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治疗咳喘疾病的理论建树

治疗咳喘疾病的理论建树

时间:2022-04-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呼吸系统疾病,主要属中医学咳喘病的范畴。李老强调防治老年病时,应特别重视对肺的防治,因为肺卫是百病之母,是老年人发病的第一关,也是老年病的主要病因之一。针对老年病的特点,李老主张在对疾病的辨证中,首当分清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根据主证确立施治大法。顾护正气,留人而后治病,是李老诊治疾病的又一特点。

(一)表邪未尽,切忌早补

呼吸系统疾病,主要属中医学咳喘病的范畴。李老认为本病从老年人体质分析,多为本虚标实,要注意“标本同治”。病发之本乃脏腑功能的失调,特别是肺、脾、肾功能不足,这是本病发病的根本原因。而其标则多为外感六淫、痰浊、瘀血、水饮,这些呼吸道本不该有的异物,常会加重患者的脏器之虚,使病情更加错综复杂。只有掌握了本病虚实夹杂的特点,在辨治时才能针对患者具体各异的病情,结合体质去处方遣药。

通过60余载的临证总结,他提出了“治疗呼吸系统疾病如邪(即六淫、痰浊、瘀血、水饮等)未去,切不可过早补虚”的观点。主张在发病初期,首先宣肺肃降祛邪,调节肺的治节。尤其是治咳,更宜先祛邪,并当辨别风、寒、燥、热而施治。临床症见咳嗽、口干、舌红、恶寒、全身酸楚,为风寒外束,肺有燥热伤阴。治宜润肺散寒,止咳定喘,李老常以三拗汤合止嗽散加黄芩、桑白皮、瓜蒌根治疗。老年人易出现肺卫气虚,阳馁不足,临床表现为出汗、神疲乏力,咳喘10~20余年者,常喘而不得平卧,咳吐白黏痰,舌质淡红,苔白腻,脉细滑,为阳气不足。表虚而痰饮恋肺,感邪诱发,肺失肃降,李老常以仲师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扩充。他还善用炙紫菀、炙白前、炙百部、炙款冬花治咳喘有良效。若兼大便不通,因肺气不降而致者,以炙紫菀20g使肺气肃降,既止咳又通便。此乃宗北宋史载之用大剂紫菀治奸相蔡京便秘之法的变用,均本“肺与大肠相表里”而采取的通肠泄肺之法。临床咳喘发热,胸闷喘促,痰黄量多(多属急性支气管炎、哮喘、肺炎、胸膜炎等),李老常用麻杏石甘汤、葶苈大枣泻肺汤、千金苇茎汤合鱼腥草、败酱草、金银花、连翘、羚羊角粉化裁。若兼鼻塞不通,加黄芩、射干、辛夷、苍耳子、薄荷以蠲除痰热,宣肺通窍。支气管扩张属中医咯血范畴,李老认为一般用“百合固金汤”可效。但对外无风邪侵袭,内有肝肾不足,使水不涵木,肝风上扰致木火刑金而咯血者,当滋水涵木为要,自拟“滋肾清肝汤”(即六味地黄丸加玄参、麦冬、女贞子、花蕊石)而效著。他指出咯血不止者多属肝胃火炎,灼伤阳络而迫血妄行,可用唐容川之清阳宁血汤。对咯血不止,口臭,色鲜红,脉弦数,关脉尤显之肝胃火亢者极妙。若见咳嗽不爽而后咯血者,为肺燥伤阴,应以清燥润肺止血法,但要注意参入活血,以防留瘀。李老认为当肺病伤及脾胃,子病及母而咳喘时,用培土生金法以培其生化之源,一般可使痰化咳止,而为促使药效加快,化痰降气药亦当酌用,因此他善将“六君子汤”合“苏子降气汤”加味;肺肾阴虚者用麦味地黄丸加玉竹,佐以降气清痰,如桑白皮、枇杷叶、贝母等;肺肾气虚,肾不纳气者用金匮肾气丸加冬虫夏草、巴戟天、五味子,虽应以温补为主,但若为外感诱发,仍应佐以一些解表之品,否则会致邪恋不去。

李老强调防治老年病时,应特别重视对肺的防治,因为肺卫是百病之母,是老年人发病的第一关,也是老年病的主要病因之一。如老年性肺炎多由外邪诱发,可伴发热或不发热;有的无明显症状,或只见嗜睡,这是很危险的现象,应及时治疗。在肺炎恢复期,应以扶正健脾,润肺养阴来调整人体阴阳,酌情祛邪,使正复邪祛,平衡恢复。

