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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情深_回忆姐姐常香玉_我与名人

时间:2022-07-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姐弟情深_回忆姐姐常香玉_我与名人张振有1931年冬季,我出生在河南省巩县南河渡董沟这个偏僻小山村的窑洞里。20世纪50年代初,朝鲜战争爆发,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姐姐率香玉剧社巡回演出,捐献一架战斗机,在全国影响很大。1953年3月,遵照上级安排,姐姐率香玉剧社四十多人来到了朝鲜前线慰问志愿军,我当时在慰问团里当通信员。

姐弟情深_回忆姐姐常香玉_我与名人

张振有

1931年冬季,我出生在河南省巩县南河渡董沟这个偏僻小山村的窑洞里。姐姐妙玲大我八岁,是家里的老大。我出生时,父亲已年届40,中年得子,一家人非常高兴。家里几个孩子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那个年代,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父亲常去周边煤矿打工,母亲靠缝缝补补给别人洗衣服来养活我姐弟二人。旧社会男尊女卑,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自然很是受宠,姐姐受了许多的委屈。

姐姐的童年天真活泼,喜动爱玩。记得有一天,父亲去煤矿打工,母亲去给人家洗衣,把我留给姐姐照看。那时她还不到十岁,因为我还不会走路,姐姐就背着我,和小伙伴们在沟边玩耍。一不小心,把我从背上滑落到沟边的带刺的小野枣树从中,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也扎了许多小刺。姐姐吓坏了,赶紧抱起我,一边哭,一边用她的小手,挑出我身上扎的小刺,一边用她的衣服捂着我头上的伤痕。我懂事以后,听母亲说,那天父母回来后,对姐姐进行了严厉的责打。也就是从那以后,姐姐不管干什么,也一定要照顾好我,再不曾让我受过任何伤害。

在我不到两岁的时候,因为家里太穷,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有一点儿好的,就先尽着我和姐姐。有时姐姐出去要饭,要回来吃的,她总是先分一半给父母,剩下的给我。父母看看心疼,让她也吃,可姐姐总说:“弟弟年纪太小,不能饿着他。”总是我吃不完了,她再凑合着吃两口。(www.guayunfan.com)姐姐九岁那年,父母变卖了所有家当,准备带着全家外出,另谋生路,顺便带着姐姐,拜师学戏。临走时,我三姑前来送行,顺手把一条黄色的带子系到姐姐腰间,并悄声地嘱咐了她几句。到了外地,父亲背的褡裢被小偷割破,盘缠全部丢失,父亲当时就急得病倒了。我们住在了一位好心的大爷家,姐姐解下了那根黄色的带子递给父亲,说是三姑送的。被我看到了,哭着闹着要,姐姐赶紧抱起我,哄着我说:“好弟弟,乖,不哭,姐姐唱戏给你听。”因为我小不懂事,哭着非要,父亲急了,随手用带子抽了我头一下,没想到我哭得更厉害。我母亲用手捂着我的头说:“你咋往孩子头上打呀,哎呀,头上咋起疙瘩了。”姐姐赶紧抱起我,又是吹,又是揉,心疼得直掉眼泪,父亲用手一摸带子,原来三姑把一枚银圆缝在了里边。这一下子,可解决了我们眼前吃饭问题。妈妈赶回娘家,借了几块银圆,我们才赶到密县。

姐姐酷爱唱戏,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父亲年轻时也爱唱戏,也是个名角,后来嗓子坏了,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姐姐身上。我父亲脾气火暴,姐姐学戏没少挨打。1935年冬天,全家到省城开封跟随戏班唱戏,这也是姐姐第一次到大地方演出,唱的虽是垫场戏,但父母很重视,把精力都放在了姐姐身上,可也就无人管我了。姐姐演出非常成功,她在台上一招一式的身段,有板有眼的唱腔,都受到了观众的欢迎。

姐姐省城首演一炮打响,父母非常高兴,围着姐姐忙前忙后。演出结束,观众走完,这才想起了我。姐姐急得连妆都没有卸,疯了似的到处找我。满剧场都是姐姐急切的呼喊声:“弟弟,振有,你在哪儿呀!你快回来呀!”最后在剧场观众席最后一排长椅上,找到了我,我早睡着了。姐姐气得真想把我叫起来打一顿,可看看我睡得那么香甜,又心生爱怜地说:“可怜你这么小,也得跟着我们四处奔波呀!”

在我幼小的心灵当中,姐姐是心地善良、乐善好施的人。她自小生活在贫苦家庭,经常挨饿,没上过一天学堂。所以她总有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能挣到钱了,一定要为受苦挨饿的穷人、为上不起学的穷人,尽她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后来姐姐唱红以后,慢慢地有一些积蓄,她就开始了她的捐助计划,并且在她的有生之年从未间断。由于那时我还小,对有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我还是知道姐姐曾捐助过宝鸡中州小学和西安西北中学、光豫学校等多个学校,我还在其中一所学校,大概是光豫学校上过课呢。

当年因闹饥荒,姐姐就在西安城内支起四口大锅,为当地的穷苦老百姓和外地灾民舍饭,直到现在还有不少老人对姐姐当年救济他们的善举念念不忘。

20世纪50年代初,朝鲜战争爆发,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姐姐率香玉剧社巡回演出,捐献一架战斗机,在全国影响很大。1953年3月,遵照上级安排,姐姐率香玉剧社四十多人来到了朝鲜前线慰问志愿军,我当时在慰问团里当通信员。刚到朝鲜,姐姐抽空找到我,她说:“振有哇,我在这里演出太忙,我和你宪章哥也照顾不了你那么多。这里战火纷飞,危险重重,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要特别当心。咱们是代表祖国人民来慰问亲人,你要做好你应该做的,遵守纪律,听从指挥,别让姐为你操心。”我对姐说,让她放心。

