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标记语与翻译

话语标记语与翻译_语言学与翻译

一、话语标记语

近年来，话语标记语引起了国内外语用学界的关注。国际语用学杂志Journal of Pragmatics在1998年和2001年两次出版了关于话语标记语的研究专刊。作为口语和部分书面话语中一种常见的话语成分，话语标记语可以是单个的词语如连词and、therefore、 but等，副词actually、 frankly等，感叹词well、 oh等；也可以是短语或小句如you know、 in fact、 as well as known等。

话语标记语是在言语交际中有着丰富语用功能的一些词语或结构。学者们对于话语标记语的界定，众说不一。Levinson曾注意到语言交际中很多结构的不同用法，把话语标记语定义为某一话语与前叙话语之间存在的某种关系的、具有非真值条件意义的词或短语；Schiffrin （1987）从语用的角度将这些在语法上异质的成分“笼统”地定义为话语标记语，其目的是建立解释话语连贯性的理论模式；Blackmore在关联理论框架之下对话语标记语进行研究，认为这些话语联系语对理解话语的语境产生制约，是帮助读者/听话人进行话语意义的建构和理解的重要手段；Halliday和Hasan （1976）研究话语标记语的价值在于研究由其引起的句内关系和句际关系，以便帮助理解话语的意义。由于研究这一现象的学者，因研究目的、方法、侧重点等的不同，他们使用了众多不同的术语如语义连接语、语句联系语、逻辑联系语、暗示词、提示语、话语操作语、话语小品词、会话常规语、语用联系语、语用标记手段、语用标记语等。这些术语所定义的对象都具有相同的话语功能，因此我们将它们统称为话语标记语。例如：

例句1：

Teacher: Now， Peter， tell us， what's the biggest in the world？

Peter: Well， well... eyelids...

Teacher: What？ Eyelids？

Peter: Yes， sir. Because， as soon as I shut my eyes， the eyelids cover everything of the world.

例句2：

王小姐：以前我俩的关系很好，他经常晚上，一般两三天吧，给我打电话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主持人：看来，你们至少有很多话可以讲，谈得来。也就是说，你们还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例句1中的well、例句2中的“也就是说”虽然不是用来表达话语的主要信息，却使交际情景中的意义变得连贯起来，为说话人正确引导听话人理解其话语起到了很好的制约效果。

言语交际中，话语标记语所起的作用就是使话语或语篇中的连贯关系明晰化。实现连贯有很多手段，其中之一就是衔接。衔接是以显性的语言成分形式出现在话语表层，是词汇和语法手段。译者在处理这种衔接手段时，须充分理解它们对原文话语中实现连贯的作用，并在译入语的处理中寻求最佳的等效表达。

二、话语标记语的分类及翻译

对话语标记语的分类，如同对其的界定一样，一直存在争议。从类型上来看，话语标记语有单一型话语标记语和复杂话语标记语之分；从形式上来看，它们可以是词、短语、句子等。根据其在话语中的具体运用，它们又有“详述”、“延伸”和“增强”之分。这些分类并不是相互孤立的。它们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翻译时，译者应该综合把握话语标记语对原文话语理解的影响，来构建目的语话语。

（一）详述与翻译

话语标记语用于详述话语的内容时，又可细分为换言、举例和阐明。

1.换言

换言是指话语中某一成分可以用含义相同但措辞不同的另一说法重新表述。这类表达法包括：namely， in other words， that is to say， I mean， to put it another way等。

例句：

What men call the chances of fate—namely， ruin， change， circumstances—I have fully anticipated， and if any of these should overtake me， yet it will not overwhelm me.

例句中使用了namely，把该词前面的the chances of fate所表达的意思具体化了，即把该短语的所指表达出来。翻译时，就不能直译为“即”、“也就是说”、“换句话说”等，而须用“如”字将其具体内容罗列出来，达到逻辑推进层次分明的效果。

2.举例

所谓举例，就是列举与话题相关的例子，以解释或说明前面所表达的内容或观点。表达话语中这类连接关系的标记语包括：for example， for instance， thus， to illustrate， and so on， and so forth等。

例句：

Tourism， however， gives rise to a number of problems. For instance， it becomes a burden to inefficient transportation system.

