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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明康:从赶新潮到收旧货_鄞地乡土文化

时间:2022-03-25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励明康:从赶新潮到收旧货_鄞地乡土文化励明康:从赶新潮到收旧货我1929年出生。爱好业余写作从“赶新潮”到“收旧货”至今已有50余年了,在漫长的岁月里,有成功,有失败,有收获,有付出。我自以为比妻子聪明,从上海买来一本缝纫裁剪服装技术书,我是照葫芦画瓢负责裁剪,妻子缝纫。鄞州是有2200余年的古县,人杰地灵,曲艺戏曲具有特色的文化遗迹。

励明康:从赶新潮到收旧货_鄞地乡土文化

励明康:从赶新潮到收旧货

我1929年出生。鄞州姜山励江岸上励人,读书四年辍学,跟父亲下海捕鱼,1956年加入农业社,1973年起,参加水利工程建设,直到退休。爱好业余写作从“赶新潮”到“收旧货”至今已有50余年了,在漫长的岁月里,有成功,有失败,有收获,有付出。

新中国成立以后,农村剧团、俱乐部、文宣队应运而生,此起彼落,不断发展。我是因自己的爱好,参加了这支队伍,他们搞演出,我是搞创作,他们在台前,我是在台后,配合得还算协调。

曾记得,我第一个成功的作品是《备耕曲》,当时农村正在推广连作稻种植,要提早季节,必须提早备耕,在两种新旧思想小小矛盾冲突中,正面人物获得了胜利,我个人也获得了荣誉。所谓题材被选中了,引起上级文化部门的重视,鄞县广播站录了音,在全县范围内播放。1961年又在《浙江青年报》副刊上发表。一时广播有声,报上有名,引起我极大的兴趣,以后与文艺创作结下了不解之缘。

之后,随着社会的变革。时代的推进,我配合当时形势,创作了《两个阿婶》,宣传备战备荒、节约用粮。《喜事新办》宣传女婚男嫁,喜事俭办。《好外婆》年纪虽老,视野开阔,既反对准甥媳穿奇装异服,又鼓励她穿着打扮个性化、自由化。《拆墙记》描述一个重男轻女的丈夫,感悟到生男生女都一样。《饭店门口摆粥摊》指出了国营饭店必须转变经营作风。《曹少奈访农村》、《游宁波》、《家庭里厢用机器》、《以心换心》、《解剖失地农民就业难》、《街摊》、《半路亭》、《几度银杏香》等曲艺、小品、小戏作品。这些都是反映改革开放后的大好形势,同时在新形势下出现了一些新的矛盾,我们的干部、医生和自己如何去面对。这些作品都是赶新潮的作品,多在期刊上发表,有的被搬上了舞台。

我搞业余创作,是闲中取乐,有时犯了狂热的错误。白天劳动生产,晚上灯下写作,当时火油是凭票供应的,还要向邻居借票买火油。一盏煤油灯下,妻子缝补衣服、孩子复习功课,当然是孩子为主,妻子为辅,我仅是“搭伙”而已,不过我还有点“权威”,只许孩子默读默写,不准发出声音。

1968年村里通了电,点灯不用油的愿望实现了,1970年千方百计托亲戚从上海买来一台缝纫机,结束了妻子手工缝补的时代。我自以为比妻子聪明,从上海买来一本缝纫裁剪服装技术书,我是照葫芦画瓢负责裁剪,妻子缝纫。有一次,由于思想集中在题材构思上,疏忽了手上的剪刀。“啊哟糟了!”把衣袖片子的山头剪平了,浪费点钱不要紧,但买布要凭布票的,哪里去借呢?

当时的创作作品已注重质量了,县文化馆的徐成灿老师抓得很紧,发现有好的题材,专门召开作品加工会,让大家讨论。在集体讨论我的作品的时候,也有通不过的地方。我责备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吃自己饭,花自己钱,写出来的东西还要给人家批评提意见,真逗!”

