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坑儒的另一个版本

5.焚书坑儒的另一个版本

原文

秦既焚书，诸儒多谤怨。www.guayunfan.com召诸生至者，皆拜为郎，凡七百人，乃密令冬月种瓜于铏谷中温处，瓜有实，诏下博士诸生说之，人人各异。乃命就视之，先为伏机，诸生各相难不能决，因发机填之以土。於乎！据秦之机焰，儒书与其人灭绝久矣，今二千年间何如哉！

——《坑儒考》

这一段主要辨析秦始皇焚书坑儒的传统说法。

秦始皇统一中国，结束了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因此，秦始皇灭掉六国，把六国的珠宝财货典章图籍全搬到咸阳，开始了秦朝的统治。不过，秦朝一方面继承了六国的土地人口财产，另一方面也继承了战国时期留下来的庞杂的学说、庞大的士人队伍。

虽然时代发生了改变，历史进入大秦王朝，但这帮士人在战国时期培养起来的坏毛病却丝毫不想收敛一下。他们还是跟从前一样，聚集在一起辩论来辩论去，不过论题从原来的国际战争变成了秦王朝新颁布的制度政策。

始皇帝三十七年（前210年），博士淳于越上书表示对郡县制的不满，他洋洋洒洒罗列了一大堆上古先王时候的制度，来证明郡县制不对，而应该恢复分封制。早就对这帮士子动辄引经据典说古道今不满意的丞相李斯反驳了淳于越，他认为一个朝代应该有一个朝代的制度，因此，没必要用以前的制度来衡量2017-02-17 ，更没必要搬用原来的制度。

一番辩驳之后，李斯就向皇帝进言，这帮士人尤其是儒家士子实在是很过分，他们别的不会，就会对国家颁行的政策法令说三道四，这不仅仅完全于事无补，还会煽动民心，影响新王朝政策法令的权威。因此，他请求统一大家的思想，把除了法律、医药、卜筮、种树之外的书全部收上来烧毁，民间一律不允许私藏。有想学习知识的可以跟着官吏学习法律。始皇帝批准了这一请求。

诸子百家的图书都被烧光了，不过对于那些儒生却没有太大的损失。皇帝这时候深陷在求仙的狂热里。一大批方士围绕在他身边，为他求取不死之药。他们往往都是通过说假话、设骗局等方式取得皇帝信任的，因此时间一长难免会露马脚。而始皇帝对敢于欺骗他的人毫不心慈手软，发现一个杀一个，搞得方士们整天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徐福也是这样，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好的脱身良策，他请求皇帝给他造了几艘大海船，带上三百对童男童女，前往海外寻找不死之药。皇帝满足了他的所有请求，还兴致勃勃地送他出发。不过，徐福带着大部队一不小心跑到日本岛，发现这儿也有大片的平原，于是干脆住下来不走了。始皇帝起初还眼巴巴地等着徐福回来，慢慢地他意识到自己又上了一回当，于是就怒了。

就是焚书后的第二年，两个方士卢生和侯生悄悄在下边商量，始皇帝这个人做人太差，我们没必要为他寻找仙药，还是逃走吧。始皇帝听说他们逃走了，还诽谤自己，回想自己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地方，而他们却一再辜负自己，欺骗自己，越想越来气，便下令把咸阳的方士儒生四百六十多人全部拖去活埋，这就是坑儒。

张燧记述了始皇帝坑儒事件的另一个版本。说焚书之后，儒生们都很不满，皇帝便把他们召到咸阳，大概有七百人。这帮人聚集在一起，简直把他吵疯了，于是悄悄让人在铏谷里种冬瓜，埋上机关。等瓜熟了就让儒生去看，这帮儒生见了瓜之后又个个引经据典讨论起来，正讨论得火热之际，皇帝让人把机关一开，儒生们便一起掉到坑里边呜呼哀哉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版本，焚书坑儒都作为始皇帝的一大罪状被后人诟骂不已。不过，张燧认为，焚书坑儒并不像一般人认为的那样，把上古的图籍全部毁掉，把读书人全部杀掉。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后从秦朝到明朝两千年间的学术是怎么来的呢？

张燧在其他地方指出，秦始皇的焚书并不是无计划的，在烧毁诸子百家著作之前，先抄录了所有书籍的一个版本放在中央保管。之后刘邦杀入咸阳，萧何跑到丞相府收取的图籍文书正是其中的一部分。而真正的焚书则是项羽的一把火，不仅烧掉了咸阳的宫室，还把其中藏的图书也彻底毁掉了。而始皇帝也没有对儒生赶尽杀绝，当时国家已经设定了五经博士，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弟子当然没事。另外，汉朝的时候还有一大批儒生博士，这批人显然是秦朝时留下来的。

所以，所谓的焚书坑儒，未必就像我们想象中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