译文：然而，旅游业也引起许多问题。例如，它增加了原本效率不高的交通系统的负担。

例句原文话语中的主句的意思是旅游业引起的问题比较多，其后面所用的for instance列举其中之一，为前述话语提供佐证，将其翻译为“例如”很好地表达了源语效果。

3.阐明

所谓阐明就是进一步详细说明某一问题。它可以对话语起到矫正、接续、总结、确认等作用。这类标记语包括：or rather， be more precise， by the way，incidentally， in any case， anyway， leaving that aside， in particular， more especially，as I was saying， to resume， in short， to sum up， in conclusion， as a matter of fact等。

例句：

We decided to break up. To be more precise， he dumped me.

译文：我们决定分手，更确切地说，是他把我给甩了。

例句原文话语中的上文说到两个人分道扬镳。所以把to be more precise翻译成“更确切地说”，是下文对上文的进一步说明。读者由此从译文中想象出说话者的个性率真，也更能理解标记语后面的原文意思了。

（二）延伸与翻译

延伸是表达在前句或基本小句的语义之外，从正面或反面增加新的陈述，或交代其例外情况。延伸可分为增补、转折和变换等。

1.增补

话语标记语的增补功能通常指引领对上文的解释，引起听话人更多注意的功能。翻译话语标记语增补内容，要求与说话人的上下语气连贯、内容连贯，能在标记语中透露出说话人的个性。英语中常用的增补词有：and， also， moreover， in addition， what's more， nor， by the same token， equally， likewise等。

例句1：

Some men were destined for success by their temperament， others were cut out for failure by the same token.

译文： 因气质缘故，有些人天生注定会成功， 同样，有些人注定不会成功。

例句1原文话语中的by the same token表示“出于同样的原因”，根据上下文将其译成“同样”，与原文一致，简单明了。

例句2：

A: Is he married or single？

B: Oh， single， my dear， to be sure！ A single man of large fortune； four or five thousand pound a year. what a fine thing for our girls！

译文：A：有太太的呢，还是单身？

　　　B：噢！是个单身汉，亲爱的，确确实实是个单身汉！一个有钱的单身汉，每年有四五千镑的收入。真是女儿们的福气！

例句2中的原文话语风趣幽默。翻译需特别注意话语标记语翻译。如果把to be sure翻译成“千真万确”固然不错，但说话者那故意的逗乐就没有了。将其译成“确确实实（是个单身汉！）”，而且是“一个有钱的单身汉，每年都有四五千镑的收入”，就有比较地道的咋呼味了。读者可以通过译文，想象出说话人的个性、举止，也更能理解增补标记语后面的“话”里有话了。

2.转折

转折连接关系的话语标记语包括：but， yet， on the other hand， however， on the contrary， instead等。不过，可以将这些表示转折话语标记语译成表达转折、让步或递进关系的词或短语。

例句：

People still need cars and televisions and houses to live in. However， the role and importance of such physical products will diminish in absolute value terms as the digital age matures.

译文：人们依然需要汽车、电视和住房。然而，从纯价值的角度来说，随着数字化时代日趋成熟，这些物品的作用和重要性将会缩小。

例句原文话语中的however前后显然是轻微的转折关系，将其译成“然而”，比表示强烈转折关系的“但是”，更能表达该词的客观性用法。

3.变换

变换连接关系的话语标记语包括：apart from that， except for that， alternatively等。

例句：

After arriving London， I enjoyed myself as a typical tourist. Apart from that， I also spent some time visiting various museums there.

