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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社会空间

时间:2022-03-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Christopher Connery:创造社会空间正如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我们也创造自己的空间。可是,反抗精神是难以消灭的,总会不断出现立志收回社会空间的行动者。因深感汽车文化对生活环境的大规模破坏,该运动的主要目标,就是抵抗汽车文化、汽车空间,抵抗那种轻视人的生活及其社会空间,而为汽车通行大行方便之道的都市规划。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破坏与缩减社会空间的一大因素,除金融经济房地产外,就是汽车文化。
创造社会空间_“城”长的烦恼

Christopher Connery:创造社会空间

正如人们创造自己的历史,我们也创造自己的空间。所谓“社会空间”,就是资本主义治理空间的反义词,它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在既定的条件下,天天都在产生着。

20世纪的社会空间试验,在60年代尤其丰富。亚非拉反对殖民统治的解放运动,固然主要是为了达到推翻统治者的目的,但同时也引入了新的空间观念:革命者都想重新塑造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关系,把殖民地式城市所产生的买办和精英消费者的现代化成果,转为老百姓所用。欧美年轻人也大多参与了创造新的日常生活方式的进程。所谓的“公社”到处发芽,欧美有不少青年自愿上山下乡。1967年的嬉皮士首都旧金山,“爱情的夏天”来了无数年轻人——挣脱家庭桎梏者、逃避兵役者等。一到旧金山,满街的坐者、躺者、唱者、舞者,全然一派狂欢节气氛。同志们给新来的人提供地方住,饭吃,歌唱,诗读。巴黎1968年5月,学校、工厂、剧院多被占领,并很快被转化成发挥新用处的空间。当法国国家剧院院长看到剧院的新面目时,他赞美占领者说,宁愿剧院给焚毁,也不要它再回到老调子了。1968年五月法国流行的涂鸦口号“Sous les pav ées, la plage”(“铺路石下,海滩”),很好地概括了当时的空间感:马路、工厂、里弄、剧场、学校,都含有其可转换性。在人民的感觉中,新境界,我们到处都可实现。

广义的60年代(指1955-1976年左右)一结束,我们进入现在的金融资本主义复生的时代。上世纪90年代至现在的10年代,是金融经济和房地产市场的盛世,当然也是去政治化的盛世。在经济发达国家,几乎每个人的意识都被房地产思维占领了,这是去政治化的重要因素。在美国,为了买房,一对夫妻要从早到晚上班,一人做两份工的情况非常普遍。因为城内房价太高,人们只好把房产买在相对偏远的地区,因此通勤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一家人醒着的时间,不是在通勤,就是在干活。夫妻回家睡觉前,吃个麦当劳巨无霸,花几分钟为家庭财政吵一下架,骂儿子一天到晚玩电脑游戏而不找工作,哪还有时间谈社会空间,哪有时间谈共同体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过日子,就这样。

可是,反抗精神是难以消灭的,总会不断出现立志收回社会空间的行动者。有一个例子,便是英国90年代出现的“收回街道”运动 (Reclaim The Streets 参考http://rts.gn.apc.org/ ), 由此可见反抗精神庚续不辍。因深感汽车文化对生活环境的大规模破坏,该运动的主要目标,就是抵抗汽车文化、汽车空间,抵抗那种轻视人的生活及其社会空间,而为汽车通行大行方便之道的都市规划。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破坏与缩减社会空间的一大因素,除金融经济房地产外,就是汽车文化。为了汽车的方便,城市规划者分裂旧时的小社区造高速公路,树林、农场、空地,也都被辟为车道。 开私家车,虽然可以让个人感觉到一定的自由,但其给整个社会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对全球生态的影响就更不用说了。该运动早期有一种活动:先选好聚会地,在这里用杰克锤挖出一段横贯马路的一米来宽的土地;带几棵树,把树种在那条土沟里,马路便被改成了小树林,汽车当然也就无法通行了。在警察到来之前,活动者装上音响,大放音乐,在小树林旁开舞会。等警察一来,就散会走人。当然不久,道路又会回复原样。可是参与者都会由此领悟到,铺路石下有树林,聚会散后,他们看马路的眼光却是永久地改变了。

我家小镇,60年代也是嬉皮士文化基地。小镇位于山林沧海之间,也因试验性、前进性的圣克鲁斯加州大学分校而出名,被称为全美国最左翼的小城。市民精神特别开放宽容,因此吸引了无数美国流浪者、方外游者前来。最近几年有个新现象,大学东北的大山林,方圆几十里,处处深林隐地,年轻人在此结庐而居:吃野草,采蘑菇,偶尔下午进城收集大超市丢弃的蔬菜水果,在货币经济之外过日子。白天玩耍,去学校旁听课程,看书、爬树、漫游、聊天。每周四晚上于深林的草场上聚会——打鼓、唱歌、赏月、观流星。有人批评他们,说此种生活方式不能长期延续,对社会问题也无所献纳。虽然此种批评有其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他们这些经验,无论长短,都能让大家体会到,我们这世界,可有另一种生活方式。

上述运动和行为,可能是偏于极端了一点,但它们所内含的精神与诉求,亦即营构我们的社会空间的努力,在日常生活中也随处可见。援引友人所写的人民广场:

“而在博物馆门前平台上跳起的老年交谊舞,汗水淋漓的溜冰少年,背着风筝四处兜售的外乡人,广场东北角的流动卫生间以及站在一旁好奇地观看的外地游客,保安和手脸乌黑的卖花孩童之间猫捉老鼠似的游戏……所有这一切流动的风景,更是给人民广场增添了一种谐谑可笑的色彩。这也证明了权力的监视尽管无所不在,但权力本身却从来都不是无懈可击的。”

人民广场对面,西藏路福州路口,每天晚上七八点钟,一大堆年轻人聚在一起闲混,讲上海话,开玩笑,聊晚上的娱乐节目,相睹相乐。人人都在等待。等待什么呢?似乎也没什么玄妙,可从他们的表现,不难看出他们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某种渴望。而人的深层意识的渴望,又岂是房地产、汽车文化所能满足的?因此,是时候该寻找新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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