色各异的笔记,摄影、艺术、历史等都是日常读物,印象最深的还有一本老旧的艾思奇哲学著作。文学与新闻系成立之初,嘉文先生曾跟我说他有一个惊天动地的创想,要推动全院“经典人文阅读”工程,要求年轻人能够在浩渺无垠的古典文学领域,饱读诗词文赋,秉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鲁迅精神,学会对经典作品进行研阅和赏析。他始终认为,只有具备了深厚的人文底蕴和基本素养,才能在融会贯通的基础上做一名中西合璧的当代大学思考者。

阅读工程本已启动,经典篇目业已整理,可惜诸多原因最终未能成行。2011年,在厦门大学进修期间,我曾遇到过“域外中国形象研究”的学者周宁教授,他差不多在2004年前后,已经在厦大中文系实施了人文经典的阅读工程,由中文系开出整体的书目和篇籍,供学生选读;同时,设立“人文经典讲坛”,每周都有一位教授开讲一部中西经典,深度挖掘文本背后的文化密码和传统元素,我去听过好几次,效果不错。嘉文教授和周宁教授两位先生素未谋面,创想却不谋而合,实在让人叹服。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美好的想法,其实也深深地影响了我在中文系从教以后的思维场域,我也提出过一个想法,那就是:“古典泛读,名典选读,经典细读,原典精读,元典深读”。这个想法不仅得到了嘉文先生的认可,后来云南大学历史系博导吴晓亮教授在一次项目评审会上,也对此赞赏有加,还专门鼓励我在教学改革时进行大胆实践,让我感动不已。实则,这些思想的源头和启蒙都在嘉文教授和周宁教授。

(三)

当然,学术上的事,总有令人肃然起敬的章节和遐想延绵的空间。在我的记忆里,最让人感动和传颂的当是大约九年前,应文学与新闻系邀请,堪与李泽厚先生齐名的云南哲学家赵仲牧先生,来滇园做过一次大型国学讲座,主题围绕着“审美与神思”进行,嘉文先生是力推者,也是主持人。记得那次演讲结束时,作为系主任,嘉文先生竟然出乎意料地缓缓走到讲坛前方,面向赵先生深深地鞠了两个大躬,意思大概有两层:一是嘉文先生本人对赵先生的诚挚敬意,二是嘉文先生代在场师生表达真诚感谢。霎那间,全厅掌声雷动,师生纷纷起立,教授敬教授,已是美谈;前学示后学,更属佳传。那一幕,真是一道难得的人文风景,也是一桩最好的大学雅事,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如今,嘉文先生早已退休还家,陪师母逛逛菜场,遛遛公园,人生风浪里,他曾经是领域内的行家,明亮校园,桃李天下。回望先生在云南大学的经年往事,篇篇是珠玉文采,事事是春秋锦绣:读书年代,如火热情,学无禁区,是同龄人的表率;育人年代,提携后学,不问出处,是读书人的榜样。嘉文先生真正践行了老东陆人的品行和节操,学为人师,行为世范,是钟灵毓秀的东陆风景里最美的华章之一。

二、谭君强先生二三事

(一)

君强先生,真学者也。

我曾经在“古典诗学与文化导论”课堂上跟2009级汉语言文学的学生很真诚地说过:“在大学时代,如果不能遇到一位像谭君强先生这样的长者和学者,那么,对不起,你的大学白来了。”

很显然,人文学院的学生和我一样,都遇见了,我们是幸运的。多年以后,我还敢肯定,中文系毕业生最想念的或许还是君强先生,他们一定时常会以电话或短信的方式联系,用感恩的心定位自己曾经在滇园的意义。