随着现代文化、城市文化的发展,文化市场发生了巨大变化,信息网络普遍流通,外来文化大量渗入,面对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别说传统曲艺受到冲击,就是专业剧团,也面临困境。我们这班被尊称为文艺创作的老同志,白发苍苍,脑子迟钝,一不会电脑打字,二不会发QQ,还是抱残守缺,守护在这块园地里,企盼着老枝发新芽。

2002年,国家提出保护抢救民间文化工程,传统曲艺、传统戏曲之类均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重点保护项目,这使我又来了兴趣。鄞州是有2200余年的古县,人杰地灵,曲艺戏曲具有特色的文化遗迹。五代时“唯有甬人创作宝卷了”。《唐僧取经》这部经典宝卷也是鄞人在宋代改编的。张孝祥、吴文英、史浩、张可久、屠隆、周朝俊等都是写作的名家。堇风甬剧团、鄞风才甬剧团一时风靡上海,鄞县“咸祥班“又为胜利杭剧团开了先河,曲艺艺人张霭林、张少策、邱伯扬、许斌章、张芝卿、朱桂英等,人才辈出。还有姚滩、乱弹、平调、越剧等诸多剧种。为此,我想为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打下基础,写一本曲艺戏曲发展史,暂定名为《宁波市曲艺戏曲简史》。由于已有一定基础,加上新的内容,很快在2003年完成初稿。

《宁波市曲艺戏曲简史》初稿,首先呈送给时任宁波戏剧家协会主席的戚天法老师,他与我素不相识,却待若知己。我说明来意,他说一定会支持的。并在介绍信上批示,加盖市戏剧家协会印章,为我采访工作提供方便。第二站找到了原鄞县文化局局长周静书,时任市文联副主席、曲艺家协会主席。我呈上书稿,他翻阅了目录以后,饶有兴趣地说:“这是宁波曲艺戏曲第一部史书。”我的心跳加快了,宁波人才济济,还是让我这个农民业余作者抢在了前头。

经过专家们评审,提出了中肯的修改意见,要求把曲艺和戏曲分开来写。一枝动,千枝摇,修改难度很大,但要想“蛐蜒蛳螺上宁波,只要日脚多”。于是跑余姚、跑宁海、跑宁波,得到各剧团团长的支持,还委派专门联系人。余姚市姚剧研究会负责人沈守良、宁波市甬剧团办公室主任俞仁一、市越剧团副团长董兰儿、鄞州区越剧团副书记连君斐、宁海越剧团团长唐洁妃等,经过几次联系,都提供了他们剧团的相关资料。曲艺协会李蔚波老师和王建刚老师借协会开会的机会,把我的个人简历表分发到每个会员手里。

任何工作不是一帆风顺的,也有个别部门领导不予支持,把市曲协、戏协介绍信拒之门外,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又从各剧团演员中调查,增加了不少难度。

还有少数知名演员,不肯露面,有的电话预均,婉言谢绝,有的找到了,也拒绝采访,一种属于谦虚,一种可能有点眼高。所以致使演员名录中有些欠缺。

坐热三年冷板凳,贴热三年冷面孔,但总的是支持和配合的人多。第一次陌生;第二次熟悉;第三次客气。我要求提供的资料,如愿以偿。

2006年完成《宁波戏曲志》修改稿;2010年完成《宁波曲艺史》修改稿,两本书稿60余万字。周静书主席也为我的毅力所感动,他大力支持我。但最终我还是失败了。

人应有自知之明,写作上的失败,我一点不后悔,反而觉得轻松、乐观。宁波人有句老话:“拖鼻涕的儿子也自生自中意。”留在身边不是更好吗?其二,增长了我的知识,本来我的积累资料有限,为了写书,查阅许多宁波地方文献,深知我们宁波曲艺戏曲的发展与全国各地一样,同样有宋杂剧、元杂剧、南戏、传奇等,而且出了许多名作。曲艺起源更为早些,名家辈出。特别在专访老艺人、老演员中收获不少,串客时代的《摸蛳螺》、《卖橄榄》、《卖青炭》、《卖草囤对课》、《还披风》等曲目,也收录在书稿之中。还有许多草台班时代的赋子:《春景赋》、《夏景赋》、《秋景赋》、《雪景赋》《水景赋》、《街景赋》、《闺房赋》、《光棍赋》、《讨饭赋》、《卖婆赋》等。这些都是宁波历史文化遗产,使我爱不释手。精力、金钱当作投资,获得古老艺术上的享受。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此,我爱上了非物质文化,每次逛公园、访农村、游寺庙、玩景点、身边总带着笔记本,把听到的、看到的都记下来。有人问我干什么?我说在“收旧货”。凡谚语、谜语、对联、对课、小调、赋子,样样都要,都记在笔记本里,回家整理归类。如谚语类,戏谑喻:

小和尚念经;有口呒心。

大蟹还是小蟹乖;小蟹打洞会转弯。

狂性没有大本事;氽来没有石屋柱。

老鸦半天飞,饿得喳喳唏;蛤蟆趁地爬,吃得重下巴。

七石缸揭,眼药瓶塞。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

如赋子中的《卖婆赋》:

哪怕拐脚麻皮断荡婆;哪怕蛇手癞头老呆大。

讲得女像天上月嫦娥;讲得男像潘安大帅哥。

只要双方一洞房,生粉变成熟面馍。

管侬夫妻和不和,谢媒银子已经落袋窝。

这首赋子把封建社会的媒婆嘴脸刻画得淋漓尽致。

如慈溪县衙亲民堂一副对联: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就靠一官;

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亦是百姓。

此联官对百姓,上联“五个一”下联“五个百”对仗工整寓意深刻。再如原下应渚水礅新凉亭的一副对联:

泪酸血咸,悔不该手辣口甜,只道世间无苦海;

金黄银白,但见了眼红心黑,哪知头上有青天。

这副对联,构思奇特,语言尖锐。上联“五味”,下联“五色”,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这副对联恐怕找不到了,可我早把它记录在笔记本上了。

对课我从小就喜欢,在串客时代《卖草囤对课》就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它是我国民间传承的特殊口头艺术。只有中国特有,世界其他国家是没有的。其典雅风趣,语言生动,多出自劳动人民之口。如:

富似蛟龙,能通五湖四海?

穷像猛虎,吓退四亲八眷。

此乃绝对,比喻和慨叹结合,反映了旧社会世态炎凉,贫富差别的思想动态,具有现实对照意义。再如《秋香送茶》中的二相公,欲纳艳婢秋香为妾,秋香不从。二相公出了一课。

二相公:小婢如何,自负红颜违我命?

秋 香:老爷容禀,恐防绿帽戴君头。

秋香这一回答,二相公彻底打消了纳秋香为妾的念头。

小调收集也不少,有《山歌》、《对花名》、《怨我郎》、《三翻十二郎》、《叹五更》、《孟姜女寻夫》、《十只台子》、《挖花调》、《十二个月花名》、《鱼名》、《戏文名》等等。

散珠碎玉何铿锵,它们各有独特的风格;它们各有独特的光彩。近年来已有不少人精心打造、精心组合,把它们搬上曲坛,搬上舞台,搬上“春晚”,引得满堂彩。小调《三翻十二郎》,曾被宁波市甬剧团改编成《阿拉村里的巧匠郎》该节目于2004年获国家文化部颁发的“全国第十三届群星奖”。

我已把这些谚语、谜语、对联、对课、小调、赋子等进行分门别类,有的已装订成册,有的正在整理中,忙得不亦乐乎。

2011年6月,族人励少捷(曾任甘肃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现任国家文化部副部长)偕弟来励江岸寻根问祖。他说这是他们三代人的心愿,遗憾的是宗谱在“文革”中已经被烧毁,没有世系图可查。我送他一本自己编写的曲艺集,我说这是家乡的“土特产”。他高兴地接受了,闲聊中间我还写些什么。我回说都没有写成功。他勉励我“要写自己的东西”。是啊,我们励江岸发族已有800年历史,子孙瓜瓞绵延,如今繁衍全国各地,有的已走出国门。为方便他们的寻根之路,我放下手里一切,凭“收旧货”的经验,《励江岸村志》于2013年3月顺利付印,励少捷还为村志题了词。

由写村志启发,又想到鄞州氏族,也有不少被遗忘在角落里。但人人爱乡爱祖之心千载如斯,因此想写一本《甬上氏族》之书,与陆良华先生通力合作。鄞州区民协陈素君老师十分支持,动员协会会员共同协助调查。我也联系亲戚朋友,把城市里、农村中、高山上、东海边的氏族,尽量地收聚起来。

古人云:“耄耋皆得以寿终。”我愿在有生之年,尽最后一次努力,为自己加油。所以我还经常下村去“收旧货”,又天天守在“旧货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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