译文：到了伦敦，除了当个典型的游客以外，我还花时间参观了各种各样的博物馆。

例句原文话语中的apart from that表示“除此之外”的意思，如果将整个话语直译为：“我是一个典型的游客。除此之外，我还花时间参观了各种各样的博物馆。”这种译文显然不够连贯。而将其译成例中所示，译文前后就连贯通顺多了。

（三）增强与翻译

人类认知和思维规律的普遍性，逻辑连接关系总体而言是共通的，都包含时空、因果、方式、转折等主要的逻辑关系。话语标记语可以标记话轮的开始、话轮的转接、话题的变化等，可以明示说话人的态度情绪，也可以达到增强话语意思的效果。

增强是指话语中的一个成分为另一个成分补充必要的信息，可使话语达到更加完整的效果。增强连接关系可分为“时空”、“方式”、“因果/条件”和“话题”四类。

1.时空

时空话语标记语是用来标示话语之间各种逻辑或时空关系的词或短语。时空连接关系的话语标记语包括两类： （1）时间先后：then， next， first， at the same time，before that， previously， in the end， at once， after a while， on another occasion， an hour later， meanwhile， until then， up to that point， soon after， since then， when等；（2）次序先后：secondly， my next point is， now， here， up to now， hitherto，lastly， last of all等。但是由于逻辑范畴的互通性，在翻译时，经常出现不一致的情况。英语中用when连接的时空关系，译成汉语时应根据语义需要改成因果或转折关系。例如：

例句1：

Now， when sound bites are getting shorter， when instant messages crowd out essays， and when individual lives grow more frenzied， college graduates capable of deep reflection are what our world needs.

译文：在这个人际交流话语变得越来越简短、传统的写作形式被即时信息所取代，我们的个人生活也变得越来越疯狂的时代，我们所需要的正是那些富于反思精神的大学毕业生。（因果关系）

例句1原文话语中的when可译为“当”。从语义上看，当然没有问题。但将其译成“当……时”，未能发掘出此处when所隐含的推论逻辑关系包含于因果关系中。参考译文则把when处理成“在……的时代”，瞬间把三个状语从句高度虚化成了背景，为突出后面的主句作了自然的铺垫。根据句内意义分析和该句在段落中的位置及上下文，我们可以将此句解读为：“由于现在是……的时代，因此，我们所需要的正是那些富于反思精神的大学毕业生”。又如：

例句2：

You said you had posted the letter， when it is still on the table.

译文：你说你已把信寄走了，可是信还在桌上放着。（转折关系）

对于例句2原文话语中的when，就不可能将其译成“当……时候”了。此例中的前述话语表达了一件事情已经完成，而后述话语所表达的是为前述话语提供了反证，形成了一种转折的关系。所以，必须将when与其后面的still一起译成表示转折关系的“可是”。

2.方式

方式连接关系的话语标记语也包括两类： （1）比较：如likewise， similarly， in a different way等； （2）手段：如thus， thereby， by such means等。

例句：

Some people have little power to do good， and have likewise little strength to resistevil.

译文：有些人没有能力做好事，也没有能力阻止坏事。

例句原文话语中的likewise可以翻译成“同样、一样、照样”等，但根据本话语中被连接的两个分句内容，采用“没有……，也没有……”的句型进行翻译，译文流畅自然，符合目的语的习惯。

3.因果/条件

因果关系包括条件、假设、 目的、推论等，是事物间普遍联系的基本形式，在英语语言表达和话语构建中，表示因果关系的词、词组等随处可见。如：so， then，therefore， consequently， because of that， for， as a result， on account of this， for that purpose， accordingly， in that case， under the circumstances， otherwise， if not， still，though， however， even so， nevertheless等。

例句：

For all these reasons I believed and I believe even more strongly today in the unique and inreplaceable mission of universities.

译文： 因此，过去我一直相信大学教育所起的作用至关重要、不可取代，现在更是坚信如此。

将例句中的For all these reasons译成“出于这些理由，我坚信……”，虽然这样的译文出现了“理由”，但整体上没有传达出因果关系。而本例所给出的参考译文“因此”直接点明了因果关系。

4.话题

话题连接关系的话语标记语包括：here， there， as to that， in that respect， in other respects， elsewhere等。翻译这类话语标记语有时需要对原文话语中的隐性转折关系进行显性化处理。

例句1：

Our world is bursting with knowledge， but desperately in need of wisdom.