事实上,我来云南大学读书后,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学者应当就是谭君强先生。那时候,我和舍友经常会花几个小时在拥堵不堪的一二一大街的地摊淘书,有一天晚上一本名叫《文艺美学与文化》的书映入眼帘,谭君强先生正是主编之一。这是第一本让我认识云南大学中文系学者群的书,书中赫然在目的有张文勋、段炳昌、张国庆、蒋永文、罗江文、冯良方……毋庸置疑,他们都早已在云南学界如雷贯耳。而当时书里面那些青涩的硕士、博士、讲师和副教授如今也已是云南大学中文系的中流砥柱。其实,这本书装帧十分简朴,没有前言,没有后序,一点都不花哨,是实实在在的一本学术论文集。课堂上我时常带着它和教材以及笔记,断断续续花了一些时光,啃完了全部内容,一些明白了,一些忘记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本书里,我发现两个有趣的问题:一是作为主编的君强先生,只在全书的最末一篇放了《叙事理论:文本,故事,素材》,而且严谨地注明是[荷兰]米克·巴尔著,自己仅是翻译者,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触到叙事学。再次深入了解叙事学则要到美学硕士二年级,君强先生给我们开课,课程就是“叙事学理论”。当时之所以关注这个署名问题,是因为我看过香港媒体的一则报道,说大陆高校的很多学术是不够严谨和规范的,一些学者轻易就将译作当做自己的学术成果,署名自己,有盗名欺世之嫌。仅此一点,就让我对作为主编的君强先生肃然起敬,尽管我当时压根不认识他。即便是从今天的高校学术规范来看,这种在当时很多人看来微不足道的细节依然极具教益,让人敬佩。

当然,前面有所交代,我和君强先生真正的师生之谊却是后面在中文系读研究生的时候,而且硕士阶段第一次迟到竟然就是谭君强先生的课。记得当时,我厚着脸皮弓着腰从前门走进教室,君强先生仍然不急不缓地在讲述,我能感觉他授课时的专注,目不斜视。后来他还点过我几次名,回答过几次问题,至于上台讲了什么,全然忘记了。记得那一年的课业论文我写的是《〈边城〉:沈从文的经典叙事文本》。我异想天开地提出了一个观点,认为这个关于翠翠的经典文本叙事,其实暗含了双重的叙事结构:表层叙事结构和深层叙事结构。这篇在我看来比较得意的文章,写了7000多字,可惜最终并未得到君强先生的认可,80分的成绩让年轻的我多少有些失落。

(二)

如果没有记错,和君强先生比较正式的见面是在2008年年底,原系主任徐嘉文先生退休离任前,时任院长的董继美教授陪着君强先生来跟全系教师见面,算是走马上任。从此开始,君强先生不仅是我的前辈,是我的业师,也是我的同事和领导。

甘于寂寞,慎于思索,是学者最大的底色。我发现在这一点上,君强先生可谓做到了极致。届至退休之年,君强先生业已著作等身,却依然还在办公室阅读书籍,查找资料,撰写论文,笔耕不辍,每每以丰硕的学术成果呈现于中国叙事学研究界。我跟系上的老师时常会开玩笑,一个团队的年轻教师的学术总产量都不及先生一人,实在是应该惭愧和反省。我也跟惜才如命的马杰院长多次说过,在滇园的晨曦中,年轻教师中永不可被超越者应当是中文系的文健,而老教授中无疑则是君强先生吧。

君强先生学兼中外,识通古今,不仅有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学的底蕴,而且多受西方文化的熏陶,多年来与先生共事,得先生点拨,不胜感激,他身上那老而弥坚的治学精神、谦谦儒雅的君子风度和融融春风的长者气量,让人敬畏,共事多年,惠我良多。在滇园的这些年,我与先生的交集还是蛮多的,办公室面对面,早到晚退都能见个面。同时,作为一名青年教师,我也比较关注前辈的科研动态,特别是学术上的成果。

2013年,在多方努力之下,云南大学叙事学研究中心正式挂牌,作为中外文艺理论学会叙事学分会的副会长,以及在中国最先开展叙事学研究的学科带头人,君强先生实至名归地担任中心的博导、教授和主任。据说就在同期,“诗歌叙事学研究”项目申报获得国家级社科基金评审通过,这对先生来说,都是名副其实。有天下午,君强先生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能不能帮他找点资料,陆游《钗头凤》的最早记述或出处是在哪里,最好是原典。他翻遍了很多典籍,发现很多有关于此的材料距离陆游的年代都略远,而且人云亦云,可靠性和真实性值得商榷,不可轻易取信,先生大胆猜测应当还有更近于陆游时代的记述,希望我帮忙找找。很快,在查阅和比对了大量信息之后,在先生原有的思路和掌握的材料上,终于在《宋元笔记小说大观·齐东野语(卷一)·陆游钟情前室》中寻得蛛丝马迹。该文是南宋周密所著,两人生卒相距不过二十几年,线索应当具有极强的可靠性。这件事让我对故纸堆里搞学问有着深深的感触,板凳要坐十年冷,面壁十年图破壁着实不易。学术上的视野要开,目光要深,一切资料都要严谨慎取。没过多久,文章发表后,先生第一时间告诉了我,还专门复印了一份送我。

