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写就《三都赋》“洛阳纸贵”举世惊

04　左思写就《三都赋》“洛阳纸贵”举世惊

左思(约250—305),字太冲,西晋齐国临淄(今山东省淄博市)人。此人相貌不好,又有口吃病,然而喜欢治学,博学能文,辞藻富澹壮丽,当时与潘岳、陆机、陆云、张协等人齐名。他不爱交游,唯以著述为事,在当时享有盛名,是文坛领袖之一。

左思出身寒门,家世业儒。他在少年时期,曾学习过书法和鼓琴,可是一无所成。有一次,他的父亲运用“激将法”,故意对朋友说：“左思这孩子所掌握的知识,远远不如我小的时候啊！”左思受到父亲讲话的激励,从此便下定决心,发奋勤学。

左思的名作是《三都赋》。起先,他花了一年工夫,写了一篇《齐都赋》；后来,又准备模拟张衡的《两京赋》来写作《三都赋》。那个时候,正赶上他的妹妹被选入宫,全家迁移到京城,他了解到著作郎张载曾经游历过岷、邛,就登门访问,请求帮助,以便熟悉当地的山川、物产、风俗。为了写作《三都赋》,他前后构思了整整十年之久。在住宅中、篱笆旁、厕所里,到处放置纸笔,一想到什么好的文句,就随时地记录下来,并不断加以修改。在写作过程中,他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学识不够,于是主动请求担任秘书郎的职务,以便开阔眼界,增长知识。

他苦心写出了《三都赋》,可是文章并没有被人们重视。左思自信,他的《三都赋》比起班固的《两都赋》和张衡的《两京赋》,丝毫也不逊色。他所担心的是,当时社会往往不是以才论人,而是因人废言,由于自己出身贫寒、职位低微,他的作品很可能会被埋没。为此,他特地去拜访在社会上享有盛誉的学者皇甫谧,请他为《三都赋》写了序言。接着,张载、刘逵等人也都为之注解。这样,左思及其《三都赋》顿时声价百倍。司空张华读后赞叹地说：“班张之流也,使读之者尽而有余,久而更新。”就是说：左思和班固、张衡一样,都是一代名流。他的《三都赋》使读过的人感到余味无穷,越读越觉其深邃而富有新意。

据《晋书》本传记载,“于是豪贵之家竞相传抄,洛阳为之纸贵”。“洛阳纸贵”的成语典故便是由此而来的。后来,人们就用这一成语来比喻有价值的著作风行一时。当初陆机进入洛阳的时候,也曾有过作《三都赋》的打算。他听说左思正在写作此赋,不禁抚掌而笑,大有轻侮之意；甚至在给他的弟弟陆云的信中写道：“此闻有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当以覆酒瓮[6]耳”。“伧父”是那时一句骂人的话,犹言“鄙夫”。陆机认为,像左思这样的粗俗之人,居然想作《三都赋》,这简直是笑话！即使勉强写就,也必定毫无价值,只配用来盖酒坛子而已。等到左思的《三都赋》写成,陆机读了,在惊异之余,一下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得甘拜下风,取消了自己写作《三都赋》的计划。左思的诗才也高出同时代的其他诗人。他所作的《咏史》诗八首,感时怀旧,托古讽今,对当时的门阀制度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和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