译文： 当今世界可以说是个不乏知识的年代，但我们迫切需要的却是智慧。

例句1原文话语中的转折连词but在译文中可以表达为“然而”，表示转折，但关系略显委婉；如果将其译成“而”来表达这种转折关系，语气上有增添关系的嫌疑；只有“但（是）”才能显露无遗地传达原文也是显性转折的强烈对比关系。本句的转折关系除了连接词，还通过词汇语义对比（bursting with与in need of）手段提示其逻辑关系。所以参考译文“但”的处理既保留了逻辑连接词，也在词汇语义上通过“不乏”和“需要”等连接词进一步挑明对比关系。

话语中还有一部分标记语虽不能起到使话语衔接的作用，却有一定的话语交际功能。这些词往往能够表明说话人的态度和情感，起到预留思考余地、缓和语气、表明交际意图的作用。这类话语标记语包括：well， oh， you know， why， like， I guess， you see， sort of， kind of。等例如：

例句2：

A: Oh， how can you be so late？ Now the train has left.

B: Oh， sorry. Well， you know， when I was leaving home， my boss called me back to the company for an unexpected emergency.

译文：

A：啊呀，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火车已经开走了。

B：哦，对不起。哎，你看，我刚要出门，老板打电话给我，说公司有急事。

例句2原文话语中的第一个oh表达了一种生气的语气，翻译成“啊呀”， well用于缓和之前的语气，并提示开始解释其迟到的原因，you know则提示一个话题的开始，没有直译成“你知道”，试想，如果直译成“你知道”，那不就成了B在批评A了，所以翻译成“你看”作为解释话题的开始，符合原文的意图。

三、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功能与翻译

言语交际中，话语标记语具有多种功能。作为实现话语连贯的重要衔接手段，标记语在话语中起着制约、提示、话语组织等功能。它不添加任何话语内容，对话语表达的命题意义也不产生任何影响，但能衔接句子结构，从整体或局部上对话语的理解产生制约性；此外，话语标记语还能够体现说话者意图，表明对信息、观点的认识状态。一方面这将减少听话人/读者处理话语时所付出的努力，另一方面又可以减少误解。

（一）制约功能与翻译

话语标记语是为了对听话人/读者的理解形成某种制约，即保证听话人/读者在付出尽可能小的努力后寻找话语和认知语境的关联，可以通过缩小听话人/读者对信息理解的范围来达到制约的目的，由此促进对话语的理解。例如：

例句1：

I ran from the classroom to the playground. The children were making too much noise.

译文：我从教室跑到操场，孩子们太吵了。

例句2：

I ran from the classroom to the playground. Even so the children were making too much noise.

译文：我从教室跑到操场，即便如此，孩子们仍很吵闹。

例句3：

I ran from the classroom to the playground because the children were making too much noise.

译文：我从教室跑到操场是因为那里的孩子们太吵闹了。

理解例句1中的原文语句可能会遇到困难，因为前后句之间的关系不明确、不连贯，也没有对听话人/读者的理解作任何限制，从而使听话人/读者陷入选择的困境。而在例句2中，由于增加了even so，明确了前后句之间的关系，说明了“我从教室跑到操场的目的是为了制止孩子们喧闹，结果无济于事”。听话人/读者就只能理解为“操场上的孩子们太吵闹了”，从而限制了作任何其他理解，避免了歧义。例句2中的标记语because则说明前后话语之间的因果关系，表明“我从教室跑来操场的原因是那里（教室里）的孩子们太吵闹了”。翻译这类话语时，译者必须体现话语标记语的语境制约功能，准确理解原文含义，才能正确地传达原文的意义。

例句4：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d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heer，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e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re you young.

译文：你我心中皆有一部“无线电台”：只要它能从天上和他人那儿接收到美好、希望、欢乐、勇气和力量的信号，我们就会青春常驻。

在例句4原文话语中，so long as的作用在于制约前后分句的关系，使前后分句的关系明确化。直译为“只要”，比较贴近原文内容。

（二）提示功能与翻译

对听话人/读者而言，话语标记语为其对话语的理解提供线索或指明方向。听话人/读者借助话语标记语所提供的线索或指明的方向，来对话语进行分析与加工处理，从而作出正确的选择。这对翻译有极大的启示。

例句1：

I prefer London to Guangzhou. I hate the snowy winter.