还有一次,先生说是需要蔡绦的《西清诗话》,其中有一段对南唐李煜的词评,是手头一篇论文的重要参考文献。我翻阅了很多资料,均未所获。百度上显示《西清诗话》乃是福建最早的诗话,北宋蔡京之季子蔡绦所著,采用辑录或笔纪体来评论诗歌作品,记述诗人言行,阐述诗歌理论。不过此书是难得的孤本,鲜有学人问津此书。万般无奈之下,求助于手机媒体,多数人不知此书,厦门大学哲学博士苏军敬私信给我,发来书品截图,并说我素心做学问,难得。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其实是我的老师要查的资料,不过他倒是给了一条建议,蔡京是福建人,为什么不问问厦门的朋友呢?很快,几番周折之后,一本复印件寄到了我的手上。君强先生看到之后也十分高兴,连连说,要的就是这个,还是竖排繁体,少见的好东西。后来,有那么一两次,先生论文正式发表前,都会特意给我打一份样稿,既是提前拜读和学习,也是对我的训练和信任。

需要说的是,我虽不是君强先生门下的正宗嫡系弟子,但耳濡目染,也算是得到他春风化雨的学术传授。没有派系,不分门户,不问出处,这才是大学应该传承的精神,大气度,大眼界,大品质。

(三)

君强先生,是云南大学校园里最受尊敬的前辈和长者之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有大学问,自然也有大慈悲和真性情。

曾经听过一个故事,三十多年前,君强先生还是云南大学年轻的辅导员时,有一年云南的冬季格外的冷。某天早上,得知他班上的一位住在几十里外的乡下学生手脚严重冻伤时,他心疼得嚎啕大哭……君强先生一身学人本色,两袖长者情怀,一副柔软而又慈悲的心肠。遇见这样的老师,人文古典必将承传,领承这样的慈悲,也会是终生不倦的福报。

2014年8月,我准备辞职回家照顾母亲,递交辞职书那天我跟君强先生在杨林校区办公室见面,先生说一定要在我走之前和同事们吃个饭。我委婉拒绝,我笑着坦言怕自己会流泪,会丢脸,我要保持自己的硬汉形象。先生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说,他都做了好几回软汉了,软汉也不会怎么样嘛。软汉的故事,我是知道的。他一方面对学生上课不认真大为恼火,百思不得其解;一方面又用身心关爱着学生,喜悦地注视着大家成长。2006级同学毕业的时候,在“乡村小榭”毕业聚餐的典礼上,君强先生受邀给学生们讲话,可是他哪里知道,讲着讲着,心里积累的那些依依不舍的情愫就整整齐齐地倾淌出来,数度哽咽,泪水潸然,在座的众学生亦是深受感染,泪水涟涟,坐在一桌的马杰院长也被这一幕感动,眼眶泛起泪花,他小声对我说:“你们的谭老师,是个性情中人,好人。”

值得一提的是,因着古典文化的深厚功底,自然让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他的字涓涓清秀,磊磊刚俊,字如其人其学,慎严、谨细、干净、利落。先生嫉恶如仇,从善如流,永远跟世界保持着最高贵的距离而不打破,守住了做人的底线,是真性情,必是真名士,亦有真风范。一切与真善亲近的情谊都是最为难能可贵的,今天的大学校园真的难得一见了,我为我们这些年轻人可以遇见这样的师长而感到幸运。如今,可爱而又青春的学生,都喜欢称先生为“谭爷爷”,不是古道热肠,不是人格力量,料不会尊敬如此。大人文,最能担负传统校园的古典精神,没有故事的大学,没有未来。我以为,传扬校园的风神往事,一定会让人感知着一座大学接通俗世的温度和开继人性的地气。

先生为人处世,可以见真学问,可以见真性情,可以见真人品,他谦冲自牧,严于律己,风义朗朗,铁骨铮铮,是东陆园里难得一见的真男人。在这个铁石心肠的世界里,先生心开天籁,一枝长春。

◎徐嘉文:男,云南大学教授。历任云南大学滇池学院文学与新闻系系主任、人文学院院长。

◎谭君强:男,云南大学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先后毕业于云南大学与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获阿姆斯特丹大学博士学位。2008年至2015年任云南大学滇池学院人文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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