又一次慰问团演出结束后,志愿军首长看到团里的演职员们在如此危险和恶劣的环境中为战士们演出,十分感动,特意招待我们,还找来了苏联生产的白兰地酒,慰劳大家。全团职员们高兴极了,由于从未喝过这种酒,不知道它有多厉害,而且它不辣。我不知不觉地喝醉了,这一醉就是一天一夜,全团的人都很着急。姐姐听说后,立即来到我的床前,想方设法为我醒酒,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姐就坐在我的床边,又生气又心疼地注视着我,我向她解释说:“姐,我不是有意的。”可姐姐对我讲:“振有啊,我们是代表祖国人民来慰问志愿军的,可是你却没有一点组织纪律,醉成这样,在战士们面前让我怎样解释,虽然你不是有意的,如果因此坏了身体,回国后我怎么向父母交代。”说到这里姐姐沉默了许久……眼中闪着泪花,她说:“你回国去吧。”我赶忙向她认错,团里的同志们也代我向她讲情,后来团里的钟纪明团长也来找姐姐对她说:“振有还年轻,不懂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经验,再说首长们也是好意,他们不会怪罪他的,就让他留下吧!”在众人的劝说下,姐姐才点头答应。就这样姐姐留下了我在她身边,并约法三章,不许我再有违反纪律的事情发生,直到慰问演出结束回国。回国后,有一天,姐姐对我讲:“振有,你也不小了,姐想安排你随钟团长到西北艺术专科学校学习,有了一技之长,将来有能力为党和人民做事。”就这样,我来到了西北艺专进行学习。

在十年“文化大革命”浩劫中,造反派揪出了许多所谓的“牛鬼蛇神”,姐姐也不例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无数次的游街、批斗,被扣上“走资派”、“大戏霸”的帽子。每次批斗,脖子上都要挂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牌子。开完批斗会,姐姐就会被押到办公楼的一个房间内,这个房间是公用电话间,整日整夜电话不断。白天姐挨斗游街,夜晚铃声不断,她根本无法休息,姐姐的身心受到了严重的摧残,以至于落下了严重的疾病。晚年时,姐姐身体一直不好,原因就在于此。当年我也未能幸免,我们只能互相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对方。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看到了姐姐,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已经没有当年舞台上英姿飒爽的模样,面容憔悴,只有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坚强,对未来充满着希望。我掉下了难过的眼泪,刚喊了一声“姐”,就说不下去了。姐连忙上前拉着我的手,“振有,你咋来了,”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我,“你还好吧,他们没怎么你吧,都是姐姐连累你呀,你恨姐吗?”我连忙说:“姐呀,你说到哪儿去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如此折磨你,他们为什么这么狠心呢?……姐,你受得了吗?”听我说这些,姐姐微微一笑说:“兄弟,姐姐坚强得很,天迟早都会亮的,功过是非早晚都会讲清的,咱们要坚信党,坚信人民,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改变的。”看着姐姐坚强地目光,我内心不由得又多出了一份对姐姐的敬仰和爱戴。

粉碎“四人帮”后,姐姐一心扑在豫剧艺术事业上,她要把失去的时间尽可能地弥补回来,而我也忙于工作和照顾家庭,我们姐弟俩见面的时候已经很少了。

20世纪90年代末期的一天,我带着爱人前去探望姐姐。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气已渐有寒意,进门的时候,姐正在院中练功,看到姐已渐显老态的面容、花白的霜发、略显迟缓的动作,我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心酸:“姐,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太操劳了,做事情也不能太拼命了,交给年轻人去做吧!”姐姐满脸笑容地把我们让进屋,倒好茶水,坐下后,姐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振有哇,姐我也知道年纪大了,有些事情做起来也确实困难了,但是姐心不甘啊。我是党和人民培养出来的艺术家,是人民这块土地使我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我要尽可能地把我的艺术成果报答给党和人民,报答给生我养我的这块土地。在姐姐的心中,戏比天大,姐也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还要尽可能地多带年轻人,把艺术都传授给他们,一定要把豫剧艺术发扬光大,让豫剧事业后继有人。振有啊,姐的心你懂吗?”我点了点头:“姐,你的心我懂,可是你已经快80岁的人了,要多注意身体呀!”她又说道:“兄弟,姐自小从艺,四处奔波,没能很好地照顾过你,你不生姐的气吧,来!”她一转身从桌上拿起一只烧鸡递到我手中,说:“吃吧,补一补姐欠你的情。”我的眼睛湿润了,眼前又浮现出几十年前姐出门讨饭归来把半块干馒头递到我面前的情景!姐姐呀,我的好姐姐,你不曾亏欠兄弟的情,也不曾亏欠兄弟的意,我是在姐弟之情的温暖中长大成人的。谢谢你!我的好姐姐!

时间过得飞快,姐姐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今年10月17日又是她诞辰82周年。她的音容笑貌仍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姐弟之间的故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她坚强正直的性格和对艺术事业的执著追求,一直在激励着我,而我一直以姐姐为榜样,努力地为党和人民工作。这证明了一句话:“姐弟情深,深似大海!”

2005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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