译文： 同广州相比，我更喜欢伦敦。我讨厌冬天下雪。

例句2：

I prefer London to Guangzhou. However， I hate the snowy winter.

译文： 同广州相比，我更喜欢伦敦。然而，我讨厌那里冬天下雪。

在例句1中，因为缺少话语标记语，对话语的理解就容易产生歧义。到底是讨厌广州的冬天还是伦敦的冬天，很难判断。而例句2中因为加上了话语标记语however，整个句子的意思就变得清晰明了，即同广州相比而言，说话人更喜欢伦敦，尽管他/她不喜欢伦敦冬天下雪。话语标记语就此起到了提示的作用，更好地帮助听话人/读者正确地理解话语的真正意图。

（三）话语组织功能与翻译

话语组织功能指说话人通过语用标记把零碎的、不连贯的话语组织成连贯话语。话语组织标志语能够组织、协调话语行为，在话语中起着桥梁和纽带作用，连接句子与句子、段落与段落之间的各种语义关系和逻辑联结信息。

例句1：

In the golden days of radio， the wireless was the people's lives. Whole families tuned in together to their favorite radio programmes. But times have changed.Technological advancements have people listening by mini radio receiver， in the car or while walking down the street. Now radio is changing again. Instead of simply listening to the radio， people are also making it themselves. The podcasting revolution—a new DIY （or do it yourself ） techno fad-took off among young people in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 last year， Though its name sounds complicated and futuristic， podcasting is relatively low-tech. Making your own podcast became popular after largest orage personal media players， led by Apple's ipod， slipped into people's everyday lives.Meanwhile the key radio operation kit-a microphone， recording equipment and mixing desk— became common， inexpensive and easily used on a home computer.

译文：在收音机的黄金时代，无线电就是人们的全部生活。全家人呆在一起收听他们最喜欢的节目。但时代变了，技术进步让人们可以在汽车里或者大街上通过微型无线电接收机收听节目。现在，收音机又有了新变化。人们还可以自制（DIY）收音机而不单单是收听收音机。一种新型的自制技术——播客革命去年就已经开始在欧洲和美国的年轻人中流行了。尽管DIY名字听起来有点复杂和超前，但相对而言，这种播客技术含量较低。以苹果公司的iPod播放器为首，各种大存储量个人播放器面市， 自制播客开始流行并悄然进入寻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与此同时，收音机的关键设备如扩音器、录音设备和调音台等也更普遍、更廉价，更容易在家用电脑中使用。

例句1原文话语中的but， now， though和meanwhile等不仅从结构上把整个话语衔接起来，也把它的意义关系连接起来，使其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显得连贯而紧凑。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把握中西话语标记语在使用中的差别，如英语中though不能与but连用，但在汉语中必须使用“尽管……但是……”结构。

例句2：

When the Constitution was written in 1787， there were only 13 states. The drafters of the Constitution saw that the future might bring a need for change， so they provided a method of adding amendments. Over the years 26 amendments have been added， but the basic document has not been changed. The pattern of government planned so long ago for 13 states today meets the needs of 50 states and more than 50 times as many people.

译文：1787年草拟宪法时，美国只有13个州。宪法起草人预料到将来可能需要对宪法进行修改，于是他们规定了修正宪法的办法。 自那以后共增加了26项修正案，但是宪法的基本文件始终未变。很久以前为当时13个州设计的政府体制，今天仍能满足50个州和超过当时人口50倍的人民的需要。

例句2原文话语中含有when， so， but， today， so long ago等话语标记语。这些标记语把原文紧密联系起来，加强了原文的连贯性。译文基本采用直译法。但是，译文没有将原文中的so long ago单单译成“很久以前”，而是根据语境增补了“当时”， “ 1787年草拟宪法”时间相照应。这种灵活处理体现了原文的时空关系。

例句3：

According to the treaty of 1868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and the Sioux Indians， the land between the Missouri River and the Bughorn Mountains was granted to the Sioux forever. But within the territory lay the Black Hills， most sacred places of the Sioux， where braves went to speak to their gods. To many white men， however the pondernsa-clad hills， which from distance looked so strangely black， seemed a likely place to find gold.And in Violation of the treaty prospectors entered the Indian's holy mountains.