(二)留人去病,顾护正气

李老在长期的医疗保健工作中发现:人与疾病长期共存是老年人的生存常态,顾护正气为老年保健的根本大法,临证当正确处理扶正与祛邪的辩证关系。他指出治未病乃抗老防衰之关键,并从基础理论与具体用药方面进行了深入阐述。早在《内经》中,就提出人的一生要经历“生、长、壮、老、已”五个阶段,乃是人体由生到死的全过程,盛极渐衰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而李老的主治方向以诊治老年病为主,据此认为老年人的生理特点就是正气渐衰,即维持生命活动的各种物质与功能都在全面而逐步地衰退,五脏功能亦日益低下,生命状态处于较低水平的、很不稳定的平衡中,在这一过程中,五脏中的肾衰和常见老年疾病的发生关系尤为密切,这在老年人呼吸系统疾病中亦表现十分明显。

在长期诊治老年病过程中,李老发现在正虚基础上,患者表现不是纯寒、纯热或纯虚、纯实,也不是只涉及到一脏一腑,而是虚实夹杂、寒热互见,且不少人因数病缠身,每天常同时服用多种药物,这些药物不仅有各自不同的副作用,且彼此常相互拮抗,导致病情错综复杂,缠绵反复,而且越是高龄,越是疾病后期,这个特点越是突出,越不容易重新恢复阴阳平衡,所以由衰老引发的许多不适与疾病是生命后期的必然,李老通过五十载对老年病的诊治,认为人与病长期共存是老年人的生存状态,他常奉劝一些身患多种慢性疾患的老人,切不可因病难以彻底痊愈而频繁易医求治,应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与病共处,带病延年。

针对老年病的特点,李老主张在对疾病的辨证中,首当分清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根据主证确立施治大法。纵然病情复杂,矛盾重重,遣方用药时仍须遵循君、臣、佐、使的组方原则,繁中有序,杂而不乱,力争做到理法方药一气贯通。

顾护正气,留人而后治病,是李老诊治疾病的又一特点。他强调治老年病,用药必须补勿过偏,攻勿过猛,尽量平和。他反复强调,只要正气尚存,就有一线生机,因此顾护正气为老年保健的根本大法。尤其是病情危重时,更应以扶正为当务之急,以冀正旺则邪可自祛也,此即古贤所谓“留人治病”之要旨。

在临证中他还特别注意固肾与调理脾胃。他经常询问患者食欲如何、排便是否正常、有无腰腿酸痛、行动坐卧是否便捷等,以了解患者先后二天的状况,并常根据病情加入和胃健脾、补肾填精之品,这是他对明代大医汪绮石《理虚元鉴》所言“肺为五脏之天,脾为百骸之母,肾为性命之根,补肺、补脾、补肾,治虚之道毕矣”这一治疗思想的深刻领会与灵活运用的具体体现,学者切不可忽视之。

(三)喜用甘寒,善用药对

李老较少使用大苦大寒、大辛大热及腥秽碍胃之品,如龙胆草、黄连、苦参、大黄、附子、川乌、草乌、细辛、乳香、没药、地龙、全蝎等,即使使用也必是中病即止,或同时佐以和胃解毒药物,以防发生毒副反应。对峻猛攻伐及有毒之药,如芦荟、芒硝、木通、二丑、大戟、甘遂、水蛭、虻虫等,则几乎不用,恐老年人难以承受而发生各种严重的毒副反应。他在抢救危重症时,尤重扶助正气,固本培元。临证时独参汤、生脉饮、十全大补汤是其常选用的方剂。

李老善用甘寒药。究其原因,他告诫后学:一是他所治多为老年人,大多数对药物耐受力差,甘寒较苦寒之品易于耐受;二是患者多为北京居民,受北方干寒气流的影响较大,且周围又有不少以生产钢铁煤电为主的大工业城市(如邯郸、唐山等),空气粉尘偏多,另北京靠近内蒙古,冬令偏于寒冷干燥;春季风沙又多,易耗人体阴津,而助燥邪发病;夏季雨水相对集中却时间不长,雨季一过,即易出现气候(或空气)干热的情况;秋天虽为北京最好的季节,但却正是燥邪主令之时,因此苦辛温热的燥湿药(如干姜、草豆蔻、苍术、厚朴)及易化燥伤阴的大苦大寒之品(如黄连、黄芩、苦参、龙胆草等),一般情况下,当然不如用甘润柔缓之味为好,但若遇雨水过多的夏季,他也改甘润之品为温燥之味,以应因天气的变化导致的病情需要。他能够时时以“三因(因人、因地、因时)制宜”学说来指导处方遣药,反映了他深厚的中医理论功底,亦被临床证实是十分正确的。三是苦寒药口感差,恐患者不能坚持服用,但甘寒之品却无此缺点。

善用药对是李老用药的另一显著特点。他继承了恩师施今墨善用药对的经验,处方遣药,常或一寒一热,或一升一降,或一气一血,或一散一收,达到了相辅相成或相反相成,却浑然一体。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