译文一：根据美国政府同苏族印第安人于1868年签订的条约，密苏里河和比格霍恩山脉之间的这片土地永远划给了苏族印第安人。但在这片土地上屹立的黑山是苏族印第安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 勇士们到这里向他们的神灵祈祷。然而在许多白人眼里，这片长满茂密的美国黄松，远望黑得出奇的山峦却像是一个很可能找到金矿的地方。于是，探矿者们违反条约，闯进了印第安人的圣山。

译文二：根据美国政府与苏族印第安人于1868年签订的条约，位于密苏里河与比格霍恩山脉之间的这片土地已永远划归苏族印第安人所有。对于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的黑山，苏族印第安人奉其为最神圣的地方，族里的勇士们来到这里向他们的神灵祈祷，而在许多白人眼里，这片长满茂密美国黄松，远望黑得出奇的山峦却像极了一个可淘到金矿的地方。于是，探矿者们纷纷置条约于不顾，闯进了印第安人的圣山去。

例句3原文话语的逻辑关系是：“（虽然）条约将这片土地划给了印第安人，（但）由于黑山的存在使条约出了问题。在印第安人的心目中，黑山是圣地；（然而）在白人的眼里，黑山却是金矿。由于上述因素，结果出现了问题。”译文一没有把话语标记语所明示的程序意义和话语的概念意义结合起来，结果导致了理解上的错误，最终造成了误译。译文二的处理就显得更合理一些，既重现了原文的字面含义，又顾及了原文的内在逻辑关系，当中曲折娓娓道来，使读者在阅读理解时所需的思考努力减少。其话语标记语在概意意义与程序意义之间搭建的桥梁作用可见一斑。

四、话语标记语的增译与减译

在翻译过程中，英译汉时可以尽量把话语标记语译出，有时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省略英语的话语标记语；汉译英时要更多地注意汉语中隐含的逻辑关系，尽量用话语标记语把这种逻辑关系标示出来。有时汉语中没有话语标记语，翻译时需要适当增加标记语，确保话语连贯性。

例句1：

李华昨天没来，他妈妈住院了。

译文：li Hua didn't come yesterday， for his mother was in hospital.

例句2：

我喜欢画画，他喜欢打篮球。

译文：1 like drawing while he likes playing basketball.

例句3：

白杨不是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遍，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农民相似，它有极强的生命力，折磨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相似。

译文：White poplars are no ordinary trees. But these common trees in Northwest China are as much ignored as our peasants in the North. However， like our peasants in the North， they are bursting with vitality and capable of surviving any hardship or oppression.

例句4：

Whatever the quality of the debates in Election 2000， they are unlikely to equal the most famous political debates in American history which occurred long before the invention of radio and television.

译文：不管2000年的竞选辩论质量如何，它们都不大可能与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政治辩论相提并论，那时世界上还没有发明收音机和电视机。

例句5：

It was a special and unexpected delight， then， when I learned something I'd written would finally see print.

译文：然而， 出乎意料的是，我惊喜地得知我写的一篇东西终能见诸报端了。

分析例句1的逻辑关系可以看出，李华的妈妈住院是他没来的原因。所以在翻译的时候加上一个话语标记语for，使这个句子在逻辑上更清楚。例句2则是两种情况的对比，但是汉语并没有使用任何标记语，翻译的时候添加一个while可以标明其对比关系。例句3也是很典型的汉语话语组织方式，没有使用一个话语标记语。翻译成英语时适当加入了but和however两个标记语，把整个语段很好地衔接起来，也使整个逻辑关系清晰明了；例句4中的whatever和unlikely是连接整句的标记语，汉语也有类似的说法，采用直译法，保持译语行文流畅。汉语中上下语句的逻辑关系，主要以隐性方式表现，而英语中句与句之间的关系则需要以显性的关系词语来表现。因而，在例句5中，译文省略并不必要的关联词，符合译入语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